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惊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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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惊华-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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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房的情况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夫君重午虽然经商有道,但贪酒**,这几年他迎进门的姨娘,可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啊若是她失了掌家大权

    薄唇紧抿,大夫人看向站在众人中间的重意欢。

    这个三房的侄女,似乎并没有众人说的那样软弱任性啊

    重意欢绞着手指,看了看四姨娘,又看了看老夫人,“意欢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但看扬州棉、针脚、还有字迹,意欢觉着,这一切应当是四姨娘所做出来,陷害意欢的。”

    “你血口喷人!”重意欢话锋指向她,四姨娘急急摇着折扇的手一松,那把无论是春秋冬夏都一直握在她手上的香扇一下掉落到地上,她满目的急切的看向上座的老夫人,“老夫人,我扪心自问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还望老夫人明察!”

    老夫人侧目看了眼旁边松了一口气的大夫人,冷漠地注视着四姨娘,话却是对着重意欢:“你如何这样说?须得有证据。”

    “祖母,意欢与四姨娘没见过几次,要说是四姨娘害的意欢,确实是没有理由。”重意欢揪着衣角,前世她看过数次宅门斗争,并非不知道如何反击,只是一直谨记母亲说的隐忍,养成了软弱的个性,不敢反击,但这一世她不愿再那样下去,不愿再重蹈覆辙,害死姐姐,害死母亲,害死自己的孩儿,任人欺辱。

    即便不安,即便以后会有报应,她也绝不会再站在原地,让每个人都以为她是软柿子好捏,连带着欺负她的父母姐姐。

    这一世重新再来,她就算是软柿子,也会要那些人知道,即使她是软柿子,拼死之下也会砸得他们一脸污秽!

    敛下的双目里燃起一丝凶狠,捏着衣带,软弱的语气里一派沉稳:“可四姨娘从意欢被诬陷带到庭院开始,就一直在针对意欢,后来意欢在偶人上发现越来越多的疑点,诸如姨娘所用的扬州棉,诸如意欢听闻,前些日子是四姨娘在伺候祖母针灸”语调缓缓的拉长,重意欢看向四姨娘,“不止如此,意欢还听说,四姨娘的父亲,以前是做赝品的,专门仿制大家书画,这样一来,漏洞好像又跟四姨娘挂钩了?”

    四姨娘愤怒道:“重意欢!只因我父上是做仿造字画的生意,你就觉着是我?!是个人都知道,只要书法好,仿一两个人的字迹完全是可以的!在场的人即使是大夫人身边的丫头冬兰都有一手清秀的字,你凭什么怀疑我!”

    “凭这黄巾上起笔那一跳!”重意欢将写了字的黄巾摔在四姨娘的面前,“你入重府的时候,在祖母寿宴上表演了一手书法,起笔一跳,而后如行云流水,当时大家都称赞不绝!若是有人不记得了,大可问问武家和赵家齐家的少夫人大夫人,她们当时都在场,足以证明这字出自你的手笔!”

    “这也可以是有人故意为之!想一箭双雕!害你害我!”四姨娘反驳,“除此之外,你也是不能再说出其他了吧!老夫人,你可要给我伸冤啊”

    “伸冤?”重意欢轻声一笑,“四姨娘,方才我提的扬州棉,似乎这府中只有你在用呢。”

    四姨娘动作一僵,转头回来看着重意欢,却又听她再道:“府中姨娘自前几月来,就不大喜欢用扬州棉了,一般用也会用青花棉,而因为怀念家乡,坚持用着扬州棉的,只剩下你一人!”

    “这是陷害!陷害!”四姨娘嚎叫起来,“定然是有人从我房里偷的!我没有理由诅咒老夫人啊!”

    “是么?”重意欢看着锦宜脸上的红肿,语气低凝,“可我听说,自前几月开始,都是大伯母与四姨娘一直在祖母跟前伺候的,大伯母是祖母亲侄女,害不得祖母,反倒是四姨娘你呢”

    飘渺的声音落下,大夫人猛然一怔,登时回眼看向四姨娘,眉间带着一丝怒气:“莫非真的是你?”

