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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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刁民- 第6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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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制式装备,而每个月拿回去的那点收入让他们在老婆孩子面前根本抬不起头——本来在时间和陪伴上就愧对家人了,还要家人跟着担心受怕,收入上又矮人一头,所以缉毒线上的离婚率和单身率一直是高居不下的。

    缉毒支队的支队长苏潮平是个平头国字脸的中年人,四十来岁的年纪便已经双鬓斑白,第一趟来缉毒支队的时候,傅应国就私下告诉过李云道,苏潮平很不容易,老婆孩子全都死在毒贩的手里,现在只要看到毒贩就红眼,只要被他盯上的毒贩,没一个能跑得掉的。

    “李市长,我们也是知道您之前也在缉毒线上待过,而且还破过大案,去年,傅局长还拿您破的几桩案子给我们做过分享和讲解,所以您一来,大伙儿就从内心深处把您当成自个儿人了,说话时口无遮拦,您别太介意!”苏潮平见下属们都是在吐槽,极少有人表功的,这让他这个支队长有些尴尬,看了看李云道又看了看傅应平,有些不安地理了理洗得发白的藏蓝色衣领,“但是呢,大伙儿反应的也是个基本的情况。原先还有把破案金额的一部分返拨给办案支队当经费的惯例,后来上面严控小金库了,惯例也取消了,大家都得勒紧裤腰带干活。局里富足的是治安,相对富足的是经侦,像我们和刑侦,都是后娘养的穷孩子!”他一句话,把李云道给惹笑了,于是会议室的氛围一下子便轻松了下来。

    “老苏,之前我没来的时候,情况是怎么样的我不管,但是既然现在我来当这个一把手,就没有让兄弟们饿着肚子揣着铁疙瘩卖命的道理。”李云道刚说完,会议室内的无数双眼睛顿时便亮了起来,李云道顿时笑了,“先别偷着乐,你们说的情况,我要一一核实后,再一一解决。但有一点你们一定要记牢了,再苦再穷,办案过程中涉及的钱和物,一样都不能碰,否则别怕我李某人翻脸不认人。”

    苏潮平没料到这位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年轻局长居然有如此的杀气,震慑得一屋子人噤若寒蝉,他是听说过这位杀神级的年轻局长手中的人命绝对不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少。

    李云道很快又缓和了表情,微笑道:“当然,皇帝不差饿兵,这个是基本条件!

    散会后,李云道把分管副局长傅应国、支队长苏潮平和政委薛宝国留了下来,直接开门见山地道:“说说吧,如果我要在两个月内切掉咱们江州市最大的一颗毒瘤,有什么建议!”

    包括傅应国在内,三人面面相觑,见过直接的,但是没见过像年轻市长这么直接的。苏潮平苦笑道:“李市长,这颗毒瘤傅局在当缉毒支队长的时候就已经在盯了,到现在我们已经盯了七、八年了,愣是没能找出证据,加上这颗毒瘤的社会关系很复杂,尤其是很省里和市里的很多高官往来甚密,每次我们只要稍稍有些动作,省里或者市里就来电话了,都是帮忙打招呼和说情的,还有人拍着胸脯说,以人格担保,一定是我们弄错了,错怪好人了。”

    薛宝国是个瘦高个了,也是缉毒口子的老人,之前也干过多年的一线侦察缉毒,后来受了重伤,腿脚不便才开始转行政和党务工作。苏潮平说完,他便接着道:“他要是好人,这个世上就没有坏人了!”

    傅应国小声在李云道耳边道:“老薛的亲侄子,前些年吸毒过量死了,死的时候才十九岁,刚刚考上北清大学。”

    李云道微微叹了口气,看着薛宝国道:“老薛,是时候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了。”

    薛宝国点了点头,但还是叹气道:“老苏刚刚说得没错,姓曹的比泥鳅还要滑,而且脑子很好用,很多事情他都不经手的,坤子和大鹏这两大干将才是幕前的两个核心人物。卧底派出去三个了,但三个都死于非命,我们也不敢再往他们身边安排人了。这也是近几年,我们破案的速度极为缓慢的一个重要原因。”

