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专治各种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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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专治各种不服- 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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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聪明。”赵平安没什么诚意的夸奖。

    心中却道傻小子,你小姐姐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目瞪口呆。最受不了这种有点聪明才智就自以为是的小屁孩儿了,必须给点教训呀。

    不过,尽管金十八这么说,老鲁头还是让楼清扬开了方子,又拿给金十八和另一个队伍中的人看过,这才派之前废话多多的侍卫快马先走一步,到附近的大药铺子去买药。

    赵平安这才知道,金十八身边居然还长年带着个大夫。这大夫虽然医术普通了些,但基本医理是懂的,而且身体强健,经得起他这么长途跋涉的瞎折腾。

    “你居然也懂医?”她问金十八。

    幸好她没起龌龊的坏心思,不然是瞒不过人的,只能自取其辱。

    “久病成医嘛。”金蝉子小同学无所谓的耸耸肩道,“打从我出生开始,甭管大的小的病症,我差不多都经历过。天天看着大夫们开药方,好歹也记得几百付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甚至是漠然的,赵平安却对他心生了一丝怜悯。

    不管是大江还是大夏,或者别的什么国家,只要是皇权集中之地,必定在花团锦簇之下掩盖着血流成河。

    天家,本就是最无情的地方,养着一群天下最无情的人。

    她与她皇兄,是个例外。那也因为她是个女孩,并不曾觊觎过权利。

    她又蓦然想起前世,为了那把椅子,小九和小十四也是从血雨腥风中趟过来的,可惜最后的胜利者只有一个。

    这其中,她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说起来,尽管她没有亲手杀过人,但她的手上也人命无数,沾满了鲜血。所以有时候她想,既然上天在前世没有亏欠过她,那么就是她亏欠了别人。

    这一世回来,是让她弥补和改过的。

    为此,她才拼命改变斗争的方式,希望救人也可以治世。

    是天真的幻想吗?她不知道,但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她都活了三辈子了,赚得不能再赚,不如就试试了。

    比如此生,她对小九的态度不同,就发现这小胖子并没有那么顽劣,性格中有很多可爱的闪光点,前世她从没机会深入了解过。如今叶家已倒,小九说不定就能有不同的人生。

    再比如穆远,前世曾是她的驸马,但二人从未圆房,彼此仿若仇敌。

    可是她真心爱他呀,不管这是今生突如其来的爱,还是遗留自前世的情缘,总归她很确定,她是爱他的,那么无论如何,她绝不能让他再经历一遍前世的悲惨遭遇。

    最后比如这位金国的十八王子金蝉子,前世她与他从未有过交集。今世遇到,谁知道又是一份什么样的缘分呢?

    老鲁头防她防得厉害,但实际上她并不想加害这位草原小王子。她也不是圣母,但除非叶贵妃那种非要置她于死地并且祸国殃民的,她绝不姑息,坚决为民除害之外,有机会的人她都愿意网开一面的。

    只是不知穆定之算哪一类,那个利欲熏心的老头子简直是她和穆远之间关系的巨大障碍……嗯,障碍之一。毕竟,还有苏美华那个凑表脸的贱人。

    想到这儿,她不禁有点担心,不知道苏美华“醒来”后,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穆远是钢铁直男,对付这种心机莲花婊,战斗力不足,还是她亲自上手吧。现在她忽然想,之前她出京的时候应该让师父给她画个符逢撕必胜!

