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我没问题,除了电脑外,我的身手也不差,打不过老战,至少我的身手比木兰死瘪三要好不少,我跟你一起去!不过头儿,你出得去吗,医院这边没有曲书记的批准,铁定不会让你出院。”
李云道咬牙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张凯钟这个人太危险了,如果他一旦知道甄平和张士英都死了,我不知道他会疯狂到什么程度。一个有暴力虐杀女性癖好的疯子,放在一个满是达官贵人的小区,想想我都觉得毛骨悚然。”
“头儿,光我们两个人怎么行?连后援都没有,要不叫上白晓生?”
李云道想了想,还是摇头:“算了,别打草惊蛇了。好不容易才查到这小子的踪迹,可千万不能让他再跑了。”
“可是头儿,现在我们咋出去?要下楼肯定要经过护士的值班台。这层本来就都是高干病区,病人很少,小护士一个比一个机灵,咱们走过去肯定会被发现。”
“这是几楼?”李云道走到窗边,窗口正对着医院的后花园,此时已经是深夜,花园里黑洞洞的,一个人都没有。打开窗,他往外墙上看了看,“有一根排水管。”
夏初也探头看了一眼,光是五楼的高度就看得她陡然色变:“头儿,你不会是想沿着排水管爬下去吧?太高了,太危险了!”
李云道却笑道:“没事,我小时候在昆仑山里长大,经常缠着绳子下悬崖采玉,这点儿高度不算什么。”
“可是头儿,真的太危险了,这水管又太细了,万一它承受不了你的重量,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那……那可怎么办……”
李云道却打断她,走回床边,检查了一下自己配枪,回头安慰夏初道:“好了,别就这儿磨叽了,赶紧行动,我们医院门口见。”说着,李云道将枕头塞进被子里,造出一个人在睡觉的假象,冲夏初笑了笑,“放心,没事的!”
夏初想拉住他,却不料李云道已经翻身出了窗台,她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发出声音惊扰了正如壁虎一般贴着医院大楼外墙的李云道。
排水管离窗台还有一小段距离,唯一能过去的通道就是墙上突出的不足半个巴掌厚的突起。李云道此时双脚分开呈一线状,手指紧紧按着墙缝的上方,用仅有的一丁点摩擦力保持着身子的平衡。
突然,李云道脚下的一打滑,整个人一个踉跄,眼看着就要掉下去。
夏初一声惊呼:“头儿小心!”
李云道急中生智,飞快向窗台处迈出一步,一把抓住铝合金窗台,这才保持住了身体的平衡,这一踉跄,将李云道自己也吓出一身冷汗——这可是五楼,真摔下去的话,不死也残。
“头儿,咱们别试了,万一……”夏初吓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李云道却笑了笑:“没事,正常的,你别在这儿等我了,你先下楼!”
夏初却倔强地要在这儿看着李云道滑下去才安心,李云道深吸了口气,下午的爆炸令他身上多处受伤,进了医院包扎处理过后,刚刚大多都结了血痂,但此时在窗外陡然发力,肩膀处两处伤口便首行崩裂了开来。强忍着肩处传来的疼痛,李云道稳了稳心神,调整了呼吸后,还没等站在窗边的夏初反应过来,他已经迅速挪移到了落水管道旁,便顺着管道滑至一楼。夏初这回算是看得目瞪口呆,直到看到李云道在楼下冲自己招手,她才反应过来,转身走到病房门口处,调节一下情况便拉门微笑走出去。
世纪花苑别墅小区离医院并不算太远,两人打车也不过用了半个小时,此时已经是黎明破晓时分,天空的星光逐渐暗淡下去,李云道知道开快亮了。
“头儿,我查过了,这个别墅小区总共八十八栋别墅,我们刚刚翻过了住建局的房产登记档案,没有一栋跟甄平能扯上关系。”从医院出来的路上,夏初一路都没有闲着,抽丝剥茧地分析了很多数据。
“如果我是甄平,想把这里作为最后的安全屋的话,我一定不会让这栋别墅跟自己扯上任何关系。”李云道按着肩膀上的伤口,此时伤口正稳稳作痛,“有没有还没有在住建登记的房子?”
