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惊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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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惊华-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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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意欢见重意鸢还没打算停止下来,只好转移话题,对连氏说道,“娘,我爹现在在书房吗?”

    连氏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便点了点头,结果只见重意欢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重意欢摆脱了姐姐的碎碎念,来到父亲书房的时候,看起来他正在练字。

    “爹,我有点事想要问你,应该不”重意欢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重显停顿了一下,一滴墨滴落在纸上,晕染开了一大片,好好的一幅字被毁得相当彻底。

    重意欢很想要撒腿就跑,不过被重显叫住了,“欢儿,来找为父有什么事吗?”

    重意欢只好把云御风讲给她听的故事复述给了他,只不过没有提云御风送了块玉佩给她的事情。

    “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为父已经没什么印象了。”重显确实不止帮过一个乞丐,当时不过想着尽可能地雪中送炭,又怎么会想到那个人之后会成为皇帝。

    “爹,你真得一点都不记得你当时还做过什么了吗?”

    重显摇了摇头,重意欢也只

    好放弃从他那里寻求答案。

    可她还是觉得很奇怪,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是不假,更何况是救命之恩,但云御风却不像是在报恩。因为他明明记得那么清楚,若是报恩的话,找到的人也应该是她的父亲才对,这种莫名的感觉着实让重意欢无法安心。

    直到就寝之前,重意欢都在想这件事,在没想明白之前,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困在一个四面都是墙的狭窄空间里面,整个人的呼吸都越来越不顺畅。

    “今天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难不成是嫌我来得太晚了?”祁莲昭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重意欢的房间里,戏谑地说道。

    重意欢从一开始的排斥到如今的习以为常,已经能够把祁莲昭当做透明人来对待。

    自她那次被他害得受了风寒以来,祁莲昭几乎是日日都会来她的房间报到,却不是光明正大地来重府做客,所以除了她以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人知道还有祁莲昭的存在。

    重意欢懒得理会祁莲昭,可祁莲昭却无意中看到了她摆在桌子上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玉牌。

    “这东西是皇帝给你的?”祁莲昭拿起那块玉牌,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地问道。

    “是,所以呢?”重意欢注意到祁莲昭的眼中有一种她很熟悉的情绪,就是恨。

    一块玉牌都能够引起他的恨意,这意味着他真正恨的应该是玉牌的主人,也就是云御风。

    “没什么,这玉牌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你好好保管着吧。”祁莲昭把玉牌放了下来,然后一句话也没说地就离开了重意欢的房间。

    重意欢看着那块玉佩若有所思,前世她与祁莲昭并无什么交集,再加上他死得太早,所以应该有什么事情她并不知道才对。

    重意欢就这样带着种种疑问进入了梦乡,在梦里她又感受到了给她带来温暖的那个人,就在她马上要抓住他的时候,突然间就醒了过来。

    今天应该是武帝下河南去视察旱灾的日子,所以府里一大早就出了不小的声响。

    重意欢见外面的日头太足,便决定一整天都在房间里面躲懒,反正所有人的心思都在云御风一行人的身上,应是没有人会注意到她才对,可偏偏天不遂人愿,重意欢刚刚闭上眼睛,就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出什么事了?”重意欢见锦宜进来,便开口问道。

    “小姐,皇上说要您一同去视察陪驾。”锦宜自是知道自家小姐因为这位皇帝而苦恼得很,可口谕之下,她也只能前来传话。

    “什么?”重意欢不由地提高了声音,这视察和她有什么关系?她不过是个小小的老百姓,哪里轮得到她来掺和这种事情?

    锦宜在一旁善意地提醒道,“小姐,皇上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所有人都到齐,说是就差你一个人了。”

    重意欢闻言,‘噌’地一下从**上站起来,额头正好磕在了**梁上,可她现在哪里还能顾得上疼不疼。

    重意欢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沐浴更衣,可即便如此,距离她被告知时也已经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重意欢跑到门口马车处的时候,分明见到昨天的那位太尉大人不满地白了她一眼。

    “上来吧。”云御风掀开马车的帘子,从他的脸上倒是看不出半分的怒气。

    重意欢上了马车之后还有些气喘,低着头不敢去看云御风的眼睛。

    “昨天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怎么今天突然就变得畏手畏脚了?”云御风笑着说道。

    这马车里面只有重意欢和云御风两个人,就算她再怎么避免,也改变不了要和云御风面对面的事实。

    “回云老爷的话,意欢只是觉得有些惶恐,您今日难道不是去视察旱灾吗?”重意欢试探性地问道。

    “是又如何?”

    “那民女在这里恐怕不太合适吧?”

    “就是因为有你,才会让那些准备好的人放松警惕,不过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成乞丐的经历?”

