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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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刁民- 第3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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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局!”沈燕飞敬警后面色担忧道,“您说,会不会真的出事了?否则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消息……”

    韩国涛摘下头上的警#帽拿在手中,一夜未眠后这位老刑警终于也露出了些许疲色,叹了口气,他才道:“这个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沈燕飞微愣,随后释然,望着不远处浑浊中透着微光的江面,暗暗祈祷。

    人在面临绝境的时候才能将自己的潜力挖掘到淋漓尽致,从大桥跃入江中,巨大的冲击力震得李云道几乎晕阙过去,但凭着一股强大的意志力,李云道硬是咬着舌头让自己保持着清醒。很快,从桥面上射出的子弹在水中划出数十条弹道水线。李云道心知不能在桥下停留,强忍着身上关节传来的剧痛,潜入水中,在水下一口气游出了两公里的距离,只是当时江上雨势渐大,江中水流湍急,正好在体力不支时,被水下的潜流暗浪卷了进去,心中一急,终于体力不支,喝了数口江水后失去了意识。

    如果做了一个漫长的恶梦,醒来时李云道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动了动身子,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躺着的李大刁民终于苦笑,看来不是做梦,而是实实在在地上演了一回跳江的戏码。意识完全清醒后,身上数十处地方传来剧烈疼痛,想起身却无法提起任何一丁点的力气。

    李云道只好转动脑袋仔细地打量着身边的环境,是个面积不大的房间,白墙木床外加一个原木色的衣柜,配置可谓是极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药草的味道,算不上难闻。又努力撑起脑袋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身上未着寸实褛,倒是数处外伤已经有人做了处理后进行了包扎,肩膀处的钢片也取了出来,裹着干净的药用纱布。李云道努力回想着在江中的种种场景,却也只记得坠江至体力不支这段时间的事情,而后自己究竟是被俘虏还是被好心人救了,这一点他无从得知。

    正疑虑时,木质的推拉门传来拉开的声音,李云道遁声望去,哑然失笑:“怎么会是你?”

    女子手捧木制托盘,盘中还有纱布等医疗用品,见李云道意识清醒,却也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只是面无表情地冷冷道:“你不用谢我,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这叫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李云道苦笑:“幸好你不是来补刀的。”

    “补刀?”女子似乎没听明白李云道话中的意思,却也不再多问,只是小碎步行至床边,手法娴熟地解开纱布,重新上药包扎。

    “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李云道眨着眼,一脸陪笑,这个时候,人在篱下,也不得不低头。

    “什么?”那女子皱眉。

    “你治的是看得见的外伤,那火箭筒的爆炸太他妈变态了,震得我差点儿五脏六腑都要裂了。我开个方子,麻烦你帮我去中药配些药材……”李云道迟疑了一下,才接着道,“最好能煎好了带回来,那药煎着的时候,气味可不是太好受。”

    女子没有说话,也不说答应还是不答应,帮李云道包扎好后,又转身推门而去,留下李云道独自一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胸腹间传来的隐痛李云道再熟悉不过了,从小到大有小半时间都在跟药材打交道,说是久病成医也好,说是因博览群书而自学成材也好,此刻他清晰地知道严重的不是外面这些看上去血肉模糊的外伤,却是体内因爆炸和跳江而引发的内伤。

    木质门又被拉开,这一次她却只留着纸笔进来。

    “说吧!”

