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正在奔来的单雄信看的两眼发直,哪里还敢上前截击,连忙拉住缰绳,跳转马头,向一侧逃命。
刘黑闼早就看见,一声大喝:“贼将休走!”
随即搭弓射箭,利箭穿空,瞬间便夺去了单雄信的性命。
两员大将先后被秒杀,李密身边再也没有了得力干将,将无战心,士卒胆寒,便是跑也跑不远了。
半个时辰之后,李密见逃不脱,一声长叹:“既生李密,何生叶柯!”遂拔剑自刎。
打败张须陀、攻下兴洛仓,颁布杨广罪行檄文的瓦岗首领李密,在以下犯上,干掉大龙头翟让一年多后,战败自尽。
数日后,瓦岗李密,以及麾下几十个文臣武将的首级,被高高的挂在洛阳城的城头上。
洛阳留守魏征看着这些人头,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心里。
仿佛,他应该和这些死去的人有一些深刻的交集一样。
李密一死,宇文化及再也不敢驻守商洛,立刻下令退守徐州。
他手下的骁果军虽然思乡心切,但到了这个时候,却是顾不得了,人人都知道叶柯乃是义军出身,手下文臣武将几乎就没有在隋朝当过官的,夏军杀起隋军来可是根本不眨眼。
到了这个时候,谁敢上前送死?
不过这个时候,宇文化及也脑子抽筋了,下令掠夺当地的牛车两千多辆,把宫女珍宝共同装车;他的戈甲兵器,也让兵士背着。由于道路遥远,人困马乏,三军将士怨声载道。
同时,司马德戡这些人因为谋划不周被他反杀,同时被杀的还有骁果军很多中低层将领,一时间整个军队周转都成了问题。
此时追随他的将士,竟然不足三万,这其中还包括宇文阀的私军。
既然宇文化及已经是丧家之犬,叶柯便命令高雅贤率领一只万人的部队进驻梁郡,另一只部队进驻谯郡,监视宇文化及,以及淮南的杜伏威。
叶柯亲率大军返回洛阳。
洛阳城早就被妆扮一新,清水洗街、黄土铺道自是不必说了,沿着主街的各家酒楼,都如同过节一般张灯结彩,大道上还扎了好几座巍峨的彩门。
各家店铺前面放着案几,案几上堆着果子点心茶水,便是再吝啬的人家,也总要用两张红纸妆点门楣。到了上午巳时,街上人头攒动,大家都翘首以盼,希望看到这只百战雄狮。
夏军将士个个身上披红挂彩,笔挺的军服勾勒出他们身上的阳刚之气,而整肃的脚步,则更显得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纪律部队。
走路之时,他们目视前方,虎虎生威,虽然没有喊什么口号,就是这么沉默着前行,但他们的脚步声却还是让人感觉,这象是一座山在移动!
因此,他们所到之处,都是惊天动地的欢呼喝彩,顽童们模仿他们行军的模样前行,而躲在窗帘门缝之后的少女,则投来火辣辣的目光。
到了最后,叶柯则亲乘一匹高大挺拔的战马,在三百宿卫亲军的拥护下,也在洛阳居民的山呼海啸当中,进入了洛阳城。
突然“瓮”的一声,人声鼎沸,有人突然出现,横亘在路中,挡住了叶柯前进的道路。
接着叶柯手下一名尉官上前,单膝下跪,禀报道:“夏公统帅三军,克洛阳、胜突厥、灭瓦岗,统一天下已是指日可待,如今将士们在您的率领下夸街游行,倍感荣耀。遂以旧曲填入新词,请来歌舞大家尚秀芳当街献舞,请夏公欣赏。”
叶柯微笑道:“将士们费心了,却不知这曲歌舞名字叫做什么?”
“回禀夏公,此舞唤作‘夏王破阵乐’!”
