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妇模样的吴清看上去二十八、九岁的样子,但眉角的那一抹风情比李云道见识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媚上数倍,尤其是那双颇大的单凤眼,眨啊眨的,仿佛都要滴出水来。
引两人进屋的时候,吴清没好气道:“疯妞儿,不带你这么祸祸人家名声的。本来姐也算是四九城里头排得上号的淑女,就算没有你跟蔡家那位长得水灵粉嫩,但起码也算是标志动人嘛,你那话传出去,弄得姐跟一人尽可夫的公共汽车似的。”着,这娘们儿竟然肆无忌惮地当着阮钰的面给李大刁民抛了两个大媚眼,“大兄弟,你是不是这个道理。”
女人之间的战争,李云道向来秉持着不偏不依的态度,此刻连忙装作抬头四顾:“清姐这房子装修得可真别致,单玄关这幅字画就不是普通人拿得出手的,如果我没有看错,应该是国画院那位唐泰斗的真迹,而且应该是近期才完成的作品。”李云道倒是没有夸张,吴清从阮钰手里将别墅买过去的时候还是毛坯,五千万的别墅,装修花了两千五百万,这还没有算上那些价值不菲的字画。名设计师设计的古色古香的现代中式风格配上名家真迹,想不出彩都难。
听李云道提及玄观字画,少妇吴清眼睛一亮:“你真懂字画?”
李云道摇头:“略懂而己。”
“略懂?”吴清看了阮钰一声。
阮钰笑着耸肩道:“你看我,这家伙最擅长扮猪吃老虎,他略懂,那估计就跟精通没有什么区别了。”
李云道苦笑没有话。
“其实看出是唐大师的画作倒是不算太难,但是你怎么看出这是他的近期作品的?”吴清手里拿着葱段,腰间系着围裙,站在那幅裱得异常精致的画作旁,一脸好奇地看向李云道。
李云道笑了笑:“我我瞎蒙的,你信吗?”
吴清却皱了皱眉头:“有六成的可信度。”
“别信他,连一成的可信度都没有!”门口突然转来一个熟悉的女声,某刁民闻声就感觉背脊阴嗖嗖地直窜凉气。
“红荷,你也认识他?”吴清倒是对这个穿着警察制服的青年越来越好奇。
薛红荷冷哼一声:“疯妞儿和蔡桃夭同时看中的男人,化成灰我也认得出。”薛妖孽咬牙切齿地看着李云道,似乎一言不合随时就准备大打出手。
吴清吃惊地瞪圆了眼睛,葱段都掉落在了地板上,一手捂嘴,一手指着李云道惊谔得不出话:“你……你……”
薛红荷冷笑:“刁民,你是不是在哪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把咱们的风骚清姐也给睡了?”
李云道一脸无辜,三个女人一台戏,他要不想在这个时候惹祸上身,只好向阮钰求助。
阮钰见状也觉得好笑:“我你们俩,怎么一见面就对掐?”
薛红荷只是为阮钰打抱不平,凭什么这个一没长相二没钱三没权的傻逼刁民就能骗着蔡桃夭还惦记着她的好姐妹,真以为如今是万恶的封建旧社会,你她娘的大手一挥虎躯一震,成打的姑娘上赶着往上扑?她就是看李云道不顺眼,相当不顺眼——阮钰无论是家世还是能力又或者是长相,完全可以找到一个比这刁民强过几千条街去的好男人,现在却在跟在他和蔡桃夭身后委曲求全。
见阮钰打圆场,薛红荷斜瞥了李云道一眼,冷哼一声,熟门熟路地换好拖鞋就往客厅走,显然已是这里的常客。只是,还曾走出几步,却被吴清的一声尖叫吓得愣在当场。
惊谔过后,少妇居然不管不顾地上前一把拉住李云道的胳膊,神情颇为激动,语速飞快道:“过年我去给唐大师拜年,他在家里作画,就是墙上这幅。他去年在蔡家碰到一个年轻人,居然擅长失传已久的宋代工笔的国画技法,是不是你,是不是就是你?”
