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没有使用火龙坠的机会的时间和机会了,千苍千夕将火龙刃向着高空一掷,没有任何犹豫的,闭上了眼睛不去看那道光芒,然后身子却向着那光明掠去!
接着就是七步风影的使出,这法术也是七星级的,它最为厉害的一点就是七步杀一人,以风作为载物,以灵魂作为武器,在逆转万物的悖论之中依靠灵魂在风中摇曳的那一瞬,那一瞬的摇晃和飘忽,形成一种突兀奇异的力量,穿越对方的身体,而在穿越之中,风跟随着灵魂刹那来到彼方,而风的力量是毁灭性的,往往就能让对方在刹那间身体爆裂开来。
这是一种残忍的,反万物其道而行的神界禁术,但是于千苍千夕而言,朋友的性命比任何都重要!因为他知道当那伪造的黑暗光明斧落下的瞬间,蓝瞳的头颅就会爆开!
蓝瞳的蓝色眸子睁的大大的,仿佛有些不可思议于那太阳光辉的力量。
就在那斧子掠过他头顶的刹那,七步风影中的千苍千夕身体已经穿越了那柔弱男子的身体,本来他的瘦弱就与那把巨大的斧子不相称。此刻更是有些惊人的别扭起来——这别扭之处在于他体内的变化,他的身子开始急剧扭曲,就连表情也从痴狂变得狰狞起来,然后便在瞬间爆裂开来。
蓝瞳的肩上还是挨了一斧子,溢出了殷红的鲜血,但是至少比失去性命要划算。
一招,往往招式不需要多么美丽,多么强大,只需要合适的地方合适的一招,就可以逆转战局,要知道没有必败的战斗!
在这种每一个的力量都相当之时,开始战斗不需要智慧,但是战斗之中就是体现自我小聪明的时候了,那种聪明是一瞬间的灵感,对于战局的彻悟。
只要有一方死伤过多,那么这战局就基本上定了,仙界这一边有青岚流云粉黛等人,而冥界那一边也不可能没有逆天之人!只是流云他们都还没有遇到过罢了,就像那大军深处,一位身着黑衣,不属于冥兵之眸色清冷的男子注视过来,那一个注视,或许就是毁灭!又或者是那不起眼的角落一位手持钢刀的粗犷男子,他是这一片高级冥兵之首!他的实力也刚刚被挖掘了冰山一角。冥界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而流云期待的那一个人,本应该穿上红色的袍子,而此时,他还没有在乱军之中,难道真是伤势太重,奄奄一息了么?
若是说此刻最轻松的,或许就是粉黛了。她的每一次攻击都是异常优雅的,带着近乎完美的从容和洒脱,时光梦影间的一点,一凝,接着就是修长的手指蓦然落下,变成破碎的幻影,所有的力量都在那指尖绽放,不给对手一点点机会,对于粉黛来说,这些冥兵无论使用什么冥术或是其他的法术都不重要,因为所有的法术在时光绝对的静止瞬间都是没有任何机会出手的,除非是高级冥术之上或是七星冥术之上,亦或是速度超越时光的法术,不然根本无法近她的身,只在一闭眼一睁眼之间就被秒杀,粉黛拥有碾压的力量,她的力量的的确确可以和梵空,北冥月分身这些人媲美了。
而且最为让人震撼和不可思议的是,只有她的粉色衣衫上不沾有哪怕一丝的鲜血,因为在时光的穿梭和绝对静止中,没有任何人靠近她,生死都在一瞬间,没有鲜血喷溅,也就不可能有鲜血漫到她的身上。
只不过嗅到漫天的鲜血味道,有些洁癖的她顿时皱起了眉头。玉手轻轻伸出,顿时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从指尖划出,好似一道道白色丝线捆绑住了天地的秩序一样,顿时这个世界变得沉静了下来,再没有打打杀杀的喊叫声,也不存在鲜血的味道,因为分子的运动速度远小于时光。每一个仙人每一位冥兵的身形都凝固在了风中,其实并非他们凝固住了,而是粉黛与时光合二为一,时光的速度多快,她就有多快罢了,以贯穿世界的时空来看世界,是一种缓慢的,沉静的感受。
那便是时光之凝。
粉黛蓦然四望,她在寻找着什么,然后她的眉头便是微微皱了皱,神色有一些不忍。
那个人一定是流云了,只是他受了很严重的伤,如果对方是在小苍茫境以下,她是可以做些什么的。
轻轻地走向战场深处,粉黛的粉色衣裙轻轻荡漾开来,好似众生存在之处唯一的仙子一般。
那一刻,她真的是无所阻挡。
所有的一切都消逝在风中,命运的红雀在尘埃里面嘶鸣,它在嘶鸣些什么呢?感叹世界的忧伤,亦或是一个大局?