    苏潮平道:“到目前为止,我们只是弄清了他们的组织架构,但贩毒的具体细节,从哪儿进的货,用什么渠道散货,我们一概不知。这几年,大大小小的毒贩都被我们抓得差不多了,反倒是帮了曹国九一把,现在整个江州几乎是他一家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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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两百九十六章 三条过江龙() 
每个城市的火车站都会养活很多人,无论是走正道还是捞偏门。早些年没有城管的时候,支个摊位卖茶叶蛋便能养活一家老小,如今火车站越建越大,摊位少了,正规的商店多了,这是正道。同时指着火车站吃饭的,还有附近鱼龙混杂的帮派,本地帮,江西帮,河南帮,鲁南帮……每一个帮派都有划定的势力范围,在自己势力范围内坑蒙拐骗,只要不被逮到都没事,但是要是踩过界了,挨了打那也是活该。靠小偷小摸生存的帮派里,有两家是其它帮派都不敢轻易去惹的,一个是势力庞大的本地帮,一个是下手极狠的维族帮。

    三月的江州刚过春运,火车站的人流量锐减,人流一少,大家伙儿的收成便会受到极大的影响。经过了百无聊赖的上午,斜眼和癞子俩儿人加一块儿才摸了一只皮夹子,里头的钱加一块儿还不够哥俩吃一顿麦当劳,两人都觉得晦气, 晃荡在广场上,琢磨着中午哥俩就吃碗兰州拉面对付对付就拉倒了。正准备往拉面店走,斜眼一把就拉住了癞子:“等等,来了三只肥羊。”癞子顺着斜眼的方向看过去,但啥也没有看着。斜眼歪了歪嘴:“那儿,那儿……你往哪儿看呢?”癞子这才想起来,斜眼的眼睛斜的,于是顺着斜眼的视线减去四十五度,果然看到两男一女,都拉着行李箱,女的身上还背着一只LV的挎包,看这女人的气质,背的应该不是假包。

    斜眼和癞子两人都能兴奋,候了一上午,可不能错失了良机。斜眼冲癞子使了个眼色,癞子会意,这是要打配合了。癞子背着背包,咋一看也看个旅客,他独自一人径直地朝着那两男一女走去。

    “头儿说要亲自来接我们,说安排好了地方给我们接风洗尘。不过我们得稍微等一会儿,头儿说他有个会要稍微晚一些,我有点饿了,要不我们先弄点东西填填肚子?”拖着行李箱的夏初好奇地打量着江州火车站的周边,这里跟她经常去旅游时碰到的县市很像,谈不上多漂亮,但也不算太落后。

    “我看那边卖羊肉泡馍的,要不先给你整点泡馍填填肚子?谁让你要保持身材,早饭就吃那么一丁点!”战风雨长长地伸了个懒腰,高大魁梧的身材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旁边还有一家麦当劳。”形象依旧猥琐的木兰花瞅了瞅四周,江州虽然只是个二点五线的省会城市,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还是都有的,“也别吃太多了,听头儿的口气,应该是有顿大餐等着咱们。”

    说话的功夫,癞子跟夏初轻轻碰擦了一下,夏初也没在意,跟在战风雨和木兰花身后走向不远处的麦当劳。

    癞子一得手,钱包便已经到斜眼的手里,又转了两条路,在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弄堂里,斜眼开始翻那只同样是LV牌的钱包,边翻还边嘀咕:“这娘们太他妈有钱了,这年头谁还随身带着几千块的现金?”身份证就在钱包里,照片很漂亮,斜眼斜着眼看了一会儿身份证上的照片,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样。突然,有人一把将身份证从他手里抽了过去,斜眼一惊,正想掏刀,却发现是转了一圈来跟自己汇合的癞子。

    “怎么样?这妞儿正点吧?”癞子看着照片,一脸回味,“刚刚掏她钱包的时候,我还真有点儿舍不得,这么个大美人,要是知道钱包没了,该多伤心啊!不过想想既然她已经是别人的玩物,咱兄弟也就没有必要再怜香惜玉了。有多少货?乖乖咚的咚,这女的身上怎么这么多钱?”癞子也吃了一惊,随即高兴起来,这一次出手就赶上这两天的收成了。这两年电子商务推动了手机支付,出门都很少有人带现金了,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斜眼和癞子的收成,摸着手机啥的,转手也麻烦,如果现金来得畅快。

