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学时代的事情,撂下身边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
不过人家朱博士可算是见过大场面做过大事情的人,自然不会这种小小的交际场合落了下风,很客气地敬了李云道一杯后,意有所指地道:“李先生哪儿高就?”
放下酒杯,李云道微微笑了笑:“四通建筑。”
“哦?四通建筑,不错的大公司,园区这片儿好多项目都是你们公司拿下来的,前几天区政府的形象工程好像也被你们公司吃了下来,李先生果真是年轻有为啊!”朱昊天讪讪地笑了笑,“李先生具体是分管哪一块的?”
李云道摇了摇头,微笑道:“我是被人管的,哪能去管别人?”
这样朱昊天心里大概有数了,对面这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年轻人顶多四通里头就是个小头目,远没有他这个五强华东大区总经理来得光艳夺目,当下又拿起酒杯:“小李,来我敬你一杯,年轻人外闯荡,的确不容易,以后华东这地方,有用得着我的地方,直接打电话给我!”从李先生到小李,只用了眨眼的功夫,李云道笑笑,也不点破,只是点点头继续小心翼翼地吃菜,虽然口味清淡,倒也做得别有一番风味,只是跟徽猷的手艺相比,却相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说着,朱博士从桌上就就准备好的名片夹里掏出两张名片,一张单手递给李云道,另一张双手呈送到了对面的蔡桃夭面前:“蔡小姐,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标准的日本式,蔡桃夭伸手接过名片,只淡淡道了一声“谢谢”,就将名片放左手边的手机下面,看都没有看一眼,便接着跟苏钰聊。
朱昊天倒也不生气,只是拿起酒杯自饮了一口,掩饰了脸上的尴尬,随后又假意随口道:“小李,现年轻人真的不容易,我公司好几个年轻小伙子,都是国内一流名牌大学毕业的,工作三四年了,到现都没买得起房子,挣钱的速远远赶上不房价上涨的速。有的时候,我还真庆幸自己生七十年代初,而不是八零后,像你们这些八零后,过的是什么日子的,说句难听的,那只叫猪狗不如。”
前句的话听着还行,可是越到后面就越听让人越不是滋味了,后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连苏钰都忍不住脸色微变。她连忙抬头看蔡桃夭,对面这妮子的脾气她可是一清二楚的,当年大学里有体育学院的女生欺负苏钰,帮苏钰上回药后的蔡家大小姐当晚就跑去了体育学院的集训大楼,后十几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体院武术健将排着队来给苏钰道歉。
蔡家大小姐可是出了名的护短,可是,苏钰很奇怪地现坐自己对面的蔡桃夭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是一脸满意地看着“男朋友”。
让苏钰感到惊奇地是,朱博士的故意挑衅和出言不逊并没有引起那个年轻男人的丝毫情绪变化,只是微笑着轻轻咀嚼口的菜,缓缓下咽,微微饮了一小口手边的白开水,抬起头看着朱博士,微笑得异常灿烂:“你说得对!”
