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蔑视,赤果果的蔑视,连让我全力出手的资格都没有,还自诩帝国官员,脸皮比城墙还厚。
“无论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便是,也好让我看看,雁行商会的高层,是否都如你这般不堪!”城主何安民久居上位,经验老到,不管是战力亦或言辞,都是没有落在下风。
“嘿嘿~我只是一个跑腿儿的,可不敢自诩是雁行商会高层。”大汉咧嘴一笑,已是抡动拳头。
“不过,你若想见识我的本事,就看看你能不能坚持住了!”
他的拳头在呼啸,这是因为力道太大,速度太快,与周边空气摩擦而发出的声音。
“来吧,不管你有多少本事,我都尽数接下!”城主何安民袖袍一挥,脚步迈出之时,也是往前探手。
他们皆是千秋境的强者,在实力相差无几的情况下,若是正常打斗,没有个三日三夜都是难以分出胜负。
除非一方或者双方意志癫狂,以命相拼,否则,跟小孩子玩过家家没什么差别。
“咦~”这时,交手了数十回合之后,城主何安民忽然脚步一滞,疑惑地抬头看向某一处地方。
“战斗中分神,可不是个好习惯哦!”乍然,大汉抓住了这丝破绽,呼啸着的拳头已是来到,无情地轰击向对方软肋处。。
“哼!”城主何安民冷哼一声,手掌猛然下拍,堪堪在对方拳头临身之时,将之拍向一旁。
虽然他的反应很快,但是大汉的拳头之上劲气缭绕,威势凝练,又岂是那么容易化解?
拳头确实没有直接击中他的身体,但一股厚重无比的力道也是擦着他的腰间划过。
拳芒竟似金铁,破开了城主何安民的腰部的衣衫,划出了一道长约三寸,深约寸许的伤口。
一抹鲜血刺目无比,染红了他的衣衫,洒落在地,斑斑点点。
两人交战,第一次负伤,是因为他刹那间的分神。
强者交锋,瞬间的破绽也可能会是致命的缺点,何安民仅是轻伤而已,足以说明他的战斗本能有多恐怖。
“我说过,我儿已死,此时千真万确,你莫要再多做纠缠。”何安民退至一旁,冰冷的眼神从雁行商会所有人身上扫过。
“其实,我相信你儿子已经死了,毕竟造孽是要要天谴的,对,就是这样!”大汉点了点头,轻声道。
听他认真的语气,看他沉重的脸色,若不是那带着讽刺的话语,怕是所有人都以为他很憨厚。
“你们到底想怎样?”何安民羞恼不已,神色更是冰冷。
今日,他三番两次被人羞辱,而且还是在数十万人的围观下,饶是他脸皮够厚,饶是他定力够好,此时也是怒了。
“不是我们想要怎样,而是你想要怎样?”大汉摊了摊手,以示自己无辜。
“你把你儿子的人头送上,一切都好说。反之,你这城主府也没必要存在了!”
“我儿已死,这是事实。”城主何安民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按耐住心中欲要杀人的冲动,仰天长叹一声。
“即便你儿已死,但并非我雁行商会之人所杀,他犯下的罪孽,无法就此勾销。”大汉静静地看着对方,语气铮铮地道。
对方的眼神,脸色以及语气,皆是带着一股淡淡的悲伤,看着不像是故意而为之。
所以,大汉选择了相信,但是,这并不是勾销罪孽的理由。
“凶手已经送上门来,且容我先报杀子之仇,再谈你我两家恩怨,如何?”城主何安民转过头来,双眼通过地看着大汉,语气之中已是杀意弥漫。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条恶狼,不,应该说是一条疯狼。
仇人在即,他无法容忍对方存在,若是大汉不接受这个要求,怕是他就要拼命了。
“请便!”
大汉看着何安民疯狂的模样,知晓后者的血性已经完全被激发出来,更像是一个铁血男儿,所以,也是微微颔首,示意自己可以等待。
……(。)
第一四七章 小子,陪葬去吧!()
远远的,关飞羽便是听到一阵阵议论声,如同耳边放了个马蜂窝般,嗡嗡作响。
“这里怎么围着那么多人,他们这是做什么,一个个那么兴奋,有钱拿么??”
紧接着,正在奔腾的羊驼骤然拐了个弯,两人一兽的视野中,骤然出现一片密密麻麻的身影。
只见,前方百余丈外,本是一条极为宽敞的大街,但是此时却早已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人群。
他们纷纷攘攘,交头接耳,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更前方的一座府邸给围堵得水泄不通。
甚至,在附近一些建筑物上,也是有着许多身影,他们或站或蹲,眼神带着一抹兴奋,紧紧盯着下方。
虽然这片地方很大,但如此多人围聚,怕是足有一二十万之数,堪称是人山人海。
“这位兄台,请问这里发生了何事,怎的这般热闹?”关飞羽从羊驼背上跃下,走上前去,向一名青年问道。
“听说是雁行商会来人,要拆了城主府。”青年看似有些文雅,他望着关飞羽的目光有些惊异,似对对方的那种诡异气质而感到疑惑。
“雁行商会?他们一般很低调,从不主动招惹人,怎么这次……”关飞羽脸露沉吟之色,疑惑地问道。
据他所知,雁行商会的宗旨就是一心一意做买卖,老老实实做人,怎么这次要拆了这城主府,双方有什么恩怨么?
