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不懂事?你是太懂事了些。”
重意欢闻言,抿唇不语,心里头却是将连氏给怨死了去。她怎么这等事都同她讲?这不是想要她被姐姐给笑死去么?
“姐姐,你可莫万听娘亲乱说,我如何是那等小气之人?”重意欢嗔了重意鸢一眼过后,对着重意鸢道。
闻言,重意鸢但笑不语。
两人皆是默契地未再提连氏之事,因为她们知道,现在商量了那是根本没有用的,就是她们真的找到了连氏,那也没有用处。
谁叫顾琴榕如今是个公主呢?她完全是可以将这事给压下去的。
既然如此,她们又何必去多动这个脑筋?
突然,重意欢沉了声音,对着重意鸢问道:“姐姐,你不是同顾琴榕一道入宫的么?在宫里头发生了些个什么?”
见重意欢这个样子,重意鸢也知道事情重大,仔细地想了一会儿,随她一般,沉着声音道:“我与他二人一道入宫,这二人在马车上之时也未有过多的交流,只是顾琴榕那副得意的模样,是个人都会想着要往她脸上揍一拳。到了皇宫过后,我们一道去面见皇上,中途还遇上了三皇子与他的一个小跟班,那时顾琴榕还朝三皇子抛了个媚眼,那三皇子身后的小跟班见她这幅模样,脸都要气绿了”
不用讲,重意鸢口中的那个小跟班,便是季宇期了。
重意鸢顿了顿过后,又继续讲道:“也不知是不是我感觉错了,那小跟班与顾琴榕似乎是有些个关联的。至于我们见着那皇上过后么她那个样子,仿佛脸上都写着:皇上请收我为妃这七个字。”
“嗤,她莫非以为入宫有多好?等会别入了宫没几天便被皇上给关入冷宫,那可就是真的是闹了笑话。”重意欢冷哼一声,朝着重意鸢道。
“我那时也是这般想的,”重意鸢接着道:“我那时候也就只是祈祷皇上收她入了宫过后,她别打着我们重家的招牌做事,要不然我们重家的脸定都是要被她给丢光去。”
重意欢颔首,她极为赞同重意鸢这话,可是如今她更想知道后头儿发生了些个什么事,让云御风没有收她为妃,她记得,云御风也是个很喜欢美人儿的人,而顾琴榕,那也是个美人胚子的。
知晓重意欢好奇,重意鸢接着道:“可皇上偏偏就未收她入宫去,那时她的脸咯,都给气白了去,不过在皇上说要封她个公主之时,她的眼睛就又给亮了起来。可这所有人都是看得出来的,这个‘芷凰公主’不过是用来打发她的,就她一个人在那里傻乐着。”
闻言,重意欢不禁摇了摇头,道:“这宫里头人见她那副模样,心里
头定还以为我们重家没有讲她给讲好,真是脸都快要被她给丢光了去。”
“唉谁叫她是自我们府上出来的?别人见了她,有谁会说她是顾家的小姐的?都是说她是咱重家的表小姐好不好?”重意鸢叹了一口气,语气中,那是止不住的嫌弃。
若是让顾琴榕知道,自个儿被重意欢与重意鸢两姐妹这么嫌弃来嫌弃去的,估计是会被气得吐出一口老血来。
而重意鸢与重意欢又是讲了两句无关紧要的闲话,重意鸢便道:“这我在你这儿待得也够久了,我也便先走了。”
重意欢也不留她,坐于凳上,朝她喊话道:“姐姐慢走,改日我到你那儿去,咱两轮着轮着来。”
目送重意鸢离开,重意欢再也没有了方才的轻松,她觉得,自个儿的肩上像是被人绑了一个足有千斤之重的担子,被压得难受极了。
“锦宜。”重意欢朝门外唤了一声,其实,有些个事她是没有跟重意鸢讲的,并不是说她不信任她,而是她不希望她的姐姐同她一样,被压得呼吸都很困难。
锦宜行了进来,在重意欢的严令禁止之下,没再行礼,朝着重意欢道:“小姐,您莫非还在为夫人而忧心呢?您不是叫人去找了么?莫非还是没有点消息?”