    “我”

    “意欢不过跟你幼弟一般的年岁,你可有将心比心,试想这样的事情若是发生在你幼弟身上是个什么劫难?!”大夫人没等她话完,便是噼里啪啦一顿暗藏警告的训斥,“若不是今儿个意欢聪明,怕是要被你诬陷入祠堂受罚!你怎地会有这么狠毒的心思!”

    四姨娘愣了一下,听见大夫人提起她那只有十四岁的幼弟,心中一紧。

    大夫人的意思,是要她抗下这所有的罪责,若不然,就对幼弟下手

    幼弟

    上官一家,也就只剩这一个独苗了

    咬了咬唇,四姨娘双眉紧紧拧了一会儿,蓦地又是一笑,像是犯人走投无路后开始自我放弃,“是了,就是我对重意欢下手的,怎么样?”

    她将香扇拾起来,握在手上摇动,“想我上官一家沦落,我从嫡女到给人做妾,本就是件让我委屈至极的事,可是呢?”四姨娘步到中庭,凝视着重意欢,缓缓在自唇角打起一分妖冶的笑来,“可是重意欢却说我什么呢?她说我如果不是爬了大爷的**,怎么可能进重府做姨娘,最多是做通房?将我比做妓子那般的人物,比做姨娘还要低贱――我如何能不要她死!”

    重意欢拉过锦宜的手,仅仅是在四姨娘的身上瞟了一眼,就将目光全然收回,也不再多说任何的一句话,那怯怯软弱的模样,像是被四姨娘的狠厉吓到了。

    “只因为一个孩子的一句话,你就记恨得要将她置之于死地才行么!”老夫人在玫瑰椅上狠狠的拍了一下,起身便握着手上的拐杖朝四姨娘砸去,那模样,重意欢也分不清楚到底是老夫人在做戏,还是真的因为那几根银针动了肝火,“你不过是个姨娘!不懂礼数长幼嫡庶的规矩也算了,孰知居然是这样的狼心狗肺,敢下手残害我重氏嫡孙!今日意欢不是难得聪明,将发现的漏洞说出,怕她此时已经是在祠堂了!不知感恩入高门,残害十四岁的孩子,以巫蛊诅咒我与长房主母!实乃毒妇!”

    “她该!”四姨娘挨了一棍,闷哼一声,偷眼瞥向大夫人,但见大夫人面上那抹轻浅的怒气,心中酸涩,面上却露出狠来,“今天她是交了百年难得的大运,如若不然,她定要因为这偶人厌胜挨上一顿家法,被打得皮开肉绽才对!”

    面对四姨娘这般顶撞,老夫人的脸上顿时气得涨红一片,握着拐杖在四姨娘身上砸了好几下后,指着四姨娘对周边的命令道:“皮开肉绽!好,我让你皮开肉绽!来人!将她拖去祠堂,重罚五十鞭!沾辣子水抽!狠狠的抽!”

    两个强壮的婆子上去一下将四姨娘压住,四姨娘惊慌地挣扎两下,忽瞥见大夫人眼里清晰彻底的警告,气息紧张中一泄,身子一软,被两个婆子缚住,手中的扇子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便任着两个婆子将她拖走。

    婆子压着四姨娘经过重意欢的面前时,四姨娘红着眼,将将看了重意欢一眼,那眼底晦涩不清的夹杂着什么情绪,重意欢读不懂,只是淡淡地低下眼,羽睫下是一片晦暗不明的光影。

    若非她是重生而来,她笃定自己一定会心软请祖母放过四姨娘,但是这不是前世,她经历过了所有的事情,她知道四姨娘跟安氏与大夫人算计了整个三房,知道前世四姨娘和大夫人在分家之后有顾琴榕的帮助,活得无比舒坦。而那一切,都是以她们三房彻底破败得来的。

    她反将四姨娘一军,看着大夫人弃卒保车,心里有一丝怜悯,却不见得她有大多动容,因为四姨娘,纯属罪有应得。

    老夫人起身,准备去祠堂看着四姨娘接受惩罚,下了台阶却见重意欢一片哀伤神色,想着从来草包软弱的重意欢今日怎么会这么聪明,不由得心里生出一点怪异。

    “意欢,怎的了?”没等老夫人亲自过去问话,大夫人就已经凑了上去,“莫不是不舒服?”

