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容忽然抬头,目露凶光,动作快如闪电,一把将手中剩余剧毒面包塞进了大笑中的文起嘴中,“吾吾,不••••••要!”眼内恐惧的泪珠滚动着,几次都想夺眶而出,硬是憋了回去。
凶狠的云容,咆哮道:“想谋害姑奶奶我,你还嫩点。”话刚说完,偏头呕了起来。
“唉!两败俱伤。这又是何苦!颜面真有那么重要。”悬在空中的毛球,无奈的说了句。
第78章 自食其果与释怀()
石屋内呕声连连。他呕完,她呕;她呕完,他呕。极有规律,谁也不抢谁,谁也不比谁。但都是干呕,就像雷阵雨的天,只打雷不下雨。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文起,早算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劫。急忙将准备好的浆果蛋糕送入口中,忽然只感身外一阵清风吹过,沁人心脾的舒爽感,像晨露滋润万物般,给予生的力量。
神清气爽的站了起来,指着仍跪地干呕的云容笑了起来。声音中满是鄙夷、不屑,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将颜面找回来。男人的脸面让人琢磨不透,有时能屈能伸;又有时斤斤计较。
呕吐声戛然而止,一股极强的寒气袭上文起后背,“你闹够了没有?”冰冷的声音从云容的口中发出,缓缓站起身,向旁猝了口,一块拇指大小,被唾液分解不成样子的剧毒面包,黏在了地上。
文起不自然的哆嗦起来,指着云容,万分惊恐道:“你,竟然没吃••••••”
“雕虫小技,也敢在老娘面前卖弄。切!”不屑地白了文起一眼,坐回兽皮睡袋上,擦起了长刀。
“雕虫小技”四个字,一直在文起脑海中回荡,似是无限循环的留声机,永远不会停歇。精神快要崩溃的他,不怒反笑,细声碎语道:“雕虫小技!雕虫小技••••••好,很好。一壶不够再来一壶,总有一壶适合你。哈哈!哈哈哈!”
毛球侦测到脑电波异常的文起,急忙暗自传音道:“醒醒!别傻的自己想不开。男人嘛,心胸要宽广,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别钻牛角尖,文起。”
“嘿嘿!牛角尖;嘿嘿!心胸宽广。嗯,这次我忍了。”说完,笑着站了起来,一脸的狡诈样。
云容自始至终都未曾看过他一眼,但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懊悔,纠缠着,萦绕着,使她憋闷的喘不过来气。高傲、争强好胜的心,又使她低不下头,去说声抱歉,哪怕是随口说上一句,无关紧要的安慰话语。
云容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心,思来想去,抬头望向一脸崩溃的文起,唇角动了动,喉咙滚了滚,还是一声没吭。
乌黑光亮的毛球悬浮空中,闪着红光,沉声道:“你们俩这是要干嘛?倘若真的不服气,出去,现在就出去打一架。云容不用探险家特性,文起全力以赴。谁赢谁说了算,至于这么纠结,这么无聊的暗中较劲吗?”
二人听后,相互对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不服输的劲儿来。
“痛快一点,干脆一些。最烦婆婆妈妈,拖泥带水,真不敞亮。一个厚脸皮;一个争强好胜,怎么就不能将心结解开呢?”毛球怒声道。
说到底二人并无矛盾,也无过节。只是内心一时的不服输,想要争个高低贵贱才有了今天这么一出。
俗话讲:解铃还须系铃人。但,并不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情我愿的事。谁也不肯做出让步,即使文起心里承认输了,但也只是一时忍耐。等时机成熟了,依然可能会爆发。
收起了狡诈,朴实、诚恳的道:“云容,我错了。副职业,本就没有可比性。因为专攻的方向不同,没有一个适合的天平可以衡量。今天这——这么一出,就像是小儿过家家,纯属置气,不值一提。”
看似认真说出自己的错误,其实他的内心依旧想着——毒雾散、痉挛丸这等防身、害人之物。
为了表示自己诚挚的歉意,文起又拿出一个浆果蛋糕吃了下去,闷闷地说道:“浆果蛋糕,你看我都连续吃了两个。背包里还有十八个,你肚子不是饿了吗?给你尝尝,无毒无害。”
说着用力向下咽了一口,急忙锤起了胸,憋得满脸通红。释怀的云容大方的将水袋递了过来,噎住的浆果蛋糕,总算随水顺进了腹中。
云容看着文起紫红的脸,不禁哈哈大笑,“嘻嘻!外星人。”
“你还说我,你不也满脸发紫。哈哈哈!”文起笑着道。
两人的隔阂、矛盾在相互的取笑中化解了。黑暗的石屋在打开的窗户下变得亮堂起来,无处躲藏的黑暗,只能悄无声息的隐藏在人的、龙的影子里,等待着再次现世的机会。
“嗯,这个真好吃。不过,刚才那个也很好吃,只是有毒而已。嘻嘻!”云容的笑是如此大方,一尘不染。“这两种好吃的食物有名字了吗?”
