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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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刁民- 第5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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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眼下的重中之重。”

    康与之微微点了点头:“还是得先确认了这个消息,否则消息扩散出去,会引起恐慌的,到时候适得其反,反而更糟糕。”

    李云道也知道康与之说得在理,这个时候康与之就算再怎么老谋深算,铁定已经被绑在这条船上了——他是一把手,出了事肯定要担责任。

    “这样吧,我准备突击提审张凯钟,他是甄平的儿子,散冰党的幕后黑手之一,人称‘小老板’,如果甄平真的在地下管线通道里做了文章,他肯定知道。”在康与之的面前,李云道没有提任何跟神秘组织“圣教”相关的任何事情,事情上从地方到最上层,知息“圣教”存在的,也仅有那些极重要的大人物。

    康与之想了想,问道:“要不要我找老张谈谈?”他知道,如果事情是真的,张士英这个副厅长的位置怕是保不住了,他跟张士英私交一般,但毕竟是同僚,这个时候出这种事情,张士英除了避嫌外,还需要做一些其它的事情才能明哲保身。

    李云道摇头:“不是我不信任张副厅长,而是甄平母子都涉案,如果他是无辜的,暂时按兵不动才是最好的。当然,你也可以找他谈一谈,就当我们办案过程中跟他了解些情况,但不能明说炸药的事情。另外,康局,这件事还是要尽快向市委领导汇报,我担心拖得越久越夜长梦多。”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又是另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今天凌晨一点前释放张凯钟,否则我会炸掉白沙湖大坝,让白沙湖大学城三十万师生陪葬。

    李云道将手机递给康与之,看了短信内容,康与之面色大变:“这下也不用审了,赶紧去向曲书记汇报吧。”

    “来不及了!”李云道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零五分,距离甄平规定的释放时间只有不足五个小时的时间,“这样吧康局,我们兵分两路,你去跟曲书记汇报,我带着张凯钟回白沙湖。”

    康与之诧异道“你是想……”

    李云道点了点头:“我不信她会炸死自己的儿子,另外我们要抓紧联系专家,我估计炸药一时半会儿可能还找不到。”

    “云道,三十万师生的安危就靠你了。”康与之也清楚李云道这个时候回白沙湖,还带着张凯钟一起,肯定是要冒生命危险的,但这个节骨眼上,他不得不放下对李云道的成见,与这个关键时刻能将性命豁出去的小局长一起联手解决这一次的危机。

第一千一百零八章 上坝() 


    张凯钟是看守所里被李云道提出来的,其实上次见面后不久,张凯钟就知道了这位自称“王望南”的男子的真实身份。父亲张士英是公安厅副厅长,他的圈子里除了渐行渐远的莫斯和周文清这两个发小外,大多是公安厅家属大院里的孩子,有些年岁稍大一些的,也由父母庇荫着进了公安系统工作,茶余饭后自然要对省厅和市局的最新动态评头论足,李云道空降至西湖后又是反恐又是缉毒,掌控刑侦、交巡警以及缉毒数个实权支队,一时间风头无两,张凯钟是在朋友手机里的照片里认出李云道,照片上的李云道正在节后全局开年工作动员会上发言,表情和动作都很到位,这让当时看到这张照片的张凯钟是很是艳羡。只是他万万想不到,跟李云道的第二次碰面会是在自己成为了阶下囚的情景下。

    李云道以提审的名义将张凯钟从看守所里带了出来,一开始张凯钟还有些狐疑,但等上了李云道的车,他才发现李云道开的是私家车——公安局可配不起这种超规格的奥迪a8,他意识到应该是母亲开始行动了。从将他提出来到车子驶出看守所,李云道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但张凯钟却主动打破了沉默:“李局长,想不到咱们又见面了。”

    “我有点儿后悔了。”李云道冷冷地说道,“我后悔上次见面,我没一枪崩了你,留着你这种人渣为祸社会。”

    张凯钟大笑:“你现在开枪也不晚啊。”他有恃无恐,他知道这个节骨眼上,李云道不敢把他怎么样,为了确认这一点,他又加了一句,“我妈是不是说,如果我有什么事,就让白沙湖大学城里的白痴们给我陪葬?”

