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会像树獭一样攀在莫修身上,身体亲密地挨着他的。而莫修,即便他不说话,他那双会放电的眼睛也能让女人兴奋地说笑……
这是他对自己的试探吗?还是,作为哥哥的他,真的放弃了,真的要和别的女人开始新的感情了?……
蓝桑不知道。
从刚才开始,她的脑海里便来来回回地回响着莫修说的那句话。
今晚,他要让那个女人留在这里了……他就要怀抱着别的女人入睡了……
不要!不要!
蓝桑躺在床上,拼命地用被子捂着自己的耳朵,蒙着自己的头。
她不要听,不要想!
可有些情景,她越是抗拒,就越是执拗地钻进她的大脑里,翻来覆去地折磨着她。
有些话,她越是不想听,却越是竖起了耳朵,细细地聆听着外面的一切,想知道那两个人到底在干什么。
她浑身的血液都跟着思绪在翻滚,在沸腾!她不知道,如果莫修真的带着那个女人上了楼,她会做出什么!
时间已经很晚了,可蓝桑感觉自己越来越清醒,也越来越敏锐,甚至都能听到楼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所以,此刻,快到零点的时候,她也清楚地听到了莫修和那个女人上楼的声音。
她也听到莫修在对那个女人说,“你先去洗澡”。
“好啊。”女人很甜腻地答应,然后两个人的脚步声进了蓝桑隔壁卧室的房间。
蓝桑倏地从床上下来,飞快地又轻巧地走到了墙边,耳朵紧贴着墙壁。
虽然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但她敏锐的听觉还是能捕捉到那边的声音。
她听见女人在说,“你等我哦,我很快的。”
她听见莫修在说,“不着急,宝贝,我等你。”
她还听见了莫修把皮鞋蹬掉的声音。他好像喝得有点醉了,啪啪两下,把皮鞋甩到了墙边,声音清脆地震痛了她的耳朵。
他脱掉鞋了,然后会是裤子和衣裳……
“我洗好了。”
痛苦中,蓝桑又听到了女人的声音。
她从洗浴室里出来了。
“来吧,宝贝。”这是莫修的声音,低沉的,性感的,就像他曾经对自己说话的语气一样。
啪。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熄灭了一样。
蓝桑惊慌地朝窗外看去。那边本来还能看到隔壁房间明亮的灯光,而此时,灯光明显暗淡了。他似乎已经关掉了房间的大灯,只剩下了床头柔软昏暗又暧昧的壁灯……
她当然知道那盏灯。
而现在,灯光依旧,而灯下的人,却不会再是她了……
不要!
心里呐喊着,蓝桑突然站起来,冲了出去!
冲到莫修的卧室门口,她甚至连敲门都没有,直接一脚踹开了门!
而那一男一女果然已经躺在了床上!
“莫修,你不能和她……”
蓝桑正高喊的声音,在看清床上的情景时,戛然止住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怎么了,我亲爱的妹妹,你这么冒冒失失地闯进哥哥的房间,让客人怎么看?”斜躺在床上的莫修,一只胳膊撑着头,斜睨着蓝桑,眼神闪烁不定。
而同样坐在床上,那个确实洗过澡的女人,此时穿着浴袍,手里却是拿着扑克牌。
在蓝桑闯进来的时候,女人也回头来看她,眼神是那样的不悦。
“你们……在干什么?”面对眼前的一幕,蓝桑太惊讶,也太疑惑了,忍不住问道。
第568章 带女人回家过夜2()
“妹妹,正如你所看到的,”莫修扬起手,也让她看到自己手里拿着的扑克牌,“我们正在玩扑克牌。如果你觉得无聊,也可以和我们一起玩……”
“莫修!”女人终于忍不住了,蹙着眉问道,“你该不会是真的要和我玩一整晚的牌吧?”
“是啊,”莫修丝毫不在意女人已经溢于言表的气恼,又伸手抓了一张扑克牌,“不然你以为我要跟你玩什么?”