    李云道报出一连串中药材的名称,女子竟问也不问,立在床前刷刷地在纸上记录着,待李云道报完,她将记录纸张放在李云道眼前。

    好漂亮的仿宋字!这是李云道的第一反应。

    更让李大刁民觉得惊异的是,一共三十六味药材,其中数味药材还是极生僻少见的种类,这女子竟然只听李云道报了一遍便写得准确无误。

    目送这个看上去似乎从来不会笑的女子离开,李云道这才苦笑着转过脑袋,喃喃自语道:“这日本妞儿好像也没那么讨厌啊……”r1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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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六章 日记() 
平成七年元月二十四水曜日阴

    夜里,莉子也离开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像香织那样,再也不回来了。

    平成十年四月初九日曜日晴

    今天终于独自完成了第一个任务,虽然对于村里的上忍们来说,这样的任务或者并不值一提,但对我,由香关芷来说,今天是非常有意义的一天。村长大人对我的表现很满意,她说再过几年,我就可以像上忍大人们那样去完成那些艰难而富有挑战的任务,我一定会怀着忍者精神坚持走下去!

    平成十六年二月初七土曜日雨

    我从来没有想到,人的脑袋离开脖子后,鲜血会像今天这般喷射出来。今天的雨很大,但对于水忍来说,却是极有利的。村长大人说,在大坂完成这个任务后,我就可以去遥远的中国执行更加有挑战性的任务。由香关芷,你要加油!

    平成十七年六月初三金曜日阴

    来到这个遥远而神秘的东方古国已经快半年了,我今天才发现,原来我的中文已经说得非常流利了。村长大人让我待在龙先生的身边,虽然龙先生现在只让我学习中国的语言,但我知道,他是在考验我,考验我作为一个真正的忍者所需要的耐心。

    平成十八年九月二十三月曜日<;雷雨

    杀人。

    平成二十三年六月三十

    杀人。

    平成二十五年十二月初六

    杀人。

    平成二十六年六月初三

    我以为在这个国家,传说中的高手都已经离世了,可是今天我碰到一个真正的高手。他只蒙着眼睛与我交手,无论我如何努力,三招之内他便能取我性命。村长大人说得不错,武道,是永无止境的。下一个超越目标,郑天狼!

    平成二十七年四月十四

    今天他居然主动出现。我很难形容看到他的那个瞬间的心情。他托付我帮他保护一个人,我提出了我的条件:三年后,在去年的那处地方,我与他生死一战。他居然答应了。本来我以为他答应了,我应该会很开心,可是我却有些难过。如果村长大人在,我一定会问问她,是不是我的忍者之心出了问题?嗯,一定是的,去年的落败动摇了我的忍者之心。

    平成二十七年六月二十九

    今天杀十人后,在长江中救了他让我保护的人。

    泛黄的牛皮纸摸起来粗糙异常,李云道不懂日文,但幸好日文中的汉字并不少,或多或少也能看懂其中的意思,等看完,李云道才发现,自己无意中翻到了那位救命恩人的日记。忍者?李云道想想就发笑,这年头还真有那破玩意儿?不过想到自己家也有十力嘉措那样的变态存在,内伤好了大半的李大刁民终于笑不出来了。拍了拍扉页发黄的牛皮日记本,李云道仔细算了算,就日记里头记的,这位忍者姑娘前前后后得杀了多少人?想得李大刁民心惊胆战地将日记本送回原处,刚合上抽屉,就听到推拉门被人拉开。

    “好险!”李云道暗自拍了拍胸脯,挤笑回头看向端着药碗的由香关芷。

    立于门前的由香关芷秀眉微皱,穿着一身很清新的家居服,长发扎成马尾立于脑后,李云道刻意打量了她数眼,怎么都没能从眼前这个更像个女白领的姑娘身上找到跟忍者两个字搭上半点儿边的苗头。

    “你在书桌前干什么?”由香关芷冷冷地望着李云道,仿佛一旦一言不合她便要抽刀割人脑袋一般冰冷。

    “嘿嘿……”李云道怎敢说自己偷看了别人的日记,回头小心翼翼地陪笑道,“没干嘛,想找点书看而己!”

    由香关芷将药碗放在书桌上,眼神冷冽地看着李云道。

    看了人家**日记的李大刁民心虚地笑了笑,连忙端起药碗,做出一脸苦大愁深的表情:“这药味儿……”

    由香关芷看了一眼自己的抽屉,眉头皱得更深了,正欲说话时,李云道却突然道:“外面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消息?”