如果不是没脑子的白痴,那肯定就是修养城府修炼到了一定的境界,完全视这种生雄性动物之间的挑畔。
朱博士万万没料到对方是这种反应,按照他设计的“圈套”,对方就算是不勃然大怒,起码也要给些脸色,到时候正好是他显示良好修养和让对方知难而退的时候。可是事情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对面这个年轻的男人笑得异常真诚,童叟欺。
不知为何,看到李云道这个反应,蔡家大姐不怒反喜,可能是因为喝了些红酒的缘故,盯着身边这个脸部轮廓清晰的男人时,眼神居然不由自主地有些微微迷离。
只是蔡桃夭的反应却让一向修养良好的朱博士有些窝火,眯了眯眼睛:“哦!看来小李是同意我的看法了,今年的楼市一路上扬,行情好得离谱,我估计明年的楼市悬得很。小李,你要是想买房,好等到明年再说。”朱博士再次独饮一杯,放下酒杯,“小李你是搞建筑的,也算是房产圈子里的人了,你说说看,明年市场会怎么样,我近正准备去上海星河湾买几套房子,我听听你的意见。”朱博士的确是一幅虚心请教的样子,只是提到星河湾的时候忍不住瞟了蔡桃夭几眼,却现蔡家大小姐仍旧眼神迷离地看着自己的“男朋友”,是让他心里冷笑了一声。
其实朱博士的确很聪明,几个照面,他己经大体判断出李云道非就是建筑工地上的一个小头目而己,可是一般来说,这种搞建筑工程的,没有几个是有化的人,哪怕对面的年轻男人穿得一表人才,可是精于其外败絮其的例子朱博士也没少见,现他手下就养着好几个通过省里的关系打招呼塞进来的“关系户”。
蔡桃夭也听到了朱博士的问话,这里除了十力,也只有她了解身边的这个男人了:一个刚刚跑出大山没多久的山里刁民,怎么可能答得了来这么专业话的问题,这种问题就算是跑去问经济专家,也不一定有个标准的答案。
一个从来没有上过学,没有接受过任何专业培训的山里刁民,怎么可能答得出来这种问题?
蔡家女人移开目光,温陡然降低,冷冷地看向对面的朱博士。
我蔡桃夭的男人,哪怕只是我蔡桃夭临时的男朋友,什么时候轮得到别人指手划脚?
谁也不知道,那位不知姓名不知法号的老喇嘛为何会带着李家三兄弟隐居深山二十多年,为何要把李家弓角培养成十岁不到就能空手搏熊的猛人,为何会放任李徽猷的阴柔性格任凭一个长得比女孩还要娇媚的男孩十几岁就提着自制的散枪窜遍山野,没有人会知道为何李家三兄弟当,老喇嘛只教李云道念佛读书,偏偏半点儿动手的招术都没有传授给他。
这一点谁也说不清楚,唯一隐隐有些意识的恐怕也只有此时此刻正坐李云道身边的小孩安全凳上大吃特吃的十力小喇嘛了。很奇怪的是,小家伙似乎对小美女苏钰和朱博士这两位都不太感冒,只是刚刚进门的时候李云道的吩咐下打了招呼,而后偏默不作声,上了菜后,是不愿意讲话,一儿童筷伸得比谁都勤,手边的现榨果饮呈肉眼可见的速直线减少。
听到朱博士的后一句话时,小喇嘛轻轻一抹嘴边的油腻,模样与身边的李云道如出一辙。本来一脸冷笑盯视朱博士的蔡家女人看到小家伙这个动作时,脸上的弧线陡然改变,温终于缓缓升高,下意识的,蔡家女人居然拿起自己手边那张从来只有自己才用的gui限量版手帕,抬起轻轻帮小喇嘛擦去嘴边的油渍:“慢慢吃,又没人跟你抢!”贤妻良母的绝对典范代表,就连熟悉她的苏钰也忍不住为之侧目。
不过小家伙只是道了声谢谢,并转过头去天真地看着李云道。
“有话就说!”李云道抚了抚小喇嘛的脑袋,他实是太了解十力嘉措了,基本上属于小家伙动动屁股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的份上了。
十力点了点头,很认真地看着对面的朱博士道:“大叔,你近还是不要买房子的好。”
这句话立刻引起了众人的兴趣,包括蔡桃夭内,都好奇地看着小喇嘛。
“为什么?”朱昊天感到又搞笑又好奇,一个十岁都不到的小朋友,居然劝自己不要买房子。
“嗯……”小喇嘛闷着脑袋,片刻后又转过头注视着李云道,似乎要李云道点头才能继续往下说。
只是这位从昆仑山上跑下来的大刁民此时此刻是一脸讳莫如深的微笑。
