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防护罩上的洞大到几十平米时,整装待的千余禁卫军敢死队起决死冲击,从飞船上卸下的重炮,次第打响,光弹接二连三射入大洞,击中防御墙,幸亏防御墙足够结实,岿然不动。
墙上的城防军战士没这么扛打,或被炸成飞灰,或触电倒下,千余禁卫军战士组成的敢死队付出减员一半的巨大代价,冲入防护罩,冲到防御墙前,收起能把普通战士击成飞灰的激光枪,抽出光剑,飞上高墙。
“奈伦,你去支援。”佩尔斯咬牙下令,身后这些心腹战将,是为了应付对方的强者,现在派出去,有点早,有点大材小用。
奈何情况紧急,光靠普通战士和下级军官未必守得住那段城墙,佩尔斯话音未落,沈浩飞身跃出高台,人在空中连续瞬移,站在防御墙顶端。
“这小子想死?”奈伦皱眉嘀咕。
第八百一十四章 可笑!可悲!()
第八百一十四章可笑!可悲!
汴京,皇城。
一万御林军严阵以待。
宫女、太监来去匆匆,都显得很忐忑、很紧张。
虽然随着太阳落山,女直停止攻城,但一些可怕消息悄然传开,外城北面城墙,差点没守住。
关键时刻,定国公魏威带着各府家丁、会武功的门客,涌上城头,才力保北城不失,极其凶险。
这说明守城的禁军被彻底击溃,过了今晚,外城随时有被攻破的可能,外城一破,皇城岌岌可危。
宫里头,自然是人心惶惶。
延福宫,柴熙瑞即位后开始营造,极尽奢华,池、台、楼、阁美轮美奂,往日,这里是柴熙瑞与后妃嬉戏耍乐的场所。
柴熙瑞也喜欢在延福宫饮宴、欣赏歌舞,而今,欢声笑语荡然无存,歌姬、舞女全被遣散。
大内侍卫里三层外三层守着延福宫主殿。
昏暗的大殿中,披头散发的柴熙瑞呆呆坐在宝座之上,还未亡国,已是一副亡国之君的模样。
“圣上,龙体要紧啊。”
内阁首辅刘文泰说着话,跪地磕头,两日来,柴熙瑞滴水未进,恍恍惚惚,他当然忧心。
龙椅上的柴熙瑞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这内阁首辅也就不用往下当了,再者,皇帝如此,军心如何振作?
军心不可用,这城怎么守?
一旦城破,他一家老小凶多吉少。
所以,此时此刻,无论出于私心还是公心,刘文泰得想方设法让皇帝振作起来,不然一切皆休。
“刘爱卿你说女直人会跟咱们议和吗?”回过神的柴熙瑞问刘文泰。
“会,一定会。”做为主和派带头人的刘文泰当然得这么说,继而分析道:“百万勤王之师云集,汴京又久攻不下,议和对女直而言,利大于弊。”
“这就好这就好”
柴熙瑞如释重负一般颓在龙椅上。
其实,对于议和,刘文泰心里没底,百万勤王之师,多是乌合之众,可堪一用的,仅仅是西军。
“捷报!大胜!”
