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夏军上下是来郊游的吗?”
“其次,你说李阀有底蕴深厚的治国才能。哼哼,那更是可笑,李阀出身关陇贵族,富贵数百年,有各种人才不假。可是你别忘了,大隋的皇室也出身关陇贵族,结果杨广一样昏庸无道,祸害天下!”
“还有,你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李阀自太原起兵,一路武装行军,犹如儿戏一般就占据了长安,若不是早有准备,怎么会这般容易?再说,李阀跟突厥人勾结,做的那些事情。真以为别人看不出来么?”
无论哪个时代,要想成为天下之主,就必须有一个好的名声,这样才能有人才投奔,如今突厥势大,李渊自然也和他们勾当,但是李渊老谋深算,掩饰得好,因此有一个相对清白的名声。
“不可能!”
师妃暄怎么会相信李渊勾结突厥人,一脸不信断然否决道:“李阀不是这样的势力,他们本身实力就不弱,凭什么还要勾结突厥人?”
叶柯冷冷一笑,说道:“师妃暄,你真是很傻很天真啊!”
第一四三章 军法无情()
很傻很天真。
叶柯说出这句话之后,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个一代摄影宗师的伟大作品来。
然后顺势看了一眼师妃暄那绝美而又凌然不可侵犯的圣女真容,不由得心头一热。
但他随即清醒过来。
慈航静斋每代都有绝代美人,和天下的少年英杰结为友人,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媚功在手。
还是小心为妙。
不过此时的叶柯,已经看低了一眼师妃暄。
当初隋炀帝杨广北巡北边,结果始毕可汗居然避开几十万隋军的监视,突然发力,将隋炀帝一行人围困在雁门关。
这里面要是没有关陇贵族的代表李渊的手脚,说出去谁信?
后来的史书上,还有李世民以白丁之身,追随云定兴率兵救驾,献上种种计策,居然将始毕可汗吓跑了。
这不是扯淡吗?
不过说这些没用,以师妃暄刚才说的那般天真的话,她是不懂得这些的。
估计一切都是她的师父梵清惠耳听面命给她洗脑的而已。
叶柯看着师妃暄,继续打击她的信心:“师太口口声声说李阀有了秦国的基业,却不知道沧海桑田,时势皆变,秦国过去八百年了,可后汉过去还没四百年呢!”
“秦国以关中之地为根本,夺取天下,可是光武皇帝以河北为根基,统一中国。你为何视而不见?难道是因为这个光武帝的出身农家,你瞧不上?”
“夏公。”师妃暄想说话,叶柯却不给她机会:“我常听说,你们慈航静斋为天下万民选明主,那我要问了,你小小年纪,见过多少民?”
??“一路行来,自然不少?”
??师妃暄沉默片刻道。
??“不少是多少?整个天下有多少民?你所见者,不过沧海一粟罢了,怎么代表万民?天下万民什么时候给你们这个资格了?”
??“天下百姓何止千万,你们慈航静斋哪来的资格代表万民?你可知道民间疾苦?你可知道一亩地产多少粮食?也可知道盖一间房子需要多少银两?”
“你不食人间烟火,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姑娘,哪里来的勇气代表万民?”???
?师妃暄身子一顿,僵硬住,许久幽幽叹道:“所以我才游走天下,了解详情!”
??“那这一年中可曾去过河北?”
叶柯逼问道。
师妃暄默然。
“哈哈哈哈,还说游走天下,可是我治下河北之境都没去过!真是大言不惭!”
“我河北之境,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鳏寡孤独皆有所养,百姓归心,士卒效命,欲要天下一统,普天之下,舍我其谁?”
他这般豪气的话语,让帐下的将士无不心潮澎湃。
叶柯说完,看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师妃暄,冷笑道:“你来之前,我本来想说,你们慈航静斋若是真的想让天下太平,那你这个代言人就应该入我后宫,做我贤妃,时时劝解,可现在看来,你不懂世事,不明道理,和迂腐不堪的书生没什么两样,这种人,我在世家子弟身上见的多了!”
