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专治各种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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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专治各种不服- 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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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国交战,边境百姓也好,上阵官兵也好,死伤在所难免。但,不杀降将。”金十八反驳道。

    “他降了吗?”麦谷抬抬下巴。

    鲁达似乎深感屈辱,一声不吭。

    金十八勉强道,“我们大夏的勇士,视兵败如死亡,很多人会选择自尽。既然鲁叔选择被俘,自然就算是降将。”

    麦谷切了声,正要再说什么,穆远却抬手制止了。

    他看得出,这个姓鲁的是因为放心不下他们十八王子,想继续追随才在这里忍耐的。否则,真会战尽最后一滴血或者直接自杀了事。所以,尽管彼此是敌人,还因为对方绑架过平安而令他心生厌恶,他却不愿行折辱之事。

    这是他的品。

    而且这一老一小,他留着还有用。

    “怎么处置俘虏,是我的事。十八王子即提出了要求,那就是有交换的东西?”穆远淡淡的说,死命控制着自己,才没让眼睛又往帐篷门缝那边看。

    “穆大将军爽快。”金十八咬着牙赞道,“我也知道我的要求逾越了,所以我会告诉大将军你,于此次战败,我父君会有什么反应。”

    “谁管他什么反应,大不了就是再打。可是再打,爷爷们照样把你爹给拍回去。”麦谷啐道,“哼,而且就算想知道他有什么反应,难不成我们大将军不会推测吗?我们大将军算无遗策,用得着你个小屁孩子。”

    “休得无礼!”老鲁头怒,想站起来。

    可也不知怎么,他膝盖才用力,就又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压得倒下,连头也被按了下去。

    穆远收回手,看也不看鲁达一眼。

    麦谷就继续道,“老帮菜,我劝你看清楚形势。此处不是你大夏国,而是我大江,败军之将,何能言勇?此处也还轮不到你吆五喝六的。信不信老子现在一刀砍下你狗头,溅你们王子一身血。”

    金十八扭过脸,给了鲁达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从赵平安这里,正好看到金十八的侧颜。就见他面色青白,眼下发黑,唇无血色,可见又处于生病边缘了。

    “我想知道,此次我们大夏大败,可是大将军一手设计的陷阱吗?”金十八突然转了话风,“不知这么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大将军可否赐教?”

    “有心机,也得有机缘。”穆远神情淡漠,或者说是满不在乎地道。

    “这几天我睡不着,想来想去,只觉得那条秘道是个关键。”金十八深吸一口气道,“诚心求教穆大将军,那秘道可是您下钩的饵料?”

    “是。”穆远干脆利落。

    金十八僵了僵,随后双手蒙面,痛悔得弯下了身子。

    又转头对老鲁头道,“鲁叔,你提醒过我。可我却说山无常势,人无常形。那样大的山脉,在两国交战状态下,为获私利者铤而走险,必然能从山里钻出通道来。我对你说,人为了利益,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做到。所以,秘道不可能有一条,找到就可能是真的。但,我错了。大错而特错。”

    “王子,你不要自责,是大江人太狡猾了。”老鲁头哽咽着劝。

    麦谷直接笑出声。

    金十八不理会,而是抹了抹脸,又问道,“就是说,我上回随军进入大江国界却一直未回,自以为行踪隐秘,实则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吗?”

    “我不是神仙。”穆远起身,目光在帐中沙盘上扫来扫去,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我不知道大夏国最受君主宠爱的十八王子就在我大江界内,只当是普通细作。若是早知道……必然早就把你抓起来了。”

    他差点说若是早知道,断不能让金十八绑架了他都舍不得碰一下的人。

    金十八舒了一口气似乎他也不是一无是处。

    但转眼又沮丧毕竟,败了就是败了,而且是惨败,搭上了他的自由和五哥的一条命。

    …………66有话要说…………

    大家上班了咩?

    有没有上班综合症?

