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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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刁民- 第4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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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个信封上去,“这里有八千港币,应该差不多可以采购一个全新的箱子。”

    潘瑾连连摆手,接过自己的箱子时也松了口气,但还是嘻嘻笑道:“没事,反正我正准备淘汰这个箱子。就这样吧,再见!”说着,潘瑾转身就想离开。

    “你……你不检查一下箱子里的东西?”江雨有些疑惑地打量着潘瑾,“万一丢了东西……”

    潘瑾大咧咧摆摆手笑道:“叔叔您一看就是好人,我还瞎操什么心啊?走了,拜拜!”

    小姑娘爽朗的性格让江雨被阴霾笼罩的心情瞬间阳光了许多,但目送潘瑾离开后,他顿时又紧张了起来:箱子里的东西她动过吗?

    上楼的时候,他仔细打量着自己的箱子,似乎是原封不动地送回来的,机场的行李标签还粘在把手上。他微微松了口气,回房间打开箱子,见所有行李都没有挪动位置的迹象,尤其是密封在黑色布袋中的塑料零件也仍旧静静地躺在箱子的一角,他这才长吁了口气——看来一切都是虚惊一场。他下意识地看一眼自己的手机,对方还没有跟自己联系,可是他们究竟要自己做什么呢?他从行李箱里取了一沓文稿出来,这是他下周在要浙北大学做学术交流时要用到的资料,可是此时此刻,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熊文娇被绑在椅子上的画面,尤其是那双失去昔日光彩的眸子,他让有种刻骨铭心的疼痛。

    他和熊文娇是大学的师兄妹,熊文娇的父亲是国际法学界的泰斗级宗师,也是他硕博期间的授业恩师,恩师不但将所有学识倾囊相授,还将自己最心爱的女儿嫁给了他。结婚以后,两人如胶似漆,女儿出生后,一家人也一直和和美美,一直到秋韵从教学楼上一跃而下的那天。

    那天他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女儿死了,他的全世界都仿佛在瞬间崩塌。

    文娇从见到女儿尸体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彻底崩溃。

    于是他告诉自己,死者已逝,而生者才是最为重要的,他让自己理智起来,他告诫自己不能崩溃,否则如果一家两个人都崩溃,等待熊文娇和自己的将会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他是法学教授,立法会顾问团主席,他想寻求法律途径来为女儿讨回公道。

    可是,那些人告诉他,此路不通。如果再纠缠下去,熊文娇也会步女儿的后尘,但如果他放弃追诉,那么他们将帮他运作执掌律政司。

    曾经对他来说最为强大的诱惑在那一刻连路旁的敝履都不如,如果失去了女儿,失去了文娇,他所奋斗的这一切又有何意义呢?作为男人,他必须要强大起来,等强大到能够保护文娇的时候,他便不需要再委曲求全。

    造化往往就是爱这般捉弄人。文娇提出了离婚,他稍加思考后便在协议上签了字,他净身出户。可是文娇选择了离开,甚至离开了香港去了澳门。也罢,留下或者不是最好的选择,离开也或许不是最坏的选择,至少可以令她暂别这个是非之地。

    他打开黑色的布袋,但那些零件统统倒在了桌子上,台灯下黑色的特殊材质的零件反射着炫目光泽。他拿起其中一个组件,又拿起另外一个,他研究了很长时间,才笨拙地将枪的雏形组装了起来,中间还返工了数次。

    他的动作一丝不露地都显示在隔壁房间的监控显示器上,刚刚他下楼拿箱子的短暂时间内,国安局派出的特工已经潜入房中,将监控设备统统安放到位,并在隔壁房间开始了监视。

    “很显然,江雨并不擅长枪械这一类的事物。”阮小六一边打量着屏幕,一边翻阅着刚刚送达的关于江雨的资料,“乖乖,这哥们儿挺牛叉啊,才几年功夫,就从大学教授混到了律政司司长的位置?太不可思议了,对了,这点你应该熟悉,资本主义社会是不是讲究三权分立?这么说来,这哥们儿岂不是港岛司法界的一哥?”