    不过她很快甩甩头,把这些烦心事先抹开,现在勉强算得上生死存亡的时刻,她不能总是分心。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可她不带脑子的话,脑袋很可能就没了。

    “小姐姐有什么烦恼?”金十八敏锐地问。

    “观察力不要这么强。”这小子很细心,眼睛嘴巴都毒,所以赵平安也不否认,反而轻拍了下他的肩膀道,“你有什么烦恼,我就有什么烦恼。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她故意说得模糊,还拽了句诗文,果然引起来在皇权斗争中屡受伤害的金十八的共鸣。

    但冷眼瞧去,老鲁头堵在车外头不动,显然正在犹豫要不要也扣下楼清扬,以及怎么个扣法才不显得背信弃义,不会刺激得穆远恼羞成怒之下不顾一切的捉拿他们。

    赵平安一目了然,不禁心中暗骂,却知绝不能让老鲁头得意。

    正想着来把苦肉计,以自己的生命相威胁,迫大夏人不敢轻举妄动,否则穆远会把他家小王子挫骨扬灰时,外头又一匹马快速跑来,马上的骑士高叫道,“穆大将军已经准备好客栈,只在前方五里多。虽说条件简陋,好歹能供贵人休息。还请贵方不要惊扰大长公主,否则前方就不是客栈,而是地狱了。”

    叮,来得正好。

    赵平安心道,说得更好,有软有硬,给了底限也给了商量余地。

    而老鲁头听到这话,面色变幻了数次,直到金十八慢吞吞的说,“不要得寸进尺,逼狗入穷巷,反会遭其咬,到时候得不偿失。小姐姐可是皇家人呢,你不要总这么笨行吗?”

    你说谁是狗?你才是狗,你们全家都是!赵平安怒瞪。

    老鲁头却心中一凛,蓦然想起自家王子身陷重围的事若被其他王子知道,必定瞒着君上做些事情,让小王子死得更快,还让人说不出话来。

    同理,他们手中握着大江公主这个可居的奇货,也并非永远值钱。谁知道大江朝中是如何景象呢?万一像大夏那般,他们手握的公主不仅不能当人质,真把穆远逼急了,说不定还能成为被灭的借口。

    。

345 旧时光() 
“您说得对,即如此,车队即刻启程吧。”老鲁头终于想明白了,同时身子往侧面略让。

    楼清杨立即跳下马车,回身朝赵平安深施一礼,带着那个小药僮走了。

    步履即不急,也不缓,在强敌环伺的情况下,心理素质可以说是杠杠的。

    而这边,大夏人的车队继续前行,为了怕颠到他们家王子,速度很慢。但再怎么慢,终究是向边境缓缓而去。

    另一边的楼清扬回到本方营地后,则片刻不停的被带到穆远面前。

    “这是大长公主交予小民的。”略施一礼后,楼清扬交给穆远一张折得小小的纸条。

    非常小,不足一枚铜板大。

    可是,穆远的手居然有些发颤了。

    那折叠的方式非常特别,仿佛是一条小鱼。此举不知平安是有心还是无心,总之蓦然就令他回想起小时候他们初相见的情况。

    旧时光好似流水,瞬间流淌过他的心田。

    那年,大夏旧主金多申一反平时小股骚扰的常态,忽然大举入侵大江国。父亲本是镇守如今永兴军路西侧秦凤路的的定海神针,虽与大夏交锋互有胜负,却从没有让大夏人的铁蹄踏入过一城一镇之地。可偏偏,恰在那时他被同僚诬陷,于是由废物把持的枢密院连下三道金牌,遣他回京城述职。

    那一战是大江近百年来,输得最惨的一次,让大夏人攻破了永乐城,而后长驱直入,直接攻击兰州府。他们就像一把尖刀,几乎扎到大江国的心脏上。若非父亲和同因党争被闲置的、当今太皇太后的亲哥田将军,以及刘家的前家主刘将军被紧急被召回前线,浴血死战并合围夏军,大江国几乎灭亡。

    那时他还很小,亲眼目睹了国破家亡的局势,失去了温柔的母亲与和气的大哥,在大夏人的屠城中拼命活了下来。

    而那血腥、残杀、污辱,断肢、尸体遍布的场面和敌人雪亮的刀,嚣张的狞笑刺激到了他,让他感受到了生命中最深的恐惧、最强烈的憎恨和最无边的悲痛。

    所以他说不出话了,想说,可就是说不出了,一个字也不能。不仅如此,还喜欢躲在黑暗的角落里,连阳光也不愿意照到。若非会饿死,他连饭也不肯吃,瘦得皮包骨头。

    就在那个时候,他第一次见到平安。

    因为把大夏人赶出国门的功绩,父亲被召入京,接受表彰并带回给穆家军的封赏。父亲是带着他去的,毕竟那时父亲还没有娶二娘,更没有三弟的存在。他是穆家惟一的后代,也是穆家此支惟一的继承人。

