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的休书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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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的休书掉了-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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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暖炉腾腾,案上香烟,袅袅朦胧。

    影逸寒自轮椅上站起,高大颀长的身影走向床边。

    今日的他稍作打扮,一头青丝乌黑柔顺,束于头顶,被一条暗紫色发带束起,说不出的高贵与优雅,蚕眉飞入两鬓,溢出冰霜,冷眸如炬,宛若寒潭,深不见底,鼻如悬胆,薄唇如锋,面如刀。

    他从外室走来,一股无形的压力铺天盖地,特有的王者霸气,有着让人臣服的魄力,这就是真正的他,桀骜不羁得令人无法侧目。

    俊美邪魅,宛如神祗。

    花如墨竟一时移不开目光,心底冒出莫名想要臣服的念头,那邪魅冷然的眸子如那夜从刺客手中救出她时的一模一样,微微眯起,像是窥视猎物的雄狮。

    “醒了?”影逸寒似乎有点不习惯在她面前行走,先是在原地踌躇几步,才迈开步子来到床边,原本宽广的空间因为他的到来变得狭小而压抑。

    人还是那个人,却给人一种不同于之前单纯冷酷的感觉,现在的他居高临下,眉宇间尽是不可一世的威严与无法忤逆的压力。

    花如墨听到声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移开视线,微微垂眸,落在光洁的地板上,阴冷而怪异。

    微凉的手指抚上她的额头,只是轻轻一点,影逸寒紧绷的脸有些许放松,大手顺势下滑抬起小巧精致的下巴,细细端详起这张已经算不上倾城的清瘦脸颊。

    墨染的三千青丝随意披散,挡住了原本优美的脖领,微扬的小脸上,柳叶弯眉,如黛笔轻描,原本澄澈水灵的眸子,因为病态,眼眶深陷,黯然无神,薄唇轻抿,嫣红似血。

    影逸寒脑海无端冒出‘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好一副病弱佳人的美图,这种柔弱至极的美给人一种绝望的诱惑,令他想起那夜在凤栖宫内时,女子在他身下辗转吟/哦,瘦弱的身体却给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影逸寒目光愈加深邃,指尖丝滑的触感似一株狗尾巴草挠在他的心田,让人饥渴难耐。

    花如墨看到他眼底迸出的火焰,不觉心生抗拒,一偏头躲开他的钳制,随即冷冷开口。“王爷说话不算数,你说过会救夏子夜一命的……”

    徒然升起的怒气刺激着影逸寒的大脑,亏他因为担心她的身体,夜不能寐,她倒好,睁开眼就想着她的情人。冷眸一眯,他笑得愈加冷酷。“如果本王偏要他死呢?”

    花如墨抬首,柔顺的青丝自脖领滑下,露出凸起的蝴蝶骨,细嫩如凝脂的皮肤陈着雪一样的白,清眸一闪,语气决绝。“我会陪他一起死。”

    巨大的心痛蓦地袭来,心脏如被人攒紧,用力揉捏,痛得无以复加,原来还有比噬心蛊发作更强烈的痛。“好一句陪他一起死,花如墨你为了他竟然可以连生命都不要!”

    滔天的怒气源源不断地涌出,仇恨与心痛渐渐蒙蔽了他的双眼,他揪起床上女子的衣领,她便像风筝一般柔弱无骨地被提起,“你若是死了,本王就将你在乎的人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花如墨微微蹙眉,抬眸看着盛怒的他,突然心中一阵悲凉。

    其实影逸寒是可怜的,他不懂得如何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只是一味的占有与威胁,在这些狠戾与冷酷背后全是他深深的伤疤,到底是怎样的经历才会将他伤成这样,不择手段是真,心狠手辣是真,而这全都是他保护自己的方式,他就如同一个野兽一般,疯狂地对周围发起攻击,灭绝人性的同时,也将自己深深地埋葬。

    花如墨是同情他的,可她的骨子里同他一样有着属于自己的那份坚持,她所想保护的人倾尽所有,她也要保护他。

    深吸一口气,她缓声道。“若是你真的这样做了,你就连最后威胁我的砝码也丢了。”