    李云道盯着屏幕点了点头道:“他离真正的一哥也就一步之遥,我在香港挂职期间,也不是没听到有人要力挺他上位,如果不是他在北京没有根基,问鼎一哥宝座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第九百四十五章 熊文娇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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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云道看着屏幕继续道:“其实说律政司司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算准确,毕竟全港十三个有决策权的司局机构没有一个是在律政司管辖范围内的,真要说起来,律政司的排位还在政务司和财政司之后。不过香港的政体跟大陆有很大的不同,三权分立,加上法治完善,事事**,这才凸显了律政司的重要性。律政司司长的职务也不是人人都能担任的,他首先必须是法律界的翘楚,精通香港法律和司法程序,而且必须是声望高且是公认的道德楷模。不过,话说回来,他一个律政司司长,放在香港那也是绝对最有权力的数人之一。”

    阮小六啧啧称奇:“那他也算是一等一的港岛大臣啊,真要玩枪打个申请就可以,不至于这般偷偷摸摸啊。而且招呼也不打就提前到了大陆,我查过浙北大学那边的安排,所有与会人员均是到会时间是学术交流会的前一天,他就算是心急,也不需要提前这么多天。而且,律政司司长,放在大陆那也起码是副省部级干部,算上香港的特殊地位,得算正部级吧?他来西湖参加交流会,浙北的那些头头脑脑们不得出面接待一番?”

    李云道笑了起来:“香港可不比大陆,IA的鼻子比警犬还灵光。我挂职上任的那天,下午茶还是自己掏的腰包。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以江雨的级别,孤身一人跑来浙北本就不太合情理,而且以他们家的情况,他也不可能有太多的闲情雅致。”

    阮小六仿佛听出了什么,转头问道:“你认得他?”

    李云道摇头:“他本人我倒是没有结交过,我跟他前妻有些交情。”

    “前妻?”阮小六一脸坏笑,显然想到了什么龌龊场景。

    “滚犊子!”李云道笑骂道,但表情又随之认真了起来,“其实说起来,他们夫妇也算是可怜人。”

    李云道将江秋韵跳楼、李若飞喊冤入狱一事讲述了一遍,听得阮小六直骂娘。

    “怪不得资料上显示他曾经有过一个女儿,我还在奇怪,怎么就没有这个女儿的近况资料,原本如此!按这样说,江雨这王八犊子也够操蛋的,他明明知道李若飞不是凶手,还任由傅家人陷害一个未成年人,这种人居然还能当律政司司长,这体制也太他妈操蛋了。按这说话,老子都能当特首了。”阮小六本就嫉恶如仇,言语间直接便开骂了。

    “其实我之前一直觉得凭江雨的资历,要当律政司司长的确还有些勉强,毕竟香港法律界比他德高望重的大有人在。把江雨推上来,应该是有人觉得他比较好控制,之前我以为是傅家父子,但傅家如今树倒猢狲散,但江雨的位置依旧很稳固,我就猜到,扶植江雨上位的,肯定另有其人。”李云道叹了口气道,“但这里头应该很复杂,有很多我也接触不到的层面。”

    “香港不就特首最大嘛,还能有谁?”阮小六撇嘴道。

    李云道摇头:“我怀疑扶植和控制江雨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一个庞大到难以想象的组织。”

    阮小六愣了愣,随后脸色愈发郑重,压低了声音道:“我在中东的时候,也听说过一个很古老的组织,他们几乎掌控了整个中东的石油输出,伊拉克战争,阿富汗战争,基本上全球任何一个战乱的地方都有他们的影子。”

    “发战争财?”李云道皱眉道。

    “嗯,差不多,反正就是干些左手卖飞机,右手卖导弹的勾当,我跟上面汇报过我所了解到的线索,但汇报上去便石沉大海。”阮小六看了看四周,没人注意到他们两人,这才用极低的声音道,“云道,我怀疑他们早就渗透到咱们里面来了。”

    李云道不动声色,小声问道:“怎么说?”

