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发现自己竟然做不到,有些事情;其实很多很多年以前,就已经察觉到了。
他早就发现,修斯特对自己抱着不一般的感情。
自己装糊涂,装了很多年,可是在面对海瑟薇的时候,他却无法再伪装下去,他曾经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暴露在海瑟薇的面前。
他没有办法理解,一个alpha为什么会去喜欢另外一个alpha;这简直违反常理,如果是真的,那么这将是皇位反对者攻讦修斯特的最直接的利器,一旦当时的皇太子失势,等待他的只有死亡,难道修斯特不知道吗?
比起海瑟薇来,他们的确是相处的时间更长,这一切都是从何时开始改变的,阿尔杰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个时候他想的不是海瑟薇,不是逆世,不是南十字军团,不是联合舰队,而是修斯特什么时候看自己的眼神再也不一样了。
是从他们一起考进军校的时候开始,还是从进入共同的机甲小分队开始,还是一次次从死亡前线挣扎回来的时候。
每一次把自己的遗书让对方带回去的时候,又怎么会想到会有今天这样一天。
一切原本的轨迹都不该如此。
修斯特本应该是自己的死对头,就是没有后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那么他们也应该是除掉对方而后快的人,或者好一些的话,该是这一生值得敬佩的对手。
阿尔杰总是记得那时的感觉,修斯特这个人总是能让他产生一种深深的危机意识,念军校的时候,每当自己成绩遥遥领先之时,那个人总是当头浇自己一桶冷水,告诉他,他并不是最优秀的。
军校的辩论赛时,他们总是会选择成为对手,每当阿尔杰以为胜利的在望的时候,修斯特总会拿出最后的杀手锏来,让自己无从辩驳,彻底的认输。
阿尔杰的手臂从眼前拿了下来,他的思绪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回到了很久以前。
从第一次见面起,对于温柔的海瑟薇的印象却并不那么深刻,只有那位充满了侵略眼神的皇太子,一头张扬的金色的卷发,仿佛带着与生俱来的气势,激起了自己争强好胜的心思,战胜他,这让从来没有把同龄人放在眼里的阿尔杰,第一次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于是,当自己以第一的成绩考进军校的时候,竟然是前所谓有的满足,战胜修斯特竟让他有一种意气风发的感觉。
他想的很多,可是无论如何,现在他还是决定要为海瑟薇报仇,虽然海瑟薇是这样的来历,可是她在知道的情况下依然选择了自己前进的方向,无愧于她启明星之名。
阿尔杰再也躺不下去了,此刻趁着自己还有些影响力的时候,他要做点什么。
新星联新任的秘书长,这届获得最大支持率的同样是的来自于亚历山大家族的人莫兰
当这个拥有着黝黑皮肤银色头发的的新任秘书长,以一种令人探究的目光看着西银河神圣帝国的皇帝的时候,修斯特发现这同样是一个难以对付的角色,算起来这个人还是阿尔杰表弟。
开会用的桌子,巧妙的形成了一个三角形,三方势利人马各自落座,一面是西银河神圣帝国的人,一面是新星联的人,最后一面是已经失去话语权的亚特兰蒂斯的官员。
皇帝在自己身边留了一个空位,很多人都奇怪他是要留给谁的。
这个小小的疑问也很快就被掩盖了过去,亚特兰蒂斯的主权归属问题,政权行使问题。
在地理位置上,与成员构成上属于新星联。在这个问题上新星联是寸步不让,尽管两者的关系已经比很多年前好了许多,甚至在联合舰队问题上出奇的一致,可是当涉及各方利益的时候,作为领袖,他们不会允许自己所在的势利吃亏。
新星联一而再,再而三的的重申,请南十字军团的驻军撤走,由新星联的舰队来保证皇帝的安全。
修斯特看着两方人马的辩驳,谈判。
他开口质问新星联的官员:“我的安全,由你们来确保,说出去恐怕三岁孩子都不会相信,贵盟恐怕更是可以抓住这个机会,除之而后快吧。既然你们说亚特兰蒂斯完全属于贵盟,我在贵盟差点死亡,被恐怖分子袭击,贵盟又该怎么给我交代。”