    “这是什么?”斜眼从钱包里翻出一个证件夹模样的东西,有些好奇地拿出来一看,顿时手一抖,差点儿把钱包掉地上,“警……警察……”

    还在对着身份证上的照片YY的癞子被吓得一个激灵,撒腿就想跑,但见斜眼只是看着手里的一个证件,顿时松了口气,“哪儿来什么警察?”等他自己接过那警官#证,顿时也傻眼了。靠着火车站讨生活的人,自然跟这一片的派出所熟悉,在江州这地方,上供是少不了的。不过也有前提条件,就是有些能偷,有些不能偷,警察就属于不能偷的那一类。“怎么办?”癞子看到警官#证上的照片时,再也起不了任何怡丽的心思了,愁眉苦脸地看向斜眼,“总不能送回去吧?拾金不昧不是咱们的传统啊!”癞子看着那一沓子几千块钱,心中不甘。

    斜眼又把证件拿过去看了几眼,咬了咬牙道:“没事,不是本地警察,是西湖来的警察,估计是来旅游的,咱把钱拿了,钱包呆会儿我扔到广场上去,不是有很多好人人嘛,让他们把钱包送派出所去,这样钱丢了,但证件啥的都在,也算咱们给面子了。”

    癞子心中一喜:“我看成……”

    话还没说完,两人身后就传来一个汉语极蹩脚的声音:“成什么成啊?你们俩跑到我们的地盘上抢饭吃,有没有问过我们的意见?”

    两人回头,顿时脸色大变,斜眼连忙将证件和钱包藏到身后,有些心虚:“我们……我们刚刚在广场前动的手,那儿是我们自己的地盘,现在只不过借贵宝地卸个货!”斜眼认得眼前的五六个维族年轻人,都是十六、七岁的年轻,其中以刚刚说话的这个艾孜买提,是这群维族少年里最魁梧雄壮的一个。这帮维族小孩下手极狠,上次用烤羊肉串的铁钎子直接捅了几个江西佬,到现在江西人的场子也没能找回来。斜眼知道,今天如果不交出这个钱包,估计就要凶多吉少了。

    癞子也有些害怕,出来混无非是求财,自己和斜眼虽然比这几个孩子都要大上几岁,但是他还是觉得能不动手就尽管不要跟这帮不要命的维族少年动手,以国内目前的民族政策,出了事进了局子,自己要被关上好一段日子,但这几个维族少年肯定是进去马上就能出来,而且自己和斜眼混这一带的,出来了以后还要时时防着被他们报复。

    “钱包给你,让我们走,两不相欠!”斜眼咬牙道,“这也是之前几家坐下来商量出来的结果,越线了,要么交人,要么交钱,我们交钱!”

    那个叫艾孜买提的壮实少年脸颊黑黑的,冲一旁的少年点了点头,那少年立刻上来,一把将钱包从斜眼手里抽了过去,看了一眼,顿时面露喜色,斜眼和癞子看得心疼不已。钱包交到了艾孜买提的手里,他看了一眼里面的一沓钞票,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对斜眼道:“滚吧,以后要是再敢踩线,哪条腿踩的就废哪条!”

    斜眼和癞子不敢多呆,正欲离开,却突然看到迎面走来一男一女,女的正是刚刚那照片上的女子,钱包的主人,男人是刚刚陪在女人身边的猥琐男子。斜眼一看正主来了,拉着癞子转身就走,等转身走了两步,就被一个山一样的高大威猛的男人挡掉了去路。

    “怎么样,我没走错吧,他们就在附近。”木兰花冲心急如焚的夏初挤挤眼睛,“我的任务完成了,下面就看老战的了。打打杀杀的事情,不是我的强项。”

    夏初眼尖,一眼就看到自己的钱包在那维族少年的手里,淡淡道:“是我的钱包!”