    当然没有!重意欢在心中呐喊道,不过她倒是有过被浸猪笼游街的经历,想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比那更加痛苦了。

    “等一下我们悄悄溜进城里面,化成城里难民的样子,这样才不会被当地的官员所蒙蔽。”

    闻言,重意欢不得不说这的

    确是个好办法,可这办法一点也不符合云御风的身份,也不符合他铁血无情的形象。

    这不是云御风继位以来的第一次旱灾,她明明听说在之前那一次旱灾的时候,云御风曾经下令屠城,将那些已经没有用的老弱病残都彻底地除掉,这样即便发生了旱灾,也不会出现资源短缺的情况,可为何这一次变得这么有人性?

    重意欢自然没有蠢得把脑子的想法问出口,她还是按照云御风的计划在一步步行事,但重意欢没有想到她竟然会看到如此惨烈的一幕幕。

    土地龟裂,裂开最大的缝隙可以容纳几个人同时掉进去,从上面根本看不到底。地面上也是一片荒芜,除了灰褐色之外,唯一能够看到的就是血迹的颜色。

    “把袍子拉紧一点,在这些人眼中,你和食物根本就没有什么分别。”云御风也没想到灾情会严重到这种程度,语气十分沉重地说道。

    饿殍遍地,白骨盈野,这只在书上看到过的场景竟然会如此真实地呈现在自己的眼前,重意欢只觉得自己的脚步已经沉重地很难再迈开步子,她甚至有种即使被这些人吃掉也无所谓的冲动,但实际上她并不觉得这些人还有那么多的力气。

    “云老爷,恕意欢斗胆问一句,城中会变成这样应是朝廷的责任吧,难道说他们之前都不曾管过吗?”

    “上奏的奏折中写着的都是旱情已经得到了控制,百姓虽深受其害,但已携手度过难关,叫朕放心。”

    云御风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重意欢只觉得周围的温度好像都下降了几分。

    云御风和重意欢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灾民身上,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在跟着他们。

    还是重意欢先觉察出了不对劲,她向四周看了看,身后那个难民是他们刚进城的时候就看到过的,他的腿脚竟然这样灵活可以跟得上他们?

    许是重意欢的眼神太过明显,只见那难民一下子拽掉身上的破烂袍子,径直地向他们跑过来,而手里分明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他一动,四周伺机而动的刺客都倾巢而出,不消半刻便把云御风和重意欢团团围住。

    “狗皇帝!你去死吧!”那男人狰狞着一张脸,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匕首,冲着云御风刺过来。

    见此情形,重意欢心一横,闭着眼睛挡在了云御风的面前。

第六十八章 所图() 
重意欢似乎亲耳听到了匕首刺进肉里的声音,一大片血莲在她的胸前绽放,她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讶异的表情,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平板电子书

    云御风接过重意欢倒下的身体,眼中除了愤怒,更多的竟是害怕,但很快他的眼神就变得无比得狠厉。

    重意欢不记得她是怎么回到重府的,但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自己再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是祁莲昭那双溢满担心和自责的眼眸。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重意欢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趴在桌上的锦宜,想必他这一次的到来还是不怎么名正言顺。

    祁莲昭听到重意欢的声音,眼中先是闪过了惊喜,随即眼中再无任何的波澜,这让重意欢有种莫名的心虚。

    “我在问你话,你为什么不回答?”

    结果只听祁莲昭阴阳怪气地回答道,“重五小姐连自己的死活都可以不管不顾,又何必来管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

    祁莲昭刚听说重意欢受伤的消息,恨不得直接动手除了那名刺客,可后来知道了她之所以会受伤的缘由,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夸她聪明还是说她蠢得要命。

    重意欢听得出来祁莲昭语气中的怒意,或者说他浑身上下散发的怒气实在是太过明显,就算她想要忽略都做不到,但他为什么会这样生气?

    “对于你而言,云御风的命比你自己的命更重要吗?你怎么会笨到去为他挡刺客?明里暗里保护他的人不计其数,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祁莲昭看着重意欢脸上的不明所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怎么可以这么不拿自己当回事?

    重意欢乖乖地躺在**上,任凭祁莲昭站在那里数落了她近半个时辰都没有还嘴,看到他这样紧张自己的模样,重意欢的心里泛起丝丝的暖流。

    “世子说完了,这下应该轮到我来说了吧?”重意欢看着祁莲昭,结果对方却撇过头去不看她。

    “这一次会受伤完全是意外,我没有想到会有人公然行刺皇上,当时会挺身而出,不过是头脑一时发热,但我还是记得要避开要害。”

    “避开要害?”重意欢不说还好,她一提起来,祁莲昭的脸色更加难看,“你知不知道若是那匕首在偏上一寸的位置,就正正好好刺中你的心口,到时候就算是大罗神仙都没办法救得了你的命,你竟然还敢说你记得要避开要害?”