    先帝怜悯他患了“失语怪症”,还特意让他入宫住些时间,免得父亲忙于公务而疏于照顾。顺便,找了最好的御医为他诊病。

    先帝大约也知道叶贵妃是不靠谱的,特意求了当时的皇太后,如今的太皇主后田氏照看他。可先帝不知,田氏看似慈祥和蔼,整日里笑眯眯,佛爷似的,实际上冷肠冷肚,虐待伤害倒不至于,却无真心关怀。

    那时他年纪小,反而看得清。

    可他被关在偌大皇宫中,连父亲也远离,更加觉得恐惧与孤独。平安就是此时出现在他面前的。她那么小,肉手肉脚,圆头圆脑,雪白粉嫩的像个热腾腾的小肉包子。

    至今,午夜梦回之时,他脑海里仍然回荡着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你很害怕吗?来,拉着我的手就不怕了。

    于是他就拉着那只肉乎乎的小手,听她明明比他小好几岁,却老气横秋地说:你大概是得了自闭症,等我把你带出来。

    他不明白平安是怎么“创造”出这种奇特的词,字面上的意思却很容易理解,而且那么贴切。

    是啊,他自我封闭了。

    但从平安出现的那一刻,就注定他会走出来。她天天黏着他,香喷喷、软乎乎的小身体依偎着他,让他感觉孤冷冷身子终于缓和起来。她喂他吃饭喝水,帮他偷点心,让从小循规蹈矩的他体会到淘气的快乐。她给他说她曾经有一只阴阳脸的小狗名叫汤圆,害得他想做她的小狗。她还给他说很多稀奇古怪的事,让他知道这个天下是那么广阔。

    她是那么活泼可爱,与他所见的所有女人都不相同。

    包括娘亲。

    那时她才五岁吧,可对他却无比温柔,对宫人们也非常和气,虽然有点顽劣,但从无恶意,完全没有深受先帝宠爱的长公主的刁蛮任性和不讲理。

    当时他就想,他要拼命努力长大,变得强大,强大没有人可以对抗,这样大夏的恶犬就永远也不会抓到他的小肉包子。

    她第一次吻他也在那年,就亲在他的鼻子上,吓得他啊的叫出声,从此不再失语了。

    是啊,他不再自闭了,全身上下都变得正常。可唯独这颗心却为她而死死封印了,从此她再没有走出去,也没有人能再走进来。

    头些年,她偷跑出宫,四处游览,走到了西北地界。先帝一张圣旨,叫他护送平安长公主回京。

    那是他们多年后的重逢。

    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有多么为此事而欢欣雀跃。

    尽管平安似乎忘记了小时候的事,对他不似小时候那般好。可是,这又怎么能阻止他深深的喜欢上她。小时候那种依赖和保护的纠结心思,瞬间化为了爱慕,以及永恒。

    正因为用情太深,所以才受不了那样的结局。尽管只是在三弟的记忆中经历过,但那被背叛和被唾弃的感觉却几乎压垮了他。

    可是今天拿到这张纸条,这条小鱼,他的心境居然开朗了。

    在他们小时候,平安对他那样好,而且长大后几乎忘记了那场童年相遇,若说她处心积虑加以利用,哪可能从五岁就开始?

    就算后来平安是另有目的,又如何呢?他的命是她给的,拿回去也应当。

    再想想,他离京时她的伤心,又怎么可能作伪?再者他“亲眼所见”是通过的三弟的眼睛,三弟看问题的角度,难道一定是事实吗?