“唉~你不知道,这城主府可是坏事做尽。”青年有些老成,轻轻叹了一口气,略有些无奈。
他也是经历过漠河城几番变化的‘老人’了,对于这个自己土生土长的地方,他也是深深感到无奈。
“事情是这样的,话说,二十年前……”
青年眼中无奈与追忆交错,像是找到了个知心人,将整件事情经过娓娓道来。
“竟敢非礼雁行商会之人,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关飞羽眼中有些幸灾乐祸之色,调侃了一句。
不过,下一刻,他的神色也是有些冷了。
“竟然将如此富庶的城池弄得如此破百与没落,此人当真该死!”
从青年的话语中,他也是了解了城主府这些年来大多恶行,不仅欺男霸女,鱼肉百姓,荼毒生灵,还生生霸占了全城人口的财产,让得本来衣食无忧的众人变得穷困潦倒,让得富庶的城池破败没落,如此罪行,即便是死,也无法将罪名勾销。
“是啊!雁行商会此次,不仅是来报仇的,还是来替天行道的,真是大快人心,哈哈~”青年说着,却是突然大笑出来。
他的愤怒,他的恨,他的委屈,已经憋了十年,今日终于有人替他报仇,灭了这万恶的根源,如此喜事,怎能不让人开怀?
“抱歉,让得公子见笑了!”片刻后,青年止住笑容,向关飞羽抱了抱拳道。
心中一口怨气得以发泄,此时的他,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无碍,只是不知,里边情况如何了。”关飞羽轻轻摇了摇头,踮起脚尖,想要透过人群,看到里边的情况。
不过,这么做,终究是太天真了。
十数万群众围聚,如同大海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外边的人根本看不到里边情况。
唯有站在前方的人们议论之时,后边的人才能够凭借只言片语,判断出其中形势。
关飞羽个头并不显得高大,相比于在场大多数人,都只算是有些消瘦,即便踮起脚尖,入目之处,只是更多涌动着的人头。
“看来,要进去看一看了!”他看了看着让人头大的人山人海,心里思付着对策。
随即,他左右打量着四周情况,考虑着该如何才能看到其中情况。
“咦~或许,还可以这样!”
这时,眼尖的他,看了看那些建筑物上的人影,再看了看周围建筑的分布,眸中精光闪过。
“羊驼,看好安雅!”
只见,他对羊驼叮嘱一声吼,直接转身快速离去。
片刻后,城主府后院之中,一道人影身手矫健地从外边跃上墙头。
他左顾右盼,分辨好方向后,却是攀上屋顶,悄悄向府邸大门所在处潜行过去。
“这交手的两人,好强!”由于并没有人胆敢跃上城主府的建筑物观战,所以,关飞羽寻找了个众人视线的死角,透过屋顶雕饰的缝隙,极为悠闲地看着下方。
场中,战斗的两人对于元力的控制已经炉火纯青,战局只是控制在一小块地方,并没有丝毫余波外泄。
他们的速度飞快,让人眼花缭乱,一个呼吸间,已是碰撞了十余次,若不是关飞羽眼力好,还真有些跟不上。
不过,饶是如此,他也只是见到两道影子在碰撞,拳掌交汇,并没有看清两人面貌。
就在这时,其中一名用掌的男子本是极为流畅的身法突然一滞,带着一些深沉,向着关飞羽看过去。
那锐利而阴沉的眼神,让得他心跳骤然一停,然后猛的加速,赶紧缩回头,不敢再看。
急促的呼吸,起伏的胸膛,已被冷汗湿透的衣衫。
关飞羽眼中有着后怕,他发现,那人的眼神,竟是对他有着一种浓郁的杀意。
“凶手已经送上门来,且容我先报杀子之仇,再谈你我两家恩怨,如何?”
就在这时,下方的打斗声突然停了,一道带着恐怖杀意,冰冷至极的声音响起。
“逃!”
本能的,关飞羽心中预感到似乎事情不妙,虽然仍是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还是选择了转身逃跑。
下方战斗的那两人,最少也是千秋境的存在,唯有那等强者,才可以将自己打斗的气势控制地丝毫不漏。
而他不过是十方境的蝼蚁,若是方才那男子对他的杀意是真的,而不是随意一瞥,那事情就玩大了。
虽然有一方是雁行商会之人,也算是他的靠山,但千秋境强者斩杀十方境蝼蚁需要一招么?
短短瞬间,雁行商会之人并未知晓他的身份,可会来得及救他?
种种因素之下,关飞羽再也顾不得什么,脸上带着疯狂,正在快速逃离。
“小子,你就不要白费劲了,敢杀我儿,你也陪葬去吧!”