    面对她的冷言相对,影逸寒突然冷静了下来,他意识到这个女人狠起来,比他要歹毒得多,心被铺天盖地的妒忌淹没的同时,也在一点点的变冷,他怒极反笑,阴沉地盯着花如墨淡然无波的眼睛,“若是本王救他一命,你是否真如那日所说,为本王所用,为本王排忧解难。”

    花如墨不明所以,蹙眉点了点头,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凉薄的声音自头顶传来。“那么,拿出点诚意来。”

    花如墨的下巴被捏得很疼,隐隐可见狰狞白痕,宛如水光湖色的眼眸动了动,看向面容冷凝、眼神冷鸷的影逸寒,男子眼底毫不掩饰的怒火一瞬间灼伤了细腻的心弦,这样在语言与行为上羞辱她,为何还要露出仿佛自己才是被伤得最重的表情。

    拿出点诚意来……

    不过是想要她如所有簇拥他的妾室一样,趋之如骛罢了。

    小手无意识地攒紧,眼底屈辱与不甘一闪而过,原本清灵的视线渐渐被盈润的液体淹没,却是抿了抿唇,缓缓向前靠近,直至泛着凉意与莫名酸涩的樱唇碰触到宛如刀锋般的薄唇上。

64|5。22 首|发() 
柔柔软软的薄唇带着特属于女子的芬芳,就这样淡淡地、轻轻地压在他的薄唇上,女子的唇瓣温度要比他高出很多,虽只是蜻蜓点水般地浅吻,却令影逸寒的大脑在一瞬间变得无法正常思考。

    皇室出身,年少征战沙场,镇守边关多年,嚣张随意、洒脱不羁的性格使得过早地接触男女之事,不是没亲吻过,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有清纯的、可爱的、娇弱的、妩媚的、冷艳的、清冷的,哪一次都只是听凭身体最原始的欲望去回应,去掠夺,去占有。

    可这一次,只是单纯的碰触,却令他一时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只是冷魅的瞳孔放大,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左边脸颊还布着疤痕的女子。

    花如墨苍白的脸颊到底还是染上两朵红晕,清灵灵的水眸,光洁琉璃的眼底映出男子瞬间被点燃的火焰,不禁心生抗拒与屈辱,却在离开时原本扣住后脑的大手下移,抚过清瘦骨骼分明的后背,滑至腰间,稍一用力,花如墨只觉眼前一阵天翻地覆,仿若风筝般柔弱无骨的身子深陷软软的被褥中,鼻息间尽是清新的洗衣粉味儿。

    “你……”花如墨惊呼一声,来不及反应,人已经被颀长强壮的身体压下,小巧的下巴被扣紧,微启的薄唇被封住,想要说的话被尽数堵在喉咙里。

    影逸寒伸出手,掌心向下,暗提内力,原本轻薄的白衣在掌间化为碎片,洋洋洒洒纷落在床上,在二人间放肆地飞舞,虽近在眼前,却犹如远在天涯。

    花如墨颤抖着双手抱紧自己,指尖深深陷入皮肤,身体不住地往后退,哪怕是生着暖炉的屋内,寒气仍旧很冷的,只是一小会儿白皙细嫩的皮肤上已经冻了一层细浅的鸡皮。

    羽翼般的睫毛轻颤,她冻得发青的皮肤更是激起了男子对她的蹂躏欲。蓦地,身体被拉入怀中,薄唇被擒住,一阵风雨欲来的狂虐气息将花如墨淹没,巨大的恐慌与屈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颤抖的身躯在他手上化为一江春水,密密麻麻的吻自唇角一路向下,被咬破的细嫩溢出血丝,更是刺激了他的神经。

    花如墨奋力抵抗,奈何男人的力气就是比女子的大,她被他不断地压向角落,一股特属于男子的阳刚气息将她包裹在其中,无处可藏。

    “怎么?后悔了?不想救你的青梅情人了?”影逸寒想起她这副隐忍的模样只是为了救夏子夜,滔天的怒火一波又一波地袭上心头。

    咧嘴狠笑,抓住手腕,衣衫褪尽,她的双手被举过头顶,背深深陷在柔软的被褥间,本是温暖的触感却透着刺骨的冷,蓦地胃部一阵翻滚痉挛,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推开影逸寒伏在床边把刚喝进去的药尽数吐了出来,打湿了影逸寒的衣摆。

