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仅能洞穿海洋的深邃,更能侵吞天空的广阔,所以那才叫人性,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叫人摸不清看不透。
危急关头,林奇的手中金光乍现,寸芒骤降,狠狠划在陈广流的手臂上,造成一道触目惊心的创口。
“哈哈,没有用的!你就算捅死我,我也不会放手!”此时此刻的陈广流,对于生理上的疼痛,早就没有了知觉。
他在临死前想的最后一件事,是如何能把林奇也拉入地狱,这样他的死,才会死的有价值。
噗嗤!匕首再次深入,直接将整条手臂洞穿,翻起的皮肉之下,能够看到白森森的骨头。
噗嗤!锋利的刃口毫不迟疑,像切肉一样,直接将陈广流的整条手臂割断,饶是这样,他那只与身体失去联系的手,依旧抓在林奇的腿上。
他就那样趴在地上,不可思议地看着断臂咕咚咕咚地往外冒血,就跟没关严的水龙头一样。
“陈广流,如果还有下辈子,我不奢求你做一个好人,但至少不要去伤害别人。”林奇站在机舱门口,给出了最后的忠告。
“我这样的人,还有希望做好人吗?”这位鲨鱼哥渗血的嘴角,终于扬起了一抹自嘲的苦笑,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内,他将自己半生以来做过的所有恶事与善事,做了一个自欺欺人的减法,结果自然是不忍直视。
“有,只要你还相信感情,不再去争名逐利,只要你还相信美好,不再去欺凌弱小,只要你的心中充满善念,你的一生,将被鲜花与掌声所淹没,反之,你会永远活在彷徨与痛苦中,直到将自身推进死亡的深渊。”林奇平静的说道。
“呵……是谁把我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是谁?!”男人像一条丧家之犬,狼狈的趴在地上,眼神如死灰,发出凄厉的哀鸣。
“是你自己。”林奇回答完他最后一个问题,笑着:“你在努力地把自己变成别人,很多时候,我们最需要做的,不是改变这个世界,而是不让这个世界改变我们,改变最初最真实的我们,就这样,再见。”
林奇说完,纵身一跃,像猎鹰一样俯冲了下去。
轰!直升机重重地撞上了营盘山,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机身随之爆炸开来。
漫天溅射的火光,点亮了秦岭市上方的夜空,滚滚浓烟下,一朵伞花唯美的绽放开来。
“梁队,是林奇!看呐梁队,是林奇!他没有死,他真的没有死!”夏妮激动的从警车上跳下来,拼命朝着林奇降落的方位奔跑过去,鞋子跑掉了,全然不顾,赤脚继续跑,头发跑散了,来不及扎起,像个女疯子一样,山道旁醒目的危险标志,对于她来说,简直形成虚设。
她像一只疲于奔命的小鹿,翻过护栏,迈入坡道,没跑几步,脚下一个趔趄,骨碌碌开始往下滚落。
“快,下去几个人保护夏队。”梁天忙不迭的喊着,有身手好的警员,早已经追了过去。
滚到山沟里的女孩,根本顾不得身上的擦伤与脸上的淤青,站起身又接着跑,一直跑,越跑越快,直接跑进了山涧,跑到了岸边。
林奇就降落在双水河畔,此时此刻,他正疲惫的躺在河边绵软的草地上,欣赏那几百米高空中尽情燃烧的火焰。
“林奇,林奇,你在哪儿……”
听到这熟悉的呼喊声,林奇赶紧站起身来,眼睛像扫描仪一样开启扫描模式。
他终于看到了,虎妞正飞快的向他跑来,他兴奋的回应着,脸上露出了孩子一样的笑容。
奔跑到近前的女孩,狼狈地扑倒在他怀里,鼻子一酸,哇哇大哭起来。
“呜呜呜,我还以为你死了,我还以为你死了,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
林奇没有说话,只是和她拥抱在一起,卖命的笑着,笑着笑着,眼里噙满了泪花,是喜极而泣。
末了,才轻轻道着:“傻妞,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怎么可能会死呢。”
