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膨胀。
他是在说实话。
还想喊出一句经典的台词应景。
‘不!不要误会,我不是在针对你,我是说在座的各位,全部都是垃圾。’
至少,路败出的题目,他自认为是很难破解的。
黄荆一听,嘴角不由抽了一抽,这家伙太狂傲了,分明就是一个狂士,而且也打消了黄荆的一些想法,就路败现在的表现,是比他还要砸场子啊!
醉迷楼派自己的人砸自己的场子?
得有多愚蠢?
才能做出这样的行为?
所以这姓路的多半不是醉迷楼的人。
当路败说出这话的时候,不少人的目光都来到了路败的身上,附近所有人的眼睛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这要多么自信的人,才能觉得自己出的题目,今后的十几年内都没有人可以答出来?
“而且,我要出十道题目,只要有人可以答出其中一道题目,他就可以坐上这醉迷楼的二楼雅座。”路败豪情万起。
右手执笔,再从小厮手里面拿了一个全新的纸张。
第一题。
对联。
“烟锁池塘柳”
其实,这道题目算是十道题目里面比较简单的了,但仍然是地球历史上经典的千古绝对,难度颇大。
首先要研究这个对联的平仄(ze),上下联的平仄,一般都要求要相互对应的。
而这个对联的平仄比较罕见,上联为‘平仄平平仄’。
平仄,是律诗中最基础的东西。
律诗的平仄规则,一直应用到后代的词曲。
我们讲诗词的格律,主要就是讲平仄。
五言的平仄,只有四个类型,而这四个类型可以构成两联。
即: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平平平仄仄,仄仄仄平平。
也就是说,这个对联是没有按照规矩来的平仄,也是这个千古绝对之中唯一的遗憾,如果平仄上有些讲究的话,影响力肯定要更广一些。
这也使得,下联对平仄的要求并不高,什么平仄都能用。
其次下联五个字应与上联同样要分别包含“金木水火土”,‘烟锁池塘柳’整个对联的偏旁便看出来了这个要求。
最后,上联词性为“名词、动词、名词、名词、名词”。
所以下联应该也要跟着上联的词性走。
也必须是“名词、动词、名词、名词、名词”来做对应,那么滑稽的事情来了,短时间内,在字典的情况下,一个普通的古人,该如何面对这样的题目呢?
而书籍。
在古代又是稀有的,很多古人宁愿拿来当传家宝,也不会流传出去,真正识字多的读书人,都是有权有势之辈,可是再有权有势的人,也不会随时带着一个字典。
光是这个题目,就让在座的读书人们头皮发麻。
接下来,路败开始写第二题。
第三题。
第四题。
第五题。
一道道刁钻刻薄的题目出来,围着的人也是越来越多,而愁眉苦脸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至少黄荆已经呆呆地站在这些题目面前,脑子是一片茫然的空白。
我在哪?
我是谁?
我在做什么?
要到哪里去?
他发现,这些题目深奥地让他感受到了一丝来自于内心的绝望。
这些题目。
怎么可能有人可以做出来啊?
还有。。。圆周率到底是什么东西?这题该怎么算?
黄荆面如死灰。
。。。
。。。
第43章 年轻人,不要这么毛毛躁躁()
二楼雅座。
“你输了。”一老者气定神闲地将手中一颗白子放下。
“大宋棋圣秦麟果真。。。名不虚传呐!”另一个老者哈哈大笑道:“是老朽棋差一招,技不如人。”
又有一人凑上前来,也是须发皆白,洒然一笑道:“你们听,这楼下如此喧哗,应该是有人登上这二楼来了。”
“哦?”下棋的老者有些好奇道:“你们说,会是谁答出了颍川名士祖真的题目?”
“我所写的题目,并不难。”一个身形消瘦的中年人摇了摇头道:“但也算是有些门槛,如果不是专攻算术一道的学子,恐是很难完成。”
他咧嘴,又笑道:“可普天之下,专攻算术一道的学子又有多少呢?”