“这完全是亚特兰蒂斯少数官员与逆世勾结所致,不是新星联所能控制的。然而亚特兰蒂斯地位特殊,那么多的alpha进驻,会引发多少犯罪。”一名官员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这里人鱼非常安全,然而会因为我们进驻部队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而新星联的舰队却不会吗?”修斯特眯起了眼。
“你们根本就是想要借此机会分割亚特兰蒂斯领导权。”那名官员说道。
“不,帝国非常尊重人鱼的权利,从来没有想要过亚特兰蒂斯的领导权,或者干涉他们的内政,至少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可是现在……”原本平静说话的修斯特露出悲痛的表情来。
新星联那群人,全部都愣住了,他们实在不知道这个皇帝是怎么回事,只是他们很明显都认为,皇帝那种悲痛的表情的是在演戏,只是不知道这种表情背后又是什么底牌。
修斯特先是摆出一副极其悲痛的表情来,这种表情又顷刻之间转成了一种怒火。这个时候莫兰的秘书,悄悄在莫兰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莫兰即刻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来。
“我的妹妹………。”修斯特说道“我们帝国的公主,因为贵国恐怖势利的渗透,在贵国的国土上,惨遭杀害,然而贵国却隐瞒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这就是新星联对于人鱼所谓的安全吗?”后面的话,几乎就像是一个死者遗眷的控诉。
修斯特让自己看上去更愤怒一些,海瑟薇已经死了,他不能让海瑟薇就这么死去,这将是他赢得这场谈判的最大的砝码,只要在亚特兰蒂斯驻军,操纵这样一个傀儡政权,易如反掌,新星联将没有任何立场反对。
“陛下说话,可要拿出证据来啊。”莫兰的手轻轻敲着桌面,他的面色依然不改,这个情况他刚刚知道。可是很明显皇帝已经知道公主死了那么多年,可是直到现在才发难,明明是他保护自己的妹妹不利,可是却推到了新星联的头上。
不过的确,就连他都没想到突然之间亚特兰蒂斯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看来新星联回去也需要好好整顿一下了,逆世竟然渗透到了这种程度,然而他们对于逆世的了解却还停留在多年前。
“事实上,多年前算起来我的表哥阿尔杰…爱德华德,其实他身上留着我们亚历山大家族的血统。可是因为公主殿下自杀,而因此背上的污名又该怎么算,而他只是为了人类,使新星联的可以更好的保护银河系生存的家园,贵帝国的审判却有一条反人类罪,间接伤害至死人鱼罪名。他的死亡帝国又该怎么交代。”莫兰说道,既然皇帝以公主为谈判筹码,那么自己那个可怜的表哥也是极好的谈判筹码。真好新星联依然留着表哥的国籍。
因为莫兰轻描淡写的几句话,阿尔杰间谍行为,又上升到了人类英雄的高度上,这就是政客。
这是一场不公开的会谈,这种会谈就好像生意上的买卖一样。
“我还没死。”一个清晰的声音,亮起。
从帝国方向的门前,两个侍从打开了门,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向了那处。现场会谈一下子陷入了一种寂静。
有一个接引者将他往帝国坐着的这面引去,皇帝站了起来,紧接着很多人西银河这方人马全都站了起来。
而莫兰还是坐着,他刚刚知道他这个表兄还活着,刚才只是打算拿来拖延一下时间,他知道今天阿尔杰一定会出现,至于他向着哪一方,还真不好说。
莫兰其实很早以前就经常抱怨,新星联当初出卖阿尔杰是一个多大的错误,让他们少了一个可以让西银河皇帝忌惮的人,如果这个资源合理利用,新星联很快就可以取得与西银河平起平坐的地位来,偏偏那群老头目光是如此的短浅。
好好的将帅之才不用,偏偏便宜了帝国。
莫兰虽然得到消息知道阿尔杰没死还活着,可是当他看见那条鱼尾的时候,却怔住了。
这是怎么个情况?