“多危险呀,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被你给吓死了,你知不知道,我……”
夏妮还要说下去,却被林奇一把捧住了脸颊,他看着那张俏脸上的伤痕,看着那双有点惊慌又有点羞涩的美眸。
仅仅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却像是引爆了十万伏的电压,她亦看着他那张从战火中洗礼出来的俊朗面孔。
对峙中,夏妮明显处于下风,她怀里那只小兔子在砰砰乱跳,她的眼睛,在尽量回避林奇炽热的审视。
是的,那是一种炽热的眼神,无论多么坚硬的冰山在这种眼神灼烧下,都会顷刻间化作灰烬。
那恐怕不是刻意的伪装,更不是蓄谋已久的手段。
于是,他顺理成章的吻了下去,吻住女孩绵软香甜的唇瓣。
就在这娟娟东流的河畔,就在这绿草丛生的山涧,就在这灿烂的星空之下,就在这天地可证的岳麓山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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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331章 你只配喝尿()
被林奇吻上的一刹那,夏妮整个脑子都空白了,她只听到嗡的一声,娇躯便下意识地倾倒在男人怀里。
她的舌头羞涩而笨拙,甚至有点hold不住的微微颤抖,那颗保守而纯洁的内心,就像是一团冰,被滚滚烈焰融化开来。
清风吹动河畔的青草,繁星装饰亘古的天域,夜莺在树梢上纵情歌唱,蟋蟀在草丛中翩翩起舞,萤火虫在河面上追逐嬉闹。
瞧,这个迷人的夏夜,一切都如书中描写的那样,全是掩饰不住的美好。
不知何时,林奇惊疑的发现,周围站满了穿警服的人,他们的眼神无不充斥着艳羡与祝福。
“咳咳,瞧什么呐都,赶紧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梁天站那儿看时,老脸有点挂不住了,这尼玛……年轻人就不能注意点影响吗?
他嘴上撵着,却根本就没人离去,倒是多了几个起哄的。
“林奇,别光顾着亲热呀,瞧把我们眼馋的嘿。”
“啥滋味啊林大高手?”
“就是就是,分享一下成功经验,造福群众嘛。”
“完啦完啦,夏队已成人妻,兄弟们可以退散了。”
“噗……”他一句你一句,把这位美女队长说的俏脸通红,先是气的直发笑,又从地上扒拉几颗小石子,攥在手里,专挑起哄声音大的小子丢。
“哎呀,这人妻的脾气就是大,没说两句砸上了,我得躲远点。”
“林大高手,你也不管管你家婆姨。”
“哈哈哈哈……”
一句话,引的众警哄堂大笑。
“瞎说什么呀你们,找揍是不是?”见丢石子不管用,夏妮的女汉子潜能立刻被激发出来,几个箭步奔了过去,众警见状,掉头就跑,真有腿脚不利索的,被夏妮揪住当成出气筒,照屁股上狠狠赏了几脚,这才算老实下来。
“哼,一群臭男人。”美女队长停了手,却又忍不住哧哧笑了起来,有这样一群可爱的活宝队友,也为她的生活增添了诸多乐趣。
整个刑警队里,她是负责出外勤的唯一女性,整天跟一群不着四六的男人打交道,言谈举止也不免被同化了不少。
喘口气歇了歇,追杀却没有停止,这是夏妮管理警员的一贯作风,能用暴力解决的问题,绝不以批评教育为主。
看着整个警队被她撵的鸡飞狗跳,林奇抿了抿意犹未尽的嘴唇,心情是一种说不出的美好感受。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举措有点冒失,依着虎妞的火爆脾气,最起码也得骂他两句臭流氓。
可虎妞却并没有这样做,好像被夺走的不是初吻,而是与她毫不相干的一件东西。
他静静地站在那儿,下意识的把手塞进兜里,除了空气,却什么都没能摸到。
“是要这个吧?”正郁闷时,一支烟递了过来,梁天不紧不慢的打着火机,问着:“刚才那一下什么感觉?”