这些老者也是爽朗地笑了起来。
醉迷楼,在望仙城已有几百年的历史,但是立下这座青楼的,却是一个读书人,不知道是为了显摆自己的风骨还是其它原因。
自从有了这座楼之后,这醉迷楼的一楼,只恭候普通客人。
二楼,恭候那些答对题目的文人墨客。
而且还有一个古怪的规矩,答对了题目,走上二楼的客人,还必须要在一楼留下一个新的考题,这也使得醉迷楼的二楼,想要登上的难度是极高的。
至于这些名士,为什么来到这里,很简单。
就是为了求仙问道,再直白点来讲,就是为了长生的。
这人啊。。。活得越久,便越怕死。
不然,在地球古代的历朝历代的皇帝们也不会这么不依不饶地想要找到长生不老药。
随着一阵阵的脚步声。
在座的名士将目光投射过去,一个年轻的身影走了上来,神色轻松,嘴角微微翘起,带着一抹笑容,先不说他的才华如何,这个外貌确实当得起‘仪表堂堂’这一词。
“在下大晋颍川祖真,足下便是答出吾之题者?”消瘦的中年人拱手道。
路败也是摆手行礼道:“愚下泗流路不胜,见过祖先生,侥幸过关,惭愧。。。惭愧。。。”
行走在外的大部分时间,路败很注意自己的形象,在这里也算是活了几百年,古人之间的交流也是会的,他在宗门之中可以不正经一些,但是在外界这可是忌讳。
不正经。
会被人打上‘不靠谱’‘轻浮’等等不太好的标签。
这对路败之后的计划有很大的阻碍,所以他没有暴露自己内在的本性,一副儒雅端庄的姿态,而且先别说计划不计划,如今。。。出门在外,谁会在陌生人的面前暴露自己的本性?恩。。。赤子之心除外。
“无妨。”祖真笑道:“真是英雄出少年。”
路败心里擦了一把汗。
我六百多岁了啊!
但脸上还是一副浅笑,“先生,过奖了。”
祖真也是微笑道:“何必谦虚。”
旁边的一个执着黑色棋子的老者含笑道:“这祖真,祖伯玉的算术题目,我们几个老朽也不一定能够轻易答出,你能上来,也可见你在这算术一道上的造诣。”
“不过,我周博倒是冒昧地想要问上一句。”
路败将目光移交给这位下棋的老者。
“你在这一楼。。。”老者没有细说下去,但表达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想要知道路败在楼下留下了什么考题。
路败脸色有些古怪。
“您。。。真想知道?”路败心里面已经开始露出‘滑稽’的笑容了,但神色上还是一副严肃。
“自然。”这下棋的老者哈哈大笑道:“难道,这题目,还不能告诉吾等吗?”
这老者骤然起身,没等路败开口说话,潇洒笑道:“既然小友不愿相告,那么老朽唯有下去探上一探。”
“砰。。。砰。。。砰——”
下楼的声音。
老者距离楼梯的位置很近,而且没有人出声阻拦,路败没有上去阻拦,人家要看,干嘛要拦着,再说了。。。他本来打算要开口了,可是在他开口的瞬间,这老者就下去了,足以证明,这姓周的老者早就想要下楼了,这是预谋好的。
但是啊。。。
年轻人不要这么毛毛躁躁啊。。。
路败在心里想道。
这老者在别人眼前,已经六十有七,是一个十足的老爷子,但是路败六百来岁了,硬是要说的话,路败才是真正的老爷子。
所以路败喊周姓老者为年轻人,不过分。
“这诗怪周博,周士义还是如当年那般雷厉风行啊!”执着白子的老者咳嗽道:“上一回是这样,这一回还是如此,若是这次,他没有答对,那就有趣了。”
“答不上来会如何?”路败问道。
“答不上来,跟原先的规矩一样,只能待在一楼咯。”这老者坦然道,嘴角微微翘起,“后生,我且问你,你出的题目,难吗?”
路败心里面滑稽地笑了起来。
所以说年轻人不要那么毛毛躁躁啊,这回下去了,可就再也上不来了。
“说难不难,说易不易。”路败实话实说道。
“有意思。”老者将棋盘上横七竖八的棋子慢慢收拢到了棋盒之中。
刚刚有些声响的二楼又平静了下来。
坐在二楼的人都是各自轻声交谈自己的事情。
祖真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慢慢喝茶。
路败走了过来,行礼问道:“祖先生,请问,这醉迷楼能住人吗?”
祖真摆手,示意路败坐下。
“上了这醉迷楼的二楼,你想住在这里多久都能住,醉迷楼的东家,会为我们这些饱读诗书的文士每人准备一件客房。”
“衣食更是无忧。”
“只是,走下这二楼,回到一楼的话,想要上来就要继续答题,我。。。之前侥幸答对了一题,方才上来。”祖真叹道:“既然上来了,当然是没有下去继续挑战的意思。”
路败压低声音问道:“之前下去的那位。。。”
“你不认识他?”祖真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刚才他们不都已经说过了吗,诗怪周博,在吟诗作赋上,乃是当之无愧的大家。”
“别具一格的诗风,更是豪放派诗词之中独树一帜的宗师。”
“先不说这吟诗作赋,就连经义以及其他学术上的水准,都远胜于我。”
“在这里,也只有他,会这么随性。”
路败答对了他的题目,让祖真误以为路败跟他是一个学术领域的,态度要比其他人热情不少,至少是回答了路败这个有些奇怪的问题。
毕竟这周博可是享誉不少国家的大学士。
怎么会有人不认识他?