    “直觉吧,干我们这一行的,你也知道的,大多数都是执行命令。有时候命令来得莫名其妙,很典型的就是上次在迪拜……”阮小六意识到自己再说下去就要涉及绝密信息,连忙深吸了口气,小声道,“抱歉,组织纪律,再说下去就要掉脑袋了。”

    李云道笑了笑表示理解,又盯着屏幕看了许久,才摸着下巴迟疑道:“江雨的行为有些奇怪啊。”

    “奇怪?”

    “他的情绪有些问题,你等等,我打个电话核实一下。”说完,李云道一个电话打到了熊文娇的办公室,接电话的秘书说熊教授已经一个礼拜没有来上班了,问及原因,秘书也语焉不详。

    挂了电话,李云道便一个电话打给隐居在澳门休养生息的某人。

    中国,澳门,疗养院临近海滩,穿着花绿沙滩裤的中年男子赤着上身躺在沙滩上晒太阳,也许是经常日光浴的缘故,他的皮肤被晒成了古铜色,只是袒露在外面的身体上纵横交错着许久伤疤,有刀伤,枪伤还有最近才愈合的鞭痕。不过最引人眼球的,却不是中年男子,而是一旁帮他擦拭着防晒油的俄罗斯女人,一身比基尼都似乎只挡了些许关键部位,剩余的用波涛汹涌和凹凸有致来形容才算贴切。

    “谁的电话?”长得颇为迷人的俄国女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还能有谁,还不是那个催命的王八蛋!”何大海没好气地扔下电话,给草帽盖住自己的脸。

    阿芙罗拉笑了起来,能把何大海气得这样的人不多,那个孤身一人赶赴莫斯科救人的便是其中之一。说起来,她如今能与何大海在此处相会,也多亏了那个叫李云道的家伙。

    “出什么事了?如果实在棘手,我派人去办。”阿芙罗拉笑着说道,“我还欠他一个很大的人情,不是吗?”

    何大海咂咂嘴道:“狗日的,他最大的本事就是让别人欠他人情。行了,你甭管了,我会看着处理的。”

    阿芙罗拉点头:“维克多,如果有问题你一定要告诉我。”如今她接手了父亲在东南亚地区的部分生意,台面上和台面下的问题,都有专门的人手来解决。

    很大男子主义何大海没好气道:“男人的事情,女人少插手。”

    从小被莫斯科黑道巨擘娇生惯养的阿芙罗拉居然没有丝毫的怨气,反而很小女人地依偎在何大海结实的胸膛上:“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何大海换了身休闲点的便装便开车离开了疗养中心,径直开到一处高端公寓的楼下。门房先是迟疑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客气地用带着客家话的粤语跟他挥着手:“何先生,好久没回来了。”这里住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大多数人也都是全球各地飞,一年半载不见人影的也很正常。

    何大海用标准的香港话喊了声“水伯”便匆匆进了电梯,电梯停在十二楼,出了电梯,他先看了一眼自己曾经租住过的那套房子,如今这套房子已经被他买了下来。不过他并没有在自家门前多停留,而是径直来到熊文娇公寓门前,先是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而后摁了门铃,无人应答,这才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小皮包,熟练地拉开拉链,取出一张卡面和一截开锁工具。

    不到一分钟,所谓的防盗门就被他打开了,他小心地掩上房门,踏入公寓内。熊文娇的公寓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上一次来这儿还是那晚误撞熊文娇闺房而撞见香#艳一幕,过后他便孤身奔赴莫斯科,回到澳门后也没机会再来看看这个风韵犹存的法学教授。

    但是,一踏入公寓,何大海便皱起了眉头。原公寓内收拾得很整洁,可以算是纤尘不染,但这一次却是混乱不堪的狼藉。门口挂衣服的衣架倒在地上,椅子、垃圾桶也散落着倒在地上,装饰用的白瓷佛头也打碎散了一地。

    何大海靠着墙壁在公寓里走了一遍,最后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拍了些照片传了出去,而后一个电话直接打给李云道:“喂,是我!”