    李云道默默地减速,将车子缓缓靠边停了下来,下车走到副驾门旁,拉开门一把将张凯钟拖了出来。

    “你……你干什么?”张凯钟没料到李云道看上去像大学讲师一般文质彬彬,真狠起来却比那些警队的老油条还要厉害。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李云道一拳捅在腹上,疼得他立刻弯下身子,眼泪鼻涕齐下,“打呀,姓李的,有种你打死我,哈哈哈,你想让白沙湖大学城三十万陪葬的话,你就打死我!”

    张凯钟突然面目狰狞了起来,缓缓直起身子,凑到李云道耳边,轻声道:“咱们玩一个猜谜游戏好不好?”

    李云道没心情跟他打哑谜,正想将他重新塞回车里,却没料到张凯钟也不挣扎,只嘿嘿笑着道:“李云道,你猜龙井山庄那几个女的是怎么死的?”

    李云道徒然皱眉,刚刚在临时指挥中心市局秦法医给他过了一个电话,说是龙井山庄几具尸骨的验尸报告出来了,尸骨分属四名不同的女性,其中死亡时间最早的可以追溯到大约八年前,除了第一名受害者应该是被烧死的外,其余的三人都能在骨头上发现明显而密集的刀痕,法医初步判断三名女死者是被人虐杀而死,而且死前肯定受过很大程度的折磨。

    张凯钟一条腿已经迈进了车内,身子弓着,转过身,突然做出一脸惊恐和可怜兮兮的模样,连声音仿佛都变成了女人:“救救你,放过我,不要杀我,好疼……”

    李云道瞬间脸色突变,他终于知道龙井山庄内的失踪女子都死在谁的手里了。想起为了调查姐姐冤死的阿兰,李云道忍不住勃然大怒,又揪着张凯钟的头发,一把将他从车里扯了出来,双手被拷的张凯钟又恢复了正常,但笑得异常嚣张:“李云道,你敢杀了我吗?”

    想到那些惨死的女性,再看到眼前张凯钟,一股戾气从心底徒然腾起。李云道一手揪着张凯钟的头发,另一只手掌中三刃刀飞速旋转。

    杀机四溢。

    张凯钟这样的人渣死不足惜。

    张凯钟狞笑,够长了脖子,颈间青筋突起:“你杀了我啊,杀啊,杀了我让三十万人陪葬!李云道,我告诉你,我们在整个白沙湖开发区下面埋了很多很多炸药,到时候不光是白沙湖堤坝,整个开发区……哈哈哈……轰……”

    李云道手中三刃刀消失了,原先愤怒的表情也被一脸微笑取而代之——对待一个恶毒的坏人,只有比他还要恶毒才行,这叫以毒攻毒。

    张凯钟却愣了住了,他原本以为李云道就算不敢杀他,但起码也要让自己受一顿皮肉之苦,一顿痛打肯定是少不了的,但是此时李云道一脸风轻云淡的微笑,却让他心中开始打鼓了——李云道在西湖公安系统的形象是背景硬、笑面虎、手段狠,现在自己一连抛了几个猛料出来,这个家伙居然反而比一开始更淡定了。事出异常必有妖,张凯钟却猜不透李云道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上车!”李云道将张凯钟重新塞进车里,再次发动车子驶向城东。

    张凯钟一开始还保持着镇定,等车子上了高架,顿时脸色就难看了起来:“你带我去哪儿?她没告诉你带我去东城区的广场吗?”