从小跟着李云道屁股后面一口一个云道哥的十力小喇嘛当然知道李云道这种微笑背后的含义,当下边拿起儿童筷边道:“没什么,我随便说说。”
十力的话,苏钰和朱博士也只当作了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太意,只是朱博士似乎已经打定主意要让李云道蔡桃夭面前出丑,刚刚小喇嘛一席话,也只是被他当成李云道用来转移话题的救兵。
“小李,我刚刚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给个建议,我好做决定,这一投资下去,也好几千万呢,可别有什么差池。”朱博士不断地给对面的大刁民施加着压力,他看来,对这个空有其表的年轻男人今天是丢脸丢定了。
只是,他并没有注意到,对面蔡家女人脸上的温再次徒然下降。
“唉,这江南的菜口味清淡,倒也不失为一种特色,只不过做人做事做菜,都是点到为宜适可而止地好,如果这菜过于清淡了,那就不是什么特色了,那就是厨师的失败了,朱博士,你是有化的人,你说我说得对吗?”李云道一脸从容淡定的微笑,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咄咄逼人而失了半点儿方寸。
就这份从容不迫的淡然大气,蔡家女人眼里就已经算是异彩连连了,的确哪怕之前见过几面,但蔡桃夭的眼里,身边这个大刁民似乎就是一个锱铢必较的小心眼的山里男人。刚刚的这一语双半,虽谈不上让蔡家女人刮目相看,但起码印象分有所提高了。
“哦?看来小李讲博弈论和辩证法研究得相当透彻了?”朱博士怎么可能听不出李云道话讽刺之意,当下再次咄咄逼人,可是他万万没想到,他一再咄咄逼人的心理基础只是单方面地认定对面这个一身阿玛尼的男人只是个不学术的公子哥而己。
可是,谁能料得到,眼前的李家云道虽然没有弓角那身阳刚霸气的北派功夫,也没有徽猷手下寸劲的阴柔蛮横南拳手段,但是,眼前这个深山老林的喇嘛寺里隐居了二十多年的年轻人实实地读了二十多年的书,诗词书画天地理一不通。
“其实我刚刚说的,指的就是这两年的房地产市场。”李云道有意意地瞥了对面的朱博士一眼,这让自以为是朱博士有种浑身不自的感觉。李云道只是顿了顿,继续道:“谁都知道,国的房地产市场才走过了十多年的功夫,真正展起来的,算算也就这八年的时间,这样的一个市场还是属于一个非常雏形和初级阶段的市场,因此它也具备了所有初级市场的种种弊端,其之一就是隐形的泡沫。全球金融危机后,国家的四万亿投下去了,但是整体上对于实体经济的恢复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至少目前来看,实体经济恢复的苗头还不是很确切,所以今年保增长的目标要完成,就只能靠资本市场了,因为金融政策方面国家给了资金市场不少利好条件,这也正是为何今年的股市和楼市会如此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不过,这其有一点很有意思,大部分的资金流向如今仍旧单向地输向资本市场,全国各地地王频显,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个市场已经有些趋向于疯狂了。有一句话我不知道朱博士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国家,或者一个市场,又或者一个人,上帝如果想让他灭亡,必然先使其疯狂。”
话毕,虽不至于满座皆惊,但失少每个人的表情都截然不同。对面的朱博士有种阴谋未逞的郁闷,苏钰小嘴微张似乎有些惊讶李云道的表现,小喇嘛仍旧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我只管吃我的菜喝我的果汁,而蔡家女人却是一脸满意,嘴角微微勾起的弧似乎有种小女人般的洋洋得意。
只是她猛地身子一震,她怎么也想不到,身边的大刁民突然一只胳膊绕过了她的肩膀,仿佛真是男朋友搂着女朋友一般,缓缓靠到她耳边:“媳妇儿,对我的表现满意吗?”