    由香关芷冷哼一声,没好气道:“我只答应他保你性命,至于其他的,哼……”

    李云道笑了笑,打开房间里的电视机,调到江宁新闻综合频道,电视里正在播当天的江宁新闻。

    由香关芷疑虑地打量着李云道,说实话,她很好奇眼前这家伙的变态体质,换成普通人,受那样的重伤,估计早就一命呜呼了,眼前这个家伙非但外伤恢复得让人瞠目结舌,就连三分治七分养的内伤居然也在一周不到的时间内好了大半,难道说真是那个药方的作用?

    突然,电视屏幕里的主持人表情传为沉重,画面切换为长江的江景:“据了解,前不久,在与恐怖份子交战过程中不幸落江的警察至今仍下落不明,江宁警方已经动用水警力量全力搜救了近一个礼拜,却途劳无获。”而后,记者采访了江宁市公安局政委邱文杰,邱文杰一脸沉痛说:“根据我们的经验推断,李云道同志很可能已经英勇就义了。最近这几天我们会召开党委会商量李云道同志的丧礼吊唁事项。”

    “我去!”李云道哭笑不得地将手中的遥控器甩出老远,“姓邱的就差没偷着乐了,还装得跟死了爹似的……”

    由香关芷摇了摇头道:“看他的表情,应该不是假的。”

    李云道皱眉:“你懂啥?邱文杰恨不得把我活埋了。”

    由香关芷并不与他多争辩,下意识地拉了拉抽屉,顿时脸色大变,猛然转头盯着李云道:“你偷看我的日记了?”

    李大刁民连忙将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似的:“哪能啊,你那抽屉不是锁着的吗?”

    由香关芷冷笑:“你没试,又怎么知道这抽屉原先是锁着的?”

    李云道一头冷汗,刚刚这女人进来得太急了,他只来得及合上了抽屉,却没来得及将抽屉重新锁上。

    “这……这……估计是你自己上回用完忘记锁了吧?”李大刁民只好硬着头皮混水摸鱼。

    由香关芷轻轻掏出一枚寒光闪亮的飞镖:“你应该知道我的镖上有毒吧?”

    李云道面色大变:“你不会……”

    由香关芷拉开抽屉,裹着布将日记本拿了出来,回头轻笑:“防的就是你这种人。”1292

第六百四十七章 高烧() 
李云道一脸无奈地望着眼前这个更像都市小白领的年轻女子,道:“致命吗?”

    由香关芷合上日记,摇头:“不会死。”

    某刁民大喜,却又忽闻眼前的女子道:“但比死也好不到哪儿去。”

    说刚落音,李云道突然惨叫一声,浑身奇痒无比的感觉的确比死好不到哪儿去,而且越抓越痒。

    由香关芷冷笑:“别抓了,中过这种毒的人里面,也不是没有把全身上下抓得体无完肤的前例。”

    李云道连忙深吸两口气,竭力地控制住自己的双手,但浑身上下奇痒难耐的滋味实在是难以忍受:“哎哟喂,小姑奶奶,算我服了你了,快给我解药。”

    由香关芷哼了哼道:“这种只有在日本才有的痒痒草是没有解药的。”

    某刁民目瞪口呆:“没解药你也敢下毒?”

    由香关芷道:“偷看我日记的人中毒与我何干?”

    李云道后背靠在墙上边蹭边恶毒地低声咒骂道:“这般恶毒,天狼以后又怎么敢娶你?”

    由香关芷脸色突变,一柄不知藏在身上何处的软剑“噌”一声出现在她的手中,寒光四射,盯着某刁民数秒钟,她才厉声道:“别以为我救了你性命就不会杀你《 !”