“毒的叫:剧毒面包;无毒的叫:浆果蛋糕。”文起淡淡说道。
“嗯,名字倒挺贴切。”云容点了点头,嫣然一笑,“再来两块。我发觉你做的这个浆果蛋糕,吃了食物度长的很快,好像很顶饱的样子。吃三个,估计我就满状态复活了。嘻嘻!”玩笑的说了句。
文起只顾着体验剧毒面包的毒性与浆果蛋糕回血的畅快,却没注意到浆果蛋糕还能迅速恢复食物度与耐力值。
吃饱喝足的云容站起身来,看着眼前黑壮的剑齿虎,骄傲地笑了起来。并没有注意到文起的感受,自顾自的说起昨天夜里,勇斗八恶虎,生擒俩恶虎,杀死六恶虎的经历。
另外,还说她与八恶虎的死斗,全是因为刚驯服不久的黑壳巨蝎惨死在它们手中,所以被逼急了,无奈出的手。
文起边听边看着窗外的草地,忽然一阵大风自南向北刮过,碧绿的青草,匍匐在地,好像虔诚的朝拜者,内心敬畏,瑟瑟颤抖。
哗哗的响声,好像海水,一浪接着一浪。文起看了眼云容,向左跨了两步,咯吱一声,大门被打开。呜呜的风刮了进来,似是本能反应,阿根廷巨鹰极自然的张了张发僵的翅膀,欲要乘风翱翔。
云容手提长刀,身后跟着两只剑齿虎率先走了出来,确保安全后,文起才牵着阿根廷巨鹰从狭小的石屋内走出。许久未见蓝天白云的它,仰天长鸣,似是宣告着它的回归。
翻身上鞍,双手握缰,猛地向上一提,大风起兮,展翅飞翔,嘹亮的鹰啼响彻正片草原。风载着它带着梦想冲上云霄。盘旋了一阵,撒完欢儿的阿根廷巨鹰俯冲而下,距离地面还有十米距离时停了下来。
“云容,这是树屋平台,树脂龙头需要用到的铁锭。你在红杉林周围收集其它材料,我去将绵羊接回来。”说完,阿根廷巨鹰乘风飞向远方,背影是如此潇洒,俊毅。莫名的向往感,悄然种进云容心中。
偏头看了眼大石上的古神翼龙,嘴角扬了扬,将地上的兽皮布包好的铁锭捡了起来,走回了石屋。
阿根廷巨鹰向西飞行着,文起仍是不放心得道:“云容,采集时多小心,副职业别乱用。”
站在红杉巨松上的云容,掂着斧子,笑着道:“嗯,知道了。你也多小心吧!”
