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不一会儿工夫,厨房里已经传来三声碎响,显然已经有三个碗碟正式寿终正寝。
“对了,我忘了说一句了,从下个月开始,你们的零花钱从我这里领,碎了的盘子碗什么的,都从你们下个月的零花钱里扣!”斜靠门上的李云道一脸人畜害的微笑。
双胞胎又是不约而同地一声惨叫,又心有灵犀地心呼喊:“老天爷啊,怎么就不来道天雷劈死这丫天杀的混蛋老师呀……”
零花钱的威胁还是起到了不少作用的,至少随后只听过一声碎响,随后便是小双痛心疾的呼喊:“我的钱啊,我的美女,我的车……”
八点整,李云道铺展开两张大报,两套墨笔砚早今天出门的时候就已经购置好了。
“真练这破玩意儿?什么年代了?21世纪了,你还让我们练这玩意儿?现买个冰棍儿都用电脑记帐了,谁还用毛笔?”小双一脸哭丧,应该是对毛笔这玩意儿不太感兴趣。相反,大双秦琼琚倒是表面的反感之余,眼神里透着股雀跃。
李云道自己执笔,三吸间酝酿情绪,落笔。却只写了两个简简单单的一个“一”字,又或者说是只是一个笔划,横。
“就写这个?”这回连大双眼里的热情也熄灭了。小双是转身就想走。却被一身暗红喇嘛袍的十力拦住。
“自己选,要么写,要么跟他再打一架!”李云道转过身,挥了挥手,“字的大小必须跟上面我写的一样,否则,后果自负!”说完,李云道带着小喇嘛回了二楼书房,做同样的事情,练字,只是把原先每天下午要做的事情挪到了晚上。
李云道写完《得示》后一字后,十力也恰好写完后一字。
“有进步!”李云道只说了三个字,十力开心得仿佛得道成佛般。随后,李云道甩给十力几本作业本:“帮他们看看作业,有错的用铅笔做个记号。我下去看看他们。”
李云道出现的时候,双胞胎正学着电视里的武侠动作玩拆招,见李云道下来,似乎有些心虚,不约而同地回到了书桌前。李云道拿起那鬼画符一般的报纸看了一眼,面表情,小双的双手桌下十指交叉,有些紧张,不过面上还是一脸的桀骜和不乎。“你今晚睡前做一个俯卧撑,做完睡觉。”说完,李云道又拿起大双的“作品”,果然,大双似乎有些底子,虽然满张纸都是横,但比弟弟的美观要好上不少。“你,做一五十个。”
“什么?一五?凭什么?”大双这回也安捺不住性子了。
“没有理由,现是两!”
“你……”大双气得浑身抖,眼看就想动手,只是暗红色的喇嘛袍适时出现身侧。
“有时间这儿磨叽,不如花点时间去修正你们的作业,十力已经帮你们看过了,错的已经旁边用铅笔做了记号,自己看,不会的问十力,他会给你们讲解。”
这回再次轮回愤怒的双胞胎目瞪口呆:一个七八岁的屁大小孩帮他们批改初三毕业班的作业?这比母猪还可笑。
可是,拿到作业本后的双胞胎却再也笑不出来了。十力不仅帮他们指出了错误,而且部分理科题目还指出了该题有为简捷的解题方法。
不过,小喇嘛倒是摸着已经长出一层绒毛的小光头不好意思道:“只能帮你们看数理化了,外语却是万万不行的。”
接着,大小双倒似乎真被小朋友刺激了,反复演算每一道被十力指出来的错题,果然,一例外地出现了失误,就连小喇嘛指出有两种或者三种便捷解法的题,也的确有为省时的方法。一道解析几何上,之前用错方法的大双卡了半天也没能理出来个思路,终于忍不住带着验证性质地向小喇嘛求救,十力三下五除二直接用三个步骤就得出了答案,再次让大小双同时折服。打也打不过,现连学习也比不过,大小双不禁有些气馁。
解完后一道题时,双胞胎面相觑,大双疑惑道:“你几岁了?确定不是得了侏儒症,装疯卖傻这儿逗我们俩玩呢?”
