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专治各种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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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专治各种不服-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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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花灾疫难道也是……”老穆惊得瞪大了眼。

    穆定之摇摇头,“不是她!真做得出这种事,她也不足为虑了,就是叶家那个没脑子的贵妃搞出来的。这事虽然愚蠢,杀伤力却极大,尽管把自家捎带进去了,但如果真成了……”

    穆定之叹了口气,很遗憾的样子,“可惜啊,赵平安运气太好,命也太硬,这么凶险的局面,居然让她扛过来了。我本以为,她这次会与叶良辰两败俱伤,我正好渔翁得利,谁想到她翻盘得如此漂亮。再这么任她闹腾下去,就真的没办法压制她了。”

    “哼,大江国怎么可能落入女人之手。”老穆鄙视道。

    “连你这样的武夫都如此想,何况大江国那些所谓‘才俊’。”穆定之再度露出淡淡的笑纹,“赵平安懂得利用人心,却不知大江国把持在士大夫手中,他们可有也心呢。”

    沉吟了下又说,“不仅有心,野心也大得很。你以为,苏意真的这么云淡风轻,视荣华富贵如粪土吗?如果他真是这样的人,苏家怎么可能屹立不倒这么多年?世人心瞎,真信了他的邪。姓苏的不过没胆子在凶险之中争峰,又被叶家压着,就只能韬光养晦,装成高人雅士的样子。可谁料到叶家就像一堵墙,说倒就倒了。所以苏意觉得他的机会也来了,这时候出手还能站在文人的大义上,更能站在为国为民的大义上。看到没?这就是文人,是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呢。”穆定之突然暴粗,又狠狠啐了声。鄙视之意,溢于言表。

    “那老爷还要与他联手吗?”老穆脑容量有限,实在看不懂。

    穆定之冷笑,“跟我在战场上征战这么多年,这个也看不透吗?他是什么样的人,与我没有半分相干。只要能赢,但凡对战局有利的,什么形势都要利用上。”

    老穆瞬间想到,从前打仗的时候,为了多争功好得到朝廷的赏赐劳军,他们也曾屠杀无辜的百姓,献上人头以夺利的。

    此时回想这些,难免有些心虚,可他想到自家老爷与苏老爷的商谈内容,又胆心,“可是,那关系到世子的姻缘!”

    “什么姻缘,不过是女人,只要有用,什么样的不行呢?男人大丈夫,怎么可能让婚姻事绊住脚。真不顺意,将来再换就是了。”穆定之哼道,“之前我就有意与苏家联姻,但苏意一会儿热乎,一会儿又冷淡。我不确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好凑上前,没脸倒在其次,只不知他到底站在哪一边。这次嘛……”

    穆定之眯起眼睛,想起昨日在宫里的那番对话。

    是苏意先提什么天生异相,脸上还带了点忧虑而非欢喜,这是对赵平安不满。

    他出言试探,苏意果然接了话。

    本说的是棋道,结果却拐到他那两个出色的儿子以及家风上。

    整整三次,这么明显的暗示,他若再听不明白就白混了。

    结果今天一番密谈,果然是成了。

    “苏意想让老爷帮他什么?”老穆想了想,仍然忍不住问。

    对于这一点,他倒是很清醒的。

    世人,无利不起早。尤其听老爷的意思,那个苏大人是个隐藏很深的老奸巨猾。那么提起儿女亲事,不可能只是单方面欣赏世子。

    说起来,这京中欣赏三公子的人家倒多些,可碍着大江的局势,以及老爷和世子一门父子同掌兵的权势,还是很危险的权势,也没人太直白的提过联姻的事。

    说起来,这倒也有些奇怪,毕竟穆家二郎和三郎是全京城最出色的年轻未婚男子……

    “倒不算没脑子。”穆定之赞了自己的忠犬一句,“他嘛,当然想坐上那个高位。叶良辰死了,政事堂乱成一锅粥似的,他正想取而代之呢。”

    “以他现在的官位,很难连跳数级,当上政事堂的老大吧?就算皇上亲擢他为中书门下平章政事,朝堂上恐怕也没那么容易通过。”老穆不禁吃惊。

    这是……真敢想啊!