    大夫人比老夫人还要奇怪,这骄纵软弱惯了的重意欢怎么突地脑袋就灵光了?难道一直以来,重意欢都是在装么?

    闻言,重意欢蹙着眉抬起头来看她,摇头道:“大伯母,意欢没事。”

    “怎么会没事?瞧你这模样,小脸都白了。”大夫人仔细观察着重意欢的脸色,就看她忽地瘪嘴,拉着大夫人的手,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大伯母,意欢吓死了!意欢还以为自己要进祠堂受罚了!”

    “怎么会,这厢你不是都发现疑点说明白了,再说你是我重府嫡孙,哪有那么轻易进祠堂,总得查个明白才是。”大夫人笑了笑,不动声色的推开重意欢拉住自己的手,“不过大伯母很奇怪,你是怎么发现这些问题的?”

    重意欢纠结地拧着眉梢,想了想,一摊手,“意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一心急就发现了。”

    听重意欢这样说,大夫人悄悄撇了老夫人一眼,暗啐一声棋差一着,对重意欢笑道:“到底是将这件事说清楚了呢。今日你也受了惊,赶紧回房休息去吧。那四姨娘这样诬赖陷害你,我定然也是不会是放过她的,你放心就好。”

    重意欢信服的点点头。

    大夫人与老夫人对视一眼,起身带着一大群人往祠堂而去。

    重意欢福身将二人送离,良久,顾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再行到方才四姨娘站着的地方,将掉落的精致折扇拾起,一收一合,握在手中。

    这四姨娘聪明归聪明,但是就是不明白什么叫枪打出头鸟、不是一家人。

    往日里她被大伯父**爱惯了,也不懂收敛,怕是大夫人早就不能忍她。否则刚才她将话头指向她的时候,大夫人一定会为她求个情,毕竟四姨娘这颗棋子,还是有些可用的价值的。

    只可说是现世报吧,不过是人为的罢了。

    抚着扇身,重意欢喟然。

    “锦宜,走吧。”

第五章 顾琴榕() 
六月的天无定数,一会儿下雨一会儿放晴,闷热得不行。。 平板电子书娇生惯养的重意欢素来是受不了这样的天气,洗漱过后就再次趴回了**榻上。

    话唠的锦桃小丫头陪着母亲连氏和姐姐重意鸢一块去了南山寺,还没回来;锦宜去厨房做吃的了,估计还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端着吃的一块回房。

    闷闷的在**榻上翻了一个身,重意欢想起昨日的事情。

    她昨夜用饭的时候听锦宜说,四姨娘收了大刑,用倒刺鞭沾了盐水,整整抽了五十鞭,一鞭不少。据下人跟锦宜磕唠,说将四姨娘送回平南园的时候,四姨娘已经昏迷了,一双雪白的腿上都是血,还有些地方已经见到了骨头。

    这样的事情,光是表述出来重意欢就觉得可怖。

    沉了沉目,重意欢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上一世,她在受了家法之后被族人强行带走游街浸猪笼,是四姨娘与安氏去怂恿的族人。她以前骄纵软弱,做的一些事情虽是无意,但是也让很多的人对她感到不快。四姨娘和安氏的怂恿教唆,给了族人一个惩罚她的借口,也给了她重重一击,让她在后来的年月里,终日活在这件事的阴影之下。

    如今她没有什么理由去对四姨娘心软,她如果没有害人之心,没有与大夫人安氏勾结,便不会落到今日这样的境地。

    “保护父亲,保护母亲,保护姐姐”

    喃喃着自己重生后的目的,重意欢渐渐压下心里因为第一次做出反击而导致的不安。

    “顾小姐早,是来看五小姐么?五小姐早晨醒了一会儿,刚刚又歇下了。”

    外边传来挑水丫鬟七晓尖细的声音,听着她讨好似的话,重意欢蹙起眉头。重府就只有投靠母亲寄住在此的顾琴榕姓顾,这顾琴榕这一大早来,是要做什么?

    “这样啊表姐是什么时候醒的?”顾琴榕看着房门,问道。

    七晓笑了笑,如实回答,“天才放亮五小姐就起来了,顾小姐要看小姐?”