十力很认真地掐指算了算,抬头道:“如果按大师父带我回山的时间来算,我应该己经岁四个月二十三天,因为间有几个闰年,算起来比较麻烦。”
“可是……”大双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如果真按十力刚刚表现出来的水平,基本上可以去读苏州好的高了,而且肯定还是名列前茅的,“那谁平常教你这些呢?”
十力指了指楼上,一脸庆幸的模样:“当然是云道哥了。弓角哥只喜欢练武,徽猷哥倒是武双全,但他好像喜欢做饭,只有云道哥,喜欢给我讲故事,给我讲各种好玩的东西。”
“等等,等等,你刚才说的什么弓角,什么灰油,是谁?”大双似乎从小喇嘛的话里听出了些什么。
“他们是云道哥的两个亲哥哥。”
“你刚刚说他们练武,他们厉害不?”小双似乎关心武林高手的事宜,此刻他已经琢磨着,如果李云道真是武林高手,那一定要拜师学艺,过几天好回学校把几个老对手好好地收拾一顿。
“这个……我不知道……”十力不会说谎,他是真的不知道,厉不厉害,只有通过对比才知道,十力没见过弓角、徽猷跟人动手,自然不知道两个猛货的武力值有多么变态。
“跟你比呢?”小双还算聪明。
“那自然比我厉害,师父我要再过五年,才能打得过山上的牦牛,可是弓角哥空手就能摔死一头牛,徽猷哥也可以,不过他有了那杆枪以后,就不怎么动手了,都用枪的。”
“空手?枪?”大小双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一般。“你就吹,空手斗牛,还把牛摔死?你以为你哥是奥特曼?”
“奥特曼是谁?是高手吗?”小喇嘛疑惑不解。
大小双捧腹大笑,笑得直接抬不起腰:“是……是……,还真是高手!”
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比起李云道,双胞胎似乎愿意接受眼这个曾经把他们揍得满地找牙的小喇嘛,虽然此刻小喇嘛正逼迫他们完成“晚课”——罚做俯卧撑。大双勉勉强强做了四十个就彻底趴下了,小双做了四十五个,也趴房间的地板上怎么也不肯动了。后李云道只说了句“你还欠五十五个,你欠一一十,明儿接着做”就回房休息了,留下十力陪着全身酸软力的趴地上喘气的双胞胎。
“和尚,你哥是不是有病?怎么这么喜欢虐待人的?”
十力翻了个白眼,不屑道:“这就叫虐待了?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大师父每天要让云道哥山上跑三十公里,回来还要做一千个俯卧撑,就这点儿你们就觉得虐待了?”
趴地上的双胞胎力地对视一眼,后得出一个统一的结论:果真是不幸的童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可是,就算你有阴影,你不带你这样折磨祖国未来花朵儿的呀!