这时,阴冷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伴随着一股冰冷杀意。
只见,那阴枭男子略一探手,用力一握,形成一个半握状。
一股巨大吸引力骤然从他掌心出迸发,将刚刚逃离出三五丈的关飞羽,直接吸得倒飞回来。
……(。)
第一四八章 新仇旧账一起算()
“我干你姥姥,千秋境对我十方境出手,还知不知羞耻?”关飞羽倒飞中,死死抱住屋顶处的一块雕饰,放声大骂道。
他心中后悔无比,为什么要好奇这里的情况,为什么要偷偷溜过来看热闹,这次莫名其妙蹚浑水,怕是真要大难临头了。
“这小子怎么出现在城主府中,莫不是何安民的儿子没死,故意找个死囚顶罪?”
“一定是这样,凭他对何俊濠那废物的宠溺,绝对会这样做。”
“可是,方才他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他儿子已经死了么?”
“你懂什么?他脸皮已经堪比城墙那么厚了,说起谎话来,自然是比真话还真!”
一众围观群众看着那城主府门之上,死死抱着龙头雕饰的少年,议论纷纷。
他们一个个看向城主何安民,都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人至贱无敌,光明正大从自己府中拉出一个替罪羊,就想了了这一桩恩怨。
这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只是敷衍,难道他真当雁行商会的人是瞎子亦或傻子么?
雁行商会的大汉好整以暇,双手抱胸,戏谑地看着这一幕,显然,这么低端的手段,他也只是当看热闹了。
至于其余人,一个个在骏马之上,甚至看都懒得看场中一眼。
如此白痴的手段,如果自己跟他较真,那真是拉低了自己的智商。
“小子,敢杀我儿,我还以为会是什么人物,没想到也不过是个孬种罢了!”城主何安民狰狞一笑,群众们的话语,雁行商会众人的态度,他都知晓得清清楚楚,却是懒得理会。
他的眼中,只有这个背负着丈长锦盒,死死抱住屋顶雕饰,正满脸愤然和不甘的王八蛋。
他从对方身上,应该是从那个锦盒中,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那是他们何家世代传承的功法的气息。
他们家的功法向来不外传,这一代更是只有他和他儿子习得。
这小子气息面貌都是陌生得紧,却是沾有这一丝气息,也就是说,对方是杀害他儿子的凶手。
虽然没有确切证据,但是他不需要证据,仅凭这一丝气息,就够了!
“谁杀你儿子了,劳资都不认识你,杀个屁啊!”一股狂风席卷关飞羽,需要将之吸扯过去,他紧紧抱住雕饰,丝毫不敢松手,唯一能动的嘴巴,在骂骂咧咧的。
他本身都是迷迷糊糊的,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杀了人家儿子,偏偏对方实力强得很,还很肯定的认为就是他干的。
不过,不管人是不是关飞羽杀的,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要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哼~死到临头还牙尖嘴利,给我儿偿命来!”只见,城主何安民神色一冷,伸出的手掌提元聚气,强悍的吸力再次提升。
“我干你姥姥!”关飞羽只来得及再骂一句,只见手中紧紧抱着的雕饰瞬间破碎,保持着这个姿势往后倒飞出去。
“公子~”安雅在人群之外,本来不知如何情况的她,骤然见得关飞羽狼狈地从屋顶上跌落,一时间花容失色。
“咩~”羊驼轻呼一声,瞬间背着安雅,化作一道残影,从围观群众们头顶之上掠过。
“雁行众人还不出手,劳资姓关!”眼看就要落入魔爪,关飞羽骤然提起元气,发出一道狂吼。
眼下,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雁行商会众人身上了。
“鹰老!”与此同时,一声清冷娇叱从雁行商会骑兵队的马车中传出,只见,一名年老的车夫瞬间消失不见。
“这个人,你不能杀!”
冷冷的话语响起,当他再次出现之时,已是挡在了城主何安民手掌一尺之前。
他背对着后者,轻轻举手,已是牢牢抓住关飞羽的衣领,像是拧小鸡一样,把他拧了起来。
“咩~”这时,羊驼也是来到,它停在关飞羽身旁,眼中有着担忧之色。
“这是什么情况?”围观群众们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
从关飞羽手中雕饰破碎,到羊驼掠来,到老者出手将之救下,这一切,几乎是同时发生,而且是在电光火石间完成。
由于速度太乱,本来明朗的局势瞬间混乱,围观群众都是跟不上节奏,看不懂了。
“竟然救下我的仇人,你们这是何意?”城主何安民依旧是保持着那个姿势,淡淡地看着身前老者,再看了看之前与自己交战的那名大汉,冷冷地道。
“难道,雁行商会皆是虚伪之辈,说过的话,当泼出去的水?”
他实在是怒了,之前明明答应了让自己先报仇,现在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毁诺,这是存心戏耍自己么?便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吧!
闻言,大汉只是摊了摊手,表示和自己无关。
“想杀他,你还不够资格!”这时,老者终于是放下了满脸无奈,像是小鸡仔般被拧着的关飞羽,回过身来,淡淡地道。
“有我雁行商会在的地方,无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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