薛红荷皱眉转身,看到阮钰和吴清均如同花痴一般望着那刁民,心中更是忿忿不平,但她知道吴清虽然在古玩收藏界名气斐然,但这个国画院毕业的画痴唯独对国画上心得很,只是那个看上去不学无术的刁民真的会那种什么失传已久的画技吗?
李云道看着紧抓自己胳膊不放的少妇,薄毛衣勾勒出极苗条的身段,尤其是胸前两处巍峨突起,李云道一时间竟有些失神——如此娇玲珑的身子怎么承受得了这种规模的上身重量呢?
吴清似乎也察觉到李云道的目光落在自己某个骄傲的位置,一时间面红耳赤,松开李云道的胳膊:“不好意思,我实在是太激动了,我在国画院读硕士的时候,就研究过宋工笔法,只是史料记载甚少,真迹倒是有一些,但后人模仿出来的总是少了些精髓。我在唐老家看过你之前做的那幅《仙子踏莲图》,如果不是纸张和墨色,我真以为是宋代大家真迹了。”
李云道挑衅般地冲薛红荷笑了笑,至少在薛妖孽看来是这样的,随后他拉住阮钰的手,素手微凉。
大手干燥而温暖,阮钰心中微暖,冲他浅浅一笑:“别吊人家胃口了,你再这么钓着,你眼前这位少妇色旅的心都要有了。”
第五百零九章 脱光大战三百回合()
大雪山上读二十年等身书的日子并不是普通人想象的那么容易,尤其是如今到了山下,看过也亲身体验过这纷繁复杂的花花世界,就连李云道自己也很难想象兄弟三人是如何在那座破落的喇嘛寺中度过这么些年的。W。SM单单是寂寞无聊这两样便是普通人所无法忍受的。弓角和徽猷能习武能打猎能做饭,唯独李云道与那数不清的书籍相伴,爬了寡妇墙看了流水村黄花闺女的身子也往牲口棚里扔了火燎子,再无聊下来,便是写字与画画了。字是从小老喇嘛手把手教的,画技也是那个叫噶玛拨唏的老家伙传授的,至于得了几成真传,又源自字里画间的哪门哪派,那就不是李云道去关心的话题了。人,也只有处于物质极大富裕或极度贫乏这两个极端的时候,才会真正地平心静气。
看了一眼吴清,李云道笑了笑说:“这种宋代工笔画技的确是大师父传我的,只是一开始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世间绝迹的画法,我也是后来在姑苏博物馆和大学的图书馆里看了一些真迹和考证,才知道原来这是宋工笔。你也不用问我老喇嘛从哪儿学来的画技,他那种差不多连辛亥革命都经历过的老不死,命那么长,难免会掉进个山洞遇到个隐世高人什么的。”
吴清被李云道的说法逗笑了,弯腰时胸口突起的规模更显庞大,李大刁民看得有些心跳加快,待这身段勾人的少妇终于带着薛妖孽一起进了厨房,阮钰这才微笑看着他问:“大吗?”
李云道下意识地点头:“嗯,挺大。”
“那喜欢吗?”
“嗯,挺不错……”李云道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飞快摇头,“还算凑合。”
阮钰偷偷一笑:“要不你找个机会把吴清这浪蹄子收了?”
李大刁民立马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似的:“不行不行,这怎么可以。”
阮钰笑道:“没事儿,我不介意。”
李云道更觉得这是个天大的陷阱:“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
阮钰笑了笑,突然叹了口气,眉宇间多了些愁色:“我跟吴清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她比我大两岁,小时候别的女孩子都不爱跟我玩,只有吴清愿意带着我。这些年,她过得其实挺不容易的。好不容易结了婚,还摊上那么个人。”
李云道听出阮钰话里有话,回头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小声问道:“离婚了?”
阮钰摇头:“如果离了倒好了,她这婚,结得容易,要离,可就难喽。”
“她老公不愿意?”