“还没有登记的?”夏初想了想,点头道,“好像是有一栋别墅还没有登记,不过这种事情很正常,开发商的老板不都喜欢在自己开发的小区里给自己留上一两套吗?”
李云道摇头:“甄平自己就是做地产开发的,这里的老板她肯定认识,以物易物的方式最不留痕迹,而且谁也查不到她头上去。”
夏初点点头,看上去有些紧张:“头儿,那现在怎么办?”
李云道想了想道:“待会儿你吸引门口保安的注意力,我先进去看看。你在门口等着,如果过一个小时我还没有出来,你就打电话给老华,让他们带人来。”说着,李云道拔腿就想走,却被夏初一把拉住。
“头儿,你确定真的要进去吗?”夏初一直在出入境坐窗口服务百姓,现在就算调到了刑侦支队,但从事的大多数也只是技术工作,像这样需要她冒险上场的机会,难得一见。
夏初清瘦高挑,站在女孩子堆里也算是鹤立鸡群,这样的姑娘走到哪儿,都能吸引大把的眼球,更不用说两个年轻的小区保安了。夏初说她姨父姓赵,就住在小区里编号三十六的别墅里,趁着保安跟夏初“友好”攀谈的机会,李云道从小区机动车闸道下钻了进去。
找到那栋别墅并没有耗费李云道太多的时候,进别墅前,他看一眼东方如鱼肚般微微泛白的天空。天快亮了!
是的,天快亮了,坐在卫生间一夜未眠的张凯钟也意识到孤独的黑夜终于过去了,但母亲仍旧还没有跟自己联系,他双腿中枪,行动不便,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无依无靠,连上个厕所都无比费力,所以他干脆就没有离开卫生间。他隐隐觉得有些头晕,摸了摸额头,好像有些发烧,他看了一眼仍在不断渗血的双腿,他知道可能是中枪的伤口发炎了。可是现在他管不了这么多了,母亲甄平不知所踪,如果再这样下去,他要么发烧病死,要么就是在这座豪华无比的房子里被活活饿死。
第十三次尝试站起来的时候,他再度失败了,他正欲放弃时,楼下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他顿时精神一震:“妈,是你吗?”
李云道用万能#钥匙打开门锁的时候,也听到了楼上的呼声,此时他心中的石头才稳稳落地。
没有应答,张凯钟脸上的笑意慢慢凝结,他非但不傻,相反很聪明,如果不是母亲,那么楼下那位不肯开口应答的不速之客只会是那个锲而不舍的警察。
李云道推开门,闻到空气中微微的血腥味时,嘴角微微轻扬。餐厅的桌上放着四菜一汤,看样子还没有动过,路过餐厅,拔出枪,缓缓走上楼梯。
他站在洗手间门口的时候,张凯钟正冲他微笑,一把修眉用小刀掉落在他的脚旁,刀旁是星星点点的鲜血。
鲜血,真的很新鲜。
因为那用眉刀割开的喉管动脉正噗噗地往外冒着鲜血。
张凯钟脸色惨白,看向李云道的时候居然开心地笑了起来。
“姓李的,我赢了,你永远也别想抓到我。”他狞笑着望向李云道,任由鲜血不断从捂着喉咙的指缝间喷涌而出。
李云道却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说了四个字。
游戏结束。
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 关于赵书记的八卦()
李云道并没有看着他慢慢咽气,只是独自默默从别墅走了出来,也没有急着打电话喊救护车或呼叫支援——跟夏初约好的一小时之约才过去二十分钟。甄平抱着真正的“金环蛇”张士英同归于尽,变态杀人狂张凯钟畏罪割喉自杀,很多隐藏在台面下的秘密也许将成为永远解不开的谜团。他给自己点了根烟,连续透支精力,加上睡眠不足,让此时浑身放松的他有种随时都能倒在地上睡过去的错觉。迎着晨风,烟雾腾起,又很快消散在带着薄雾的清晨冷风里。远方的天空出现了一抹酡红,仿佛下一个瞬间憋屈了一夜的太阳就要猛地窜入天空,照亮那些阴暗的角落和被阴影覆盖的心灵。
李云道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那栋价值不菲的别墅,如果没有算错时间,张凯钟应该已经咽气了。如果按照原则,他应该立刻给张凯钟叫救护车,救活他并让他接受法律的审判,可是李云道却觉得似乎无论哪种死法,都弥补不了这个变态给那几名被虐杀的姑娘还有姑娘们的家人们所带的所有伤痛。
手机震动着,他看一眼来电显示,是曲费清的秘书,他稍稍犹豫了下来,还是接通了电话:“纪处长,怎么这么早打电话来?”
