这种人挂着夫妻名义，我他妈嫌恶心。”
流连同志店的顾二爷，长期跟一群三观严重不正的人为伍，再恶俗的话都听过，顾二夫人嘴里说的这些，于他就跟挠痒痒差不多，“恶心，你还不是敞开大腿被老子干了二三十年。”
“所以知道我为什么养这么多小白脸了吧？”
“他们可都是来刷洗你曾经恶心我的年数，跟你一年我要一个小白脸给我刷洗。这么算下来，我现在玩的男人，还远远不够呢？”顾二夫人在跟那些小白脸为伍后，三观也被扭曲了很多，说起这些话来，那是丝毫不逊色于顾二爷。
看这两夫妻完全不顾场合，说的话一个比一个无下限，原本想不管他们的顾流芳，实在听不下去了，“你们都给我闭嘴。”
“你们连最基本的羞耻心都没有了，你们觉得自己还是人吗？”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摊上你们这样一对父母？”
想到早上自己到医院，所有人看自己的眼神，仿佛看垃圾一样，顾流芳心里一阵刺痛。再想到权老太太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自己，顾家的门楣他们方家不敢高攀，叫她别再费心思在方绍为身上，顾流芳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才回家，屁股都还没坐下来，又看到这对父母丑陋肮脏的一面，她真觉得够了。
“你们是不是想逼死我，才甘心？”
“说我们没羞耻心，你难道就有？”在顾二爷心里，孩子那必须得尊重自己的父母亲，顾流芳这样说无非是挑衅他的底线，他才不干，“别忘了，你比我们两还早出名。”
顾二爷的话，让顾流芳的脸色一阵惨白。
自己的确曾经也做过置顾家声誉于不顾的事，如今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指责父母呢？！
凄凉一笑，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个笑话。
年少不懂事时，死命透支着顾家给她的一切，白糟蹋了一个良好的出身。待自己懂事，想要正儿八经找给适合自己，又切合实际的男人嫁的时候，名声早就被自己年少时毁掉，任自己再如何漂白，污点始终是污点。
“是啊！我比你们成名还早，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毛还没长齐的时候，就追着权二少跑。那时候追着人多紧，这会儿那些人看着我就有多轻。”
“所以到现在这个年纪还嫁不出去，是我自己造的孽，我活该。”
对顾流芳，顾二夫人并不是完全没有母女之情，她只是被顾二爷亏太久，好不容易找到能让自己过着舒坦的日子，才会对这女儿有诸多的忽略。
见她被顾二爷的话，打击得一脸惨白，她终究看不过眼，提议道，“离开吧，离开这个家，离开这座城市，找个地方重新开始，重新生活。女人不是非得嫁给自己爱的男人才幸福，离开后找个喜欢你的男人嫁了，好好过日子吧。”
“关键你觉得以我现在的名声，还会有正经的男人喜欢我吗？”
“实在不行就出国吧。国外的人，总不至于关注我们这边的新闻。”
“纸是包不住火的，哪怕瞒得再牢，发生过的事终究有被知道的一天，到那时候我又该如何自处？”接到方老太太的电话后，她已经想好当一辈子老姑娘了。
“与其一开始就存在欺骗，给日后的生活留下隐患，我更希望彼想坦诚。”
她早就想过，这辈子不能嫁方绍为，她就一辈子不嫁。
去方绍为所在那所城市的军区医院，按说他们有机会碰到的。可实际上却是一次没碰到，他就知道这个男人在躲她，很明显这男人从来没想过给她机会。那时，她心里就准备好，当一辈子的光棍，就在那所医院。
可她的好日子还没过几个月，顾家的丑闻就铺天盖地地砸过来，砸到她身上，害她这几个月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一些友谊，彻底灰飞烟灭。
“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多说什么。”
虽然心理还有这个女儿，但比起外面那些小情人，顾二夫人还是更在意自己的小情人，毕竟那些小家伙，一个个既能给她身体上的满足，还能逗她开心让她每天快快乐乐的。而这个女儿，但凡见面就没有哪次能跟她好好说话的。
“虽然我知道你们不爱听，但我还是想奉劝你们一句，适可而止就好。你们在继续这样不管不顾下去，不会有好下场的。”
“活到我这个岁数，也够本了，好没好下场，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人终究要一死，死了就一了白了，什么都不知道了，何必管这么多？”
“以前我是标准的贤妻良母，一门心思放在你爸身上，替你爸撑起整个家，他除了死命糟蹋我的真心，其他屁都没有。现在的我，在别人看来离经叛道，我自己却过得很舒坦。所以日子过得好不好，全在于你想活在别人的愿望中，还是纯碎只为自己而活。”
“我呢，难道你就没想想，你们这样做，我这个当女儿在外人面前，怎么抬起头？”
见顾流芳说不听，顾二夫人顿时觉得没必要再多说，态度也一下变了，“想着你点，你能陪我到终老？不能吧？不能的话，我为什么要把心思都放你身上？”