    重意欢在苏醒之前一直都处于无意识的状态,自然不知道救她命的时候有多么危急,他甚至从未见虞铎那样没有把握。

    重意欢自诩比任何一个人都惜命,因为她还有好多事情都没有完成,可一次又一次她都把自己置于危险的边缘,这在祁莲昭看来,像是她在屡次故意求死一般。

    “这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祁莲昭冷冷地看着重意欢说道。

    上一次在围场,她为了救自己的亲姐姐而受伤,这一次她又是为了救人,难道别人的命永远都比她自己的命更重要吗?

    祁莲昭甚至都不知道该说她什么才好,她难道不知道那些伤痛在她的身上,也痛在他的心上吗?

    重意欢自知理亏,不过她从来都没有把自己的这条命当做是儿戏,可祁莲昭摆明了一副不相信的架势,若是给他充足的时间,说不定她会被数落得更加无地自容。

    “我都已经受伤了,你竟然还这样对我。”

    祁莲昭闻言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重意欢,“你倒是说说看,我怎么样对你了?”

    “与其说这些,我更想要知道是谁刺杀的皇帝。”

    重意欢这一次没有伤到脑袋,自然对昏迷前发生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那人说的分明就是狗皇帝,看来应是对云御风心存不满之人。

    “为何要这般地岔开话题,难不成是对刚才的问题想不出合适的回答?”祁莲昭低低地笑道,不难看出重意欢的脸上显现出一丝窘迫。

    “世子的好奇心未免太重了些,更何况有些事其实不需要答案。”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用告诉你到底是谁策划了这一次的刺杀,对吧?”

    祁莲昭果然知道,可他是事前就知道还是事后才调查出来的,却不得而知。

    重意欢上下扫了他一眼,“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去问皇上好了。”

    重意欢当然没有把握云御风会

    告诉她这种事情,但或许他能够从他的身上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一次的刺杀没有成功,保不齐会不会出现第二次,云御风如今住在重府,也就意味着重府的所有人都可能会有危险,就算不管其他人,重意欢也不能让爹娘和姐姐不明不白地受到威胁。

    “你啊”祁莲昭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还真是拿你没办法。”

    “这一次的刺杀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是有人精心策划的一场阴谋,派来的刺客个个都身手不凡,只可惜云御风身边的暗卫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更何况云御风自己就是个武将。”

    这样说来,就算她当初没有多此一举,云御风也能够顺利地摆脱刺杀,可自己就不一定能够活下来了。因为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之下,她很有可能一不留神就会成为刀下亡魂。

    “所以你知道你这样做到底有多危险了吧?”

    “那抓到那些刺客了吗?”

    重意欢摆明了就是想要再次岔开话题,祁莲昭这下可没再让她得逞。

    “你就老老实实地躺在这里养伤,至于其他的事情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祁莲昭瞪了她一眼,真是不明白这女人为何有的时候一点女人的样子都没有。

    普通女人遇到刺杀,哪个不是吓得花容失色,结果她不仅去帮人挡刀,看起来还想要查个水落石出,真不知道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重意欢见此,微微抬起手拽过祁莲昭的袖子,“若是这些事情不弄清楚,等那些刺客卷土重来,我的处境可就要比现在危险多了。”

    “他们要是有机会卷土重来,就不会被挂在城门口示众了。”

    “你说什么?”重意欢瞪大着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以至于听错了祁莲昭的话。

    “那些刺客悉数被云御风派人给抓住了,他们隶属于一个在江湖上小有名气的杀手团伙,云御风这一举动,无疑是在警告他们!”

    这也就是说云御风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仁慈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果然还是那铁血作风。

    “那皇上应该没有受伤吧?”

    “就算没有你,云御风也不会受伤的。”祁莲昭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越想重意欢所做的事,他就越气恼。

    重意欢不否认起脸肿说的话是事实,但问题在于若是她不挺身而出,死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

    “所以在世子的眼中,意欢也是可有可无的人了?”重意欢挑了挑眉,眼中似乎透露出一丝遗憾。

    “不知五小姐想要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我只不过更倾向于世子实话实说罢了。”重意欢还没有笨到看不出祁莲昭对她的兴趣,不过这很大程度上意味着另一种危险。

    重意欢最后还是没能得到祁莲昭的答案,因为云御风纡尊降贵地大半夜来看望她。

    重意欢装睡没有睁开眼睛,云御风也不拆穿她,就静静地坐在她的**边。重意欢能够感觉得到,他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云御风始终没有开口,不过隐隐似乎能够听到他的笑声。等到他走了之后,重意欢才睁开了眼睛,**无眠直到天明。

    第二天一大早,重意欢醒过来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重家,大夫人和新的二夫人,好巧不巧地都选择了同一时间来看望重意欢。

    “意欢见过大伯母,二伯母。”重意欢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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