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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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刁民- 第6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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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的都是军人,军人向来不害怕威胁。方明和张启国对视了一眼,心中冷哼,汪家手再长,也伸不到这穷山恶水的山沟沟里来吧。李弓角和陈苦草更觉得这位年过四十岁的女人幼稚得仿佛打架打输了的孩子,哪怕到最后一刻,也要维护自己的颜面。

    面子有几斤几两重,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

    张启国有,方明旅长也有,对于此时的方旅长来说,这世上再没有什么比留住“轩辕”更重要的事情了,这样一个难得的特战天才已经不是能用简简单单的千里马来形容的了,而是一柄国宝级的利剑,剑出鞘,必名动天下。

    陈苦草到地上的几万块钱捡了起来:“糟蹋啥也不要糟蹋钱啊,她不要,咱们就给村里受伤的几户人家,就当是姓汪的女人赔给他们的医药费。”

    一场闹剧,草草收场,没有想象中的惊天动魄,但也足以将方旅长和张连长各自惊得了一背脊的冷汗。

    “谢谢方叔叔!”陈苦草没忘记感谢方旅长。

    方旅长却摆摆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对了,苦草,方叔叔有个不情之请。”方明搓了搓手,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着李弓角。

    苦草姑娘浅浅一笑:“方叔叔,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这件事我决定不了。”充满款款柔情的目光落在那高大青年的身上。

    方旅长笑道:“其实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复杂,只是部队过些日子就要进山拉练,我想请李弓角同志每周能抽出小半天时间指导指导我们的新兵。”说着,他似乎又担心对方不答应,又补了一句,“如果实在没事情,每周抽一两个钟头也行。”

    苦草看着弓角,对于女人来说,有时候男人就是她的天。

    方旅长见李弓角低着头不说话,心中还是忍不住感慨叹气:看来南部战区那些王八犊子把这青年的心伤得不轻啊!

    苦草拉了拉李弓角的衣袖:“我尊重你的意愿。”她其实特别想弓角能答应下来,至少这样能尽快地帮他一起走出阴影。

    良久,这山一般的男子缓缓抬头,声音低沉:“我家三儿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今日之事,多亏了方旅长、张连长和刘连长,这个人情弓角必须要还。只是我如今在寺中为大师傅守孝,为期三年,此时才过半年之期,所以恕弓角不能长时间离寺。这样吧,劳烦张连长从新兵连中选拔八至十人送到山上,由我亲自来训练。能不能练出一支奇兵我不敢保证,但起码给你们练出第二支‘西北狼’。”

    方旅长喜出望外:“太好了,如果我西部战区能有两支‘西北狼’,那可真是如虎添翼了!”陆军特战旅中的尖兵都从各集团军中挑选的精英,而“西北狼”是特种部队里的佼佼者,虽然战力可能比不上“轩辕”,但放在整个东南亚,也足让震慑宵小。一支“西北狼”尚且能让西北边境另一侧敌人闻风丧胆,更不用说再多上一支战力相当的特种部队了。

    张连长更是笑得大嘴合不拢:“中,首长,我马上就开始选拔,一周后我亲自送人上山。”

    胖炊事班长的厨艺的确不一般,一顿大锅菜居然让苦草大快朵颐。

    军中不能饮酒,方旅长带着两位连长一起以茶代酒,先敬逝去的轩辕先烈,再敬这位战神般的青年,四个男人惺惺相惜,都与弓角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弓角,兄弟们血债是一定要让那些魑魅魍魉血偿的。这一次中央军委派军中纪律巡察小组进驻南部战区,有些事情,迟早都会水落石出的。”方旅长敬了李弓角一杯,感慨道,“轩辕小队的好儿郎,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是以一挡百的好汉,唉,只可惜遇人不淑啊……”

    陈苦草拉了拉方明的衣袖,使了眼色,方眼也察觉到李弓角的脸色又黯淡了下去,连忙举杯:“来,弓角兄弟,这一杯我们敬新中国里程碑上所有为了国家和人民抛头颅洒热血的袍泽兄弟!”