    或者,他真的误会了平安。

346 管它呢() 
“她……大长公主怎样给你的?”穆远捏着纸条问。

    仿佛那小小的东西有千斤重。

    “了无痕迹。”楼清扬回道。

    脑海里闪出当时的情景赵平安拉着他给金十八诊脉,看似有些焦虑,但扯住他袖子的瞬间,他登时就感觉到手心中被塞入个东西。当时他也没吭声,外表看来甚至连惊讶感和停顿感也没有,快速收到袖袋里。

    这个了无痕迹,说得是大长公主,也是说自己。

    还好,因为大长公主与对方那个似乎是管事的老头子针锋相对,牵扯了对方的精力,令对方只在他去的时候搜过身,返回的时候却没来得及,否则还真是不好办。

    也是那些蛮夷到底不够谨慎,倒是金十八看似比较多智。

    其实这对那小子来说未必就是好事,傻人有傻福,七窃玲珑心的大多不能长寿。

    嗯,大长公主除外。

    “依你看,她……大长公主暂时有危险吗?”穆远又问,真恨不能自己当时在场。

    楼清扬听穆远两回提到赵平安都顿住,就知道外界所传是实,这二人的关系相当不一般。

    不然,什么女人能让穆大将军这样的人提起来就结巴?必是用情很深,连提她的名号都小心翼翼的温柔着。

    这让他莫名有一丝妒忌,却迅速压下这不应该有的心神,如实回道,“大长公主是他们的保命符,他们自然会小心对待,倒也恭敬有加。况我听大长公主的话音儿,正如事先穆大将军的推测,那年轻人来头不小,是大夏国年纪最小的那位王子。因为地位高贵,又文弱了些,为人倒并不粗鲁。况且大长公主多智,目前看是没吃什么亏的。”

    略斟酌了下又说,“但,那位小王子身边的护卫有些气急败坏,脑子也不像是很明白事理的。此事若不快点解决,只怕狗急跳墙,夜长梦多。”

    穆远心头一紧,本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此时的眉尖却情不自禁的微蹙。

    但他却不再多说什么,只对楼清扬略抱了抱拳,“多谢。”又做了个“请”的姿势。

    楼清扬躬身,退下。

    穆大将军身上,有着他这个年纪的人少有的压迫力,波澜不惊却坚如磐石。大约是他从小在战场上长大,见惯了生死,也收割了太多敌人的性命,再加上他超强的意志……

    这样的人,是会救出大长公主的吧?

    楼清扬心想,暗舒了一口气,不知为什么,忽然有了些信心。

    而屋内,穆远小心地拆开那张纸条。

    纸质普通,边缘不整齐,正面有几个字甘草三钱……

    穆远虽然没有学过医,也知道甘草只是普通药物,为防止药汤太苦,很多方子要加上这一位药。那么,显然这是平安匆匆从医书上撒下来的。鉴于马车是先前麦指挥的宝宝和奶娘所乘,阿窝夫人后来也坐了一会儿,所以里头虽然坐卧都舒适,预备了茶水和小点心,而且也算宽敞坚固,却并没有预备笔墨之类的东西。

    而平安的那个小医箱除了放些奇奇怪怪的物事和药品,却也常年放着医书。因为平安虽然有些逆天而神异的本事,他却知道,她于中医一道算半个外行,所以闲下来时就会苦读。

    这说明,平安从被掳走的时候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撕了一点书页做传信之物,其反应之迅速、思虑之周到简直令人钦佩。

    再看那字,却是红的,写得有点歪扭,还有点糊,但他仍然辨认得出那三个字配合我!

    她那么怕疼,平时学人家刺绣,针扎一下都捧着手吹半天气,现在却不知用什么割破手指传血书……

    穆远的心一抽抽。

    “他们走了吗?”定了定神,穆远把那张纸条贴身收好,扬声问道。

    苏牙立即在外头回,“马车已动。”

    “咱们的人呢?”

    “沿途关键处都有人暗中埋伏,那客栈的内外也隐藏和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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