重意欢揉了揉她那涨涨的太阳穴,对着锦宜道:“这若是有消息我哪里还需要如此?可如今时间紧迫耽误一天便给了这对母女一天的机会”
“小姐,您放心吧她两大概是没有那般大的本事的。”这般说着,锦宜行至重意欢身后,替她揉起了太阳穴,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朝着重意欢问道:“小姐,你可有让下头那些人寻重府?”
闻言,重意欢猛的回过了头,问道:“你是说江南的重府,还是京城的重府?”
他们在江南的重府那应该是没有人了的,可是在这京城的重府顾琴榕母女可是都在这儿呢。
更何况,那不是有句俗语说是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么?
“娘亲最长去的地方便是小佛堂,可她们又是如何在小佛堂做手脚的?”她不信,她们可以有机会在小佛堂挖地道。
除非,他们是真的处心积虑了许久在他们这一行人快要来之时,便做好了手脚。
可是那时候她们应当也只是知晓会有一间房会用来做小佛堂的,可是究竟是哪间房,她们应该是不知道的。
难不成重意欢的想法使她莫名有些心惊,她用手肘衬着脸,望着同样表情不好看的锦宜,问道:“你也这么觉得?”
锦宜脸上一片沉重,对着重意欢道:“如果真的是我们两个想象得那样,我们真的就是该好好想想究竟是她们隐藏实力太强,强到做这么大的手脚我们都没有发现,还是我们放松了警惕。”
重意欢自然懂得锦宜的话,目光冷了许多,对着锦宜道:“看来,我们也是时候应该去敲打敲打他们了,也免得他们太自负了些。”
她并不是瞧不起顾琴榕她们,主要是依她们干的那些事来看,不该是什么后头儿有人撑腰的人干出来的事,还是说那一切,都只是障眼法?
“嗯,”锦宜应了一声,问道:“那小姐,可需要我去吩咐下头的人查查小佛堂里面有没有异常?”
重意欢却是摇了摇头,皱着双极为秀丽的眉头,道:“如今去有个什么用?连芷芜学着我娘亲的,日日在小佛堂里头守着,如今去了,除了会打草惊蛇,再没有了别的用处不是?”
她只恨如今那些个人的不中用,错过了最好的将连氏给救出来的时期,更恨自个儿为什么没有早些反应过来,没有早些想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
想来娘亲在连芷芜的手中定是受了不少的苦,不过这样也好,也可以让她认清顾琴榕、连芷芜这对母女的真实面孔,她应当也不会再对她二人心软了?
这也算是一点欣慰了吧?
“小姐,你也莫太过自责了,夫人她吉人自有天相,定是不会有事的。”锦宜自然知道,这话说出口并没有任何用处,可这说了总是心里有那么份安慰的。
听了这话,重意欢叹了一口气,与锦宜对视一眼,道:“希望真能如此吧。”
尽管她们的心里面都知道,事实,很有可能并不是如此。
毕竟连芷芜那是恨惨了连氏的,她不可能会放过她,可这她看到她是她姐姐的份上,应当也不会将她什么折磨至死?
第一百零九章 晚膳()
第一百零九章:晚膳
这般想着,重意欢紧握着的拳头才得以松开。
锦宜见重意欢这幅模样,心中实在是不忍她如此辛劳,对着她道:“小姐,要不您先去歇一会儿?”
闻言,重意欢颔首,她如今这心烦意乱的,休息一下也好
脱了件衣服过后,重意欢躺于榻上,闭着眼睛思考着事情,思考着思考着,最后还是睡着了去。
“五小姐,”重意欢耳边传来一道呼唤,她很是烦躁地摇了摇头,那人见她这幅模样,唤道:“五小姐,老夫人要您去正厅用晚膳。”
听到“老夫人”这三个字过后,重意欢忙坐了起来,随后又躺下去,重意欢用手支起身子,慵懒地望着那侍婢,道:“姐姐到了么?”