    战风雨点了点头,笑着冲斜眼和癞子招了招手:“钱包刚刚是你们偷的?”

    斜眼和癞子见他只有一个人,分开两边,贴着墙撒腿就跑,这也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在这样的地形下,走一个是一个,总比两人都被人逮住要强得多。

    可是,事实却出乎他们的意料,那身材高大的男子,只是轻轻向左迈出一步,就直接跃到了斜眼的面前,斜眼见势不妙,掏出腰间的匕首便刺向战风雨的小腹,战风雨原要不想为难他们,但此时却也微微皱眉,一只胳膊格挡了匕首,抬手一巴掌便扇得斜眼原地转了三圈。癞子已经逃出去小段距离,却被战风雨几个轻跃便赶上,他刚刚看到斜眼的下场,没敢掏刀子,蹲在地上抱头求饶:“好汉饶命,刚刚出手的时候,我不知道你们是警察啊……”

    听到警察两个字的时候,一群维族少年笑意更浓了,他们天不怕地不怕,最不怕警察,因为民族政策是个硬杠杠,一般的警察根本不敢动他们。

    战风雨见他求饶,倒也没为难他,轻踹了一脚,看癞子跌了个狗吃屎,这才从癞子手里拿了警官#证,冲夏初挥了挥:“你这花十块钱买的证怎么看上去这么逼真?”

    夏初一脸发懵,木兰花却飞快反应过来:“我找西桥垛的秃子做的证,他做的护照都能以假乱真,更不用说是这种警官#证了。”

    听他们的对话,斜眼和癞子有些傻眼了:难不成当真碰上了三条过江龙?

    那群维族少年倒也镇定,尤其是那个叫艾孜买提的少年,双手抱胸,满不在乎地看着慢慢走过来的战风雨。他身边的五名少年已经从腰间掏出明晃晃的锋利刀子,隐隐站成一个攻守兼备的战阵。

    夏初看到那刀子上的寒芒,有些担心:“老战,不行就算了,就当救济穷人了。”

    战风雨撇撇嘴:“刚下火车就着了道,传出去我的面子往哪儿搁?以后我们还要不要在江湖上行走了?”夏初身旁的木兰花居然颇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第一千两百九十六章 倒霉的少年人() 
战风雨看到几个维族少年隐隐形成的攻守兼备的战阵,就知道这是个经常干群架的团伙,从少年们嗜血般的目光里,也能看出这伙孩子平日里应该也是赢多输少。打架这种事情,在人数相当的前提下,多数都是看谁更凶更狠,只是碰上了自幼习武的战风雨,情况就有些不太一样了。

    木兰花打量了一圈少年们手中的匕首,提醒道:“老战,刀子都是开过锋的,你悠着点。”木兰花倒真不是怕少年们伤了战风雨,而是担心战风雨被逼急了下死手,这家伙又不是没有在执行任务过程中生生打死毒贩的前科,如果这几个少年真要把战风雨逼急了,难保他不会红眼,而且他知道,肌肉是有记忆功能的,战风雨这家伙从小学的大多数都必杀技,幸好在特警那儿学的多数是一招擒拿敌人的功夫,否则这家伙不知道还会惹出什么样的祸端来。“老战,差不多就可以了,初来乍到的,别给头儿惹大麻烦。”

    那首的维族少年是个鹰钩鼻,戴着白色的礼拜帽,他居然听明白了木兰花的言外之意,血气方刚的少年人自然最受不得羞辱,自己六个人难道还干不过一个人?他噗地一声,吐掉口中的口香糖,手一挥:“上!”

    第一个少年手中的匕首在空中抡出半圆,径直劈砍向战风雨的胸口,战风雨敏捷地晃了晃上身便躲过了刀锋。第二个少年也跟了上来,拎刀刺向战风雨小腹,却被他在手腕内侧轻轻一拍,刀锋擦着他的腰部划过。接下来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几乎每一把匕首都会面临同样的命运——他们根本靠近不了战风雨,刀身一次又一次地偏离原先的轨迹,几个回合下,少年们累得气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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