一太监兴匆匆跑进大殿,由于跑的太急,被高高的门槛绊倒,却顾不得疼痛,连滚带爬来到御座前。
“圣上,建邺府参将沈浩,在西军的配合下,斩杀女直精骑四千多,其中五百是铁浮屠。”
太监说着话,双手将信鸽传回的军情呈上。
柴熙瑞愣了一下,赶忙接过丝绢,认真看上面的文字,这个沈浩,他有所耳闻,半天前收到一份军情密报,沈家军杀敌一千。
“据微臣了解,沈家军只是四千步兵,不到一天时间,歼敌五千,这实在叫人难以相信啊。”
刘文泰皱眉插话,沈浩是秦远山的人,如若一战成名,受到圣上赏识,对他而言,不是什么好兆头。
秦远山握着一支强军,在大周风雨飘摇之际,可能被圣上再次重用,进而回到中枢,到时候他这内阁首辅就不会当的这么安稳了。
“刘爱卿的意思这捷报有水分?”柴熙瑞皱眉问刘文泰。
刘文泰刚要开口,又一封捷报被太监送入延福宫的大殿,这次是西军副总管王斗亲笔写的奏报。
柴熙瑞看完后,让太监拿给刘文泰看。
刘文泰看完,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了,王斗不但报捷,还夸赞沈浩是国之栋梁,望圣上重用。
“一天之内,歼敌五千,真是为朕出了口恶气!”柴熙瑞无比兴奋拍了一下龙椅扶手,起身道:“这样的国之栋梁,朕必须重赏,重用,还有西军,来的及时,与沈家军配合的天衣无缝,不负朕望,也得重赏。”
“这”刘文泰眼珠一转,意味深长道:“圣上微臣担心,这场大胜,会激怒女直,阻碍议和。”
原本意气风发的柴熙瑞听刘文泰这么一说,笑容陡然僵滞,议和,让女直退兵,在他看来,是头等大事。
这关乎到他的安危,歼灭五千人的胜利,与他的安危相比,不值一提,他的眼底闪过一抹阴霾之色。
这哪是大胜,这是在害他。
神情不断变幻的柴熙瑞默默坐回到龙椅上。
刘文泰偷眼打量一下柴熙瑞,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他太了解这位自私刚愎的主子,议和不成,绝对迁怒于姓沈的小子,甚至秦远山得跟着倒霉,就算议和成功,也会厌恶姓沈的小子。
重用不可能!
秦远山暗暗得意。
国将不国,内阁首辅却为一己之私坑害有功之人,可悲,可笑,可叹。
入夜,三名使者返回,带回一个令柴熙瑞心安的好消息:女直人同意议和、撤兵,条件是,白银一千万两。
柴熙瑞毫不犹豫答应下来,随即发出旨意,任何一支勤王之师不得与女直人发生冲突,违者斩。
八月初九,宗翰又索要四十万两金,柴熙瑞答应。
八月初十,宗翰以运送金银为由,索要骡马一万匹,柴熙瑞答应,汴京城内的骡马被搜刮一空,连拉御撵的御马,都献了出去。
八月十一,宗翰逼柴熙瑞昭告天下,向女直称儿皇帝,每年进贡白银四百万两,柴熙瑞含泪答应。
以刘文泰为首的议和派,安慰柴熙瑞,说这是权宜之计,过后可以不认账,这些往日里总是把大义挂在嘴边的文官,却不想想天下人会为此失望到什么程度。
八月十三,宗翰撤军。
定国公魏威,西军副总管王斗,禁军统领樊刚,联名上奏,请求柴熙瑞允许勤王大军在女直大军渡汴水之时发动突袭。
半渡突袭,打好了,确实有机会把殿后的女直兵赶入衮衮东流的汴水之中,毕竟各路勤王之师,以及自发前来助阵的武林人士、民间豪杰,加起来近三十万,且有西军、有沈家军。
收拾殿后的一两万人,绰绰有余。
刘文泰却在朝堂上,怒斥主战之人居心叵测,想让圣上再次陷入绝境。
在刘文泰的挑拨下,柴熙瑞大发雷霆,痛骂主战之人,并再度下旨,严令各路勤王之师,不得妄动,不从者,抄家灭族。
内阁首辅刘文泰仍怕出意外,派出门生、亲信,监视各军。
第八百一十五章 抗旨()
第八百一十五章抗旨
两次胜利,获得三千颗人头,为沈家军换来三十万两白银,柴熙瑞兑现此前的承诺,沈浩暗松一口气。