电话那头的纪灵岩哭笑不得:“我的大兄弟哎,你可把我吓坏了,医院说你突然失踪了,两名值班的护士也吓傻了,还以为见鬼了,说是一夜都没见你出门,怎么人就不见呢?”
“有紧急案情,所以从窗台外的落水管直接下了一楼,这可比电梯要快。”李云道开了句玩笑,心情稍稍平静了些,“纪处,最后一名犯罪嫌疑人张凯钟在五分钟前割喉自杀。”
“自杀?”纪灵岩先是一愣,而后语气也严肃了起来,“既然这样,还是要尽早跟曲书记汇报一下。”
李云道也不知道自己还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只知道挂了电话后,脑子里一刻空白。
游戏的确结束了,后面的事情李云道不想再过多介入,三名主犯全部畏罪自杀,制毒工厂有了国安的介入,后续的调查自然有人跟进,如今似乎只剩下一个无关紧要的庄祥瑞还躲在龙井镇西郊的那座被镇民视作不详之山的深山老林里,战风雨从昨天就带人开地地毯式搜山,而且据上半夜发回的战报,有住在山里的居民回报说丢了吃食——不用说,那肯定是走投无路的庄祥瑞。
李云道独自一人默默地站在别墅门口抽烟,恰好一健硕年轻人从自己向擦肩而过,在这座城市里,能坚持早上晨跑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尤其还是如此年轻的年轻人。
“李局长!”擦肩而过的年轻人突然停了下来,摘下耳机,有些诧异地看着独自一人抽烟的李云道,显然对李云道为何这个时间点会出现在这里觉得很费解。
李云道先是一愣,随后很快就认出了这位赵家的“从龙辅臣”向龙。李云道跟向龙有过几面之缘,但都没有什么交集,只知道这是一个默默站在赵平安身后的赵家家仆,有些类似于赵平安的私人秘书兼保镖。但李云道清楚,京城的红色豪门里都会陪养一些类似于向龙这样的角色,除了保护主子外,更多的应该是负责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而这样的人本身在军队或武警序列里就是拥有一定的衔级和职务的,到了合适的时机,还能为主家占据要害部门的重要位置。王家的白熊父子,蔡家的蔡玄七以及眼前这位赵家精心培养的向秘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带有着一定的权势功利色彩,只是根据主家的不同,白小熊更像是王小北和李云道的兄弟,蔡玄七也如同蔡桃夭的叔伯,但向龙对于赵家来说,更多的却是一个工具——一柄随时随地能伤人也能被抛弃的利刃。
“向秘书。”李云道冲他笑了笑,却掩饰不住满脸的疲乏,“这么早就起来晨练?”