    “你都懂的事,他怎么会不懂。”穆定之腿上发力,让摇椅继续晃动起来,“但是,他可以借机先离开那个清闲又清高的衙门,铺好路。再推举他的人在前台,等过几年再慢慢替换上。如此设想,我枢密院不配合,他又哪那么容易呢?”

    所以儿女亲家什么的……

    老穆终于懂了。

    但他忧愁地望了自家老爷一眼,心中忐忑不安。

    世子心悦大长公主,满东京城的人,但凡长了眼睛,都看得出来。那真是……看似卖命般的喜欢,在这场大疫中表现得尤为明显。

    就连三公子表明想娶大长公主为妻,老爷一力支持,有可能造成兄弟争到那持丑闻,都没能阻止世子的脚步。

    世子那脾气,看似拘谨古板,从前也没有任何不孝的事情做出,和老爷更是从没有发生过大冲突。但他上过战场,他看得出世子身上的“气”,极野,极不驯。

    世子平日里的顺从和配合是因为他重情,说白了,那是没惹到他,没触到他的逆麟。可若逼他到绝境,那将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就像猛兽落入陷阱,为了求生,那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毁天灭地,也不是不可以。

    端的看,世子对大长公主究竟到了什么份儿上……

    …………66有话要说…………

    很快就会有大情节发生了。

    。

224 此消彼长() 
如果所见即是世子所想,老爷打得好算盘就一定会落空。

    世子不想娶的女人,哪里有人能强迫他?他自己不低头,你就算把他的头砍了,他也会双目朝天的。

    其实,他们家的三爷也不是省油的灯。

    想到这儿,老穆忽然心力交瘁,替他家老爷。

    “你去传话给远儿,告诉他虽然应该为国尽忠,好歹也得为他爹尽个孝。就说我身子不适,让他滚回来看老子一眼。”穆定之闭上眼睛,又是说得这么半文半粗的。

    老穆无奈地嗯了声,悄悄退下了。

    走到外面长廊上,忍不住又叹了气。

    难啊。

    而第二天一早,穆远就得到了老穆传递的消息,不禁皱紧眉头。

    他的暗卫昨天来报告过,说苏意去了定北侯府,与他爹浅酌小聚。这里头究竟有什么猫腻,他不用猜也能知道。

    忽然,他就烦躁起来。

    和大夏人的战争在即,他爹还在弄权,是否身在高位太久,被权欲熏了心,完全忘记了身为武臣的职责?这时候,保卫大江的国民安全不是重中之重吗?身为枢密院的枢密使,他爹尽管在战备上还算配合,却仿佛心不在焉。

    可是,这一战有可能关系到大江国生死存亡,他爹的此等行为往轻里说,是渎职,往重里说,等同于叛国!前方危如累卵,居然还有心思在后方抢占地盘。

    之前他听计相杨明说过:如今东京城的朝廷就像个大染缸,或者下层还有一心为国为民的好官。上层么?只要被丢到这个染缸里,不管你是什么颜色,也全变黑的了,唯几个不肯进缸的人还勉强保持本色罢了。

