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整个京城都搜遍了,没有发现重姑娘的踪迹,城门守卫也说昨夜根本就没有可疑人物出城门。”一天的时间慢慢过去,祁莲昭的心沉了底,他想着重意欢此刻不知道在何处,她会不会害怕,那些人会不会欺负她?心中的愧疚无限放大,如果他昨天晚些走,如果平日里他多加派些人手在重府的话,欢儿就不会被人劫走了。眼下正是多事之秋,明明有那么多人打算对欢儿下手,他怎么可以这般大意?
“欢儿,我的欢儿,为何每次都是我的欢儿这般受苦?”大厅中,所有人都听见了刚刚暗卫的话,片刻沉默后,连氏的情绪爆发,“让我替我的女儿去受苦!她还那么小,为什么每次都是她?”
重显抱着连氏,眼中的心痛也是看得出来的,他又要担心女儿的安危,又要照顾连氏的身体,一时间面色苍老了几分。
重老夫人却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让人将家丁全部集合,随后发号施令:“都给我去找,活要见人,死必须把小姐找回来。”恐怕谁都不敢将那句话说出来,“死要见尸”,老夫人的脸色那么难堪,即使已经找遍全城,家丁们还是打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到蛛丝马迹。
“儿子,你先坐下,好好想想最想欢儿出事的人是谁?”祁王妃提醒着祁莲昭,“前些日子,三皇子在喜宴之时不是和欢儿闹了不愉快,会不会是他?”
“他被皇上关了紧闭,不会是他的!”祁莲昭面色不耐,除了云渊绪他想不到其他人选。云渊泽?不,不会是他,欢儿刚刚与他见面,若是他,大可白天就将重意欢掳走,怎么还会放她回来,晚上再来一次。
那是谁?还有谁?
“京城都找遍了,还有什么地方我们忽略了?”祁悉铭若有所思。
“奶奶,母亲,我听说欢儿被”重意鸢拉着霍元朗,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她脸色全是担忧,因此听说了那个消息后,立刻派人一同寻找,自己则来了重家,“什么地方都找遍了吗?会不会是京城外?一夜之间,欢儿不可能消失,还是说欢儿根本就没有出京城?”
正是重意鸢这话提醒了祁莲昭,他立刻飞身骑马,他怎么没有想到,他就说为何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忽略了一般。京城都找遍了,只有短短一夜,欢儿被人劫持定然不便,所以根本不可能轻易出城门,必须有人用马车将欢儿带走,城门守卫根本没有看见可疑人物车辆,那么欢儿根本就在京城中。
而京城中有个最大的地方,是任何人都搜查不了的,也是他们所有人都忽略的一个地方,就是皇宫!
一定是云渊绪,他死心不改,才将欢儿捉到了皇宫,这也就是他的暗卫去三皇子府根本找不到重意欢身影的原因,因为云渊绪被云御风软禁在了皇宫之中,所以欢儿一定是在云渊绪的宫中!
与此同时,重意欢正猜到自己正在何处,想到云渊绪对自己说过的话“整个京城祁莲昭都不会找到自己”,想着自己一定是错过了什么,她从头到尾又想了一遍才明白,明明云渊绪软禁宫中,为何突然就能出了京城,这只能说明他根本就没有出京城,这豪宅根本就是宫中的某处偏僻的宫殿吧。
为了怕自己怀疑,云渊绪故意将房间改成平凡人家的装扮,可是重意欢好歹也在宫中住过一段时间,所以对这些精美的金饰有几分熟悉,平常人家再家大业大,也不会这般奢华,只有宫中。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重重生生地熬到了晚膳时分,果然有个同样穿着紫色衣服的丫鬟端着膳食走进来,落地无声,更重要的是,她的脚上穿着宫中特制的鞋,宫中主子规矩多,普通的鞋穿着定然会发出声音,所以才会特制一双落地无声的鞋。
她现在在宫中?知道自己的处境后的重意欢反而没有那么焦躁了,她想得是,今晚,到底云渊绪要她看什么样的好戏?而过了今晚,所有的一切会发生什么变化?云渊绪处心积虑,应该全是为了皇位才是,今晚他
第一百五十六章 自以为是()
第一百五十六章:自以为是
入夜,安静的空气中似乎一直涌动着不寻常的气氛。
此时,皇宫内的云御风安详地躺在龙床上,他因为中风还没有恢复神智,一直昏迷未醒。太医们几乎都是摇着头叹着气下去的,在无人看见的地方低声议论着:“皇上的脉象复杂,似乎挨不过今年冬天了。”
“嘘,许太医这话还是咽在肚子里吧,可不许让人听见,不然咱们的脑袋都。”其中一位做了一个杀头的姿势,引起其他的太医纷纷四处环顾,一个个地垂头离开。
“父皇果然不行了么?”云渊绪自树丛中出来,嘴角略略沉吟,眼中精光一闪。
佝偻着身子的黑衣人再次出现在云渊绪的身边,垂头尊敬地看着云渊绪的脚面:“殿下,午门外已经安排好了,只等您的暗号发出,咱们的人立刻就会冲进去!”