    “花如墨!你好大的胆子!”影逸寒的脸一沉,双臂一松,将她禁锢在狭小的空间之内,脸色因为愤怒微微扭曲。

    “妾身无意冒犯,身体实在不舒服……”花如墨慌乱地抬眸,撞入一汪寒潭当中,柔软与强硬的对比,小手不由得攒紧他的衣袖,她急急地解释道。

    “无意冒犯?还是说本王的吻令你恶心?”影逸寒攒着的手腕不断用力,拉回床褥,柔顺的青丝划过脖颈拂过手背,犹如瀑布般洒落在白色的床褥上,白底黑线,犹如一幅幅泼墨写意山水画。

    女子清秀的面容透着淡淡的苍白,清灵灵的眼眸因为呕吐难受显出红光,眼底流光波动,眼角溢出泪花,花瓣般的薄唇被咬破,嘴角血迹斑斑,小手颤巍巍地裹紧床褥,手臂却是在护着小腹位置,小心翼翼、轻轻缓缓的动作,落在影逸寒冒着怒火的眼中,宛如冰天雪地寒冷的眼底划过一丝不忍。

    看着她流血流泪的模样,影逸寒的心没有感觉到一丝轻松快乐,相反闷闷的,犹如千斤的重锤打在心间,很痛很痛,痛得无法呼吸。

    撕扯床褥的大手缓缓攒紧,因为用力咔咔作响,骨节处泛着苍白,却怎么也做不出下一个动作。

    “够了!”影逸寒攒紧的拳头打在床板上,冷魅的冰眸阴沉冷凝,掰开花如墨的小嘴,从银白色牙缝中解救出已经被咬得破碎的嘴唇,覆着手茧的指肚轻轻擦拭嘴角,“本王答应你救夏子夜就一定会救,你既然为我所用那便是我的人,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伤害自己……”

    花如墨眸光涟涟,清灵的眼底闪过一丝戒备,方才仿佛一头吃人的狮子,这会儿冷静下来,冷寒的面容宛如万古不化的冰川,冰眸微眯紧紧地盯着她,像是窥伺猎物的雄鹰。

    微微侧头躲过了那只抚摸唇瓣的大手,拉紧被子裹在身上,趁着影逸寒愣神时,细长的小腿噗唋噗唋地往后缩了缩,直至后背抵在冰冷的墙上才稍稍停下,“如果王爷说话算话,那么妾身也会信守承诺。”

    “花如墨!”影逸寒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伸出手想要拉女子过来,视线触及轻颤的身子紧紧贴在墙壁上的模样,那双原本清灵灵的眼眸,满是戒备,这样如坐针毡、诚惶诚恐,宛如受了惊的小鹿般,并不算精致绝色的面容,更准确的说是带上几分狼狈的脆弱,却令他心头一动,不忍心去伤害她。

    影逸寒如刀锋般的冷颜紧绷,薄唇紧抿,终究还是放下了手,冷笑道。“算了,每次交锋赢得都是你。”

    翻窗而下,颀长挺拔的背影落入花如墨的眼,无端感觉有几分孤寂与冷然,坐上轮椅,车轮碾压地面发出吱呀的响声,很快便消失在屋内。

    屋外淡色的光线顺着扇形徐徐敞开的门扉,丝丝缕缕地倾下,明暗相间,洒落了一地醉人的光晕。

    而后,砰地一声,木质门扉被大力关上,震得房顶白雪抖落下来。

    花如墨的背紧贴在墙壁上,盈盈水眸凝着湖光水色的流光,脑海里回荡着那个不可一世、倨傲不羁男人留下的话——孩子你想要便要,不想要便不要。

    花如墨无端感觉有些落寞,纤细的手扶在小腹上,尽管已经怀孕六个月,但由于身体瘦弱,小腹只是稍稍凸起,使得她看起来比以往丰腴些,却还是很单薄、很清瘦。

    影逸寒不想要这个孩子……

    这样的认知令她心里莫名泛起酸涩,聪明如花如墨,那夜碰触到那名男子腰间挂着的玉佩,而后与影逸寒的相处间早就认出那枚玉佩正是他的,只是后来见到影逸轩与影逸尘时,发觉二人身上也带着相同的玉佩,怀疑的目标才分散至三人其中一人,后来又因为性子淡漠,随遇而安,又并非美好回忆就没有再过多的注意。

    说到底,花如墨只不过是不想卷入北国皇室争斗的漩涡中,只是如今看来,不得不卷进来了。

    花如墨再次想起自己从天牢被劫走的那天,身形颀长挺拔的男人张开双臂把她护在狭小的空间内,竟然以血肉之躯把来自后方的利箭尽数挡了下来。

    花如墨有时忍不住去想,在影逸寒心中自己到底算是什么,被利用的对象?不,他虽然运筹帷幄,虽然忍辱多年,但从来都不是个会刻意说谎的人,他说不屑于利用女人,那便是不屑利用。

    那自己对他来说到底算是什么?