如果说,可以乘骑的飞行类恐龙里无齿翼龙是最快的话,那么阿根廷巨鹰只能排到第三。第一,自不必说;第二,当属古神翼龙;第四,就是风神翼龙。
不同于翼手龙类,阿根廷巨鹰最大的优势有两个,一个是抓取,例如:绵羊、耀尾兽等等;另一个是重量,长途运输稀有矿产的一把好手。
坐在阿根廷巨鹰的背上,文起俯瞰着天空景象,再也不用担心谁会来打扰他。阿根廷巨鹰的相性,是在飞行类恐龙里最高的。如果说还有能攻击它的话,那必然是精英阿根廷巨鹰。
眼前没有高大的头冠阻挡,视野相当开阔。文起东瞅瞅西看看,就像是刚下山的傻小子,对外面的事物抱有极大的兴趣与好奇心。
“小心点,文起。集中注意力!”毛球警告道。
文起收敛了些,但好奇心不减的他时不时抬头向远方张望。“哇!这火山这么高的,鹰角峰最多才到它的一半,估计还要再差点。”
琢磨着,阿根廷巨鹰已经飞到了红杉林西部边缘,找了棵安全的红杉巨松停了下来。透过茂密的枝叶,下方一头大地懒正全身冒着火光,疯子般的乱撞。
六只黑壳巨蝎将它的退路封死,进退无望的大地懒,吼了一声,粗壮尖利的黑色爪子,向着身下疯狂地拍击着。咔吱,咔吱,清脆的响声传入文起耳中,六只黑壳巨蝎瞬间死了三只,不是被卸掉钳子,就是被割断身子。死状相当凄惨,体表外棕色的皮毛也染成了暗绿。
“毛球,这大地懒打壳类生物还真有一套。”
“嗯,壳类加成而已。”
无心观战的文起,在一声鹰啼后,继续向西飞去。穿过红杉巨松,看着火山脚下的密林,眼不够使的他认真的找寻着。不时揉揉眼,晃晃脑。
“诶,我记得就在这附近,怎么找不到了,真是奇怪。”右手握缰的文起,疑惑的挠了挠头。
“再往西南飞,不是这里。不过,这片树林倒是挺像的。奥••••••我想起来了,这里不就是你泡温泉的地方吗?我说印象怎么这么深刻。哈哈!”想起过去文起被吓的大小便失禁的场景,毛球不禁大笑起来,机体抖动不止。
脸色涨红的文起,恶狠狠的瞅了他一眼,阿根廷巨鹰向着西南飞去。路上又休息了三次,文起终于看到了那间十乘十的石屋,完好无损的矗立在那里。
紧张的心里跳了起来,打鼓道:“也不知道它还活着没有?想必围的这么死,不会跑出去的。”
阿根廷巨鹰扇动着翅膀,缓缓停在了石屋顶上。文起兴奋地跃下鞍来,从没有封顶接雨水的天花板处向内瞧去,不多时,惊呼一声:“咦••••••”
第79章 女人的胸怀()
“咦!怎么还有只小的?”
文起扒头向石屋内瞧,不仅看见了那只被困住的绵羊,还看到它的身旁竟然跟着一只小羊羔。确切说来,不是身旁而是身下。小羊羔正前腿跪地,仰头吮吸着**。
怔怔的看着,出了神,似是想到了什么了,又跑得无影无踪。眼眶湿润了,可问题也来了,这要怎么带走。
胡拉着脑袋,呆呆地瞅着。要是阿根廷巨鹰一个一个带走,他不知能不能行,最担心的就是小羊羔的生死。忽然脑海中浮现出云容大方、可爱的笑容来,想着她看到小羊羔后的开心模样——小羊羔绝不能死。
毛球看出文起的心思,淡淡道:“两只一起带走,没问题。”
激动地文起看着肩旁的毛球,“不要这样看着我。用阿根廷巨鹰的爪子抓住绵羊,喙上叼着小羊羔。这些都很容易,麻烦的是你要拆房子。”
清楚的文起点了点头,起身看了看脚下的石屋,琢磨着。半晌后,拳掌相击,笑着道:“有了!”