只是现在,她的眸子里的的确确就只有了那一个少年,其他一切,包括敌人,都是过眼烟云。
第250章 紫秋流水()
你做过一个梦么?
那个梦里,夹杂着鲜花的泥土气息,夹杂着幽幽的青草气息,夹杂着飞鸟啼鸣之时掠过的清新,那是空气的气味,那是大自然的气味,是属于繁华褪去梦影本真的气味,自由,落寞,令人心神舒畅。
那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也是一个虚幻到了渺茫的世界,在那里群芳绽放着自己娇艳美丽的笑脸,在那里青鸟孤身飞向永恒的太阳,在那里一头头山羊在落日之下品尝着最殷红的鲜草,在那里无数只蚂蚁背着一生的繁华走向梦乡,那的的确确是一个梦,一个做过了,就不愿醒来,不想醒来的梦。
曾几何时,小溪也曾奔流向大海,裹挟着一夏的星光和落花走向深秋,曾几何时,白鹭夜停在夏水的尽头歌唱,她的脚下是一片星空,吹过来的是飒飒的凉风,抬头一看,竟也是一片深蓝色的星空,星辰闪烁,真实与虚幻的交接,就好似心灵光明与黑暗的相逢。
人生何处不相逢?若只如初见罢了。
月光也是那么的美好,在宁静安详的歌吟中,在蛙声的萧瑟中独自轻舞着,没有谁能看到月光的舞蹈,因为那是无形的,只表演给离人的舞蹈,那是一种蓦然的,让人心神荡漾的力量,当湖边的垂柳终于落在湖水微漾着涟漪,当湖中的鱼儿嘻戏一般轻轻浮出水面啄住了那一条柳枝之时,当那昨夜的默契化作今夜的风起舞之时,一切都安静了,大自然总是那么美妙,在无声中尽情炫耀着一切,又在喧嚣之中独自沉睡。
红尘啊红尘,终究如一片湖,总是要渡过去的么?
清晨,属于黎明的曙光来临时,没有人看的到,在天涯的一角,那条垂柳竟是微微伸展了开来,轻轻伸了个懒腰,勾住了白昼的第一抹绚烂。
粉黛看着已是残阳如血,心中不由自主回忆起了故乡的一草一木,每一个温暖忧伤的画面。
流云怔怔地看着她那绝世安静美丽的侧脸,仿佛也陷入了她的追思之中,然后就是自己的伤口一点一点愈合了。
他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
却不知从何说起。
“不必了。”粉黛却是幽幽开口,“代价什么的,我早就不需要了。”
白昼褪去,整个世界又恢复了原样,对于一些人来说,他们只是看到了那个粉衣女孩消失无踪,就没有任何感动了。
对于粉黛来说,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弹指一挥间。
何况一生呢?
她一生都在一挥间散去。
又有多少东西真正的留在了她的心中呢?
一幕幕的繁华,爱恨离愁,都再难惊起她心灵的涟漪,她的目光之中。
只有那个少年。
他就是她的整个世界。
流云怔怔地看着自己的伤慢慢恢复,好像是受到了某种奇异的力量一样,仿佛从未伤过。
都散了吧。
“拿好你的剑。”粉黛对流云说道,语气轻柔,又异常清冷,仿佛不存在于世间,没有任何的感情。
“我拿好了。”流云淡淡道,手中的天漠攥得紧了紧。
“你真的拿好了么?”粉黛轻轻问道,那句话仿佛隔了整整一个人生。
“当然拿好了,从我走进红尘的那一刻起。”流云面容不变,那么英俊洒脱。
“可你终究有一天早走出去。”粉黛看了看流云。
“是的。”流云笑了笑。
然后粉黛也笑了笑。
“那你会不会放下那把剑呢?”