阮钰笑了笑:“你去过蔡家,你应该知道,有时候人是身不由己的,尤其是在那些所谓的豪门望族,不然之前蔡桃夭怎么差点儿就嫁给蒋青天了呢?”
李云道深有同感:“看来是双方家里不同意?”
“你知道她老公是谁吗?其实你也见过的。”
李云道纳闷地回望了厨房一眼,里面传来薛妖孽的声音,他突然眼睛一亮:“陈家的那位?”
阮钰苦笑点头:“吴清的爷爷前年些去世了,但吴家男丁不少,发展得还都不错,如今在政界和军队里跟陈家算是战略同盟,我这么一说,你就明白了。”
又是一桩政治婚姻,李云道叹了口气,吴清的老公是供职于发改委的陈博,跟王小北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发小,还有中石油的陡涛和京城戍卫部队的高裘,当时在四九城里被称为四大公子,从王小北之前阅女无数的德性他就能猜得出,那位被称为“陈博士”的陈家公子哥在女人这一方面,应该也不是什么好鸟。
“我之前跟陈博还有他妹妹陈关关一起吃过饭,兄妹俩都挺健谈的,没想到他跟吴清还有这层关系。”李云道此时这才恍然为什么薛红荷会出现在这里,这位在陈家特立独行的姑奶奶算起来应该是陈博的姑姑。
“对了,先不对吴清,你跟红荷怎么回事?”阮钰似乎笑得不怀好意。
李云道连忙摆手:“这你可别乱想,我跟她清白得很,如果不是有绿荷师姐这层关系,我最好是跟她老死不相往来。”
“对了,说起薛绿荷,我才想起来,你那位跟红荷长得一模一样的师姐对你也挺好啊,有没有想过把这对双胞胎姐妹一块儿骗上床去……”
“他敢!”薛红荷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李云道身后响起。
回头李云道就看到薛妖孽手上端了盘菜,此时杏目圆瞪,大有一言不合就将手中的菜盆扣上刁民脑袋的的趋势。
“红荷你激动啥,我就试试他是不是对你姐有歹念,你都不知道,在江宁的时候,他一口一个师姐,听得人浑身发麻!”
薛红荷气乎乎地将手中的菜盆重重地往桌上一放,转头插腰指着李云道:“李云道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是骗蔡桃夭还是哄阮疯妞,总之你要是敢动我妹妹一根汗毛,姑奶奶我铁定切了你的小鸡#鸡泡酒喝。”
李云道如今倒是很少生气,但此时也不同得无名火起,起身怒道:“他娘的,老子跟师姐的咋了,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薛红荷冷笑:“不信你可以试试看,看是你的鸡#巴硬还是姑奶奶我的刀子快!”
李云道也冷笑:“老子的鸡#巴硬得能爽死你。”
“哼,来啊,你试试啊!”薛红荷怒不可遏地冲了过来,“是男人你今天就爽死姑奶奶,妈的,爽不死姑奶奶今儿切了你那螺丝丁喂狗。”
“你脱啊,你敢脱老子就敢先奸后杀。”李云道昂着脑袋,火气冲天——这娘们儿实在是太欠操了,三番五次找麻烦。
“你有种自己来脱啊?”薛红荷不屑地斜瞥着李云道,“妈的,老娘就知道你是个窝囊废,来啊,有种来啊!”
闻声从厨房赶出来的吴清看得目瞪口呆:“怎么了这是?俩儿人弄得跟斗鸡似的?”
坐在一旁沙发上的阮钰也看得无奈摇头:“听意思好像这俩儿家伙要当着我们的面,脱光了大战三百回合……”
薛红荷怒不可捺地看向阮钰:“疯妞儿,今儿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李大刁民径直向阮钰身边一坐,挑衅地看向薛红荷:“正好儿了,大门在那边,您自便!”
第五百一十章 我爱你跟你没太大关系()
“好了好了,你们俩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似的斗嘴,有意思吗?”吴清本以为两人是在开玩笑,后来终于发现形势不太对,连忙出来打圆场。
阮钰倒是两不相帮,却幸灾乐祸地捂嘴大笑,最后还怂恿道:“我倒想看他俩是不是真的敢当着我们的面动真格的……”
李大刁民立刻火上浇油:“是啊是啊,有种跟老子来真的,看老子一杆长枪捅翻你的马蜂窝!”