“有病!”女人恼羞成怒,把手里的扑克牌狠狠地摔在床上。
刚才她洗完澡,从洗浴室里出来,满心期待激情似火的一夜。他却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副扑克牌,说什么时间还早,想和她玩几把。
没想到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居然一点都不猴急,还要跟她玩牌!
虽然疑惑,但女人还是听话地坐在了床上,开始和他玩牌。她以为他会在玩牌的时候,出什么新花招,比如输了的脱衣服。可是现在,他居然说他真的只是和她玩牌,而且还是一整晚!
有病!这个莫少,不是心理有病,就是生理有病!她才不要和他继续玩下去!
扔下扑克牌,女人拿起自己刚才脱掉的衣服,气冲冲地走进洗浴室。
蓝桑怔了怔,又颤了颤。
他在看她。
自那个女人摔下扑克牌以后,莫修就一直在看她。
漆黑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那种眼神……蓝桑说不清楚。好像有点满足,有点得意,又是那么深沉的哀伤和渴望。
在他这样如炬的目光中,她终于清醒过来了。
她不该闯进他的卧室。
一个妹妹怎能这样闯进哥哥的卧室!她不该的!
咬紧牙,蓝桑转过了身。
“如果你现在离开,我就跟她上床。”就在她要迈步离开的时候,他的声音冷冷地坚定地传来,“我说到做到!”
脚步僵住了,脊背也僵住了。蓝桑呆呆地站立在原地,怎么也迈不出去了……
她知道这是他的威胁。可她也知道,他真的会说到做到……
过了一会,死寂的房间里响起开关门的声音,那个女人换了衣服,走了出来。
她气恼地看了莫修一眼,尽管对方根本就没在看她。
她穿上她的高跟鞋,拎起了她的手包,在经过蓝桑身边时,她也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一对有病的兄妹!”
确实是奇怪的妹妹。对于她的哥哥莫修,对于哥哥带回来的女人,这个妹妹表现出太浓的敌视,好像时刻在提防着有人会抢走她的哥哥一样,真是扭曲的占有欲!
很快,楼外便传来喧嚣的发动机声,那个女人离开了。
蓝桑感觉自己站立的双腿软了一下。
她知道,这是自己在稍稍地放心了。不管他怎样威胁,至少今晚再没有要和他上床,要在这里过夜的女人了。
“你做不到的,蓝桑。”不知何时,莫修竟站在了她的身后。
在他开口说话的时候,他的双手也伸了过来,从身后圈住了她的腰,把她圈进了他的怀抱。
重回这个熟悉的温暖的怀抱,蓝桑忘记了挣扎和抗拒,只觉得满足,深深的满足……
她不由地闭上了双眼,在心里幽幽地叹息了一口。
她想他啊,太想他了……她觉得自己都快要伸手去抱住他了……
“你做不到的,蓝桑。”他又说了一遍。这一句是在她的耳边呢喃,像是一种魔咒。
蓝桑一怔,猛地睁开了双眼。
“你做不到眼看着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眼看着我和她们结婚!只当我的妹妹,你根本做不到!”莫修的声音很轻,却让她无法拒绝,无法反抗,“而我,也一样!我做不到只当你的哥哥,做不到看着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看着你成为别人的妻子!”