“当然会。”流云看着远方快要落下去的残阳,“当我真正看到了这天穹之外的东西,当我真正有勇气放下,当我的身边还站着你们这些人的时候。”
“开始了。”粉黛的眸子有些黯淡,但是还是轻轻地闭上了,那长长的睫毛在最后的余晖下格外耀眼,似乎贯穿了太阳与星辰,日与月。
“开始吧。”流云看着面前的一个白衣男子无声倒下,看着那鲜血喷洒而来,漫了整个世界,他的目光渐渐地坚定了下来。
他手中拿着的那把剑是为了什么,又或者他为什么要拿剑呢?
他是他自己,他只是流云罢了。
他听到了无数人地笑声,在日月交辉的那一刻是那么的刺耳,更是刺心,那或许是临死前的惨笑,也或许是终于杀死对方的炫耀和自豪,为了抵抗宿命的怒吼,和那深深的无奈中的苦笑,热血沸腾和尘埃落定,注定只在一念之间。那或许是黎明前最后的曙光,也或许是星空中最美的月光。
他还看到了远方,看到了那不灭的余晖,太阳何尝不是如此?
太阳也在笑。
粉黛只是将手中的那一支玉笛,那叫做星空海的夜歌之笛放在了嘴边,轻轻一吹,便是无尽美好惆怅的音乐,不可能雄壮悲凉,但是那种淡淡的愁思,就好像是时光站在世界尽头的那种孤独,那种愁思罢了。
流云以为她要吹天道之乐。
但是他错了,她吹的只是一首普通的曲子,一首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曲子,好似流水拂过人心的温柔,又似是云雀飞翔在空中扇动翅膀的声音。
那是最为含蓄的,最为惆怅的一种自然之乐了。
流云没有听过这首曲子,但是却觉得它如此耳熟,流水,是啊,何不管这首曲子唤作流水呢?
如流水般无痕,流水般清澈无形,朦胧美丽。
但是下一秒他就握住了手中的那把剑,不只是他,还有身边的花舞,也是掐指念动着进攻的号角,那一边,蓝瞳和千苍千夕都是做出了最强一击的姿态,很远的地方,青岚扇动着手中的无月扇,七星神火在扇中酝酿。洛樱紫色的眸子倒映着星空中最闪亮地那颗星,河星辰下不灭的光芒,她的前方变换出了一朵绚烂的紫色花朵,那是紫樱花,超越尘世的美丽仙花。
那一招,叫做紫秋落,紫秋花落,星空也无痕。
紫樱花的花瓣垂落的那一刻,没有人不会感受到一种惆怅,一种别扭的残缺,因为在他们的心中,紫樱花是不可能残缺的,正因为这样,紫樱花才变得万分纯洁,高尚了起来。
可是在这缤纷了夏季的秋天,紫色的花瓣终将落下,这是自然的轮回,也是梦影婆娑。
紫秋花落,流水无心。
那一式,才真的与粉黛的笛声融为了一体,没有残缺。
第251章 黑夜明天()
在那笛声传来的一瞬间,的的确确万籁俱寂,的的确确没有一丝声音了,因为所有人都被那声音给摄走了心魂,当然流云他们永远不会。
这其中唯一的原因就是那些人是冥兵,是失落之人,是冥界中人,是一生为了一座虚伪破碎的奈何桥流转一生的离人,他们大多再那空虚恐怖沉寂的失落之城呆了太长时间,他们不习惯于光,但是却选择漠视光,他们更不习惯于星光,但是却甘愿做星光的傀儡,这时候,一杯流水,足以融化所有,融化那片刻地死寂,换以他们最后的真实。
这时候那些冥兵都醒了,他们一齐抬头,望向那一直飘渺在白云身后的月光,穿着一身浅黄色的衣衫,那么美丽动人。
接着他们又看到了那些在天空中璀璨的星星,它们在星空之中如此耀眼,也正因为有了那些一眨一眨地星辰,夜空才被称作为星空,也正因为有了那些星辰,月亮才不会孤独。