    眼前这位顾小姐虽然是来投奔五小姐的母亲的,但是处处都比五小姐看起来更加像是一个高门大户的小姐啊,在老夫人的面前也是尤其的得脸,风光无限。不像五小姐任性,成日不是待在屋子里读书,就是出去惹祸,一点也不争气,还拖累他们这群下人也在老夫人面前不得一分好脸色。

    这次遇上顾小姐,她表现得好一些,指不定顾小姐会跟五小姐把她要过去,按五小姐的性子,一准同意,等她去了顾小姐的身边,就不用老是做这种挑水劈柴的重活了。

    这样一想,七晓连声音都快活了几分。

    “嗯。”顾琴榕微微一笑,眼底却对七晓有意讨好的行为闪过一丝厌恶,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重意欢是个草包,这下人也不见得有多聪明,“此时见表姐可否?”

    “当然可以。”七晓连连点头,为顾琴榕打开重意欢的房门,“顾小姐请。”

    顾琴榕轻浅一笑,不再理会七晓,提着裙子跨进了屋中。留给七晓的,只剩下顾琴榕身边丫鬟翠柳关上门房的一声“啪”。

    听着外面二人交谈,隔着幔帐又见顾琴榕进了屋子,重意欢迷蒙的眨眨眼,伸手撩起**帘,望向外边左顾右盼的顾琴榕,疑问道:“琴榕?”

    前世今生相交叠,重意欢再唤出这两个字,心里不禁一抖,手臂上起了无数鸡皮疙瘩。

    前世她是真当顾琴榕是好姐妹才这样叫她,而这一世,她已经知道了顾琴榕所有的阴谋,却还是要将杀害了君儿的顾琴榕当成好姐妹,真是无比恶心。

    “表姐。”听到重意欢喊她,她忙将四下找寻的视线收回来,看向重意欢,和善淡笑,“方才有个下人说你刚刚歇下了,开了门让我进来等着。”

    “无碍,坐吧。”重意欢打起珠帘,走向顾琴榕,拎着茶壶就给她倒了杯冷茶,复又坐下,好似不知道茶壶里的水冷了一般,没心没肺道:“昨日是吓了一跳,但或许是因为祖母办事公道,竟然**睡得特别好,该害怕的也早就不害怕了。”

    顾琴榕看了一眼茶水,默默的移回双眼,嫣然道:“表姐应当也听说了吧,四姨娘昨日受了家法,五十鞭一鞭不少全落她身上,血肉被划拉开,都见到骨头了呢。”

    “这么严重?”重意欢惊诧。

    “是啊。”顾琴榕点头,“这四姨娘也是罪有应得,她若是不想算计你,便不会将自己折腾到进祠堂受家法的地步。”

    “嗯。”低低应了一声,重意欢垂眼看着锦裙上的云纹,顾琴榕瞧她这副颜容,猜着是她不想多做深谈。

    轻轻摩挲指尖,顾琴榕忽地抬起眉眼看她,轻语道:“表姐啊,我昨天在下人那听见了一个故事,说的是关于重家的传说,不知道表姐有没有听说过?”

    重意欢闻言,摆弄衣带的手微微一顿。

    顾琴榕一上来就入正题,看来是真的以为她是个傻子好折腾?

    拍了拍因为方才躺在**上而皱起的长裙,重意欢扬唇,“我打小在重府长大,父亲母亲同我说过许多的故事,我从来没听说过,重家有什么传说啊。”顿了顿,“琴榕你是从哪儿听来的?给我说说?”

    “也不是什么故事,就是说重家世代积累了钱财,有一座藏宝阁,但是找到藏宝阁,必要找到藏宝图,以及开启藏宝阁的钥匙。”顾琴榕轻笑,目光却是一瞬不瞬的紧紧注视着重意欢的表情,“表姐,你说这故事是真的么?”

    重意欢闻言却是拧了眉,“藏宝阁一定有很多的财宝吧?可是我从未听说过重家有什么藏宝阁,更没听说过藏宝图和钥匙,琴榕,你这故事是从哪里听来的?”

    “就是在几个下人的说话的时候听到的,因为觉着有趣,就带来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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