将阿根廷巨鹰骑到靠近树林的东北角,开始着手拆除石屋最南边一行天花板,边拆边做起了斜屋顶。沿着阿根廷巨鹰脚下再往前一个天花板,铺出条斜坡来,可以直达地面。
做好这一切,文起一口气将石屋顶剩余天花板全部拆除,又把最南面的整堵墙拆掉。来到地面趁着绵羊不注意将小羊羔抱了上来,而后把绵羊赶到南面开阔地。阿根廷巨鹰一声嘹亮鹰啼,迎风腾空,喙中叼着小羊羔,爪子抓着绵羊冲天而起,向着远空飞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太阳下山前,文起飞到了红杉林内的石屋外。一声响亮的鸣叫,好似门铃,告诉石屋内的人:我们回来了。
咯吱,屋门打开,云容欢喜地跑了出来。看着天空中阿根廷巨鹰爪子内,仿若蓝天里的白云一样洁白、柔软的绵羊,激动的蹦了起来。右手高举,用力挥舞着。
“看她眼神,总有种盼夫归家的小媳妇样,终于实现了心中所愿。”毛球扭动着机体打趣道。
阿根廷巨鹰将绵羊放下后,飞到古神翼龙旁的另一块大石上停下了脚。抱下小羊羔,布置好木质拒马,走向石屋。
刚到大门,文起便被石屋内占满的恐龙吓了一跳。惊呼了声:“我去,快成动物园了。”
石屋内不仅仅只有两只剑齿虎和一只刚运回来的绵羊,当然它还是个野生的。还有两只黑壳巨蝎和两只骇鸟。全都庄严的站着,好像要接受检阅一般,整齐划一。
本来五乘五的石屋对于居住来说不算小,但再放上剑齿虎、黑壳巨蝎、骇鸟就显得拥挤多了。文起怀抱小羊羔看着无处下脚的石屋,一脸无奈。
“怎么还不进来?哇!嘻嘻!好可爱,快让我抱抱。嗯,简直太可爱,太棒了。”云容双臂抱着小羊羔,爱不释手。脸颊轻轻蹭着它雪白柔嫩的脖颈,幸福、满足感浮现在灵动的双眼中。
“都这么好驯服吗?”
“嗯,三五个小时。算算你都走了快一天了。”
行动迟缓的太阳,正用它那火热的脸,面对着即将离别的朋友,悲伤,凄凉。
收回目光,拾掇起感染的心,文起吸了口气,走进了石屋。门关上了,窗户却都是开着的。阵阵腥臭、尿骚味徘徊在文起鼻尖,像舞动的天鹅,享受着被人欣赏的喜悦。
“咳咳!这你也能呆的下去。真怀疑你怎么没被熏晕过去,还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笑。我似乎看到一股有毒的黄烟钻进了你的口鼻。”文起面目狰狞的开着玩笑。
“切!那有什么,也只是暂时的。你骑在它们身上就闻不到这股味?少装蒜了!”云容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偏过头,撅起嘴。
“不是我装。我也真的不想和你吵架,但是这股味道真的太重了点。你••••••”
毛球闪着蓝光,笑着道:“哈哈!别傻了,文起。你忘了她的职业,既可以提升嗅觉的灵敏,也可以降低。很明显,她是在故意逗你。”
转过弯来的文起,知道自己被耍了。无奈叹了口气,摇头道:“好吧!长记性了。云容,它们你都缔结眉印了?”
自从云容来到尖碑世界,文起与她建立了部落关系也就是群体关系。他们驯服的恐龙互相是可以乘骑的,但是缔结眉印却是自己的。这也就是说,部落关系是可以解除的。解除后,谁驯服的恐龙缔结的眉印,那恐龙就是谁的。
表面看起来相互间在部落关系这个层面上是团结一致的,但人心隔肚皮,其实这层关系是最松散的。
现在尖碑世界内就只有文起与云容,不傻的人都知道两人生存总比一人要轻松得多。可往后来的人要是多了呢,谁还没有点私心。人不一定都能成为王,但却都有一颗成王的心。
“嗯!一半。嘻嘻!”云容大方的笑着,爽朗的笑声没有混着一丝心机。“赶紧的,看我干什么!”
文起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知该怎么感谢云容这份好意。扭捏着,像是刚嫁人的新媳妇,全身都被看不见的丝线绑着。
“咳咳!”咳嗽两声,想让自己的心活动起来,“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你,云容。”
“嗯,这就对了嘛!干嘛总是婆婆妈妈。客气什么,咱们俩都是一个部落的人。”双眼弯成月牙,仰头对着文起可爱地笑着。
纯洁的脸庞,洁白无瑕,纤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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