    李云道轻轻一笑道:“交易的地点改了。”

    张凯钟狐疑地看了李云道一眼,却无法分辨真假:“真的?我要跟我妈通电话。”

    李云道径直将手机递了过去:“最上面那个号码是她刚刚打过来的那个,不过你不用试了,肯定关机了,没准儿手机卡都已经处理了。”

    张凯钟却没理他,拿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李云道知道坏了,张凯钟和甄平还有秘密联络的手机号。

    不过此时已经进入了白沙湖经济开发区的地界,李云道只能赌甄平虎毒不食子了,如果甄平疯狂到送儿子陪葬,李云道也只能愿赌服输。

    康与之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般神经紧张了:三十万师生命悬一线,如果真出了事,那可不是单单撸帽子的事情,搞不好很多人要陪葬。康与之原本是想先跟省委赵书记通个气,但这种大事越级汇报很可能会留下后遗症,转念一想,赵书记的亲侄子赵槐不是已经到任了吗?康与之先给赵槐打了个电话,赵槐正在跟京城赶来的几个兄弟喝酒,正喝到酣处,手机响起,看也没看就接了:“哪位?”

    接着,几位从京城来的兄弟不约而同地看到赵槐猛地脸色一变:“是真的吗?好,我马上向赵书记汇报,分头行动……李云道呢?他知道吗?……什么?他亲自带人去了白沙湖经济开发区?好,我知道了,保持联络。”

    赵槐虽是纨绔子弟,但好歹也当了多年的特警,只要不犯浑,什么情况下该干什么样的事情,最起码的认知还是有的。

    赵槐立刻向赵平安做了汇报,而康与之也迅速向市委书记曲费清进行了汇报,两位常委也傻眼了,这个时候成立什么危机应急委员会已经来不及了,两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康与之你是市局一把手,这个危机怎么解除?

    赵平安也急了,要不要向京城汇报成了令他最踌躇的难题。最近京城的大人物们之间也交手不断,保守派和改革派之间你来我往,整个京城的气氛很诡异,如果这个时候把这件事捅上去,会不会被改革派加以利用,又会产生什么样的政治后果,这是赵平安不得不考虑的事情。

    就在赵平安犹豫之际,曲费清已经了解清楚了情况,一边让司机调转车头开往公安局,一边当机立断道:“康与之,我的意见是,既然李云道同志挺身而出,愿意在最前线与犯罪份子周旋,我们就要给他足够的空间和权限。好了,先不多说了,你们抓紧找到甄平的下落,另外,密切关注李云道同志的动态。”

    夜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雨,仲春的夜风仍旧阴寒。车子开到大坝下面的时候,张凯钟终于知道李云道想干什么了,死活赖在车上不肯下车。李云道二话不说,一掌劈在张凯钟的颈间,后者脖子一歪便晕了过去。通往大坝的是一条小径,许是因为常年无人来,小径上满是从石头缝里挤出来的枯草。虽然张凯钟身材瘦削,李云道的体力也还算不错,但将张凯钟扛在肩膀上一步一步地走过小径,又上了无数个台阶,李大刁民还是累得够呛。

    终于到了坝顶,李云道将张凯钟放在地上,望着坝下的黑漆漆的白沙湖,心生感慨:人生果然是际遇无常,刚刚自己还坐在临时指挥中心内想着要将毒贩一网打尽,才一顿饭的工夫,自己就已经带着毒贩站在白沙湖大坝上,脚下没准儿还踩着几千公斤的炸药。李云道不由得苦笑,自下山以来,死神似乎就时常环绕在自己左右,每次都撞大运一般地侥幸不死,也不知道这回是不是还能延续之前的运气——几千公斤的炸药,李云道知道,如果真炸了,那自己这条小命就算是交代在这儿了。

    交代就交代吧!他暗忖着,总不能明知道身后三十万师生面临天大的危机,自己还不管不顾吧?