生怕国库被女直掏空,柴熙瑞会耍赖。
由此看来,大周朝廷,确实富裕,但只是兑现银子,其他奖赏一概没有,什么原因,沈浩已然猜到。
议和。
坐在大帐里的沈浩想到这个词,冷冷一笑,不知是皇帝天真,还是那些力主议和的大臣幼稚。
砸出这么多钱,又尽显软弱一面,除了刺激女直的胃口越来越大,还有个屁用,这种以屈辱换来的和平恐怕持续不了几天。
“将军,女直渡河之际,正是我军再捞一把的机会。”姜宁小声提议,这哥们儿还不知道沈浩已收到皇帝密旨,严令沈家军,不得妄动。
沈浩缓缓点头,圣旨这玩意,在他心里,没多大分量,毕竟他成长的那个时空早就没有了皇帝。
城下之盟达成后,女直兵的脑袋不但不能换银子,还会招来死罪,但沈浩仍想着打这一仗。
再来一场胜利,他的沈家军,就彻底磨砺出来,而且会使女直怕到骨子里,就算以后相遇,不望风而逃,也多半提心吊胆,束手束脚。
至于抄家灭族的大罪。
沈浩没放在心上,他光棍一个,无牵无挂,也没人动得了他,又握着一支强军,立下那么大战功。
柴熙瑞要动他,得考虑会不会寒了天下人心。
而且,他断定女直一旦拿下雄州,必然再度南下,那时候,柴熙瑞估计得痛哭流涕求他原谅。
正当沈浩琢磨这一仗怎么打,事后会激起多大波澜,如何平息,一位中年文士被护卫带入大帐。
“将军好,在下是王帅的幕僚,有几句话,想说给沈将军一个人听,不知可否?”中年文士拱手施礼。
沈浩点头,以眼神示意诸将退下。
“敢问将军,对于朝廷此次议和,可有不同的看法?”中年文士饶有深意凝视沈浩。
“女直,虎狼也,对虎狼示弱,并割肉求自保,先生以为结果如何?”沈浩笑意深沉反问中年文士。
“看来将军与王帅想法一样。”中年文士并未回答沈浩的问题,只需知道沈浩怎么想即可,拱手道:“王帅邀将军,于一个时辰后,在上次大胜之处见面。”
沈浩点头,道:“请先生转告王帅,在下准时赴约。”
中年文士应了一声,告辞离去。
王斗也想抗旨。
不愧是忠良之后,为了这个国家,在所不惜。
一个时辰后,沈浩只带着十多骑,来到汴水分支,那条挺宽却不怎么深的河边,王斗也只带了十多人。
本身是一流高手的王斗,艺高胆大。
“王帅”
沈浩下马行礼。
王斗也下马,轻拍沈浩肩膀,动容道:“老夫没有看错你,果然是国之栋梁,大周未来的希望。”
“王帅谬赞,晚辈只是觉得,轻易放女直离开,女直会愈发轻视我大周。”沈浩随口一说,却使王斗重重点头。
“那你我就再配合一次,给女直人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让他们日后不敢轻易南下。”王斗说到最后,豪气冲天。
“王帅,你不怕抗旨的罪名?”
“为了大周,我们王家人,无所畏惧。”
王斗傲然昂首,尽显舍生取义的风骨,这不是装模作样,是真的要弃小家为大家,沈浩肃然起敬。
八月十四。
女直东路军,连带奚国降兵,总共十万人,开始分批渡过汴水,宗翰率领两万铁骑,亲自殿后。
包括兀图在内的十数员悍将,以及两千铁浮屠,随着宗翰,可以说,女直东路军最精锐的力量,在负责殿后。
宗翰摆出这样的阵仗,就是要威慑大周所有勤王之师,令各路勤王之师、武林豪杰,不敢轻举妄动。
沈浩获悉这一消息,打这一仗的兴趣更为浓厚,西军那边,同样不惧宗翰,派人告知沈浩,明晨必然出兵。
八月十五清晨。
女直大部队基本全部渡河,只剩部分辎重和殿后的两万多人。
沈家军营地,鼓声隆隆,各营集结,沈浩准备做战前动员,鼓舞士气,他刚登上高台,各营军将起身高呼:“万胜!”
喊声震天。
不用沈浩鼓动,经历了血腥厮杀的数千兵,仍士气高涨。
沈浩为此感动,来这个世界,本是寻找美美,没想过会创造出这么一支军队,如果有一天要离开,他多半舍不得丢下这些热血儿郎。
“儿郎们,随我出战!”
