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道摇头道:“事实上,跟王小北关系不大。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云道,王小北的表弟。”
唐艳大惊:“你……你就是老王家的那个嫡孙……”
李云道点头:“现在知道你自己犯什么错了?”
唐艳连连点头:“我……我……我不该鬼迷心窍,跟别人合伙欺骗北少……”
李云道哼了哼:“当初那边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去接近王小北?”
唐艳再度大惊失色:“你……你……怎么知道……”
李云道原本只是想试探她一下,可是没料到果然这里头大有问题。可是知道了答案后,李云道却更加头疼,看来王小北早就被人算计了,至今还蒙在鼓里,如果不是他在京城,对方心再黑一点,王小北没准能被人骗得骨子渣都不剩。
一旁的老九见她吞吞吐吐,故意揉了揉拳头,噼里啪啦发出一阵骨节相错的响声。
唐艳连忙道:“我说我说,可是……我……我……我有个条件。”
“他妈的,还敢提条件……”蛇皮估计没少干绑架勒索的勾当,一脸凶神恶煞地模样,撸起袖子就想动手,却被李云道拦住。
“说说你的条件。”李云道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别说眼前这娘们儿了,跟他斗心眼儿,十个加一块儿也不是一个李云道的对手。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唐艳看了一眼十力,干脆把心一横,直盯着李云道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事后你让小神医帮我治病。”
李云道想也没想便道:“好!”
唐艳微微咋舌,似乎没料到李云道会答应得如此爽快,但此时此刻,也由不得她多想,当下只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待得一清二楚。
来到京城后,唐艳错过了盛极一时的天上人间,却辗转进了如今当红的地府人间。还没干上两天,就被人带进一间办公室,里头坐着一个肥头大耳的青年,只问她愿不愿意帮个忙,报酬丰厚,但条件是不许泄露半点风声。唐艳原本觉得太多危险,可是实在挡不住一个月十万块薪水的诱惑,便应了下来。而后,那个年轻人将她送到一个培训师身边培训了整整半年,重点改变她的气质和谈吐和加强魅惑男人的能力。半年后唐艳顺利出关,出入各种高档会所,顺理成章地认识了王小北,又顺顺利利地上了王小北的床。
“可是,那个人一直没说要我做什么,直到前不久,我接到通知,从住处搬到了现在住的巴黎之夏,而且要挟我不能跟王小北分手,否则……”唐艳顿了顿,“昨天我又接到通知,说是让我下周四去北京国际机场,具体做什么到时候再通知。”
李云道深吸了口气,好大一局棋,为了王小北便提前布局,又是培训又是发薪水,显然对方所图甚大。王小北前两天提过,下周四孔黄裳从巴黎回国,对方让唐艳去国际机场,目标很可能就是孔黄裳。以孔黄裳的性格,如果唐艳当众跟王小北撕破脸皮,这一个月不到就要摆下的喜宴算是彻彻底底地泡汤了。难道对方的目的仅仅是阻止这场联姻吗?
唐艳见李云道的眼神阴沉得有些可怕,突然不敢再开口说话。
老九和蛇皮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知道,这一次指不定踩进泥潭了,唐艳口中一个月给她发十万薪水的青年指不定又是哪个阔门大少,那个级别上的公子哥一个小拇指就能将他俩这种江湖寄生虫碾死。
桑卓突然问唐艳:“你说的那个公子哥是不是姓蒋?”
唐艳摇头:“这个我倒真不知道,不过他身边的人都称为校爷。”
李云道猛地一惊:“朱梓校?”
唐艳茫然地看着他:“原来他叫朱梓校?”
“是不是胖胖的,耳垂极大,眉心间有个红痣?”
“嗯嗯嗯,就是他!”
朱梓校!