蔡家女人先是身子微微一震,随后立刻放松了如蛇如柳的身段,侧过脸,对面大刁民浅浅一笑,媚顿生。
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就离自己寸许,本想揩油兼报复的李云道顿时感觉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本就喝了不少酒了,此时被蔡桃夭这么一诱惑,顿时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霎那间冲往一上一下两处地方。
诱惑,绝对是**裸的诱惑。
不管李云道如何之刁,一个从小深山老林里头身边只有一群带把爷们的大刁民自然没有见过如同蔡家女人这般的国色天香,多也只是某些特定的情况下带上小喇嘛爬偷窥村里头那些算不上搔弄姿的女人们洗澡。可是之前看惯了蔡家女人要么如同菩萨般不可侵犯要么像富家小姐般蛮不讲理,但却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主动自己面前展露出诱人的一面,不偏蔡家女人还缓缓伸出三寸香丁掠唇齿而过,哪怕李大刁民再眼观鼻鼻观心也抵挡不住这般突如其来的香艳诱惑。
比道行?你这山里的大刁民跟本小姐差得远呢!事实上,蔡家大小姐心里头就是这么想的,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离自己寸许远的那张算不上英俊的男居然噌一下变得火红火红的,隔着寸许,蔡桃夭似乎都能感觉得到对方脸上的温和粗重的鼻息。
说到底,昆仑大刁民再怎么个刁法,也还是一守身如玉的大处男,论道行,的确比不上见多识广的蔡家大小姐。之前山上倒是有老喇嘛的清凉佛法给他静心平欲,可是如今下了山两个月了,连小喇嘛都把早晚课抛到了脑后,何况这个从来都是佛像面前背诵《道德真经》的信仰者。
到底还是血气方刚年少气盛的年轻人,李云道只是感觉自己脑袋刚刚有些懵,就觉得鼻子一热,居然流鼻血了。
看到李云道流鼻血,蔡桃夭表面上一副很小女人样子,又是让服务员拿来冰块帮李云道敷额头,又是拿着自己那张价值不菲gui限念版手帕帮李大刁民擦着唇边的余血,但心里却早就笑翻了天。
倒身边的十力小喇嘛终于放下了手的筷子和饮料,不慌不忙地伸出粉嫩的细长指头,李云道的耳边和腕边的穴位上一阵倒腾,很血就见止了。
李云道自然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儿,看着蔡家女人眼的戏谑,也知道自己是了蔡家大小姐的圈套,但心里也暗暗地责怪自己定力不足,琢磨着是不是明天开始要恢复原先的早晚佛经课。
不管是不是虚情假意,至少蔡桃夭朱大博士的面前那演技用精彩来形容都嫌苍白力,分之两死心塌地跟着身边男人过一辈子的小女人模样,加上朱博士几次咄咄逼人都被李云道一手不硬不刺的太极功夫化解为宜,朱博士本来就没有立刻成婚的打算,之所以会对蔡桃夭另眼相看一方面是蔡家女人迷死天下男人的容貌,另一方面也因为苏钰这个表妹前期功夫做得太好了,把蔡家女人夸得是天花乱坠,不得把全面所有的溢美之词都用闺密友身上,所以我朱大博士才用了与李云道的一争之心。只是看人家一副你侬我侬的模样,朱大博士犯不着玩第三插足演横刀夺爱的历史剧,当下又客客气气地寒暄了两句,就以公司还有件要处理早早地告辞了。
朱博士一走,苏钰就立马拉下脸来:“小桃子,你犯得着为了搪塞我,随随便便找一人来凑数?你要找,也起码找个有谱儿的,随随便便找一民工来,你以为就能过得了姑奶奶我的火眼金睛?”
苏家女人说话毫不留情面,自然是因为把蔡桃夭当成了闺密友。本来蔡家大小姐就没有太多的朋友,有也只是表面上的那点儿功夫,自然比不上苏钰这种同屋檐下生活了四载的同兼室友,而且,她也认为对蔡桃夭身边那点破事儿了解得清清楚楚。上大学时,她一认为这位好朋友要么是同性恋,要么就是性冷淡,因为不管蔡家女人身后的那些男孩子们有多殷勤,那位蔡家大小姐似乎总是眼高于天,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所有的时间都奉献给了哲学、学、心理学,甚至宁可多花几个小时看看宗教典籍,也不愿意院系联谊圈里瞎折腾。
只是,这位来历也算不浅的苏家女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