顾明瑞已经够烦，本来不想搭理这一家子的，可顾二夫人这话越说越离谱，他实在听不过去，“二婶，小芳也没要你怎么样？只是希望你注意着点，不要把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搞得人尽皆知而已。”
“新闻报道的似乎你也有份吧？而且关于你的报道，貌似比我的还劲爆不少呢？！”
顾二夫人在顾家三十几年，除了物质方面过得还算富足，其他的真的不怎么样。到她现在这个年纪，也算活得够本，丈夫又是那么个烂人，她压根没什么指望。
今天来她已经做好被赶出顾家的准备，这会儿只想把这些年在顾家受到的窝囊气，统统发泄出来。
“说起这个，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顾家了？”
“不算嘉伟这个孩子，全家只有三个男人，三个男人却是一个比一个渣。你二叔的渣，那是年轻时就这样，是世人皆知的，他自己也从来没掩饰过什么，这种人让人讨厌，至少人还有表里如一一个优点可取。”
“反观你自己，以前还会当着我的面，劝说你二叔，要他收敛一点，我本来以为你会是个好的。结果你犯了跟其他男人一样的通病，把持不住自己，还是在外面养起了情人。甚至不惜跟人扯证，连重婚的事都给搞出来了。”
“最该说的就是你父亲，咱们顾家的当家人了。平日里见着挺正派的一个人，没想到能瞒着所有人，在外面养情人，养私生子，一养就是三十多年。这保密的功夫，堪称一绝。”
“你们总说自己的妻子不好，却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没有拿个一分真心对待自己的妻子。你们顾家为了家族，一个个都是联姻，找的妻子都是于家族发展有利的。但凡你们能有那么一点心思用在妻子身上，你们的妻子都会给你们意想不到的惊喜。”
“可惜，你们从来不屑做这些。”
“今天顾家所有的丑闻被爆，我知道你们顾家容不下我，我自己也不稀罕留在这样的家庭。今天特意过来只是表达一下自己这些年，心里憋着的气。现在话说完，我就先走了，离婚的事，我会托给律师办理，有需要咱们再见。”
说完再次看向顾流芳，“事情到现在这个地步，一味抱怨我跟你爸，不会改变任何东西。你若想有新的生活，就得学会接受这样的事实。我走了，以后你自己好自为之。”
眼睁睁看着顾二夫人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顾流芳有种家散了的感觉，她无助地看着顾明瑞，“哥，你说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二婶刚刚说的话有些道理，我也觉得你现在离开京城，找个地方重新生活会比较好。如果觉得国内不好，就出国吧。”这个家里，现在除了自己的母亲，顾明瑞觉得还值得关心的就是这个妹妹了。
若说以前还指望顾流芳，帮衬着点家里，如今顾家能不能交到自己手上，他都不确定，他不想困住这个看着，精神状态不大好的妹妹。他担心这个妹妹，继续再这样的环境下，回头又患病。
另外，顾流芳出国，于他来说也是将来的一条退路。
顾家眼下正处于风雨飘摇中，能不能挨过这个一关还很难说，顾明瑞不得不为自己考虑退路。
“让我想想吧。”
“这件事晚点咱们私下再说。二婶最后说的那句话，挺对的。既然事情到这一步，你就别再想太多，车到山前必有路。”
顾流芳知道顾明瑞担心自己精神压力太大，精神病复发，满目苍夷的心总算暖和了一些，“你放心，我不会再把自己逼疯的。”
“另外，眼下的事，有需要我做什么的，你尽管说吧？”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世家出身的顾流芳再清楚不过。
顾明瑞摇头，“这些天你就先留在家里，有需要你帮着做的事，再告诉你。”
顾流芳点头表示没问题。
那边顾二爷自从顾二夫人走后，就感觉浑身不舒坦，因为顾海天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看，仿佛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几个洞，让他如坐针毡，他不自在地拉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讨好地看着顾海天，“那啥，哥，你叫我回来，有什么事吗？”
顾二爷很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知道没顾海天这个大哥给的经济支持，自己在外面连条虫子都不如。所以，在顾海天面前他从来不敢放肆。
“我在想你既然这么喜欢男人玩，我要不要送你的第三只脚去掉，干脆让你变成女人？”
顾海天的话，让顾二爷菊花一紧，双手捂住自己的裤裆，“哥，别，别，我还是喜欢站着撒尿，坐着太娘们了。”
“那你怎么就没觉得被压太娘们？早就跟你说过，要玩也要有分寸，你看看网上你的那些照片，有哪一张能入目的？”
顾二爷可不是豁出去不想留在家里的顾二夫人，顾海天骂他就由着骂，一句话都不敢顶嘴，甚至还讨饶道，“那以后我争取当攻的一方，不再让人压，不再让人压，你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顾二爷的话，让顾海天差点没气背过去，抓起桌上的烟灰缸，直接往他脑门砸，“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玩男人的事情，被弄得有多大啊？”