云渊绪整理身上的衣袍,直到他走到了月光下时,才看见他居然穿了一身的皇袍,云御风未死,他已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登基了,如今更是大逆不道地想要逼宫!
“吱!”一直虚掩着的门被重重推开,寒风叫嚣着窜进了皇后的寝宫,彼时皇后正在给云御风擦洗着身子,她没看背后,只以为是自己身边的太监,呵斥道:“怎生如此不小心,还不将门关上,万岁爷的身子冻着了你九条命都抵不上!”
“皇额娘放心,父皇如今根本就没有意识,纵使冻伤也不会从床上爬起来怪罪您的!”云渊绪的声音中带着得意,嘴角更是含了一丝若有若无地笑,在他看来万事皆已掌握在了手中。
皇后娘娘手中动作一顿,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她耐心地将云御风的身子擦净,随后转身看着云渊绪,母仪天下的端庄却不曾失去,即使是见了云渊绪一身的皇袍脸色也未变分毫:“放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父皇身子不便,,那便由本宫替他好好教教你这逆子!来人!”
三个小太监鱼贯而入,看着云渊绪的眼神冷漠极端,他们只是听命行事,谁的权力大便听谁的:“三皇子,请您跟奴才走!说着就要上前拉扯云渊绪的衣服。
云渊绪拔出腰间挂着的长剑,眼神一冷,上前就给了其中一个小太监一剑,鲜血喷涌而出,正喷在了云渊绪的脸上,他陡然哈哈大笑,伸出舌头将落在唇边的星星点点血迹舔去,随后看着脸色有些变化的皇后娘娘道:“皇额娘还是不要在父皇昏迷时表忠心了,你要知道父皇后宫佳丽三千人,早就将为结发妻子的你给忘了。不如皇额娘站在渊绪这边,渊绪登位后可以封皇额娘为太后!”
他的语气极其嚣张,皇后冷笑一声,虽心中有了慌张的感觉,面上却不敢表露一分一毫:“究竟是什么让你这般大逆不道地想要逼宫,难道你以为你今天的举动不会有人阻止你吗?”
只不过皇后娘娘话音刚落,就看见刚刚剩余的两个小太监跪在云渊绪的脚步,哀求着:“殿下饶命,我等愿意跟随殿下的脚步!”弱肉强食的世界,奴才的命总是最不值钱的,不是他们见风使舵,谁不惜命?他们也是希望自己能活下去罢了。
果不其然,云渊绪哈哈大笑,而皇后娘娘的面色发黑,隐隐有了发怒的状态:“放肆,你们可知谁才是皇上,为何向一个逆贼跪下,你们眼中还有本宫这个皇后吗?还有龙床上的皇上吗?”