然而,这个时候他看了一眼皇帝,突然了然了一切,他露出一个微笑来,他想他找到了可以让皇帝没办法驻军的办法了,甚至是彻底将帝国的势利逐出亚特兰蒂斯,让亚特兰蒂斯彻底归于新星联,成为新星联的一个行省,受到议会的直接管辖。
第93章()
漫红得大帐之内,鲜红色的织锦上,横躺着一人,一身玄衣,乌发如丝。却是面色苍白,眉头深深的皱成一团,似是沉浸在无边的痛苦中,眉宇之间有一条细长的缝隙,好像还没有完全开启。他的身侧,守着一位一身红衣的妖艳之人,看衣着却是男女莫变,唯独额间印记说明了此人在魔都的贵重身份。
昏睡之人,眼皮微微的抖动着,似乎马上就要醒来,他突然伸出修长的手臂,在空中乱抓一气,好似感觉的什么都没有抓到,狭长的凤目,突然张开来。一时之间还分辨不出身在何方。
“你终于醒了。”一道声音传来,洛溪转过头去,红帐之外,黑压压的突然跪下了几个人。
洛溪立即起身坐起,不经意间,扯动身上的伤口,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看自己已经长好的手臂,活动着自己的手腕。所有的可能性迅速在脑海之中过滤了一遍。
而身侧两个侍女已经跪了下来,替洛溪披上了一件黑色衣袍。洛溪挥挥手,遣走了侍女。
“花疏影,你搞什么鬼。”洛溪脸色漆黑,声音低沉暗哑。
花疏影妖娆一笑。竟是坐到了洛溪腿上。“没想到,五年未见,你竟然长成了好男人。”头径直的枕到了洛溪肩上。洛溪不喜花疏影这番姿态。或者昏迷了进几个月。他觉得自己已经躺的够了,起身将花疏影从身上赶了下去。见到旁边一位侍女跪着低着头,将衣服呈给自己。洛溪拿起衣服迅速穿好,就想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然而花疏影始终噙着一抹暧昧不明的笑。“陛下,您这是要去哪里。”
洛溪蓦然转身,冷冷的盯着花疏影。缓缓道。“你叫我什么。”
“陛下。”花疏影优雅的躺倒在床上,一只手支撑着头。洛溪眼底露出一丝迷茫,然后转瞬即逝。他走回花疏影身边,却气势惊人。玄色的衣袍,被他无意的甩出一道弧度。洛溪危险的眯起眼来,俯身靠近花疏影。“你在说一遍看看。”
深邃立体的五官,无情的薄唇,略带威胁性的话语。却透出一股说不出魅惑。花疏影知道洛溪长得不错,可这身威慑人的气势,却不是谁都能带来的。花疏影搂着洛溪的脖子,就吻了上去。
洛溪此刻没有这份心情,他起身将人推开。转身就要走。
“你已经回不去了。”花疏影浅笑。
“怎么回事。”
“你感觉不出来吗。”花疏影提醒到。
洛溪一提真元,竟是一股至阴的冰寒之气。顿时面色一变,瞬间,他已经明白了一切。他渡劫失败,本已经身死,却凭着一股魔气将自己救了回来。
“连我也没有想过,你竟真的是魔尊之躯。不以身死,不足以觉醒。”
洛溪没有说话,即是在从容,这个消息也无法不使他震惊。
“可是现在你还不是完全之体。”花疏影又说。
“如果没有什么事,那我先走了。”洛溪对着这个地方,有着莫名的反感。
“现在的你出去,只能是送死。况且洛家大仇未报。你就能这么离开。”花疏影把玩起自己的一缕头发。
“洛家惨案,不是魔都所为?你身为天命之女,不能为家们报仇也就罢了,竟然还在这里安身立命。”洛溪说沉下脸。
花疏影好似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突然狂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陛下这是我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了。”花疏影笑的花枝乱颤,头上的步摇发出叮当的声音,他还在笑,笑的洛溪心烦气躁,整个大殿里,回荡着花疏影诡异的笑声。