    李弓角举杯,一扫颓丧,气宇轩昂:“敬袍泽兄弟!”说完,豪迈地昂头饮尽杯中水。

    方旅长放下杯子,想了想道:“汪晓君此人心胸狭窄,今天的事情她定然不会善罢干休。我们都在后营驻地里,相对好一些,你们二人住在偏僻无人的山上,我担心会有问题啊!”

    李弓角憨笑道:“方旅长无需担心,倘若她再派人来寻衅滋事,再下山时她就不会像今天这般从容了。”他憨笑着,但语气的肯定和自信令张启国和刘铁山都相当佩服。

    方旅长点头:“如果她再来,教训一顿便是,但是能不伤她还是最好不要伤她。汪、赵两家都是京城一等一的权势大族,千万不要因小失大!要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是夜,六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沿山道潜入昆仑山脉,其中三人摸黑进入流水村,另三人从羊肠小道摸向夜空下的寂静喇嘛寺。

    月黑风高,烈劲山风吹得小道上的三名黑衣人衣角猎猎作响。

    三名黑衣人显然不是头一回合作,在临近山腰那寺前的古槐树时,其中一人抬手握拳,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止住身形。

    三人警惕地看向周围,什么都没有发现,后面一人做了个询问的手势,领头人面色凝重,抬手示意危险。

    都是在刀口舔血的人,对于危险有着天然的敏感,只是今晚却仿佛是个例外,哪怕他们都感受到了某种危机,却始终无法确认危险源自何方。

    终于,第三人指了指那破旧的寺门,做了个劈杀的动作。

    头领微微迟疑,但还是点头,三人经过巨大的古槐树,往寺庙靠近。

    突然,头领双目瞳孔陡然微缩,伸手抽出腰间软剑往后就是记劈砍,但却砍了个空,黑夜中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后面的两人也警惕地看着四周,他们也感觉到了,致命的威胁正在向自己靠近。

    突然,一只钵盆大的拳头如鬼魅一般在黑夜中出现,一人伸手格档,却低估了这一击的庞大力道。

    这一拳,直接将他用来格挡的双臂打断,而后拳力不减,又轰向他的胸口,顿时黑衣人左胸便塌下去足足半掌,眼看倒地后便直接毙命。

    头领目眦欲裂,狂吼一声,软剑劈向那威猛高大的黑影,与此同时,第二人手中的枪已经拔出对准了高大黑影的头颅。

    “砰!”枪口的火光仿佛死神的召唤,可是谁也不知道,为何那子弹飞向了头领的头颅,而头领手中的软剑却砍在了那持枪黑衣人的脖颈上。

    次日清晨,山里的汉子们乐呵呵地进山采玉,只是山腰上看到几滩血迹,无人知道,雪山深涧里,多了六具不知来历不知姓名的尸体。

    那憨笑如常的高大青年依旧赤着上身,在寺门前的空地上,抡着斧子,精确地将木头劈成长短粗细几乎一模一样的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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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两百二十七章 红发女子() 


第一千两百二十八章 红色通缉犯() 


第一千两百二十九章 华师傅() 


    一千万对普通百姓来说可能是个天文数字,但对于利用权术敛财无数的程前也说,这也只是九牛一毛而已。对于一个习惯了财富急剧增长的人来说,让他经营着一个不赚不赔的小超市,忍受着坐吃山空,绝对是一种折磨。但他又极为小心谨慎,用一千万来试水乔治这个股票经纪的投资回报率,对他来说是一种冒险。他已经用另一个身份加入了新加坡国籍,但国际刑警的红色通缉令犹如一柄高悬在脑门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令他寝食难安。这一千万的试水,一方面用来试乔治此人,另一方面也是想验证一下国际刑警是否已经发现了自己。