云渊绪打断皇后的话,食指在嘴唇轻点,随后摇晃着:“不不不,皇额娘也不要怪他们,他们也是为了生存!只不过他们的眼中自然有皇上的存在,而我就是那个唯一的皇上!”他掸掸身上的龙袍,笑得肆意地坐在一旁,其中一个太监立刻假模假样地给他倒茶,拍尽了马屁。
皇后的手指颤抖地指着云渊绪,随后大喊道:“御林军何在?”她的声音有些尖啸,但此时此刻由不得她顾忌皇后的身份了,只将自己的希望抱在了御林军的身上。
很快,一群身穿铠甲的御林军赶到了,手中的长枪指着云渊绪,其中一名首领立刻走到了皇后的身边,跪下道:“臣救驾来迟,请皇后娘娘赎罪!”
皇后见有了希望,心思稳下来,她重新恢复神智,冷静地看着云渊绪:“此刻你若是立刻束手就擒,本宫还能在皇上面前帮你求情!”
云渊绪身后的两名太监已经面露紧张之态,唯有云渊绪还在慢吞吞地喝着茶水,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内:“皇额娘说得什么话,难道你以为父皇现在已经清醒了?还替渊绪求情,莫不是你与父皇心意相通了?”
直到这时,云渊绪还在毒舌,气得皇后娘娘浑身发抖,怒气直接蔓延。“将这逆贼拿下!”她指着云渊绪,似乎时时刻刻都想将云云绪给撕裂了,难为她此刻忍着不少情绪,才没有对云渊绪破口大骂。
御林军手中长枪枪头几乎要抵上云渊绪的身子时,突然一个黑衣人迅速出现,他出手迅速,一眨眼的功夫,众人觉得眼前一道黑影一闪,随后手中长枪突然变轻了,一个个地低头看去,才发现枪头全部掉落在地上,手中只不过是一个杆子,一个个吓得后退一步,此人功力实在太强,不能硬拼。
“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皇后的心里怎能不发怵,不过此刻她是发号施令之人,只能硬着头皮让御林军上。
“啪”云渊绪手中的茶杯突然掉落,碎了一地,刚刚就是杯子碰到地面发出的声音,声音不大,却让在场之人的心中都起了不祥的预感,御林军一个个都不敢轻易上前,只敢在外包围云渊绪。
云渊绪的嘴角扬起了笑意,显得他整个人有些阴森恐怖,突然从门外涌出一大批身穿铠甲之人,只不过他们和御林军完全不是一批人,御林军个个都是身穿黑色的铠甲,而刚刚出现的人则是身穿着青色铠甲,脸色全是肃杀的煞气。
此刻境地竟全然变化,原本处于不利的云渊绪立刻成了主宰,他走出包围圈,而此时的御林军完全被人马更多的铠甲君围住,动弹不得,因此只能让出一条道来,眼睁睁地看着云渊绪轻松的步伐走到了云御风的床边,看了一眼敢怒不敢言的皇后,笑道:“皇额娘,刚刚不是很嚣张吗?怎么这么快就不说话了?还是你也承认只有朕才能担当大统。”
他嚣张的模样皇后实在看不下去,只能恨恨地看着他从怀中拿出一张圣旨,只不过上面是云渊绪早就拟好了的:“父皇年迈昏迷,只能请皇额娘代父皇盖上玉玺,好承认朕才是他唯一承认的下一任皇上!”
皇后闭上眼睛,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云渊绪也不急,他已经等了这么些年,还在乎这么一点时间,只嘴角噙着势在必得地笑意,等着皇后的答案,良久皇后才睁开眼睛,无奈地看着云渊绪道:“也罢,事已至此,你跟我来!”
她带着云渊绪去御书房,代表天子的玉玺就放在了那里,云渊绪只留了几个人看着昏迷的云御风,其他的人都跟着他一同来了御书房,包括御林军,御林军都在等候皇后的命令,如果皇后真的在圣旨上盖了章的话,他们估计很快就要听命于云渊绪了。
皇后将玉玺拿在手中,随后看了一眼云渊绪,得到后者肯定的眼神后,才下定了决心一般,双手按着玉玺缓缓落下,云渊绪的眼睛也紧紧地盯着,随着越来越近,他的心也越来越心欣喜,紧紧地盯着玉玺。
“盖上了!”云渊绪离开将圣旨拿起,嘴角笑意无限放大,他将圣旨举在头顶,口气张狂
,“以后朕就是这天下的主宰,你们都要听朕的命令!哈哈哈!”