向龙有些狐疑,事实上西湖市这两天发生的大事算得上惊天动地,赵平安作为一方封疆大吏,自然对发生在眼皮子底下的事情了如指掌,更何况如今康与之坐上了赵家的大船,没理由在这种节骨眼上在赵平安面前丢了分数。西湖的缉毒行动升格为反恐行动,在这两天的行动里,眼前这位市局副局长的表现相当抢眼,不说别的,只说他单枪匹马就敢押着重犯上铺满炸药的白沙湖大坝跟毒贩交涉,而后又布下天罗地网巧妙地放走诱饵张士英引主犯甄平现身,最后虽然两名主犯都自爆身亡,但这在向龙看来,已经是了不起的成绩了,就算是换成他自己,也不定能在那样危机的环境里生存下来。
“嗯,习惯了,天气好的话,每天都是这个点。”向龙点了点头,他并不太擅于交际,因此言语显得有些生硬,“李局长怎么会在这儿?”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李云道面前的别墅,事实上在赵平安入住这栋别墅之前,他曾经对小区里的第一栋别墅的入住者都做过背景调整,在他的印象里,这栋别墅是开发商的老板留给自己的,而且虽然装修好了,但这些年一直空关着无人入住。
李云道吐出一团烟雾,稍稍振作了精神,扬了扬下巴,示意向龙看眼前的别墅:“抓潜逃的嫌疑人张凯钟。”
“张凯钟?那个变态杀人狂?”向龙微微一愣,随即提高了警惕——赵书记就住在距离这里不足百米的别墅里,如果那个传说中虐杀了好几名女性的张凯钟真的潜伏在这个小区里……他几乎不敢往下想象,连忙问道,“那人呢?”
“死了。”李云道平静道,顿了顿,他又接着补充道,“割腕自杀的,在别墅二楼的卫生间里。”
向龙皱了皱眉,扔下李云道,飞快冲进别墅,噔噔三步并作两步地窜上二楼,等看到血泊中的尸体时,他才稍稍松了口气,可是一想到昨天晚上这个变态杀人狂就距离赵书记不足百米,他便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直立了起来——要知道,这可是跟恐怖份子有勾结的家伙,万一有个什么好歹,他可就成了赵家的罪人。一阵后怕令他汗毛直立,他检查了一下死者的脉搏,确认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这才松了口气,不过眼前危机已经解除了,便发现了一个事实:很明显,张凯钟刚断气不久,那么李云道是眼睁睁看着他断气的呢,还是在张凯钟断气后他才赶到现场的呢?
向龙默默走下楼梯,并同时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出现在这栋别墅里的痕迹统统抹去,出门时却发现李云道身边又多了一名女警。他本来还想跟李云道说些什么,但见多了一个年轻的女警,便放弃了这个想法,转身继续完成尚未完成的晨练。
见别墅里突然走出个人,只是跟李云道点头示意了一番便离开,夏初觉得十分诧异:“头儿,这人是谁啊,怎么这么嚣张?”
李云道看着向龙的背影,小声道:“你刚刚不是说赵书记也住在这个小区吗?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的私人秘书兼保镖能不出来看看吗?”
夏初瞥了一眼那个背影,嘟了嘟嘴,小声道:“神秘兮兮的,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她也隐隐知道,省委书记赵平安似乎与自己的头儿之间有些私人恩怨,从去年E30反恐被人摘了桃子,到康与之调任市局一把手,这里面都有赵平安的影子,“头儿,我听说过这个人,好像叫向龙。”
李云道看了夏初一眼,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倒是小瞧了夏初的八卦能力:“还有些什么八卦消息,一块儿说来听听。”李云道的沉重心情正被夏初的神秘八卦一点一点地驱散,似乎在这个时候,也只有这些平时看上去有些无聊的事情,能让他暂时忘记最近这七十二个小时内所背负的沉重压力。
夏初前后张望了一番,突然压低了声音,小声道:“头儿,你知道赵书记为什么放着省委大院不住,偏偏要住到这里来吗?”
“为什么?”李云道知道赵平安的一举一动都是有深意的,这位剑指华夏权力巅峰的封疆大吏所做的第一件事情都如同在下棋,他的每一步决策也都是为了他日能问鼎华夏而打着基础。
“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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