就在此时,就在叶柯前方,就在大街之上,就在将士们的注目当中,就在洛阳居民的当面,一曲美妙的乐声悠然响起。
一群军人打扮的舞女翩然起舞,一个元帅打扮的女孩立在中间,就在这激昂又美妙的旋律中,她展开歌喉,清脆的歌声便在这大街上响起。
受律随元首,相将讨叛臣。
咸歌《破阵乐》,共赏太平人。
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
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
主圣开昌历,臣忠奉大猷;
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
…………
一曲舞罢,整个大街悄然无声。
人人都醉心于尚秀芳的绝美舞姿和天籁歌喉当中,不能自拔。
隔了好半晌后,全场才发出如雷掌声,不自觉地纷致颂赞欢辞。
叶柯哈哈一笑:“某听闻秀芳大家爱好和平,厌恶打打杀杀,没想到竟然能够演奏这等军人乐曲,实在是难得,难得!”
“我谨代表万千将士,感谢大家之舞。”
说着,叶柯跳下马来,大踏步前进几步,微微躬身施礼。
尚秀芳轻垂螓首,显露出如天鹅般优美的修长粉项,柔声答道:“妾身见到此曲不由得沉醉,故而献丑,夏公请勿见笑。”
叶柯点点头,道:“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亦不足以评价大家之才艺。”
“某近日出征在外,忽得一首乡间妙曲,因是网络得来,故名网络乐曲,唤作‘卜卦’,还请大家鉴赏,抽时间为将士演奏,不知可否?”
尚秀芳道:“夏公有令,妾身怎么敢拒绝。”
她欲言又止,不知为何,脸上幽怨之色一闪而过,叹道:“妾身东来之际,便听到夏公北上逐突厥,攻太原,南下克洛阳,灭瓦岗,杀得人头滚滚,为什么定要打打杀杀,大家都和睦共处,难道就不行么?”
叶柯听了一怔,随即哈哈大笑。
尚秀芳有天下第一才女之美名,其父母亲和李渊、岳山、祝玉妍、东溟夫人单美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深得李阀家族的厚爱。
因此不能简单的以“卖唱的女人”来形容她。
如果叶柯所料不错,她此趟前来,定然附有李阀的特殊使命,说不定在她之后,接着就会有重量级的李唐人物出现,向他抛出和平的橄榄枝。
叶柯看着尚秀芳,朗声道:“天下局势到了这一步,岂是昏君杨广一个人的罪过?若没有世家门阀倒行逆施,没有朝堂高官贪得无厌,没有地方管理横征暴敛,老百姓谁会起揭竿而起?”
“到了此时此刻,在决出天下共主之前,神州不会和平,所以只有杀戮才能换来和平,不杀无以平天下?”
他指着周围的洛阳居民,叹道:“自帝喾都西亳开始,洛阳已有三千年历史,可是每到王朝末年,洛阳居民就会遭到一次劫难。这是他们的过错吗?”
“当然不是!军阀贪心,豪强贪婪,致使洛阳居民,一次又一次陷入战火之中。”
“为今之计,只有大杀特杀,只有将祸乱天下的人杀尽了,天下才会太平!百姓才会过上安稳的日子!”
他这话说得悲天悯人,义正辞严。
尚秀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知不觉间,看着叶柯英俊的面庞,正义凛然的话语,心怀将士的雄主风范,竟有些沉醉了。
他说话的时候带有内力,清清楚楚的传到十几万居民将士耳中,人人听的清清楚楚。
片刻之后,不知谁喊了一声:“夏王万岁!”
“夏王万岁!”
如山如海的呼喊声顿时爆发开来!