他一甩手:“师太请回吧!”
以师妃暄淡然的心性,听了叶柯红果果的鄙视和调侃,都忍不住心头一阵气闷,俏脸上淡然的神色消散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几分薄怒,却是让她更添几分灵动风采。
不愧是个气质大美人,一颦一笑都带着别样的风情。
若在往常,纵然主帅装君子,下面的将军们早就流下哈喇子了。
只可惜,遇到了叶柯这个不识趣的夏公,而手下众将又修炼了可以冰心凝神的轩辕锻体术,师妃暄以前无往不利的‘美人特权’,这次竟然遭遇了严重挫折。
顿时引得她心绪一阵剧烈起伏。
别说她还没修炼到剑心通明之境,单单作为一个顶级大美女的傲娇和自尊,也被彻底激怒。
“既然夏公执意要和天下大势作对,那妃暄也无话可说,只好告退。”
叶柯淡淡的笑道:“师太,临走之前,告诉你一句话,真理只在弓箭的射程之内。
我保证一个月之内,你背后的梵清惠,定然告诉你,我才是天生明主!我才是可以占据和氏璧的有德者!”
师妃暄当他嘴硬,心中不以为意,告辞离开。
“主公,为什么不把她留下,主公卧榻之处,还缺一个迭床架被之人。”
说话的是刘黑闼,他是宿卫军统领,和叶柯最熟,能说笑几句。
叶柯淡淡一笑:“你小子倒能油嘴滑舌,可知道这小尼姑乃是慈航静斋的接班人,修的是佛道,做的却是李阀的狗腿子,这等头脑不清的女子,要她做什么?难道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么?”
“嘿嘿,原来赤壁之战的江南名士一样,舌灿莲花,却不办人事啊!不过,主公,如今大将军李靖的大军已经抵达,我们如何攻城,还请主公示下。”
“不着急!”叶柯淡淡的笑道,“城中小儿易图,取之易如反掌,但是既然佛门之人敢来我这里胡说八道,掺和天下大势,那便给佛门一个好好的教训!”
“传令下去,点齐铁骑三千,我要对去一趟净念禅院!”
半个时辰之后,叶柯率领三千精锐宿卫军,带齐了手弩强弓等家伙后,浩浩荡荡气势汹汹杀到净念禅院。
静念禅院坐落在洛阳城东一座小山之上,山下看时,并没有看出来有多大,但是若居高鸟瞰,就会知道这座寺庙规模之大,简直天下少有。
寺内建筑大大小小加起来竟然有数百间之多,俨如一座小城。
叶柯带领三千宿卫军,气势汹汹赶到净念禅院之时,禅院门口已经站满了和尚,看他们太阳穴高高鼓起,每一个都是体格健壮,绝对不是整天吃青草豆腐的出家人。
就在这时,禅院紧闭的大门猛然洞开,又是数十位气息强猛的和尚走了出来,一个高挺俊秀的和尚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出寺门,冲叶柯微微合十,却不说话。
他旁边一个气度昂然的和尚冲叶柯喝道:“阿弥陀佛,夏公,你这是何意?”
叶柯高坐战马之上,根本就没有下马见礼的意思,居高临下冷冷扫视了众僧一眼,淡然开口:“我大夏之军南征洛阳,此处已被军事管制,征为军用,给你们一个时辰收拾东西,给我离开!”
“否则,莫怪军法无情!”
第一四四章 静念禅院()
“什么?”
“太过分了!”
“你怎敢如此?”
“施主恐怕入魔了吧,古往今来,从未听说有人将寺庙进行军事管制!”
“这里是我等僧人栖身之作,没了静念禅院,能去哪里遮蔽风雨?”
“夏公何以对我佛门如此大成见?”