李云道心中掀起滔天巨浪,朱家跟蒋家不一样,那一个与王家等量级的大家族,或许某种程度上说,因为王家人口凋零,朱家如今应该算得上是华夏第一家族。
。。。
。。。
第五百五十二章 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第五百五十二章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朱家和王家都有一位算是上北斗泰山级的老人家,当年建国时硕果仅存的元老,朱王两家各占其一。但朱家又跟王家不一样,王家从二代#开始人丁凋零,王鹏震虽说桃李满天下,但这种名义上的联系跟血缘姻亲关系相比,可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朱家却从第二代*开始人丁兴旺,朱老太爷膝下八子二女,第三代更是开枝散叶,朱梓校便是朱家第三代中的佼佼者。从建国初期开始,朱家那位和王鹏震在如何建设新型军队等问题上意见相左,后来甚至在国民意识形态的引导问题上产生了更大的分歧。从三反五反到十年动乱时期,王鹏震三起三落,其中就不乏朱家那位的手笔。尤其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朱家那位极力反对当时由太宗发起的改革开放,在国内上层核心领导圈内也集结了不少追随者,但事实粉碎了传统禁锢思想的顾虑。
朱家此举意在何为?难道仅仅是为了阻止孔王家两的联姻?李云道百思不得其解,尤其是朱家在王家老爷子仍旧健在的时候做这种小动作,难道就不担心王鹏震临终前的奋力反击?还是说,这仅仅是朱梓校因为和王小北的个人恩怨而采取的报复手段。如果是后者,问题解决起来倒是相当容易,朱梓校虽说是朱家竭力培养的第三代接班人,但毕间还没有接班,而且资历尚浅,无需太多手段便能将其制服。但如果是后者,情势就不仅仅是用严峻就可以形容的了。
朱家代表的是一股以朱茂天为首的党内保守势力,王小北给李云道讲这些事的时候,戏称他们为“保守派”,而王家老爷子代表的则是与当年太宗爷一脉相承的“改革派”。如果上升到路线方针之间的纷争,就已经不是王小弟、朱梓校这个层面上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了。李云道隐隐觉得,事情应该还没有他想象的这么复杂,或许朱梓校只是想用此番阻止孔王两家的动作来赢得“保守派”内部的支持,毕竟朱家人丁兴旺,第三代当中的佼佼者也不是一个两个,想最后独占鳌头的大有人在。
废弃仓库中的几人哪知道这其中会有如此多的纠葛,只有桑卓隐隐觉得这件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老九和蛇皮只管掳人,说实话,他俩只知道李云道是个他们惹不起的大人物,加上之前的不杀之恩,这俩江湖败类倒也乐得在李云道手下干些别人干不了的脏活儿。
“老大,呆会儿这女人怎么处理?是宰了直接埋了还是……”蛇皮阴森森地看着唐艳,故意磨牙发出难听的吱吱声,让空旷的仓库显得更加地阴森恐怖。
老九接道:“或者直接用王水化了,埋了没准还能被人查出来……”
唐艳吓得浑身哆嗦,她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些年,自然能看得出蛇皮和老九的的确确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江湖大魔头,指不定身上已经背着多少条人命和通缉令,此刻一听他们要杀了自己,连声求饶:“别,别杀我,我知道的都说了,接下来你们让我干什么都成,别杀我……”
李云道皱眉从沉思中回过神,又接着问道:“朱梓校有没有说让你下周去国际机场做什么?”