那侍婢摇了摇头,如实道:“大小姐去铺子里头了。”
重意欢颔首,支吾一声过后便下了**,套了件放于架子上头的淡紫色对花袄裙,坐于铜镜之前梳妆打扮了好一会儿才让那巴掌印不再那么明显。
她看着铜镜里头的自个儿,满意地点了点头过后,便同那侍婢一道到正厅里头去了。
“祖母。”进了厅内,重意欢朝着老夫人盈盈一拜,觑了一眼连芷芜,怎么也唤不出来娘亲二字。
老夫人嗯了一声示意她起来,可见她迟迟未朝连芷芜行礼,蹙眉,却没有说些个什么。
为了知道连芷芜这事,老夫人究竟有没有帮助她们做事,重意欢一直盯着她,见她蹙起了眉头,心里怀疑又添了一分。
“娘亲。”重意欢艰难地道出了这两个字,她这声娘亲,那是在叫一个企图**她父亲的人啊,重意欢觉得很屈辱。
老夫人见她这样,终于是满意了些,道:“如今这重家左左右右也就这么几个人,日后便不用这么规矩了。”
嗤,这话倒是说得道貌岸然,不用这么规矩?不知方才是谁瞧见她未向连芷芜行礼而蹙眉的?
可她如今这面上又能够说些个什么?这无论如何,她都是她名义上的长辈不是?
她只能朝着她应道:“是,祖母。”
见重意欢这个样子,对着她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顾琴榕自门外头走了进来,欠身行礼:“老夫人您吉祥,姨母安好,表姐安好。”
重意欢瞧见她这幅模样,哼了一声。
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如何对自个儿娘亲唤出那声姨母来的?
“老身如何当得起芷凰公主这礼?芷凰公主以后可万别这个样子了,您可是公主,是凤凰转世,别等会传出去了说我们重家不懂规矩。”老夫人对顾琴榕那是明显没有对重意欢的那股儿亲热劲,客气地道。
而连芷芜见着自家闺女儿这个样子,眼底滑过了一丝满意。
重意欢见老夫人这个样子,不禁有些疑惑,她这究竟是真的没有参与她们与那大夫人的计划,还是故意做给她看呢?
“老夫人,您可莫要再讲这些了,无论曾经重家待琴榕如何,琴榕都是从重家走出来的,琴榕心里头那都是心怀感恩的。”顾琴榕说得仿佛眼泪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听了顾琴榕这话,重意欢眸底泛起了一丝冷光,这究竟什么叫做“无论曾经重家待琴榕如何?”他们重家是怎么待她了?不给她吃不给她穿了不成?怎么就成了一个无论曾经重家待她如何了?
她不过也就是一个来投靠姨母的人,尊称她一句表小姐那都算得上是对她客气的了,她又还希望得到些个什么待遇?
“表妹,”重意欢见老夫人被顾琴榕这么一气,几乎都说不出话来,心里存在一些个疑惑,替她开口道:“你这话是何意?你这幅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重家亏待了你去,你扪心自问,你哪样东西是比我差的?甚至是我得到了什么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顾琴榕被她这话给堵住了,毕竟她这并没有扯谎,以前的时候,她的确就是这般对她的,她低下了头去,长长的眼睫毛遮住了她眼中的情绪,朝着重意欢道:“表姐你说得极是,是琴榕不知好歹了。”
说这话之时,顾琴榕以眼神示意连芷芜来帮着她说两句,连芷芜却像是没有看到她使得眼神一样,置之不理。
重意欢也随着顾琴榕将眼神转向了连芷芜,发现她一直在望着门口,几乎是眼睛都不给眨一下的。
看她这幅模样,就是傻子都懂了――她这是在看她爹爹有没有回来呢。
见她如此,重意欢只在心里头祈祷姐姐能够让爹爹多在铺子里头待一会儿,不然这如果真让顾琴榕和连芷芜母女两得逞了,那可就是真的惨了。
“表妹可万别说这话,如今想来,倒的确是我们重家不对了。俗话说得好,来者是客。可我们重家却偏偏把你当重家人来对待了,礼仪不周之处,还望表妹能够多多海涵。”重意欢的眼神瞄都不瞄一下顾琴榕,敷衍了事。
老夫人见自个儿在这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只在心里头祈祷这大孙女和小儿子能够早些回来,那样她在这儿至少还能够说上一两句话不是?