    可怜我这种小作者,过年也没休息啊。

425 掷地有声() 
“但是我们有线报,知道有大夏人潜伏在志丹和金汤附近。”穆远接着说,“而你实在是机智,得到秘道的消息后,很快就失了踪影。我不能大张旗鼓的找,担心会打草惊蛇。考虑到你必定要把消息传回去,倒也没有在意。”

    哪成想,这混蛋小子盯上平安,要抢平安回去只给他一个人看病。

    每每想到这里,穆远就悔恨。因为他一个疏忽,差点犯了此生绝不能接受的大错。

    幸好,平安远比他想得要聪明机警,不但全身而退,还给了机会让他将计就计。

    “你为什么要卖秘道的消息给我?”金十八感觉到智商被碾压,异常羞愤。

    “上回顺宁关破,就是因为一条穿山秘道。后来那秘道虽被我保安军炸山堵死,但龙州军始终未动,虎视眈眈,必定是等着你父君准备大举攻江的时候,还从此处侧攻。既然大夏军想出奇不意,我为什么不与你们行个方便呢?毕竟秘道能有一条,就可以有另一条。对于尝到甜头的人来说,倒也不稀奇。”

    “那个秘道就是你派人挖出来的?”金十八终于明白了。

    穆远却摇头,“是我派精锐队伍,一夜一夜,一脚一脚,秘密踩出来的。若非细节处都让你满意,你怎么会上当?”

    “想必,我费尽千辛万苦找到的秘密旅人也是你的人?”金十八恨不能有把刀能插在自己心窝。

    穆远正端起一杯茶,闻言,把茶慢慢洒倒在了地上。

    金十八以为他是要换新茶,没多在意,麦谷却暗暗叹息。

    他顺服于穆远之后就得知了一些细节那个所谓的秘密旅人是穆家军中一名负责军需的老兵所扮的。

    那老兵的妻子儿女全都死于多年前那场屠城大乱,族人也凋零殆尽。所以,他明知此次必死也还是主动请缨。因为大夏人得到秘道消息后,必然会杀掉他灭口。可他若不死,大夏人又怎么会上当?

    这不是细作任务,明明是慷慨就义啊。用生命,换取了敌军的信任与鲁莽。

    金十八是个精明的小混蛋,金五是个凶残的大混蛋。若非之前的细细部署筹划和这些崇高的牺牲,这场胜仗从何而来?这根本不是遭遇战好吗?只不过因为金十八绑架了大长公主而猝然提前罢了。

    “呵呵,我自以为聪明,岂知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简直愚蠢。愚笨如猪!难道说拼了命才找到的消息就是真的?我倒不如是个真笨的,那就不会觉得自己了不起,不会觉得一切尽在掌握。结果呢,自己找上这个坑,并且自己跳进去。”

    “你其实也并不想早动手对么?”穆远冷笑一声,“别再我面前卖蠢,我从不曾轻视任何人。你虽身体孱弱,野心却不小,不然也不会上套。你始终打算回到大夏后,与你父君研究好攻江对策再开启这条秘道,怪只怪你要绑架神医归国。所以,你败在心中有私。”

    “对嘛,你不蠢,至少不是最蠢的。你们大夏以军功论英雄,不管谁争位,都要累积军啊。你绑架我们大长公主,偷鸡不成蚀把米,迫不得已只能向你五哥求救。你生于皇族,虽了解人性之恶,可却没想过恶到这个程度。”麦谷接过话,毫不留情的说,“你那五哥得到消息,必然以为是上天给的大好机会。即能借我们的手除掉你,还能一举拿下志丹,金汤,再剑指延安府。所以,他直接动手了。若论起金五的冒失,可比你的自以为是还可怕。”

    “我五哥之前从未如此,是立功心切……”金十八不知是该哭还是该恨。

    “行兵打仗,野心可以,却要不得私心。”穆远流露出轻蔑之意,“对战之时,也不只是布阵用将那么简直,连对手的性格和手段也要算上。你们大夏人如此贪婪,请君入瓮之计最为恰当。就算最后你们不上当,我只当是演兵,也没有损失。可结果呢?夏君损失了两个儿子。最宠爱的被活捉,最勇武善战的直接战死。”