    夜色朦胧,超市打烊,员工陆续下班离开,精瘦的程老板拉上铁门,检查了超市的各处角落,确认除了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旁人,而后才走到超市的冰库前,打开冰库的门,随着呜呜轰鸣的电机声越来越大,一股海鲜腐臭味扑面而来。程老板面色凝重,从门旁取了一件羽绒服穿上,穿过堆放的肉类和海鲜,径直来到冰库的最深处。移开靠墙堆放的纸盒,铁墙从上到下竟呈出一条不易察觉的小缝, 铁墙的最下方有一个小孔,程前掏出钥匙塞了进去,墙体竟缓缓开裂,不一会儿,便有一道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铁墙内别有洞天!

    几个木书架整齐地排列着,书架上陈列的不是书,而是用透明塑料薄膜包裹着的新币,从地面到天花板,整整一仓库的新币。程老板戴着手套的手轻轻从那整齐划一的钞票上抚过,眼神出奇地复杂,终于走到最后一排书架前,那里书架的中间有两个抽屉,他打开其中一个,里面有两把枪,一把鲁格gp100左枪手枪,一把柯尔特1911,里面还有几盒子弹和几本护照。他又打开另一侧的抽屉,里面只有几个相框,照片上是一个笑容灿烂的少女,眉目间跟程老板有几份相似。他叹了口气我,擦了擦玻璃相框上的冰霜,长长叹了口气。

    合上抽屉,他转身开始数身后书架上的钞票,一千万而已!

    “师父,这条大鱼终于上钩了!”别墅的室内泳池,乔治穿着一件花花绿绿的短袖,叼着烟斗,懒散地躺在泳池旁,目光却越过架在鼻梁上的墨镜,落在泳里波涛汹涌的美女身上。

    “不要掉以轻心,这条大鱼很谨慎,稍有不对,就会跑得无影无踪。”电话里传来李徽猷的声音。

    “好咧师父,泳池这边很热闹,您要不要一起?”乔治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站起身,眉目含情地冲泳池里的美女发热情地挥着手。电话陡然断线,乔治嘿嘿一笑,将手机放下,也不脱衣服,直接一个极漂亮的跳水姿势投入泳池,片刻后,池中那丰满性感的女子发出一声妩媚的尖叫。

    夜风轻拂,仿佛多情的少女,在灯红酒绿的酒吧上,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夜晚。夜色晴朗,身穿白衣的男子缓缓从站在街边的莺莺燕燕当中穿过。那些热情地招呼客人的女郎们看到这男子都觉得自惭形秽,这样一个男子,竟比这夜店街上的任何一名女子都要漂亮。但这的的确确是个男人,他的肩膀很宽,身材呈v型,健硕而饱满的肌肉将白色t恤微微撑起,看得一部分女郎忍不住想扑上去摸一把。但是没有人真的扑上去,甚至连一个主动跟他讲话的人都没有。她们都是很早就出来混社会的女子,都练出一副很不错的眼力——她们一眼就看出,这样的男人不是她们可以染指的。

    果然,这脸蛋比女子还要娇艳的男人目不斜视地穿过红灯街区,却在街尾陡然驻足。他转头看了一眼右手边的小店,一家跟这红灯街区氛围完全格格不入的日料店,看上去很像一部日剧里的深夜食堂,手写的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华饮居”三个大字。

    “华饮居”是这条街上最为特殊的一个存在,但不是日料有多好吃,还是因为店里的一个人。山不在高,有仙都名,水不在深,有龙都灵,一家普普通通的日料店,如果老板不是一个普通人,那么这家店也就不会是什么大路货了。

    他笑了,这街上浓妆艳抹的女子在这一瞬间仿佛都黯然失色,因为他笑得仿佛春天在阳光下绽放的鲜花。带着这灿烂的笑容,他揭开布帘,迈进了这家名为“华饮居”的小店。

    “欢迎光临。”这个是一个声音嘶哑的中年男子,他背对着吧台,打招呼时用的是日语。见无人回答,中年男子转身,却看到一个正悠然打量店内装修风格的青年,愣了一下,转而用中文道,“欢迎光临!”