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一切都因家暴而起() 


    夜雨萧瑟,冷风呼啸,怒吼的白沙湖水被数公里长的大坝拦在了东南侧,大坝的西北侧就是超过三十万人的大学城。李云道摸了把脸,细雨渐稠,大坝四周的视线越来越模糊,雨点落在波涛汹涌的湖面上,仿佛腾起阵阵白雾。夜风袭来,李云道感到了一丝寒意,但此时他已经顾不上找地方取暖。看了一眼蜷缩在他脚边的张凯钟,只要想起这人虐杀那几名无辜女子的画面,李云道就有种想一脚将他踢进白沙湖的冲动——这样的混账东西就是枪毙十次也不为过份。

    张凯钟刚刚没能联系上甄平,这令李云道稍稍松了口气。甄平肯定是没料到报应会来得如此之快,而且李云道采取行动时根本没有任何预兆,仓皇中甄平一定没有时间准备,以至于她跟儿子张凯钟早就约定好的联系方式也没能派上用场。幸亏如此,李云道才有充足的时间将张凯钟带上大坝,只要张凯钟在大坝上,不到万念俱灰的时刻,甄平肯定不会连儿子都想一起炸死。李云道觉得有些好笑,到这个关键时刻,没想到张凯钟倒是成了自己的护佑符,同时李云道也有些无耐,自下山以来,自己已经不一次两次碰上这种炸药危机了,难道说自己命里真的跟炸这个字处处犯冲?

    躺在地上的张凯钟痛吟着,似乎正要清醒过来,李云道却二话不说,一脚又将张凯钟踢晕过去——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一个昏迷不醒的张凯钟比一个清醒着的变态杀人狂要好对付得多,哪怕这家伙扛起来的确有些沉。

    大坝上寒风凌冽,李云道忍不住缩了缩脖子,雨还不见势弱,再这么下去,没准儿还没等甄平打来电话,自己就已经被冻死在这倒霉的大坝顶上了。四下张望之际,他突然发现五百米外的平台上似乎有一间隐隐亮着灯的屋子。

    李云道拖着张凯钟,迎着风雨挪向那间坝顶小屋。走近了李云道才发现这应该是一间给大坝维修人员临时休憩的地方,门上挂着锈迹斑斑的锁,却不知是不是一到夜间这坝顶小屋就会亮起灯。李云道找了块石头,三两下就砸开了挂锁,吱喀一声推开铁门,倒没有李云道想象中的霉味或脏乱,相反小屋子里很干爽,只是屋子里空荡荡的,连一张桌子或椅子都没有,只有天花花上挂着一盏感应的led灯,天一黑就会自动亮起。李云道将张凯钟扔在墙角里,脱下湿透的警#服外套,里面的衬衣也湿湿地粘在皮肤上,让他觉得很难受。他赶紧将外套里的手机取了出来,这是他跟甄平唯一的谈判手段,这个时候就是把什么都丢了也不能把手机弄丢。

    他将手机放在干燥的窗台上,将鞋袜脱了下来,琢磨着这个时候要是能烤烤火就好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已经接近晚上十点三十分,手机仍旧安静地躺在窗台上,没有一丝声响。

    甄平会不会扔下张凯钟就这么跑了?她所谓的炸药会不会只是虚晃一枪,最终目的是转移警方的注意力,为自己的逃跑创造条件?李云道知道这个时候,无论甄平玩的是虚招还是实招,首当其冲的就是要保住大坝,而后找到那些炸药,否则这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都会引发巨大的灾难。刚刚耳中的通讯器还能跟指挥中心联系,刚刚淋了雨通讯器失灵了,李云道也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就像一只没头的苍蝇一般,带着张凯钟闯进了脚下挂满炸药的白沙湖大坝——他堵甄平不会残忍到连儿子都会炸死的地步。打了个喷嚏,李云道知道自己应该是感冒了,淋着雨在坝顶的寒风里站了快两个钟头,就算是铁人也撑不住。

    李云道觉得自己应该把湿衣服都脱下来,现在距离交人的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甄平如果真想换回自己的儿子,肯定要做好万全之策,否则她肯定不会现身。就在李云道脱下衬衫拧干衣服里的水时,刚刚还如死狗一样的张凯钟猛地从角落里窜了起来,冲向小屋的铁门。

    李云道轻哼一声,居然连拦都没拦。等张凯钟奔到铁门旁时,却不由得愣住了:铁门的门拴牢牢地扣着,双手被反拷的张凯钟要想打开门栓最起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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