“魔都之人,为什么要灭洛家。魔尊跟天命之女都在洛家,他们为什么要杀了自己的尊主。哈哈哈”花疏影笑出了眼泪。“陛下啊,你这几年在昆仑真是被洗了脑。这明明就是寒惊黥命手下人干的,然后嫁祸给了幽罗冥王。昆仑也有我们的人,寒惊黥几次想要了你的命啊。”洛溪突然面色一变。
“为何?你是如何知晓。”
“我亲眼所见,为何要骗你。这些年,看你在昆仑过的挺开心,就不打算告诉你。是幽罗冥王晚些时候得到了消息,才赶来救了我。没有幽罗冥王,我也早就死了。”花疏影停止了狂笑,冷冷的对着洛溪说道。“若要报仇,就是杀了寒惊黥。可是现在的你远不是他的对手。”
“而且,最重要的是。“花疏影认真说道“从今天起,你再也修习不了仙家之道,只能修习魔道。”
洛溪不以为然。“花疏影我修道的目的只有一样,便是为洛家报仇,这个魔尊,你可以找任何人来做。”洛溪很显然并不在乎这个位子,现在还有一个人更令他担心。
“好,你要是去找莫寒池,我有的事办法杀了他,而且。”花疏影笑了笑。拍了拍手。一个侍女跪着,将一枚染着血丝的红色发光的内丹呈了上来。洛溪看的出那是一个金丹期修道者的元丹。
“你怎么不看看这是谁的。”花疏影轻描淡写的一句
这种熟悉的气息洛溪忘不了;纯净无匹的真元萦绕在元丹周围,血迹还未凝固。沉寂了许久的大殿,陡然剧烈的颤抖起来,一双血红色的瞳孔,沉浸在万年冰封的深谭之中浮出。黑光瞬闪之间,花疏影已经被洛溪一只手掐着喉咙举了起来。五指深陷,花疏影妖艳的脸孔因为无法呼吸,而涨的通红。双脚离地,不由的挣扎了几下。
“你对他做了什么。”洛溪手一松,用力将人甩到角落中。他双目阴沉,看着花疏影狼狈的站起来。
“呵呵。”花疏影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我没想到他在你心里分量就这么重。是我当年小看了那个小鬼。”
冻人的阴森寒气,在到处是殷红色的大殿之间弥漫。洛溪眉峰之间的缝隙,缓缓半开启。又是一道黑光袭像花疏影面门,花疏影慌忙闪过,黑影寒芒一闪,擦着一侧的脸颊扎入花疏影身后的墙上。花疏影伸手擦了下脸颊,指尖上显出一点刺目的猩红。
“我再说最后一遍,你对莫寒池做了什么。”两世魔魂虽然还未完全苏醒,但是洛溪生气之时,无意间散发的威压已经是花疏影所无法承受。他匍匐在冰冷的地面上,脸色苍白。话还未及出口,血却先涌出。
“住手。”大殿正门,突然一人身影快速闪过,几道红光击向洛溪。洛溪迅速张开结界,一个旋身,却还是不得已后退半步。待他站定,看着那道黑影掠过他,落在了花疏影身边。
鹤发玉颜,一身玄甲。洛溪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幽罗冥王。”花疏影声音低的已经发不出声音。
幽罗冥王打横抱起花疏影,将他安置的在塌上。背对着洛溪却道。
“陛下不去对付仇人,反倒是在这里对付自己人。好闲情。”说着将丝被盖在了花疏影身上。花疏影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全然不似刚才那般神情。
“我有事问他。”洛溪道。幽罗冥王转身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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