    “怎么样?熊文娇那边还好吗?”

    “不太好。我就站在她的公寓客厅里,刚刚我拍了些图片给你,现场有比较明显的打斗痕迹,嗯,还找一个手帕,不出意外上面应该是有哥罗芳。”

    “哥罗芳?”李云道猛地一愣,“看样子,熊文娇应该是被人带走了。”

    “出什么事了?”何大海耐着性子问道,他虽然不太愿意再被卷入无聊的争斗中,他与熊文娇也算是邻居,这事儿似乎也不能坐视不理。

    李云道跟何大海沟通一番后才挂了电话,转头对阮小六道:“熊文娇失踪了。我怀疑很可能有人绑架了熊文娇,以此来要挟江雨。江秋韵身亡后,虽然熊文娇提出了离婚,江雨也同意,但是根据我在香港的调查资料显示,江雨对熊文娇用情至深,就算离婚后也时时刻刻关心着熊文娇。所以,如果用熊文娇来威胁江雨,成功率极高。可是,江雨在香港还算有些权力,孤身跑到西湖来,能发挥什么作用呢?就为了运一把枪进来?”他和阮小六都觉得这不符合逻辑。

第九百四十六章 12幢201室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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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配合李云道的工作,这让潘瑾感到格外兴奋,交换箱子的过程简直和电影里特工接头的场景无比相似,幸好她学的是新闻专业,又是学校话剧社社长,演技虽不算如火纯青,但也起码算是登堂入室了。从酒店出来上了李云道安排好的厢式货车,她才感觉到自己心跳飞快,这种刺激跟坐上一两回过山车或者体验一次跳楼机完全不同。可是那个人真的是恐怖份子吗?看着挺温文尔雅啊,不像电视里演的那些穷凶极恶的坏蛋。不过她也不是对世事懵懂的小孩子了,自然知道这世上的坏人极少有将“我是坏蛋”四个字刻在脸上的,大多犯下滔天罪孽的坏人其实平日里看上去跟普通人并没有什么两样。箱子她还没来得及检查,不过对方既然已经撬开过箱子,那里面的东西应该都被他看过了,不过也无所谓,里面无非就是些换洗衣物,对于九零后出生的姑娘们来说,这根本就不算事儿。

    在武林广场附近下车的时候,国安局的工作人员将箱子还给了潘瑾,并表示箱子他们已经勘察过了,并没有什么异样。穿着背带牛仔神的小姑娘拉着箱子便到E30组委会安排好的下榻宾馆报到领了房卡,将行李扔进房间后,又打了辆出租直奔红城玫瑰园——临出发前她答应过瑶瑶,今天晚上带他们三个孩子一起吃顿好吃的。

    一路上潘瑾心情都格外阳光,坐在出租车里就哼起了《飘洋过海来看你》的曲调,她觉得自己也算是飘洋过海不远万里来看某人的,这一次的采访机会也是她好不容易才从制片人那儿争取回来的,就是想借着采访E30的机会,来看看某个坏蜀黍。

    最近西湖的空气质量出奇地高,加上玫瑰园地处绿荫葱葱的风景区,下车时潘瑾连连深吸几口气,她甚至觉得西湖的空气已经比滨海的香港还要好。行李箱失而复得也让她心情大好,只是哼着小情歌开门进屋时却傻了眼,家里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十力?晓蛮?瑶瑶?”灯还亮着,但却无人应答,她自忖着,“孩子们是不是自己出去玩了?”

    她在公寓里等了半个钟头,仍不见孩子们的踪迹,又下楼找了一圈:“难道是孩子们饿了,自己出去吃东西了?”

    三个孩子最大的是十力,也就十岁左右,最小的瑶瑶才四、五岁的光景,三个兜里加一块儿也没有几毛钱的小家伙能跑到哪儿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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