虽然顾二爷第一时间闪躲，但脚背还是被砸得生疼，“再大，也没二侄子的年龄大。”二侄子说的自然是杨峥，“大哥就是大哥，真厉害，就连生私生子的事都能瞒这么牢。不像我，孩子还在手上抱，就被人知道了。咱们顾家好歹是你在持家，要是我当家，顾家估计早就连渣都不剩了。”
“蠢货，我怎么会有你这样蠢的弟弟？”要不是手边没东西了，顾海天真恨不得直接砸死这个弟弟好了。进门到现在一句有用的话，都没说过，这开口的话，一句就一句难入耳，“你的脑袋是摆设吗？说话都不带脑子的？”
顾流芳捂脸，恨不得自己没父亲，也好过这种只会丢人现眼的父亲。顾明瑞对这二叔混蛋的程度，也是有了新的人认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进门一句过问的话都没有，竟说些让人恼火的话。
至于杨峥，这还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个二叔。不得不说，现实中的二叔，比世人流传的，有关于他的流言更让人无语。
世人流传这人是个典型的二世祖，除了吃喝玩乐嫖，没半点长处。
现实看起来不仅没半点长处，还没半点脑子。
家族有这样的子弟，当真是耻辱。
这种话顾二爷不是第一次听顾海天说，早就免疫没感觉，“我就是知道自己脑子不好用，所以干脆从来不带脑子做事，这点你应该很清楚。所以，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直接吩咐，不用说这么多有的没有的。”
顾海天发现跟这么个混不吝的人计较，最后受伤的只会是自己，聪明地不再指责他什么，“想必今天爆出的新闻你都看到了，因为这事我们家会被卷入风尖浪口。”
“那些人爱说说去，反正说了又不会缺斤少两，何必管那么多。偌大的国家每天都有新闻，今天我们家的，改天就换成别人家的。现在别人看我们的笑话，改天我们看别人的笑话，有什么大不了的。”
“……”顾流芳很想问顾二爷，他的家族荣耀，他的羞耻心呢？却很清楚，这种话问也是白问，压根没用。
“……”顾明瑞却觉得，顾二爷的话虽不中听，但其实也有一定的道理。当然，这种消极应对得方式，他不会傻傻地说出来，免得让顾海天觉得自己难当大任。所以，他聪明地沉默着。
“……”杨峥则打从心眼里看不上这个二叔，自然懒得对他的言论，发表自己的见解。
顾海天则发现，跟这个成日里只会斗鸡遛鸟的玩意儿说话，没足够强大的心脏，估计得犯病，“你心里怎么想不用跟我说，我也没指望你能为家族做什么。但这段时间，你给我老实点待在家里，别再给出去玩。”
一听不能玩，顾二爷可不干，不过他也不敢公然跟顾海天叫板。于是，他小心翼翼，自以为聪明地问道，“那我能不能邀请几个朋友来家里玩？”
就顾二爷那一脸邪恶的样子，顾海天不用问也知道，他口中的朋友指的是谁。哪怕心脏再强大，也被顾二爷气得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都家族存亡的时刻了，你还只想着玩，你是不是真的想把这个家彻底垮了，心里才舒坦？”
“就像你让二侄子回家一样，我只是把人叫到家里来，怎么就会垮？”
顾海天觉得跟这个弟弟说话，只会拉低自己的档次，干脆站起身，对顾流芳道，“这段时间你就留在家里，你爸这边交给你处理了。”
顾流芳很想说自己拿这个人没办法，但想到自己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看住这个老爸，便点头应下这件唯一的事儿。
顾明瑞还得去医院看顾夫人，交代了一声就匆匆出门。
医院里，顾夫人已经醒了，她想出门却顾海天的随行官却不让。
她冷冷地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爷说，现在特殊时期，您还是留在医院比较好。”
顾夫人哪里不明白这是变相软禁她，免得她出去外面大闹，“给我手机。”
“我手机落在车上了。”
“好，很好。”被顾海天如此对待一次后，顾夫人学聪明了，“我倒想看看，他能把我关在这里多长时间。”
说着，她干脆回病床继续睡觉。
顾海天那两脚都是下了狠力，她的心肺都感觉不舒服，脑袋其实也还疼着。她想出去无非是想趁机把这个男人可恶的一面，公诸于众。
既然这男人不让，那她就先休息好，等精神恢复了，再慢慢跟这个男人斗。
顾明瑞到医院的时候，先到医生那里问了情况，早被收买的医生，按顾海天的交代，回复顾明瑞关于顾夫人的病情，并说顾夫人需在医院静养一个礼拜。
顾明瑞记下医生的话，才到病房，随行官并没阻止他见人。
顾明瑞进门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睡得正香的顾夫人，他没去打扰她。
而是静静坐在一旁，看着床上的她。
对这个母亲，其实顾明瑞一直不怎么亲近。原因很简单，同样为人母亲，司婉莉不仅把偌大的权家打理得井井有序，还能在职场上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给权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