在三人的期待之下,重意鸢自门外行了进来,可不巧的是,这只有重意鸢一个人。
“鸢儿,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呢?你爹爹哪去了。怎么还没有回来?”就在连芷芜恨不得站起来看的时候,见后面实在是没有男人的身影,对着重意鸢问道。
“回娘亲的话,”重意鸢板着一张脸,看到重意鸢这个样子,重意欢就知道,她这究竟是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才说出这么一句娘亲来的,重意鸢像是懂得她的意思,撇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做过多举动过后,继续道:“铺子里头还有一堆烂摊子需要处理,爹爹便留在铺子里头了。”
听了这话,连芷芜心里头一阵暗恨。
平日里头她怎么没有看到他有什么烂摊子需要处理?怎么正好就是今天他有烂摊子需要她来处理了?
“姐姐,你说爹爹怎么能够这样呢?居然让娘亲独守空房。”重意欢故意对着连芷芜来了这么一句。
这话让连芷芜眸中恨意更浓。
见她这幅模样,重意鸢与重意欢对视一眼,齐齐勾起了一抹笑意。
重意欢自然是猜得到这是重意鸢在其中做了手脚才让爹爹忙得焦头烂额甚至是回不来的。
不过,这女人的想象力那是真的很丰富的。
连芷芜看了重意鸢一眼,试探着朝重意鸢问道:“鸢儿,你可有在你爹爹身上闻到女子用的脂粉香?”虽然说他以前发过誓说除连氏外不会再有其他女人,可这男人的誓言不可信,或许他觉得自个儿没法子再维持那个诺言了呢?
闻言,老夫人不喜地皱了皱眉头,她以前可是没有发现连氏是这样一个爱吃飞醋的女人。
她记着,曾经连氏这个儿媳妇对自个儿的儿子那是很信任的,可是如今她竟然因为自个儿的儿子一天晚上未回而起疑心,还这么明目张胆地问自个儿的闺女有没有在他身上闻到女子的脂肪香味?也不知道她这究竟是如何好意思的?
“娘亲,爹爹对您那可是忠心耿耿的,身上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女子的脂肪香?那就是有,不是我的也就是姐姐或是您的了不是?”重意欢应道,她觉着,这连芷芜的想象力实在是太过丰富了那么一些,爹爹不过就是一晚上未归而已,她竟然就可以联想到他在外头儿有女人了去
以前爹爹几月几月不归时,娘亲也没有说过什么他在外头儿是不是有女人。
因为娘亲她是知道爹爹是在外头做生意的,方才姐姐也是像她解释爹爹不着家的原因,她却
重意欢不禁在心里头为她的爹爹庆幸,庆幸他那个时候选择的是娘亲,而不是连芷芜。
不过想来也是,她爹爹又怎么可能会看上连芷芜这种女人呢?
“欢儿说得也是,大概当真是我想多了。”连芷芜听了重意欢的话,沉思了片刻,来了这么一句。
顾琴榕却在此时候开口了:“表姐这男人么,总是喜欢到外头儿去沾花惹草的,或许父亲也只是一时没有控制住呢?”
闻言,重意欢那是恨不得往顾琴榕脸上揍一拳的,她说得这是什么鬼话?她爹是那种人么?
她这个做女儿的,那是最知道她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