“对,我是做不到……”
强忍了三天的心,思念渴求的心,在他一声声的“做不到”中,终于瓦解了……
滚烫的眼泪成串地砸落下来,砸在他圈住她的大掌上……
“对,莫修,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眼看着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光是想象我就做不到……”她低垂着头,任眼泪滑落,却不敢回头看他,“可我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就算不管不顾地在一起,可是以后呢,我们甚至连孩子都不能有……”
“那就不要孩子!”她无助流泪的样子让他心疼,可他依然坚定,即使是逼她,他也绝不放弃。
莫修把她转过身来,让她小小的身体依偎在自己的怀抱里,擦去她脸上其实擦不完的眼泪。
“你只要知道,我有你,你有我,这样就够了。你也只要记住,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们相爱,这就够了。还是……”他轻轻地苦涩地笑了一下,“其实你爱我,并没有我爱你那么多。”
睫毛轻轻颤动,她终于抬起了眼眸,晶莹如水的眸子看着他。
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她该让他有多么多么的失望和悲痛啊……
踮起脚尖,在再次闭上双眼的那一刻,她也吻上了他微凉的唇,用这种方式告诉他——其实她爱他,和他一样多。
不管世事是什么,不管前方有什么,在还爱着的时候,忘记一切,尽情相爱吧……
暗夜下,一个秃顶的男人鬼鬼祟祟地走进一间破旧的木房。
这间房子坐落在远郊的一座小山上,非常偏僻,非常荒凉,很少有人会找到这里。
“老大。”老谢走了进去,把带来的两个大背包交给徐敬武的手下,“你们要的东西我都带来了。”
两个手下接过背包,欣喜若狂的样子。
他们都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没想到警方的戒备会一直那么森严,他们完全找不到机会跑出去。而且,莫修的修罗社一直在反复排查那些隐蔽的地方,徐敬武也不得不带着手下四处逃窜,直到躲进这座小山。
不过,躲在这里,他们的吃喝日用只能依靠老谢。因为要躲避耳目,老谢也只能几天来一次。已经饿坏了的那些手下,看到老谢带来的东西当然高兴。
“老大,您赶紧吃点东西吧。”助手拿来一个面包,递给徐敬武,又拿给他一瓶水。
徐敬武接了过来,咬了一口,又觉得没什么食欲,放下了。
前途堪忧,也许明天就要成为阶下囚了,他哪里还有心思去填饱自己的肚子!
“我让你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徐敬武看着老谢。
“查到了一些。”老谢回答道,“关于莫修前段时间一直在找的珠宝大盗,警方那边查到了一个叫沈文程的男人。因为之前,那个钟嘉年在牢狱中死了之后,就是这个沈文程把他的遗体带走安葬的。警方推断,其实钟嘉年还有一个徒弟。有的人说是男的,有的人说是女的,身份不明。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个沈文程与钟嘉年的徒弟肯定有关系。”
老谢继续说,“我找人去查了沈文程。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了踪迹,直到最近才看到他露面。而且,他还去找了莫修身边的那个小秘书,蓝桑。不过莫修好像比较防范他,蓝桑身边一直有人保护着,没让沈文程与蓝桑接触太多。”
“沈文程去找了蓝桑?”徐敬武蹙紧了眉头,“他为什么要去找蓝桑?他们之间会有什么关系?莫非……”
徐敬武思索着,又偏过头看着自己的助手,问道,“你说那天去偷保险箱的人带着帽子和口罩,跑得又快,所以你们没看清长相。那么身形呢?对方是男是女,是胖是瘦,你们都看见了吗?”
正在吃面包的助手,听到徐敬武的问话,赶紧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他努力回忆那晚的情形。
“个子不算高,瘦瘦小小的……”助手回忆了一下,然后说道,“应该是个女人。”
怕自己记不太清楚了,助手又回头问其他手下,“你们看清楚了没?是男的,还是女的?”
“应该是个女人吧,身材不像是个男的,动作也很轻巧。”他们纷纷回答道。
女人?偷走他的u盘的,是个女人……
不,不对!那晚蓝桑明明跟他在酒店房间里,怎么可能分身去偷他的保险箱!
可是,仔细回想一下那晚的情景。在蓝桑去上洗手间之后,她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不怎么说话,但是那种眼神很风尘,不像之前的蓝桑。当时,徐敬武还以为是蓝桑喝醉了,又心急着跟她去房间,并没怎么在意。现在回想起来,确实很古怪。
突然,徐敬武想到什么,手掌握紧了拳头。
早在很久以前,徐敬武就听说过,这世上有一种易容术,能把人化妆成另一个人,而且看不出瑕疵。徐敬武以前并不相信会有人懂这种高超的技艺,可是现在,他怀疑了。
“老谢,再帮我去查件事情。”徐敬武在老谢耳边多了几句。
老谢虽然听得有些疑惑,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在记下下次过来时需要带的东西后,老谢准备离开了。
“这是什么?”在离开前,老谢突然注意到房间角落里有一大滩已经干涸的血渍。他刚才只顾着向徐敬武汇报情况,没有留意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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