唐艳飞快点头道:“有有有,说是让我去找王小北,在机场现场在跟王小北闹得人尽皆知,而且一定要把我怀孕的事情散播出去……”
李云道不得不佩服朱梓校这一招的确毒辣,让王小北姘头唐艳当着孔黄裳的面大闹一场,如果他派人在机场将现场视频发到网上,再利用大量的水军炒作,王小北身败名裂不说,孔王两家的联姻估计也要泡汤,就算是孔黄裳度量大不介意,孔家众人知晓后估计也不会善罢甘休。这样一来,孔王两家不仅联姻不成,指不定还会从此对向对立面,这对正在极力争取孔家这类中立人士的“改革派”一方来说损失巨大,很难说最后改革派会不会舍车保帅,朱梓校这一连环计不可谓不毒辣。
李云道的脸色愈发阴沉,唐艳也不敢吱声,就连十力小喇嘛也发现李云道的脸色越来越暗。
“李队,这事儿好像有些复杂啊,估摸着不是我这个层面可以帮你解决的。”桑卓隐隐听出了一些东西,从刚刚唐艳话里,他也听出了这似乎涉及到京城红色豪门之间的明争暗斗。刚刚唐艳提到李云道是“王家嫡孙”,再加上王小北这个京城公安系统无人不知的大纨绔,李云道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桑卓,老九,蛇皮,今天你们在这里听到的事情,半个字都不能外传。”李云道沉着脸,环视了众人一圈,“这件事情比你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我不希望你们介入太深,否则别说是你们,可能连我都死无葬身之地。”李云道其实并没有夸张,自古以来,政#治斗争最为残酷,杀人不见血的案例比比皆是。
桑卓很聪明,点头道:“李队你放心好了,谁要说出去,我第一个不放过他。”说着,眼神瞟向蛇皮和老九。
俩儿江湖混混连忙摇头:“我们肯定不会透露,半个标点符号也不会说出去。”
李云道笑了笑:“其实也不用这么紧张,或许这件事情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复杂,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而且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老九,蛇皮,可能还要麻烦你们两人在这儿看着她,桑卓你负责给他们采购些生活用品。我回城里一趟,具体接下来怎么办,等我的通知。”
唐艳见李云道要走,急呼道:“别走,求求你放了我吧。”
李云道回头看了她一眼:“你觉得现在我放你出去,朱梓校会不会要了你的命?”
唐艳猛地一个哆嗦,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此时似乎对那位校爷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而且,自己也知道得太多了。
她在社会上混了有些年头了,自己也清楚,有些时候,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
。。。
第五百五十三章 敌人的敌人()
“什么?你们把人弄丢了?”一只价值不菲的青花瓷杯狠狠摔在红阁花窗上,在铺了地暖的黑曜石上粉身碎骨。
朱梓校暴跳如雷:“饭桶,蠢货,一群傻逼……”捏在身边女子乳*房上的肥手愈发用力,疼得那模样精致的女子暗暗蹙眉咬牙,却不敢吱半点声音。
发了一通火,一整套出自江西名家的青花瓷茶具只剩下一个小杯完好如初,其余皆已碎得七零八落,四名模样精干的手下身躬着身子立在门口,噤若寒蝉。
“校爷,喝口水消消气,人丢了找回来就是。”强忍着胸上疼痛的女子劝说道,“当务之急,是弄清楚,人是怎么丢的,是自己走了还是被人弄走的。”
朱梓校阴沉着脸接过玲珑杯,轻抿了小口,盯着门前为首的一名男子,沉声问道:“弄清楚怎么回事了吗?”
男子半躬身子,也不敢抬头,回道:“我们第一时间就检查了巴黎之夏的小区监控,但监控已经被人做过手脚,从凌晨开始就已经没有纪录,所以……”
“所以到这会儿你都不知道那贱人去哪儿了?”最后一只杯子甩过去,正落在那为首男子的脸上,还未喝尽的茶水酒了一脸,杯子落在地上摔成几片,脸上的茶水一滴一滴往下流,可却丝毫不敢抬手去擦脸上的水渍。
男子身边的另一个人道:“校爷息怒,小区监控没查着,但秦哥用自己的关系查了巴黎之夏门前路段上的监控,发现凌晨时有辆捷达从小区里面出来,住在巴黎之夏的非富即贵,就算是给保姆准备买菜车,也起码是二十万以上的中级车,没人会弄辆几万块的大众捷达出来丢人现眼。”
男子冲首脑做了个眼色,为首的男子才接着道:“我查了附近所有路段的监控,那辆捷达上了北三环线高架,再次出现的时候是在六环线上,我怀疑,唐艳应该在那辆车里。”
朱梓校脸色稍微好了些:“那就快给我去查,那辆车去了哪儿,人到底被带到哪儿去了。姓唐的女人知道得太多,带不回来的话,直接……”朱梓校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是!”为首的男子带着三名手下退了出去。
走出半月拱门,为首的秦姓男子才恨恨地吐了口吐沫:“操#他妈的,人人都傻逼,就你他妈的朱梓校一个人最聪明!”