    旧伤加新疾,李云道身上伤口还没有完全恢复,尤其是内伤还未曾调理妥善,此时全身奇痒中又牵动了旧伤口,不知为何竟靠着墙面昏阙了过去。

    由香关芷冷笑不语,看着蜷缩在地上的某人微微皱眉:一点儿忍耐精神都没有,还是个男人吗?痒草粉是她从忍者村里带出来的独门秘方之一,其药性她无比熟悉,虽然痒粉会让人浑身上下奇痒难耐,但也不至于会到承受不了晕倒在地的程度。良久,这家伙居然还没有动静,由香关芷终于失去了耐性道:“别装了!”可地上的家伙却连一丁点的反应都没有。

    由香关芷走上,用脚尖轻轻踢了踢他的手臂,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由香关芷大惊,连忙伸手检查李云道的脉搏,手指刚刚触及他的皮肤,一股火烫便从皮肤上传来。由香关芷脸色微变,迅速蹲下身子,试了试他的额头和脸颊,果然烫得厉害。她连忙将人挪到床上,又从冰箱取了冰袋裹上毛巾,回房间后眼睛都没眨一下地便扒光了某人的衣物,用完了冰箱里所有的冰袋却依旧不见体温下降,由香心知要糟糕,可是痒粉唯一的作用就是让人浑身发痒,幼时在忍者村接受严酷训练时她不知道中过多少回,也从来没有过高烧不退的现象。

    由香关芷轻咬贝齿,又帮李云道重新穿上衣物,背着他飞奔出门。

    “你再忍忍!”由香关芷甚至能感觉到背上的男子轻喷出的火烫气息,她心知如果再这样烧下去,就算救过来,人也废了。离她的住处最近的是江宁解放军总医院,夜晚急诊的小护士看到一个瘦弱的女孩子背着男人匆匆闯了进来,心知是急事儿,小护士一摸体温,果然烫得吓人,连忙唤来值班医生,又对由香关芷道:“人先交给我们,你先去挂个号。”

    由香关芷却纹丝不动,只说:“你们先救人。”

    值班医生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量了体温后也吓了一跳:“四十一度?得先物理降温,否则脑子要烧坏掉的。”

    小护士急忙取来了酒精和冰袋,却听到送病人来的女子道:“在家里已经试了六个冰袋了,完全没用。”

    值班医生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那就得先找到发烧的病因,最近病人受过风寒或者什么外伤吗?”

    由香关芷抽开李云道的衣领,指着肩膀上的一处纱布道:“前几天他被火箭筒的弹片伤到了肩膀,另外跳车时身上还有几处外伤,但休养了一周基本都恢复了,不过听他自己说,好像是跳江的时候受了些内伤。”

    值班医生一开始想笑,心说这姑娘长得挺好看,但是不是精神不太正常,等察看了病者肩膀的伤口和身上的数处青淤——年轻时他曾去北非当过维和部队的军医,这样的外伤他一眼就能看出是热#兵器爆炸时造成的,可这是在中国,在江南省的首都江宁,不是在十年前的北非。值班医生顿时一头冷汗,陪笑着说:“姑娘,要不先报个警吧?”

    由香关芷没好气道:“报什么警啊?他不就是警察嘛!”

    一旁的小护士“啊”地一声叫出声音,被惊吓到的医生拍了拍胸口道:“小刘,没事儿别一惊一乍的。”

    小刘护士捂着嘴指着李云道,手指颤抖道:“江……江医生,他就是这两天电视里天天放的那个失踪的警察……”

    江医生大惊,连忙仔细看了看病患的面容,这几天江宁的各大新闻都在说前几天的暴恐事件,微信朋友圈里也有各种真相揭密,但江医生还是狐疑地回头问小刘道:“你确定?”

    由香关芷冷冷一笑:“他是李云道。”

    江医生点了点头,突然一脸惊恐地看向由香关芷:“那你……你是……”

    由香关芷道:“他的朋友。”

    小刘也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拉了拉江医生的衣角,小声道:“江医生,我看她刚才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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