沈浩举起马鞭高呼。
这时,十几人骑马闯营,为首之人穿着五品文官服,守着营门的兵丁,没敢硬拦,怕惹出乱子。
“各军不准妄动,是圣上的旨意,你个小小参将,想抗旨不成?”五品文官骑马奔到高台下,凶巴巴喝问沈浩。
参将,正三品武官。
可在这重文轻武的时代,五品五官都敢冲沈浩摆架子。
沈浩藐视骑在马上的文官,冷冷一笑,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你”
五品文官怒指沈浩。
“来人,把这些闯营的大胆狂徒押下去,严加看管。”沈浩一声令下,数十长矛兵一拥而上。
在沈家军内部,皇帝的旨意,不如沈浩的一个眼神好使。
十几人被拉下马。
五品文官挣扎叫骂,于事无补,被强行拖走。
半柱香后,沈浩带着自己的兵,离开大营,一路向北,直逼汴水,中途,与四万西军汇合。
沈家军打头阵。
汴水南岸,宗翰亲率的两万多人整装待发,汴水上的上千条大小船只,都在女直人控制之中,只需两趟,两万多人就能全部渡过汴水。
宗翰正要下令开拔,整齐的脚步声隐隐传来,由于弥漫着晨雾,两百步外,什么情况,没谁能看清楚。
宗翰在十多员悍将数百亲兵簇拥下,来到军阵最前方,凝神观望,后面是两千黑甲铁浮屠,两万精骑。
这依然是大周众多文武官员眼中,不可战胜的强军。
在两万多人的视野中,沈浩第一个走出晨雾,紧接着是身后的沈字大旗。
第八百一十六章 要杀功臣()
第八百一十六章要杀功臣
沈浩身后,是带着强大杀气的整齐军阵,整齐到所有兵的姿态、步伐,都惊人的一致,威武而雄壮。
一排又一排步兵,就这么整齐划一的走出晨雾,走向女直的骑兵集团,步兵冲击骑兵,这是这个时空,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而女直铁骑并未嘲笑、鄙夷,不少人的神情,很是凝重,沈家军多么彪悍,他们心里清楚。
这是当世之上唯一一支让他们有些不知所措的军队。
“沈家军来得好,今天,就将这几千人,全歼在汴水南岸,为死去的女直勇士报仇!”宗翰低沉的声音,久久回荡,在场的每个人,都听的清楚,这内力,已到超凡入圣的境界。
骑在马上带兵前行的沈浩,撇了撇嘴,再如何高深的内力,都难入这厮法眼,宗翰可在这个时空称雄,但终归是凡人。
双方军阵相隔的距离,逐渐缩短。
“叔父,走在前边那些兵,拿在手里的东西,就是用来发射暗器的,一百五十步内,无坚不摧。”兀图小声提醒宗翰。
宗翰皱眉,琢磨是左右分兵,绕开沈家军,去冲击西军,然后收拾沈家军,还是直接与沈家军硬碰硬,
短暂思索后,宗翰决定硬碰硬,如果连他都要绕过沈家军,会让自己人觉得这支军队不可战胜。
穿着金盔金甲的宗翰,拔出腰刀,缓缓指向前方,与此同时,紧随沈浩的火铳营,奏响死亡旋律。
排枪打响。
宗翰的骑兵护卫奋不顾身挡在前边。
由于晨雾影响,使女直人失去提前发现敌人的机会,放出去的斥候,也被西军高手无声无息收拾。
西军借着晨雾,人衔枚马裹蹄,尽量做到无声无息行军,加之女直方面,也不愿轻易远离河岸,结果现在想冲也冲不起来。
靠前的女直骑兵不断落马。
宗翰的护卫举起圆盾,想护住身体,沉重铁盾确实挡住了弹子,可巨大的冲击力,依然不是人力所能抗衡。
不少护卫被弹子硬生生撞下马。
大队骑兵,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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