刚刚帮他说话的手下连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秦哥,小心隔墙有耳。”
秦姓男子舔了舔牙齿,恨恨地压低声音:“我兄弟四人虽说不是什么社会名流,但好歹也是北方道上的一号人物,被他跟狗似的呼来唤去,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带着你们投奔这个无底洞。”
身边手下道:“秦哥,这几年朱梓校的手段越来越卑鄙下流,脏活累活儿弟兄们都给他办了,可好处没捞到半点,倒真是跟你说的一样,被人当狗一样地使唤。这日子过得……”
另一名手下说:“还不如当年我们单干的时候,他娘的,吃香的喝辣的,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儿没钱就抱一块儿睡,那样也痛快,哪像现在,见个人连句话都不敢说。”
最后还是那名刚刚替秦姓老大解围的手下小声道:“秦哥,说实话,我们现在干的活儿,跟当初我们投奔朱梓校的初衷大相径庭,姓朱的摆明了是把我们当成干脏活儿的工具了,一次两次还行,可次数多了,咱们现在想脱身估计都没那么容易了。”
秦百骑边走边想,当初在内蒙做了一票大案,兄弟四人害怕东窗事发,这才躲到朱梓校旗下避避风头,想来时间过了这么久,案子没准儿早当成悬案处理了,反正这几年道上也没听说有关于四人的通缉或追杀令之类的。身边三个兄弟,陈百燕脑子最好用,单雄义自幼习武身手最好,陈桂是个神偷,兄弟四人凑在一起也算是个黄金组合,呆在这里也只能做些杀人埋尸的脏活累活,弄不好还要受一肚子鸡#巴气。可是就像刚刚陈百燕说的,现在想走,还能走得了吗?姓唐的女人不过知道些皮毛,朱梓校就要杀人灭口,想来朱梓校早就已经打算好了,利用完那个女人立马杀了毁尸灭迹,现在要他们做的,只不过是将结果提前来执行而己。
秦百骑几乎可以肯定,如果他们兄弟四人要脱离朱梓校的阵营,面临结局可能比姓唐的女人要凄惨上百倍还不止。以他这几年对朱梓校的了解,朱梓校是不会允许半点把柄落在别人手里的。
“秦哥,是不是在想脱身之策?”上了越野车,坐在副驾上的陈百燕回头问秦百骑道,“如果咱们真想脱身,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开车的单雄义乐道:“百燕儿你小子鬼主意最多,别藏着掖着,咱都是自家兄弟。”
陈桂也道:“是是是,百燕你倒是说说看,我现就担心我们想撤,姓朱的估计不会撒手。”
秦百骑道:“当年从内蒙安然脱身,也是托了百燕的福,这从数千警察的包围圈里脱身,谁也想不到,我们兄弟人整个容换个身份,还能大摇大摆地在北京城里晃悠。百燕儿,你但说无妨。”
陈百燕点头道:“我也就这点儿用处,累活不都你们干了嘛。其实我之前一直在琢磨,朱梓校现在越发疯狂,有句话叫,老天爷要一个人灭狂,必先使其疯狂。我估计用不了太久,朱梓校会吃个大亏,这几年走得太顺了,他那些破事儿,随随便便拉一件出来,都是要枪毙的大案,有些东西,我琢磨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