    党争害了大江国,也害了一头扑进权利圈子的他爹,以及穆家。

    这样的爹,已经不再是小时候那个让他仰慕的大英雄,不再是他少年时在战场上无悔追随的身影,也不再是一心建功立业的功勋将军,而是让他感到了深深失望的权臣。

    “主上,您晚上回府吗?”暗卫都是长年跟随穆远的,见他眉头紧蹙,就知道他心情十分郁闷,甚至看似就要暴怒了。

    只不过,正死死克制着。

    “回!为什么不回?我穆远承担不起不孝之名。”穆远罕见的,负气着说。

    暗卫不敢吭声,只下去安排。

    到了晚间,穆远单人匹马,连护卫都没带,径自回了定北侯府,直接进了穆定之的书房。

    但是他到家时终究有些迟了,晚饭正要撤下。

    穆远摆摆手,制止了老穆要去传饭的举动,也不嫌弃,更不曾理会谁,就这么坐下,就着残羹剩饭,吃得风卷残云。

    “世子……”老穆看看自家老主人,又看看自家小主人,有些为难。

    “从前打仗的时候,蛮人凶狠,朝廷这帮人尸位素餐,物资和粮饷跟不上,将士们在前线那么苦熬着,什么蛇虫鼠蚁,草根树皮都吃过。与那时比,这些难道不是美味珍馐?”穆远狠狠咬了口馒头。

    他爹变了,性情变了,人品变了,心也变了。

    但,就一样没变……哪怕进了东京城这个富贵窝里,各色美食变着花样的做,换着法子吃,他爹还是保留着北人的习惯,米饭吃不饱,必要加馒头才行。

    肉面饱十分,这也是战场上留下的印迹,吃饱了才能杀敌,就算死也是饱死鬼。

    “谁教你说话阴阳怪气的?”穆定之有点生气。

    虽然天天在朝堂上见,但他已经许久没有私下和儿子说说话,更别提一起吃饭了。好不容易这逆子回了家,看他忙碌得又黑又瘦,本有些心疼,好歹是亲生儿子,还是亲自教养的。

    但这小子说的话是故意刺他,他怎么能听不出来。听出来了,又怎么能不生气上火?

    “我难道没教过你,战场上风云变幻,战法不能一成不变。朝廷,也是战场,与你的战场不一样,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更为凶险,你得学着适应!”他呵斥。

    “不管什么战场,仁义之师才是常胜之师。”穆远张张口,想说叶良辰。

    那样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仿佛叶家的生命比大江国还长远。然而如何?船大,翻得也很快,顷刻就覆顶。那句戏文说得好:且看他起高楼,且看他楼塌了……

    不是自己的荣耀再怎么光辉,早晚也会还回去。一个房子烂了地基,又焉能长久?

    然而话到嘴边,当他无意中瞄到穆定之花白了的头发,年轻时英俊刚毅的脸,犯着不健康的铜红色时,终究不忍,那话就又吞了下去。

    “你是说老子不仁义吗?”穆定之反而不依不饶,猛地拍了下桌子,害得碗盘皆跳。

    一边的老穆也有点心惊肉跳。

    然而穆远却恢复了平时的淡然,甚至波澜不惊地用筷子挟起落在桌上的一块肉,认真放进嘴里咀嚼,“爹,大江国是赵氏江山。”这话,有点重,他声音却轻。

    然而穆定之却根本没有反驳,只冷哼,“赵氏江山?哈,他们的屁股坐得稳才是。赵家马上得天下,却又反过来对付武臣。国家孱弱,不是赵氏子孙祸害得吗?没那么大脑袋,就不要戴那么大的帽子。你老子我也没想如何,不过想让该作主的人作主罢了。”

    穆远不禁沉默。。。

    因为他接不上话,他爹说的这些,确实是赵氏皇族的弊病。重文轻武,才造成现在大江国风雨飘摇。明明富得流油,却好似给狼养肥的一群羊,人家随时会吃得满口鲜血。

    “我就要上战场了,爹难道这么相信儿子会凯旋归来吗?”他换了种说法。

    这样的紧要关头,不管穆家与苏家有什么利益纠葛,两家人不顾大局的行为,都等于拖他的后腿,令他分心。

    平安为什么这么急切地要和他在一起?为什么明明不能立下婚约,却希望许下承诺?还不是因为要让彼此安心?