    金十八垂下头,似乎被打击到了。

    良久,却又抬起头,扬声道,“你捉了我,以为我就会成为人质,以后能和我父君讲条件,甚至交换什么利益吗?”他语带嘲讽,甚至一丝挑衅,“你错了!我父君会为我五哥报仇,若你杀了我,他会认为我死为英雄,可以进入大夏的荣誉堂。而你这场仗虽然胜了,却会激起我父君和全体大夏人的血性,他们会不顾一切的进攻。大江,呵呵,就要完了。”

    “你这混蛋小子!”麦谷拍案而起。

    这下,轮到老鲁头呵呵笑了。

    但穆远却连神情也没变过,忽然让金十八有些迟疑起来。

    因为,那意味着胸有成竹,意味着一切都没有脱离对方的推测。

    “我还怕你父君怂了,他敢决战最好。”穆远手中正抓着沙盘中代表沙漠的一把沙,一边说,一边把沙慢慢又洒下来。

    从金十八的角度,那沙有如细雨,绵绵不绝,却最终覆盖了一切。

    “我从上战场那一天,就立愿,在我的有生之年,终究能夺回我大江的失地,让大夏人不敢踏入长城关口半步。我从此次出征那一天,就等着你父君亲自前来,与我决一死战。我要让大夏经历惨败,至少五十年内不敢侵边!”

    掷地有声。

    “我不信你这种说法。”金十八大声反驳,却又蓦然有点心虚。

    “仗是用刀枪鲜血打出来的,无关你信与不信。”穆远重新回到帅椅上,坐下,“你说会以你父君的反应来交换你的人,现在你做到了,带他走吧。”

    金十八愣了。

    他是抢先把父君的反应想说了,打算后面就可以狡辩,说自己已经提供了交换条件。他自觉得穆大将军是个沉默的人,自不耐烦与他纠缠。那么,他就有几分胜算要回鲁叔。

    大夏的战俘,是必然要送入京的。从此为奴作牛马,失去自由。或者留在此地关押,受尽虐待,能活下来就用于以后交换战俘的时候。

426 年轻人啊() 
大夏人对大江人,就是这么做的。

    但他万没想到,穆远这么痛快。

    “鲁叔身上的铁链……”金十八犹豫了下。

    “别这么得寸进尺。”麦谷一拍桌子,“我们大将军能答应你的无理要求,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这老瓜皮武功这么高,心肠这么毒,真放任了,他演几出猢狲戏怎么办?伤了我大江军民一丝一毫,都是天大罪恶。”

    “你们已经让我中了毒,一丁点真气也提不起来,现在还要锁我么?就这么怕我?”因为金十八在今天的言语交锋中完全落了下风,老鲁头又生气又心疼,忍不住叫嚣。

    “怕你个鸟,还不是我们大将军品格高尚,上上之人,规定了不会虐待俘虏?至于那铁链子,是让你尝尝失去自由的滋味,不然你不知道你们大夏人好战,百姓到底有多苦!”麦谷这下拍案而起了。

    金十八生怕穆远反悔,连忙上前拉着老鲁头,一言不发,直接告退了往外走。

    赵平安在外头看了半天戏,迅速绕到帐篷侧面去,没让金十八撞到。

    帐篷内,麦谷气呼呼的道,“大夏人全是他妈的白眼狼,不识抬举!依我说,大将军没有处置了金十八也好。养得肥胖胖的,等决战那天,直接杀了他祭旗,运道好到没边儿。”

    “不,要留着他,看到大夏的溃败!”穆远神情自信地说。

    麦谷不服,还想反驳什么。可转念一想,又觉得真是那么回事。还有什么比亲眼看到失败,更能挫伤敌人的内心和自尊呢。

    而这话让帐篷之外的赵平安听到,她却很明白穆远的深意。

    穆远想的不只是凭武力让大夏五十年不犯边,还想为大夏培养出新君,让大夏至少老实一百年。

    只要金十八被切切实实被直接威慑过,品尝过惨败到不能翻身的滋味,亲历过战争的苦难,加上又是从来向往大江文明的,就很容易被同化。这样的人将来如果能接手大夏国,就不会那么好战了。

    身为大江国的大长公主,这赵氏江山有她的一份儿,面对这样为国为民的忠臣良将,哪能不心悦?