“是吗?”只一句反问,云渊绪的脸色立刻就变化了,他大惊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一人,中气十足,哪里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此人正是他的父皇,云御风,“朕怎么不知道你居然偷偷未经朕的允许,当上皇上?”
云渊绪看着云御风,随后看着皇后:“你们设计我?”
皇后的眼角噙着泪水,又惊又喜地看着云御风:“皇上,您没事?”她原是毫不知情,此时此刻看着云御风竟觉得恍如隔世一般。
云御风有些抱歉地看着皇后:“梓潼,朕很抱歉,连你也蒙在了鼓里,只是朕如果不这么做,只怕还不知道朕有着这么一个出色的儿子!”他鼻孔中喘着粗气,气愤地等着云渊绪。
云渊绪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他知道就算云御风醒过来又如何,人定不能胜天,他早就谋划好了一切,兵马远远比皇宫中的御林军多,他并不在意多了一个没什么权力的云御风:“父皇年纪大了,儿子也是为您好!你不如就顺了儿子的意,把这天下送给儿子!儿子保证,一会好好治理天下!”
“任你舌灿莲花,今日朕断不可能将这天下交予你的手中,你一向残暴好女色,天下若为你手中,朕如何对得起天下的黎明百姓,如何成为百姓心中的明君。朕可不想糊涂一时,被百姓责骂一世!”云御风丝毫不松口,他也丝毫不介意云渊绪的军队用对待猎物一般的眼神看着,似乎人马不能相比,在他心中并不是一件难事。
云渊绪却是怒了,他本想好好劝劝云御风,只不过云御风丝毫不松口,还当着他那么多的部下狠狠地给了他一耳光,此刻他再顾不得什么父子情义:“那父皇就休怪儿子无情了!来了,将云御风押进大牢!”
“你敢!”云御风气势丝毫没有让步,他看着云渊绪眼中的痛心明显,的确他一开始确确实实因为云渊绪对重意欢做出的事情气急攻心,才会当场昏倒,只不过他醒来时,却是听说了云渊绪非但没有把自己的昏倒当做一回事,据宫人回报,他的小动作太多,云御风干脆就顺其心意,让太医故意传出他气急中风,熬不过冬天,却不想他这个聪明儿子居然当真逼宫,他心中涌出了荒凉感。
“让父皇受惊了!”云渊泽领着自己的部队到场,他的部队几乎是江湖中人收编,武艺高强不说,人数却不比云渊绪少的,“父皇放心,儿子今天一定为父皇拿下叛贼!”
云渊绪不怒反笑:“好你个云渊泽,平日跟在我的屁股后面,今天居然这么背叛我!”
第一百五十七章 谋反()
“道不同不相为谋,三哥,我只是希望我们皇家能想普通百姓那样,兄亲弟恭,父子和睦,难道这也有错吗?”云渊泽义正言辞,他话一出口,立刻引得云御风的注意。
“你也不过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云渊绪仰天长啸,笑罢,他看着云渊泽和云御风,“你们以为我就这么一点能够?不做好完全的准备,父皇和六弟以为我这般毛躁?”
他话音刚落,黑衣人立刻一手一个人形麻袋站在了云渊绪的身后,云渊绪亲自打开麻袋,露出里面两张熟悉的面孔,一个是重意欢,一个是云渊泽的乳娘。
“乳娘!”云渊泽的心思都放在了乳娘的身后,他立刻弃了手中的长剑,让身后自己的人马待命:“三哥,念我们最后一丝兄弟情义,你放了乳娘!”
乳娘身子本就不好,嘴中塞着的布拿开后,立刻咳嗽起来,听得云渊泽的心也跟着一起痛:“泽儿?”
云渊泽成了不会与他为敌之人,云渊绪笑着看着云御风:“父皇,没了六弟的帮忙,你还在等着什么?莫非是等着此刻在门外偷听的祁王父子?”他一口说破云御风最后底牌,并未给云御风留得情面。
祁悉铭和祁莲昭被说破了,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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