第一六零章 声乐唱法有几多?()
大隋朝的东都皇宫,叶柯自然是想转悠就转悠的。
不过他毕竟在副本世界做过皇帝,而且是继位魏王之后,依靠军功获得巨大威望,直接晋位皇帝的,和禅让根本就没关系。
所以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干出董卓那样在紫薇宫里卧龙床,睡宫妃的荒唐举动。
这种暴发户的手段,除了惹人厌之外,没有任何作用,他自然不屑为之。
他把王世充的太尉府,直接换了一个“夏公府”的牌匾,就直接搬进去了。
如今和氏璧事件已经风轻云淡,各路英雄豪杰都已经离开洛阳,叶柯又灭了瓦岗,吓得宇文化及远走徐州,那么接下来的时间,他便可以花费时间和精力,整顿洛阳了。
接下来自然是先军管,再严打,还洛阳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有巴陵帮给提供情报,处理街面上的青皮和混混轻而易举。
有他这个勇冠天下的猛人坐镇,洛阳城前所未有的详和安宁。
只可惜,这股子祥和安宁是给洛阳普通居民的,洛阳城的高官显贵,为了自家功名利禄,不会让叶柯歇着。
这一日早晨,叶柯照例聚集文臣武将商议大事,谁知道刚开了一个头,下面就不安稳了。
第一个蹦出来的是录尚书省凌敬:“启禀主公,凌敬有一言,还请主公倾听。”
叶柯笑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凌老是大夏的定海神针,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凌敬恭恭敬敬的说道:“大隋二世皇帝继位以来,过度滥用民力,又三征高句丽,致使天下大乱,民不聊生。而杨广南巡被弑,天下无主,致使有李贼窃取长安,伪称帝王;主公仁义著于天下,今已抚有河洛、冀幽之地,可以应天顺人,即皇帝位,戡乱摧强。事不宜迟,便请择吉。”
叶柯心中一怔,大惊曰:“凌老之言差矣。叶柯举义军,是因为昏君无道,世家贪婪,致使百姓穷苦,民生凋敝;若天下太平,叶柯自然会退位让贤,将天下交给明主。凌老此言荒谬,请勿再言。”
中书舍人刘彬听了叶柯此言,忍耐不住,上前进谏道:“明公此言不妥。如今天下大乱,分崩离析,各地英雄群相并起,称王称霸。如今全天下德才兼备的名士,不顾生死为明公效力,都是想攀龙附凤,建功立业,封侯拜相。若是主公为了天下大义而避嫌守义,恐怕会让大家伙失望,请主公三思,早登帝位。”
叶柯连忙摆手,道:“此事不妥不妥,再议再议。”
帐下文臣武将齐齐上前一步,躬身施礼,齐声道:“请主公三思,早登帝位。”
中武卫大将军高士达是叶柯的老部下,此时此刻又加了一句“主公不要退却,要不然大家伙心就凉了。”
内史省魏征进言道:“主公平生以义为本,自然不会轻易称帝。但如今我们已有河洛、冀、幽等地,可暂为夏王。”
叶柯缓缓摇头,道:“大家虽然愿意奉我为夏王,但是天下万民未必心服,还是再议吧!”
刘黑闼大叫道:“李渊胡族出身,又是勾结突厥之辈,此等人都能登基当皇帝,主公汉家良民,便是当皇帝又有何不可,何况一个汉中王?”
叶柯怒道:“黑闼,你不要说了。”
凌敬再次躬身施礼:“主公,刘将军说得对,如今勾结突厥之辈都敢称皇帝,我们正统汉家,如何当不得夏王?主公还请不要冷落了众将士的心。”
叶柯长叹道:“既然如此,我虽无德,也只好进位为王。以安民心。”
公元619年七月,李渊建唐称帝一年之后,叶柯筑坛于洛阳城南净念禅院旧址处,方圆九里,分布五方,各设旌旗仪仗。群臣皆依次序排列。
凌敬、刘斌请玄德登坛,进冠冕玺绶讫,面南而坐,受文武官员拜贺为夏王。
叶柯便封凌敬、刘斌、魏征为尚书左仆射,统管尚书省,总理军国重事。
封高士达为中书令,统管中书省,封张青时为门下省侍中,统管门下省。
武职方面,封李靖为大将军,窦建德为骠骑大将军,刘黑闼为辅国大将军,徐世绩为镇国大将军。
接着又将高雅贤、崔冬、沈落雁等等功臣封为正三品大将军。
其余各拟功勋定爵。
当然,既然进位为王,那么原来的府邸就不能住了。
毕竟王与臣的定制还是比较严格的,叶柯虽然不在意,但是天下人的观点就是如此,所以他不得已搬进了一座王府。
“夏王,尚秀芳尚大家已经请到!”