    何况,她本来就心悦他到不得了。

    因此她慢慢掀起帘子,一步走进来。

    穆远和麦谷都吓了一跳。

    麦谷是真意外,穆远是没想到她这么干脆直接,心理建设完全跟不上。

    “见过大长公主。”麦谷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施礼,又关切地问,“公主身子可大好了?”

    “我没事。”赵平安伸手,做了个平身的姿势。

    “不知公主前来,可是有事吩咐?”本来麦谷不想说话了,但穆远就是不吭声,总不能让人家金枝玉叶先开口。

    迫不得已,他只好硬着头皮上。

    “嗯,有点事情要召见穆大将军。可是穆大将军看起来很忙,我就想亲自来问问。”赵平安目光扫过穆远说。

    “哦,那臣先告退,公主您慢慢问。”麦谷知趣地想走。

    哪想到穆远手快,一把拉住他,“等下还要军务协商,你且站下,大长公主先请讲。”

    闻言,赵平安一挑眉,冷不妨轻哼出口。

    同时,连着瞄了穆远好几眼。

    在门外的时候,她就仔细看了他几回。他较之之前更黑瘦了些,身姿却奇怪的更加挺拔了,并没有憔悴之感。神情间,也更为坚毅。似乎战争就是他的风霜,能为他这样的人,铁血的男人,染上别样的魅力。

    特别是当她看到他的紧抿的唇角,想到不久前他救她时那仓促急切却又灼热的一吻,心里就像有小火苗往外窜。

    她不知道,她一说话,穆远的目光也有意无意落在她的红唇上,瞬间想起那样的柔软芬芳,被护掌掩盖的双手要紧紧握住,才能控制住情绪。

    只是他的无措和相思控制得有点过头,看起来有点像冷漠,令赵平安不禁赌气起来。

    妈诶,这什么意思?另一边,麦谷头都大了。

    他知道穆大将军和公主之间有情况,之前还没注意,但被老婆阿窝耳提面命了一下,现在已然明白。

    因此,他站在这儿就感觉被火烧似的。明明想走,却因为身份的原因,未得命令不敢直接退下去。现在大长公主明明带了气,穆大将军这是做什么啊?这让他简直就像风箱里的耗子,两头受气。

    “大将军既然这么忙,就等你忙完到本宫下塌的地方来。”赵平安不禁硬起脾气,“这是传召。”

    “可是公主,臣很快就要赶赴金汤……”穆远垂下双目。

    这是事实。

    但也是他忙于战事及善后,没有时间平息自己的心绪,没想到未来要怎么相对,所以才下意识逃避。不然就会像上次一样,冲动吻上去,简直不计后果。

    战事会越来越艰难,他得保证平安不受伤害。不仅是边境,还有京中。至少,得有个万全之策……

    而她在他身边转悠,他的心就乱成一团麻,什么事也做不好。

    “意思是,你要抗召呗?”赵平安挑眉。

    “不不不,我们大将军绝对不敢,也绝对没这个意思!”麦谷连忙再度硬着头皮往回拦话头,“确实是……确实是事多。”

    唉,年轻人啊。

    不管多高的身份地位,不管多么有大智慧,遇到儿女私情都这么别扭呀,真让人操心得头疼。怪不得苏牙才二十多,都长得像小老头子似的了,遇到这种闷葫芦的主上……

    “那好,我可不敢耽误国之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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