    玩物?

    纤细的手颤巍巍地伸出,五指靠近指尖的地方布着狰狞的疤痕,现在的她连吃饭拿筷子都握不紧,不够饱满的指肚摸摸左边的脸,没有照镜子,还是能够想象出镜中人稍显狰狞的面容。

    如今,连美人都算不上的她,到底还有什么吸引他?

    隐隐的,似乎有个答案呼之欲出,但又被她刻意回避掉。

    影逸寒的不可一世、桀骜不驯,相比于影逸轩的温润儒雅、笑里藏刀,更具王者风范。

    影逸寒必称王,一定会兵临城下。到那时,自己呢?

    花如墨好像突然明白了当时影逸寒为何会潜入凤栖宫夺走她的清白,恐怕是想利用这件事嫁祸于影逸轩,太子名声受损,民心向背,也有利于自己称王称霸,夺得政权,只是后来不知出于何原因,他放弃了这个计划。

    可是自己已经声名狼藉,等到影逸寒称王那日,自己恐怕会被第一个开刀。

    如果是这样,又该怎么办?

    “王妃!”静白撩起水晶珠帘,看到的是一地狼藉的衣服碎片,裹紧被子缩在床边一角的花如墨,一头黑色的青丝随意地披散,不算倾城的小脸淡漠冷凝,原本清幽的眸子透着黯然的空洞,眼底滚动着清泪,却始终没有流下来。

    冬儿也吓了一跳,却在静白反应过来前先取下挂在屏风上的衣衫,来到床边恭敬地递给花如墨,而后与静白手脚麻利地收拾好屋子,才悄然地站在床边。

    静白为花如墨挽了个简单的发髻,眼底泪光盈盈,心疼地看着她。“王爷是不是对你不好?你……”

    “没有,只是我自寻烦恼罢了。”花如墨对她摆摆手,并不想继续提及此事,随后对着同样凄苦表情望着她的冬儿一笑,“去把祛疤药膏拿来,我有点厌恶这张丑容了。”

65|5。28 |() 
是夜,夜深人静,夜阑入静,静谧的夜空中月光如华,银色的淡光丝丝缕缕透过淡薄的云层倾下,落在木质的纸窗上,透过细小的缝隙,落了一地醉人的光华。

    今夜的冬风很安静,安静地轻轻拂动窗纸,沙沙细微的、听不清的声音,令花如墨原本烦躁的心也莫名地安静了下来。

    已是深夜,暗色的烛光,明晃晃的烛焰,跳动的明暗相间的光柱打在她淡冷宁静的面容上,越发显得娴静清雅,就连左边脸上凸起的伤疤也凝出安和的颜色。

    静白托着下巴,半眯着眼,实在熬不住,小巧的下巴从掌心滑落,突然的失重使得吓了一跳,水灵灵的眼眸蓦地瞪大,惊慌地四处看了看,直到砰砰的心跳声安静下来,才看向坐在窗边的女子。

    秀气的眉不禁蹙起,连忙起身取下搭在屏风上的厚重外衣披在女子瘦弱的肩膀上,灵动的眸子流转,看了一眼窗外,担忧道。“王妃,这夜已经深了,你的身子又病弱,还是早些休息吧。”

    闻言,花如墨心中一暖,布着血痕的薄唇微抿,扯起一抹浅笑,很轻很淡却很美,“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歇着吧。”

    静白的眉头蹙得更紧,扫了一眼摊在桌面上的书卷,“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识字的,天天看书有什么意思?”

    虽是这样说着,却没有起身,只是继续拖着下巴打着盹儿。

    花如墨抬眸看向她,女子看起来已经很困了,因为担心她这几天一直没有睡好,清秀姣好的面容上带着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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