“哪一下?”林奇问。
“嘿,你小子,得了便宜卖乖是不是,人不是你弄死的?”梁天皱了皱眉毛。
“我弄死的?”林奇不解时,发现梁天的关注点,不是嬉笑打闹的众警,而是仰角45度的山巅,飞机的残骸仍在燃烧,不时地便有火花坠落山涧。
他自顾自的笑了笑,抽了口手上的烟,一个没留神,烟味呛到了鼻子,呛的连连干咳,直往下掉眼泪。
“慢点,慢点,刀山火海都趟过来了,咋地,还准备阴沟里翻个船,颠覆一下你的英雄形象?”梁天半开玩笑半夸奖,措辞很娴熟,既不显得突兀,也达到了需要表达的效果,他觉得林奇是聪明人,应该领悟得到。
“别别,你先别往我脸上贴金,我这人爱干净,你要实在没地儿贴,就当是我送你们警队一个人情,咋样?”林奇当然知道梁天想干什么,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绝,只能跟他玩起了文字游戏,好嘛,潜逃数十年的A级通缉犯,这得是多大一张饼,这饼大的,别说吃,看都能给人看饱。
面对林奇的提议,梁天咂了咂舌头:“那你是想让我们警队欠你的人情,多到下辈子也还不完?”
“那这么着,就当是我送给虎妞的彩礼,咋样?”林奇嘿嘿笑着,有副十足的奸商嘴脸。
他可受不了被那些媒体呀记者呀连珠炮似的发问,完事儿还得腆着脸跟人发表感言,顺便还要歌颂一下党和人民这么多年以来对他的培养。
他更受不了自己站在表彰会的主席台上,被人像观摩国宝一样全方位无死角的拍摄,最后把自己这张脸,印在城市日报的头条封面上。、
多无聊呀,如果真有这个时间,他更愿意躲在办公室里打斗地主,或者找公司里水灵的前台小妹臭贫几句。
爱慕虚荣在别人看来,可能是刷存在感最有效的手段,但在林奇身上,这个定论却得不到半点体现。
不过嘛,跟做人的境界无关,完全是因为他的职业。
他早就习惯了冲在前线捞取功劳,然后丢在地上让身后的队友捡,说的在直白一点,他不想暴露身份,这一点至关重要。
不仅仅是他,所有特工学员所学的第一堂课,就是如何把自己归零,零是什么,零代表虚无,代表不存在,代表一无所有。
正是这样良好的职业习惯,才能支撑林奇一步步走到现在,低调做人,高调行事,脱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
梁天顿了半晌,嘀咕道:“彩礼?”
“嗯哼,彩礼不行吗?”林奇反问。
“行,没说不行呀,不过这事儿,是不是得跟她商量一下?”梁天清楚林奇的意思,他这是准备假公济私了。
“跟她商量什么呀,你是队长,她是副队长,还是个女娃娃,服从命令听指挥,多简单的道理。”林奇撇撇嘴,又道着:“反正到时候你别烦我就成。”
两人正就军功章的事情洽谈,一名青年小警打了鸡血似的从远处奔来,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嚷:“队长,找到啦,找到啦。”
“什么玩意儿找到啦?”梁天问,见那小警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摆摆手:“你先喘口气,慢点说。”
“队长,嫌犯的尸体找到啦,就在那边的山顶上。”
“现在呢,尸体弄到哪儿了?”
“被法医拿簸箕搓走了。”
“啥?拿簸箕搓走?多大个儿簸箕呀?”