此时叶柯还住在原来的夏公府,府内一片忙乱,清点行装收拾行李准备大迁移,府中下人个个喜气洋洋精神抖擞,对搬家到更高级的夏王宫兴奋不已。
那可是王宫啊,虽说还不能搬进象征帝王至尊的紫薇宫,但是王一级的府邸,也足够让大家憧憬了。
他灭净念禅院,三日攻破洛阳城,接着北上逐突厥,南下平瓦岗,接着又清理洛阳街面,这一系列的活动下来,洛阳城中的世家门阀,居然没有给他制造什么麻烦。
这些世家门阀根基深厚势力庞大,又名闻天下,叶柯也不敢和在河北一带那样行屠杀政策,只能徐徐图之,实行软化政策。
若是他一味的强硬,恐怕全天下都会同时攻打他,到那时候,纵然他天下无敌,恐怕也只会讨不了好去。
如今叶柯大权在握,有没有动洛阳世家的奶酪,此时他进位夏王,洛阳世家纷纷上门拜访问好,叶柯也一一予以接见,一时宾主尽欢气氛融洽之极。
直到快要离开之时,手下亲兵这才匆忙汇报了一个让他喜悦的消息,正在埋头整理舞乐的大家尚秀芳,今日主动上门了。
“秀芳拜见夏王。”
尚秀芳形貌端庄秀丽,歌舞双绝,风姿绰约,论容貌气度,丝毫不输绾绾师妃暄等人,所幸她父母之辈和李阀、岳山等人关系良好,是以行走天下而无人敢欺。
“我对尚大家可是望眼欲穿啊!”
叶柯大步流星上前,一把抓住尚秀芳的芊芊玉手,双目精光闪烁上下打量,满意点头轻笑道:“秀芳果真端庄秀丽,风姿绰约。”
“夏王?”
尚秀芳脸色微微变化,急忙用力抽回,却是动弹不得,不由得问道:“夏王,还请自重。”
叶柯哈哈一笑,松开了尚秀芳的玉手,退回座位,大笑道:“秀芳,前几日我赠的乐曲,可有眉目?”
尚秀芳行走天下,这还是头一次被男子触碰,一时间心神激荡,脸上露出迷人的酡红之色,良久才缓过心神,低声道:“夏王,妾身已经排练完毕,不知何时演奏给将士们看。”
叶柯点点头,道:“既然如此,还请尚大家先露一番手艺,孤先为将士们把把关。”
虽然在搬家,可是要置办一场演奏会却也不难,叶柯拍拍手,很快便有人拿来种种乐器,有尚秀芳的手下调试,一切准备就绪。
只见尚大家脚下轻快地移动,犹如蝴蝶飞舞,美艳如月宫嫦娥,然后展开歌喉唱了起来。
少女的歌声清脆而且轻快,仿佛是春天时候百鸟的歌唱。
“风吹沙,蝶恋花,千古佳话。
?似水中月,情迷着镜中花。
?竹篱笆,木琵琶,拱桥月下。
谁在弹唱,思念远方牵挂。
?那年仲夏,你背上行囊离开家。
古道旁,我欲语泪先下
……………………
……………………”
尚秀芳歌舞双绝,玉脸没施半点脂粉,可是眉目如昼,比之任何浓妆艳抹都要好看上千百倍。头上没有任何簪饰,就那么随意挽在头上的秀发,纯净美洁得令人心醉。
翩翩的优美舞姿很快便将这支曲子里面的那种婉转的相思表达出来,让人听了,心中竟有共鸣之声。她唱腔透出一种放任、慵懒而暗透凄幽的味儿,别有一番无人能及的清绮情味,声腔技巧均没半点可供挑剔的瑕疵,配合动人的表情,谁能不为之动容。
歌声把叶柯引进了一个音乐的奇异境域里,她那婉转诱人的嗓音,透过不同的唱功腔调,呈现出某种丰富多姿,又令人难以捉摸的深越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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