然后,那一瞬间的清醒换来的是新生么?不,他们选择了这一条路,这一条灰暗的路,就注定瞥不到真实了,那片刻的真实过后,就是死亡。
就是眼前变成一片红,然后是一片紫地当,鲜血满溢,然后就是一声脆响。
那个东西滚落在冰冷地大地上,直直望着它的身躯,却永远可望而不可及了。
每一个人都使了自己所有的力量,趁着粉黛笛声悠扬,斩杀向对面的蓝衣敌人。
无论是纷纷然落下的紫色和黄白色的花瓣,或是燃烧青春的无月神火,无论是那白光之中冰寒的剑光,或是怒吼的火龙中的七步风影,或是蓝色眸子间那光羽的梦幻。
冥界之人几乎在瞬间就消失了一大半,无论强者还是弱者。
当然粉黛的笛音只是片刻,那片刻之后便是躁动。
从冥界大军的深处迸发出一阵咆哮,不知那是谁的咆哮,只是大军之中的所有人都开始咆哮了起来,那咆哮声震天动地,竟是远远盖过了粉黛的笛声。
她淡漠着,让那蓝色的玉笛从口中划下,留下一道晶莹的玉光。
她的眸子瞭望向远方,那里本该有一个少年的影子,一个依然是蓝衣少年的影子——他没有别的衣裳了。
墨无痕。
粉黛的眉头轻轻皱了皱。
在流云的身后,蓝瞳和千苍千夕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这让他们二人嘴角都溢出来鲜血,衣衫都变的有些破碎了。
他们一个人已经斩杀了太多敌人,这片战场上已经不剩几百人了——无论是冥界大军,还是千万仙人,近乎大半斗倒在了这片冰冷的土地上,曾几何时只有鲜血在脚下,如今不是头颅,就算残缺的尸体,异样可怖,只是他们没有时间去恐怖什么了。
那个人便是冥界大军少数的精英了,他杀死了上百仙人,却毫发无伤。他的实力已经到达了小苍茫境,甚至要高出一筹。
那人很怪异,他一身黑衣,有些脱离轨道。只是他的眸子是那么清冷,全身上下只剩下了一双眸子海闪着幽幽的光,眸子之中确乎是整个苍茫。
“那是一个巫族巫师。”千苍千夕擦了擦口边的鲜血,狠狠地说,他们两个虽然尽了全力,但是在那黑衣男子面前,几乎没有一丝抵抗之力。
“巫族?”蓝瞳嘶哑着嗓音看了看千苍千夕,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我不会巫族的法术,就是会,也被人埋葬了。”千苍千夕叹道,“只是这么久,我终于遇上了一个真正的敌手了。”
“呵。”蓝瞳嘲笑着,也似乎是在自嘲,“他不是对手,而是死神一样的人物,你不是他的对手。我也不是,我们加起来也不是。”
“那又怎么样?”千苍千夕回过头来,看着蓝瞳的蓝色眸子,嘴角也是微微一笑,那是坚毅的,勇敢的笑容。
“是啊,那又如何?”蓝瞳轻轻喃喃着,手中的蓝色光刃散发着永恒的蓝色幽光。
“是啊,那又如何?”千苍千夕拿起手中的火龙刃,仿佛看到了火龙在咆哮!他的眸子之中,闪耀着点点红光。
敌人?小苍茫境之上?恐怖?永远的无法战胜的对手?那又如何?对于一个人来说,只要有一颗心,有一颗还在跳动的心,有一颗在尘世之中自由自在的心,有一颗还在战斗的心,那里面还流淌着殷红的血。
那又有什么是值得惧怕的么?
“你们,难道不怕死么?”那黑衣男子轻声道,语气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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