    纵然他之前与大夏的交战保持着全胜战绩,但他独挡一面的时候,正赶上大夏国内部的权利斗争激烈,无心外战。于是实力此消彼涨之下,他确实占据了上风。而且,他因为并不是统领整个西北军队的人,所以他胜的只是一点,却没有带动全线,甚至全面的战局。

    …………有话要说…………

    后天,周日是我弟弟的周年祭日,我要提前一天,也就是明天去道观给他做场法事。因此,明天周六停更一天。后天就补上,周日晚八点到九点双更。

225 来了() 
但这次不同了,大夏内部稳定,万众一心。

    并且,为了弥补国内斗争带来的亏空,必定集中合国兵力,如狼似虎的扑向大江国。而大江国因为近几年武将不断内调,加之频繁换防,年前还经历了一场伤筋动骨的大疫,却正是最弱的时候。

    幸好,平安是福将,之前铺垫很久的为先帝正名的行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被她这么一折腾,大江国的百姓信心很高,兵将们士气也还好。

    只是又一轮的此消彼长,优势却是在大夏那边了。

    但为了大江国,为了平安,他誓与大夏死磕到底。有优势自然是好,没有优势也要扭转局面。无论胜败,都要一个保持至少二十年不变的局面。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每天想的就是那场大战,无暇顾及其他,平安能忍耐着相思不给他添乱,为什么他爹反倒不可以?

    没上过战场吗?不知道局势瞬息万变,一点小小的疏漏和马虎都可能战败身死,永远也回不来了吗?他爹经常说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但就他来看,他爹的见识和心胸却远不如才十八岁的平安。

    “我自然相信你,谁不知道我穆定之的儿子是百胜将军。”穆定之缓和了下声音,“而且你是我亲生的,你在前方,后方的补给问题,断不能像咱们父子同上战场时的那尿性。你只管杀敌,其余有我。”

    他仍然半文半粗的说话,还拍了拍胸脯。

    这是他最近第一次对战争表明积极电压源,但不知为什么,却并没有让穆远感觉好受些。

    穆远其实更希望穆定之做为一个合格的枢密使说话,而不是一个当爹的。

    “但是……”穆定之话风一转,“战场无情,刀剑无眼,你此一去,还是有风险的。古语说得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来了!

    穆远放下筷子,闭了闭眼睛。

    再睁开时,眼下已经一定清明,以及无比的坚定。

    “爹,现在让我给您生个孙子出来,只怕是来不及的。”他声音平静,完美地掩藏了语气里的讽刺和伤怀。

    这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百胜将军?哈,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是不会经历失败的。历史上那些威名赫赫的名将,即便大战全胜,小战上也会有失手。只不过,历史只会记得辉煌,不会记录那些“瑕疵”罢了。

    而且,他一而再,再而三他表达得明白:会为父亲做任何事,除了娶妻这一桩。他也可以为父亲,为家族牺牲,只要一个赵平安而已。

    这样惟一的愿望,父亲也不能成全!

    仍然会为了所谓的利益,罔顾他的心意。此时他忽然明白了三郎平日里父亲的反抗和忤逆,这就像被关在一个笼子里,怎么也冲不出去,唯有拼命冲撞。

    既然要管事儿子如同圈养宠物,又何必培养成材?像叶路那样的纨绔不是挺好?

    “谁让你马上成亲了?”穆定之似乎还有些遗憾的说,“你很快就要出征,时间上也来不及了。大家闺秀,名门贵女,哪个肯如此将就,像冲喜一般的进门。”

    “那您是想随便找个好生养的女人,让我留个种吗?”心里愤怒,哪怕是平时再冷静稳重的人,此时也忍不住出言随便、任性起来。

    而后还嫌不能表达心中怒意,又着补了句,“虽说我此行凶险,九死一生,但为着利益和荣华富贵,宁愿当寡妇也要嫁入豪门的贱人多的是。想来,父亲已经帮我挑好人选了。”

    “放肆!”穆定之对着自己的儿子就是控制不住火气。

    “难道不是吗?”穆远却冷笑。

    穆定之一时气得说不出话。

    这个儿子是他一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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