    “来二两烤鳗,不要柠檬,只要三两三钱蒜瓣!”白衣男子一边打量着店的陈设,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更难得的是一尘不染。

    拿着刀正在切饭团的中年男子动作微微一滞,而后叹了口气:“烤鳗没有,倒是有五两一钱的馒头片。”

    白衣青年笑着道:“那就来两份,一份加醋,一份加蒜蓉酱。”

    中年男子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走出吧台,从门旁拿了一个暂停营业的木牌挂了出去,又锁好门,这才转身,面无表情地看着白衣青年:“等了这么些年,我以为自己已经被忘记了,不过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白衣青年看着小黑板上的日文菜单道:“给我来份蓝枪鱼炒饭。”

    中年男子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白衣青年,皱眉:“炒饭?”

    “嗯!炒饭!”白衣青年选了吧台旁正中间的位置坐了下来,中年男子观察着这比女子还漂亮的年轻人,他有些诧异,从刚刚的暗号来看,眼前的这个青年应该是如今南亚区的负责人,可是这孩子看上去太年轻了,而且还如此娇弱得像朵花儿。在新加坡这么多年,他早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中年男子嘴唇动了动,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他系好围裙,重新回到吧台的里面,持刀弄铲——无论怎么样,他觉得食物都是值得尊重的。他的厨艺极好,鱼肉切出的大小几乎一致,炒饭只了些许橄榄油,他觉得这样更健康些。饭还没有炒出来的时,小店里就已经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味。他炒饭的动作很认真,认真得仿佛在对待这世间最美的艺术作品一般。白衣青年男子居然看得也很认真,尤其在看到他翻炒米饭的动作时,赞许地点了点头。

    “蓝枪鱼炒饭。”他将饭和味噌汤以及几道小菜一起装在一个方形的木盘里,推送到白衣青年的面前,“请品尝。”

    这么多年,他不知道说了多少次这样的话,“欢迎光临”,“请品尝”,“请多多指教”,有那么几个瞬间,他都差一点觉得自己真的是日料店的料理师了。

    白衣青年微笑点头。他吃饭的动作很优雅,就如同他的长相一般,精致得无可挑剔。他吃得盘子里不剩一粒米,才啜了一小口汤:“华师傅,你可以叫我李徽猷。”

    被称为华师傅的中年男子微微点头:“我猜到了。”

    李徽猷微笑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华师傅点头道:“他们说原总参二部出了一个百年不遇的军情天才,出入朝鲜、中东如履平地。”

    李徽猷轻笑:“恐怕不止这些吧。”

    华师傅也笑了起来,只是他的笑声却比哭还要难听:“有人说你杀人如麻,这几年死在你手里的敌特或恐怖份子足有上百人。”

    李徽猷看着华师傅认真问道:“你觉得呢?”

    华师傅冷笑:“魑魅魍魉,死绝了才好,多几个你这样的,我们这些老人就可以退休了!”

    李徽猷轻叹道:“如果部里坐办公室吹冷气的也这么想就好了。”

    华师傅轻蔑道:“指望他们能理解外勤,比祈祷母猪上树还难。”

    李徽猷笑了起来,一笑百媚顿生,连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华师傅都微微怔了一下。

    “你的长相,当特情太吃亏了!”华师傅感慨道,“总参二部的特情,绝大多数都是长相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除非派上特殊用途的男男女女,但即便是这样的人,一般也是从特殊渠道征兵。”

    李徽猷微笑道:“这张脸太容易让人记住了。”

    华师傅叹道:“所以死人才不会泄露你的长相?”

    李徽猷摇头:“杀他们只因为他们该死,我大师傅说过,超度邪魔外道也是捍卫佛法正统的一种方式,他们死了,于人于己,都是好事!”

    华师傅漫不经心地开始收拾碗筷,水流声轻缓,他粗糙手指从碗口划过,隐约能看到虎口和食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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