“不是队长。”小警大喘气:“听搜救组的同志说,他们看到人的时候,已经快给烧成灰啦,好不容易灭了火,只找到一堆骨灰。”
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梁天总算长出了一口气,没啥说的,乌纱帽总算保住喽,他这个大队长,又可以卯足了劲干上几年。
“娘的,火葬,算便宜他咧。”林奇气啾啾地嘟囔了一句,反正从头至尾,对这家伙都没啥好感。
梁天淡然一笑,拍了拍林奇的肩膀:“行了林奇,不愉快的事儿就让它快点过去,眼前最重要的,可是你跟小夏的婚事。”
“啥,我俩的婚事?”林奇被这话说的满头雾水。
“咳咳,你这新姑爷彩礼都送了,我代表队里,哦不,应该是代表我们娘家人,要是不把姑娘嫁给你,你这彩礼不就白送了嘛。”这位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老队长,孩子头似的一挥手:“同志们,新婚庆典现在开始,大家帮帮忙呀。”
话音刚落,人群簇拥下,一男一女被推搡到贴面的距离,人群开始为之沸腾。
“亲一个!亲一个!”
“亲一个!亲一个!”
“亲一个!亲一个!”
掌声,欢呼声,不绝于耳,连绵交错。
虎妞的脸刷一下就红了,她看到林奇笑吟吟的眼睛,她想要转身逃跑,却被战友们围的无处可逃。
“哎哟,新娘子脸红啦,新姑爷,咋办呐?”
“你们说咋办?”林奇的脸皮之厚,那可是修炼出来的,用他自己的话说,就跟万里长城的长城角拐弯一样厚。
“咳咳,男人嘛,该霸道的时候,就应该霸道一点,大伙说是不是?”
“是!”吼声如雷,好嘛,哪里是什么人民警察,简直就是一群嗷嗷叫的野狼,哦不,带颜色的狼,简称色狼。
众望所托,林奇可没闲着,趁着虎妞发呆的时候,冷不防抱住脸蛋,吧唧就是一口。
夏妮这下脸更红了,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羞愤的扬起粉拳,在林奇身上重重来了一下。
后者顺势揪住她柔嫩的手腕,就势往怀里一带,这样她想跑也跑不掉了,只能化身成为某人怀里的小鹿。
一时间,现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久久不能停息。
她把脸紧紧地贴在男人的胸膛上,能够清晰的听到他心跳的声音,她害羞的不敢睁开眼睛,只能听到所有人都在喊她和林奇的名字。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亦或者她根本就没得选择。
从她认识林奇的第一天起,她就知道遇到了命里的克星,而现在这个克星,反倒成了她的幸运之星。
这个妖孽一样的坏男人,真的能够带给我幸福吗?
夏妮这样问自己,但却始终找不到答案,对待感情,她完全就是一张白纸,现在这张白纸,终于被人泼上了一片新墨。
那墨迹还是湿漉漉的,那心跳的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强劲而富有动力。
真是讨厌呐,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我,本姑娘的清白,算是全被你这个死林奇给毁了。
如果说她跟林奇之间的关系,以前是假戏真做,那现在就是不得不做。
“老婆,你身子好软。”夏妮怔怔出神时,林奇附耳咬了一句。
“谁……谁是你老婆?”听到林奇这样称呼她,夏妮气的一脚踩在他脚面上,羞愤道:“林奇,你这个臭流氓,你都有老婆了,还来勾引我,我告诉你,我可是人民警察,第三者插足的事坚决不干!”
“哦,那你第四者插足总行了吧?”林奇反问着,本来嘛,你要是第三者插足,我家可馨的位置往哪儿摆?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嘛。
“去死!”面对林奇的没皮没脸,夏妮又伸手拧了他一把,不满道:“今天当着同事们的面,我不好破坏气氛,但你不许在管我叫老婆了,其实,我一直拿你当好朋友看待,以前是,现在是,将来更是,我喜欢你,但不代表咱俩会在一起,好吗林奇?”
“不叫老婆,那叫什么呀?”林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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