(章推一本朋友的书:星际提督的日常。)
。。。
。。。
第44章 给你笔,你来算,算出来,算你赢()
周博,字士义,号杨山居士,世人爱称周杨山,霖国眉州人士,不说诗词,光谈琴棋书画以及经义方面的学问,都有一定的成就,涉足的学术领域广阔。
周杨山生性豪迈不羁,为人率真。
年二十便出仕于霖国,他出仕执政四十余年,如今是结束了自己不算成功的政坛之旅,来到了望仙城寻觅仙家大道。
此时的他,在世俗界的文坛之中,名满天下。
而周杨山最擅长的领域,便是吟诗作对。
由于在诗词手法上善用夸张比喻,剑走偏锋,故而得名‘诗怪’。
。。。。。。
从醉迷楼的二楼走到一楼,周博松了一口气,他生来喜欢热闹,这二楼虽然也有一批志同道合的人,但远远没有一楼这么有气氛。
他打算下楼,喝几杯小酒,再登上这醉迷楼的二楼。
当他走到一楼的时候,有些人吃惊地望向他。
居然还有人愿意从二楼走下来?
他们可是费劲了力气都想要登上二楼。
由于古代人之间的信息传播能力有限,一般人如果没有报上自己的名号,是很少有人会认识的,虽然大部分人都认识知名度较高的名人,但更多数人都是没有见过名人本人的。
直白来讲,就属于那种只听说过名号,没见过本人真容的类型。
这也便是古人为什么总要说‘来者何人’的原因。
小厮望了过去,恭敬地说道:“杨山先生,您怎么又下来了。”
前几天,掌柜的刚叮嘱过他,要注意这位杨山先生,务必要保持恭敬,所以看到这老者下来,这小厮又是头疼又是无奈。
这杨山先生是个闲不住的主儿,隔三差五就要下来看上一看。
附近的人,皆是一惊。
世界上还有人能用‘杨山’这个称呼?
必然是霖国的大文豪——周博。
周杨山先生啊!
黄荆定睛一看,他早前游历靖国的时候,有幸见过一次周博,那天是周杨山公开讲解经义,前来受教的读书人可以说是人山人海。
“真是。。。周子啊。”黄荆叹道。
周博身为大学士,大文豪,在当下的读书人心中是崇高的。
没有想到,这大名鼎鼎的周博,周子,也会来到这里寻找长生之道。
他笑了笑。
好像在笑自己的愚蠢。
毕竟谁又想死呢?周子来寻觅长生之道也是正常。
周博:“我只是下来看一看后生出的题目罢了。”
他没有正眼看小厮,随口说道。
紧接着,他的视线扫了一下四周,见到了几个认识的人,正挤在最前头看着题目苦思冥想,他凑了上去道:“仲泰兄,伯颖兄,子重兄,好久不见。”
听到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这三位被点到名字的老者便知晓是谁来了。
“士义兄,你怎么在这?”一位鹤发童颜的长者咳嗽道,他是景国大儒王观,字仲泰,虽然当不得大才一称,可在文学上面,也是有几把刷子的。
此时的他,满脸愁容。
“这题,该不会是你出的吧?”王观发愁道:“如果是你出的,那答不出来也是应当的,可是。。。我好像未曾听闻士义兄在算术一道有如此之深的造诣啊。。。”
周博一怔。
算术题?
周博想了想,刚才那年轻人上去的时候,答的是祖真的题目,会出一道有关于算术的题目,也是正常。
他刚准备说话,回答这个问题时,王观又道:“这算术题也就算了,可偏偏这个对联又那么难,且不说这个对联。。。”
周博咳嗽了一下,打断了王观喋喋不休的埋怨。
“这些题目,并不是我出的,而是刚才上楼的一个后生出的题目。”周博淡淡地说道,他还没有看过题,也不认为这些题目会有多么的困难。
“后生?”王观皱眉道:“那这个后生有些厉害。”
他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说法。
“不!是很厉害。”
“你且看此题。”王观伸出食指,指一指第一道题。
“烟锁池塘柳。”周博一字一顿地念了下去,另外两个学士也走了过来。
一人姓杨名庭,字伯颖,一人姓汤名荀,字子重。
皆是知名学士,与周博是同一时代的学子,当周博独领风骚的时候,他们也是客串了好几年的绿叶,年轻的时候,一人是窕国第一才子,一人是晋国知名书法家。
这汤荀在旁,止不住地称赞这个字写的好,一门心思全部放在了字上面,哪里还关注题目不题目的。
杨庭苦笑道:“士义兄,烟锁池塘柳,这第一题考对联,就难倒了我。”
这题,在地球上历经了很长一段的时间,才有人答出来,而且答出来的都文不对题,或者是缺少了一丝意境,勉强答出来,也只能说是差强人意。
路败放第一题,是因为这题属于比较简单的,虽然对出来的对联很差劲,但至少是有人对出来了。
其中一个答案便是炮镇海城楼。
可惜的是此句是以专有名词“海城楼”对上随处可见的“池塘柳”,严格意义上,是犯了对联之中的忌讳,不然这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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