十点三十。后一个案例研究结束,是万科金色系列的营销案例,李云道晚饭后就一直琢磨这个案例,他不得不开始打心底里佩服那位喜欢用各种方式来挑战生命极限的年大叔,写下后一句点评:“或者生命的意义就于不断地创造奇迹,打破,再创造,再打破,继续创造。”落笔时,李云道轻轻合上书册,喃喃道:“没有我拖累你们,或许早十年你们也已经开始创造奇迹了。”
十一点,熄灯入睡。十力睡床,李云道继续睡地板。
第二十七章 白眼狼和深情的李家女人()
几公里以外的上海,金茂君悦酒店,同样一个人块头接近两米的年轻汉子不睡床只睡地板,就连地板上软软的地毯,他都觉得不舒服,后干脆睡到了宽敞的卫生间地面上。
深夜,上海这座不眠的国际大都市也缓缓安静下来,多数人都己经入睡。“咔哒”一声微弱的响声,几乎肉耳法分辨,至少此刻打开这扇门的人有这个自信,睡这间房的人绝对不会听到这个声音。进门后,这个服务生打扮的男人迅速关门,动作轻柔而准确,只是门锁接近关闭的那一刻,被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随后,房间竟然自己轻轻开,这位刺杀过数位世界政坛重要人物都均未失手的刺客居然被人用手指轻轻抹了一下脖子便不省人事,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另外一间房的地上。
习惯性地,他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应该是君悦酒店的其一间套房,房间里却一个人都没有,只是原本挂着山水画的地方此刻被一张巨大比的牛角弓代替了。说这张弓大,是丝毫不夸张的,因为单弓体就占据了差不多有整面墙的三分之二高,什么样人才能使得这种弓?如果他的眼力没有错的嘛,配上这种野生牛筋的弓,单拉力就千斤朝外,这还是给人用的弓吗?难道只是装饰品。
身上的武器都没了,就连藏头里的银针也被人取走了,绝对碰到了高手!这是他的第一反应。确认套间里的确没有人之后,他轻轻地走到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夜深人静,落针有声。
他轻轻地打开房间,突然感觉眼前一暗,一个庞然大物挡了他的面前,对危险第感本能和求生的潜力让他极短的时间内飞地后撤三步,借着房间里的灯光,这才看清眼前的庞然大物居然是个一脸憨笑的年轻男子。
“你已经是第个了?难道一定要我杀人,你们才肯罢休吗?”弓角挠了挠只有寸许头的脑袋,一脸憨笑,“我大师父说做人要有,可是你们总是这样反反复复,大叔不嫌烦,我都嫌烦了。”
刺客语,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保镖,难不成是个傻子。不管了,先动手再说。
可是,迈出两步后,他就后悔了,因为他突然现对方的嘴角居然微微勾起一个相当诡异的弧,似嘲笑似鄙视,眼神也仿佛只是打量一个充其量算个玩具的东西。
一个人,如果被别人当成于玩具,那他就彻底“杯具”了。迈出两步后的刺客也知道自己这回算是踢到了不该踢的铁桶。他的拳头还没有到对方面前,就已经被对方一记看不清路数的侧踢踢得倒飞出去,这一踢有多少力量,或许只有踢的人和被踢的人知道,因为被踢的人已经再次晕了过去。
“怎么一个比一个不禁打?昆仑山上的老铁树都比你们抗打。”身高两米的昆仑汉子微生摇了摇头,又关上门,靠着墙角蹲着,仿佛又回到了坐寺里头一边晒太阳一边被三儿数落的日子。“该怎么办呢?一拨接一拨,如果三儿就好了,他鬼主意多了。唉!”弓角微叹一声,脸上的憨笑消失影踪,此时此刻,他是那个山上憋了二十五年读了二十年等身书的大刁民的亲哥哥。
东北,依旧漫天冰雪,一声枪响,似乎并没有命那只熊瞎子的要害,可是它此时却跟冬日里被惊醒的东北熊王扯不上半点儿干系,唯一能做的似乎也只有躺这冰天雪地里哼哼的份儿。
“哥,您这的枪法比得上当年叱咤咱东三省的杨司令了!”两个身穿裘袄手持猎枪的男子缓缓靠近熊瞎子身侧,偏年轻一点儿的汉子由衷赞道,“再早个七十年,咱也一定能打得鬼子嗷嗷叫!”
被称为“哥”的男子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裘袄,看样子应该是从俄罗斯走私入境的上等貂袄,单一件袄子的价格就顶得上一辆宝马5系的价格,男人的身份尊贵由此可窥一斑。只是这模样看上去约摸四十出头的男人却丝毫没有猎猎物后应有的欣喜,相反有些出乎意料的表情凝重,蹲下身仔细地检查了一番脚下的猎物,很明显,这只庞然大物只剩下后一口气,而他刚刚那一枪只是打了熊瞎子脂肪厚重的部位,而且并不是致命伤。
“小车,帮我把它翻个身!”两个男人费了大劲才将这体重绝对超过800斤的大家伙翻了个身,熊瞎子的胸口心脏部分赫然现着一个深不可测的血色掌印,此时血已经成了暗红色,熟悉外家劲道的男子微微皱眉,“小车,你习的是内家拳术,这一掌要多少年的功力?”