薛妖孽急红眼了,扯开脖间缠绕的精致爱玛士丝巾,粉颈间青筋缠绕,气急道:“老娘跟你拼了,今儿谁打退堂鼓谁就是驴养的破玩意儿……”
某刁民突然微微一笑,趁身边的阮钰不注意,飞快在阮钰脸上轻啄一下,疯妞顿时俏脸通红,嗔道:“现成的妖精喊你打架你不去,偏要来欺负我!”
李云道笑道:“论身材我家疯妞儿比她好,论相貌也比她漂亮,我为什么放着现成的美女不亲不抱,还要去跟一个大龄未婚女青年瞎折腾,我吃饱了撑着?”
薛红荷冷笑:“说得好听,那你干嘛还要去招惹蔡桃夭?”
李云道这回终于没有说话,他知道此时阮钰也正看着他,比起薛红荷,阮钰似乎更期待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十来块钱一包的红江宁,苦笑着弹出一枝烟,熟练地点上,深吸一口,火辣辣的滋味立刻让身心都平静了下来,透过烟雾,他看了薛红荷一眼,缓缓道:“我在昆仑山一待就是二十五年,二十五年啊……”
薛红荷想说些什么,却被吴清一个眼神制止了,因为她看到那位从小到大神经比一般男人还要精大的疯妞儿居然眼眶微红。
“山上的日子其实很宁静,说是宁静就有些美化的成份了,实际上说是清苦才是真的。二十五年,我从来没想过要下山,因为大师父说山下的世界太纷繁,人心太复杂,怕玷污了我们兄弟几人的赤子心。我们兄弟三人和大师父还有十力一起住在山上的庙里,大师父每天带着十力做念经参佛读书练功,我两个哥哥每天进山打猎,我呢,就进山跟流水村的那些牲口们一道儿采玉。其实我这么说着,你们可能理解不了,那种日子就像原始森林里的一条小溪,它每天就那么缓慢地流着,有时候天冷了还会冻结,总之就是慢得可以把一分钟掰开成几百份来用。那天,我又一样上山,下山,骑着那头叫老末的老笨驴,然后我就看到她了。在碰到她以前,我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精彩,却从来没觉得外面有多,直到我看到了她。”
“别说了……”阮钰突然开口。
李云道笑了笑,便闭口不语。
阮钰说:“我不管你跟她到底会发展到什么程度,我也管你到底是李云道还是王望南,我是阮钰,你是李云道,我喜欢的,就是那个能站在台上唱着秦腔的男人,就是那个能义无反顾冲进匪窝救出双胞胎的男人。我不知道你到底爱我还是爱她,但我只要知道我是爱你的,至于你爱不爱我,我觉得跟我爱你这件事儿,根本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这回轮到吴清和薛红荷两人目瞪口呆了,也只有疯妞儿这样的女子才会有如此强大的逻辑。
李云道苦笑:“这怎么能没有关系的。”
吴清和薛红荷两人也下意识地点头。
阮钰深吸了口气,似乎在下定什么决心,沉默了小片刻,她才接着说:“对她来说,你是王望南,对我来说,你就是李云道,仅仅是李云道。现在我承认,我唯一不如她的地方,就是认识你的时间在她之后。”
吴清拉着薛大电灯泡再次时了厨房,留下李云道和阮钰两人相拥着沉默不语。
阮钰很小女人地靠在李云道怀里,额头顶着李云道的下巴,面带微笑,眼神柔和。
李云道用下巴的胡渣轻轻摩娑着阮钰光滑的额头:“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阮钰微笑摇头:“其实一直以来,我觉得我才是最贪心的那个人。”
李云道歉意地笑了笑,迟疑了一下才道:“你刚刚说的……是真心话?”
阮钰的手指很修长,此时她双手握着李云道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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