叶柯一句话说完,顿时引起和尚们的愤怒,他们纷纷叫喊,或者恐吓,或者软言相求。
叶柯冷哼一声:“真是笑话,你们乃是僧人,只要出家修行,心中有佛,何处不能安家?再说洛阳一带,遍布寺院,何处不能挂单?”
“当年佛祖弘法,破衣烂衫,赤脚持钵,吃百家饭,穿百衲衣,睡于树下,打坐林中,春夏秋冬,不着金银,绝无奢侈之举。怎么让你们出去挂单一段时间,就叫苦连天的,算什么佛家子弟?”
“莫非这里是个贼窝?”
叶柯的话甫一出口,也不多么大,立刻清清楚楚的传到在场的每一个人耳中,正在聒噪的僧人都是不由得心中一惊,不约而同停止了叫喊。
高挺俊秀的和尚依旧双手合十,他旁边一个和尚怔了一下,语气变得缓和许多,“夏公,你攻打洛阳,乃是凡俗间的争斗,何苦要波及我等方外之人?”
他叹道:“我等出家之人,不敢参与凡俗间的打打杀杀,只求太平度日。夏公甫一到此,便要征收寺院,夺我祖产,赶我僧人,这分明是与我等有深仇大恨,还请施主说个缘由。”
叶柯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刘黑闼纵马上前一步,一脸不屑:“和尚,你甭说的这般可怜,你们这个净念禅院僧人众多,地产广大,乃是洛阳最大的地主,比当年杨家的皇庄都要多,如今天下大乱,饿殍遍地,你们不但视而不见,反而放贷收租,向不留情,这等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还有脸说慈悲心肠!”
“我呸!”
这段话本来是叶柯教他他的,在心里背的极熟的了,但此刻说出,引起心中共鸣,又见这群和尚毫无触动之情,一个个穿的披金戴银的,最后气愤之极,狠狠地唾了他们一下。
“阿弥陀佛。”那个高挺俊秀的和尚突然开口说话了。
一群和尚面上齐齐一惊,不由自主回头看去。
因为他正是静念禅院的方丈了空,因为修炼闭口禅多年,众人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在这个时候说话。
那个和尚面色如常,说道:“叶施主,自古以来,灭佛者魔,叶施主难道想做灭我佛门的大魔头”
“放肆”
所谓主辱臣死,刘黑闼勃然大怒,面色雄浑,怒喝咆哮:“大胆狂贼妖僧,竟敢在夏公跟前无礼!”
“阿弥陀佛,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这位将军着相了”
叶柯冷冷一笑:“都说佛门中人不事生产,专修善辩,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想来你就是修炼闭口禅的了空吧,纵然你能修的返老还童的臭皮囊,也无法使时光倒流,就这么一会儿,已经过去一刻钟了,现在还只剩下三刻钟时间!”
净念禅院的和尚人人脸上立刻浮现怒色,了空和尚劝解道:“贫僧劝叶施主一句,少造杀孽多积功德,来世定当大福大贵……”
“哈哈……”
了空话音未落,叶柯猛然仰天长笑,犹如大海之潮波涛汹涌,又像轰天雷声滚滚而来,叶柯身后的三千铁骑还没怎么着,刚才还气势凶悍的和尚,却是突然间脸色大变,齐刷刷的,猛然喷出一口热血,
只是了空面色如常。
又一瞬间,轰雷般的笑声停止,叶柯面色恢复平静,淡淡的道:“军中行事,轮不到你了空叽叽歪歪吧?反倒是你们,不事生产,还要教徒供奉,竟然还把持国家钱财命脉,耗费国民精神,杨坚倒是弘佛扬佛,死后不久,华夏就成了这个模样,难道当年释迦摩尼传法,就是教你们这般毁教灭国的?”