刚刚翻过身看到掌印的时候,薄小车已经是目瞪口呆,这会儿被哥哥一问,这才反应过来,一脸又惊又羡的表情:“如果是南派咏春一脉的,少则四十年功力,多则十年,可是,哥,内家功法是讲究身体的巅峰期,这么多年练下来,平常人早就过了巅峰时期,实想不通,这一掌是如何劈出来的。哥你看,绝对是一掌毙命,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人并不是想取它性命,却是这大冬天的熊瞎子早就没有理性可言,所以这才下了重手,但还是给它留了一线生机。”
一直盯着掌印不出声的男子微微点头:“就算是我,也不敢说一掌劈下来能取这畜生的性命……这世上,到底还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叫小车的男人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就连东北猛人薄大车都佩服的人,放眼天下,又有几个能及得上这个能空手搏熊大猛货呢?
此时此刻,这个不知道给东北薄家兄弟造就了多少惊奇和诧异的始作俑者正盘腿坐李家村温暖的坑上,跟村长老烟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东北老蛤蟆旱烟喝着老烟自家酿制的高烈酒,一口蛤蟆烟一口辣到骨子里的烈酒,这个模样比女人还要清秀妩媚的长男人双颊早已经飞起两朵酡红,只是目光一如既往地清澈平静,古井不波。
老烟也抽着旱烟,打量着这个冰天雪地里突然出现自称也姓“李”的本家年轻人,不知道怎地,他总是会联想起二十八年前也同样突然出现村子里呆了半年却临走时拐带走了老烟亲妹妹的外姓白眼狼。老祖宗们都说,外姓人的话都不可信,老烟原本不信,可是那比林子里清晨露珠还要水灵的亲妹子被外姓外乡人拐走后,他就觉得,这个世界上危险的除了山里的野人,就是那些心肠比熊瞎子还黑的外姓人。李家村好客,可是老烟例外,平常来了外乡客人,家家都拉着自家宅子里带,唯有当村长的老烟不愿意,可是不知为何,他看眼前这个模样比女娃子还要俊俏的孩子就是顺眼,用山里人的话来说,这就叫投缘。
“娃儿,老头子给你讲个故事呗!”老烟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今天会变成罗嗦了,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就好像找到了失散孩子的娘一样。
老烟讲故事的水平很一般,但一头乌黑青丝的俊俏年轻男人还是听得津津有味。故事不复杂,大致就是同样是漫天冰雪天寒地冻的一个冬天,老烟还不是村长,但老烟的爹是李家村村长的时候,村子里闯进来了一个山里打猎却受了重伤的年轻男人,满身是血的男人进到村子里的时候老烟的亲妹妹正村口喊压里的娃儿们回家吃饭,那年轻的男人就倒了老烟那要多漂亮就多亲妹子的脚下。接下来,就像一般故事里演的那样,美女救书生,一来二去,两人就郎情妾意外加郎才女貌了。村里的众人那时候只有男人嫉妒女人羡慕的份儿。可是好景不长,那白眼狼一样的男人伤养好了,便一个明月高悬的夜晚独自离开了,跟谁也没有打招呼,连老烟的那漂亮妹子也仍梦梦着自己出嫁场景。男人悄声息地离开了,就好像他突然出现这个原始森林畔的村落一般,神秘,落寞,而不带走一丝云彩。可是,他却带走了一个女人的心,还留下了女人腹已经一个月的骨肉。肚子渐大的老烟妹子也一个望月高挂的夜晚偷偷离开了村子,这个从来没有离开过村子半步的善良女人凭着男人与自己温存时留下的只字片语开始了漫长的寻夫之旅。妹子一走,老烟他爹就急了,一急就病,一病就倒了,这一倒下就再也没有起来过了。就老烟他爹病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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