声音不大不小,平平淡淡,却是清晰传遍周围十里每个人耳中,不光是寺院门口,包括寺院里面正在做功课的,远远站着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全都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叶柯的这些话
叶柯对体内真气的掌控精微,彻底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
全场死寂。
无数人都是不停地倒吸冷气。
几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叶柯这一记,彻底的震慑了他们。
一种“他太强大了,这次恐怕我们要输”的思绪从和尚心底悄悄升起。
“废话无需多说,一个时辰之内,若是你们这些死贼秃还不离开,莫怪某手下无情了!”
了空双目一凌,一股极强的气势突然生出:
“阿弥陀佛,佛门清净之地,叶施主若是无事,还请回去吧!”
“哼!看来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
叶柯淡淡一笑,声音不大,但是如刚才一样,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佛福说话之人就在耳边一样!
气氛立刻紧张起来,冲天战意在四周弥漫,三千宿卫精骑突然齐声吼道:“风!”
这一三千人齐喊的“风”声一出,犹如劈天闪电,又犹如钱塘江潮一般,轰隆隆,一股子不动如山,其疾如风的凌厉战阵,冲天杀意,仿佛刺透了和尚们的心。
空气陡然降冷。
这还没完。
紧接着三千精骑又是异口同声。
“风!”
“大风!”
“大风!”
他们一边喊,一边同时高举手中长枪!
其徐如林!
遮天蔽日!
这就是无敌战阵!
静念禅院田产丰厚,收入豪富,可以说比国库还有钱。因此培养起僧兵来那可毫无问题。
但是面对三千百战精骑,门前的和尚们终于露出骇然惊惧的面色。
任何准军事化组织,其实只是欺负老百姓的打手组织罢了!
什么真武七截阵,什么北斗七星阵,什么少林十八罗汉阵。
面对以千计算的军人战阵之时,完全是不堪一击!
只可惜并不是所有人认识到这一点,了空突然开口:“阿弥陀佛,佛门既有慈悲心肠又有金刚怒目手段,夏公想要强闯禅院,先过了禅院的罗汉大阵再说!”
第一四五章 可服否?()
了空声音刚落,立刻连连传来划破天空的啸声,一百多位太阳穴高高鼓起,肌肉虬结的中年和尚从静念禅院的墙上飞出,在山门之前的宽敞空地上摆下一座罗汉大阵。
这当然不是少林寺那种简单到粗糙,只适合欺负江湖草莽人士的十八罗汉阵。
而是静念禅院闻名天下的罗汉大阵。
共一百零八个精修佛门武功的和尚组成,人人都修炼的上层佛门武功,如今组成一个罗汉大阵,恐怕宁道奇、宋缺、石之轩等人见了,也会头疼而避。
了空的声音传来:“叶施主,只要你能破了这罗汉大阵,鄙寺上下无话可说。若是破不了,那叶施主请回吧!”
叶柯冷冷的看着了空,怒极而笑。
这个了空,口口声声称呼他为“叶施主”,而不是夏公,很明显是想把他扯进江湖纷争,而不是诸侯与寺庙的争斗。
那又如何?
难道我单骑杀十万的事迹,没有传到你这个老秃驴的耳中?
还是朱粲的十万大军,比不上你这一百零八个和尚?
太傻太天真。
叶柯抓起手中长戟,跃下马来,对身边刘黑闼道:“黑闼,你领军为我掠阵,待我破了这罗汉大阵,你就领军杀入寺内,但有抵抗着一律诛杀!”
刘黑闼面有忧色,“主公,静念禅院立寺五百多年了,这个罗汉大阵定然非同小可,主公千万小心!”
叶柯哈哈笑道:“放心,死不了!”
刘黑闼知道他武艺通玄,不敢再劝,躬身后退,“属下恭祝主公旗开得胜,一举破阵!”
一百单八个罗汉当中,一个领头的和尚道:“叶施主,得罪了!”猛然喝道:“降妖伏魔!罗汉降世!”
其他罗汉听了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