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宝元抓住时机,毫不迟疑,稍一退,随即糅身而上,叶柯后退几步之间,他已拍出数十掌之多,但见掌影飘忽,缤纷细密,有如蛛网一般,刹那间便已将叶柯包住。
果然是蜀中武林顶尖的高手,和峨眉派、唐门相抗衡的前辈高人,一出手非同小可,居然一时间将叶柯逼迫的只有招架之功。
叶柯心道:“果然高手相争,一着机先,便已关系甚大。”
转瞬之间,两人便已经交手几十回合,孟宝元见叶柯完全被自己压制住,不禁冷笑道:“为了区区几个贱人的生路,你就置江湖道义于不顾么?哪怕是你师父独孤一鹤来了,也不可能做这种两败俱伤的事!”
“你孟宝元祖上数三代,也不过是区区贱人,自己吃了几顿酒水,别忘了祖宗么?你们这群欺压良善之辈,当真是禽兽不如!”
“乳香未干的小子,还敢大言不惭,今日便让你毙命于此,料你师父也会无动于衷!”孟宝元大怒,连连催动真力,打算尽快格杀这个峨眉少侠!
“只怕晚了!”叶柯突然一句暴喝,奋力一拳,直击而出,带着一股劲风,突击孟宝元胸膛!
这一击铁拳,有如出笼之鸟,振翼飞起,招式大开大阖,隐含一种正气!
孟宝元顿时大惊失色,暗叫一声不好,转身暴退!
原来他毕竟年迈,虽然一向惜身养福,但毕竟年迈,气力不足,加上刚才催动真气都没有奈何得了叶柯,一旦被这个叶柯反击,自己怕是老马失蹄!随即轻功催到极致,如电一般向后门射去!
叶柯一拳爆出,心怀大畅,一时间全身真气澎湃,浩荡流转,知道自己内力有所精进,心中大喜。
此时见孟宝元要逃,当下瞬间出手,一柄利剑闪电般飞出,雷击一般射入孟宝元手背!
孟宝元身体一颤,竟来不及躲闪,那柄长剑便将孟宝元的手背钉在墙壁上,箭神穿入墙壁,直至末柄!
“啊……”
孟宝元再也忍耐不住,大声惨嚎起来!
叶柯走了过去,长戟一挺,随即狠狠地插进孟宝元的大腿,直接穿了一个通透!
孟宝元顿时哀声长号,涕泪横流,惨叫道:“苏少侠,苏二侠,老夫知错了,老夫知错了……啊!……”
叶柯道:“今日告诉你,我苏少英想要杀的人,无论到了哪里,都难逃一死!”
接下来他拔出利剑长戟,也不理会孟宝元的哀嚎,突然冲天而起,以一身横推蛮力,将屋顶主梁撞断,飞射而出。
在他身后,“轰隆——”一声,响起一道惊天动地的巨响!
孟宝元院落中最醒目的客厅大堂,粉碎崩裂,碎成一堆齑粉!孟宝元和他的四大金刚,十三太保,被红砖白墙,砸成肉泥!
闻讯过来的众人,一片目瞪口呆,一个个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无声无语,沉寂在一片可怕的寂静之中。
唯有叶柯的吟诗声从弥漫的尘烟中传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第七章 一路杀生拔剑()
当太阳重新升起的时候,“锦城霸主孟宝元被峨眉苏二侠杀死”的消息开始流传整个江湖。峨眉苏少英的名声也开始传遍天下!
要知道孟宝元坐镇锦城三十年,使得峨眉派和唐门两大宗派都无法对锦城有效染指,而他本人武功绝伦,据说不弱于七大掌门,却被峨眉派新秀给杀了,这让人对峨眉派掌门独孤一鹤的武功,重新开始了评判。
若说孟宝元武功低弱,峨眉派和唐门对他的忌惮可不是假的;若说他武功高强,他被峨眉派新秀杀掉的事实也存在。如果一定要找一个合理的道理的话,那就是独孤一鹤武功,这些年有了精进,达到不可预知的地步!
叶柯离开锦城,一路向北,不一日便过了德阳,只见眼前黑压压一大片树林,忽听得头顶呜呜声响,几只响箭射过,锣声响处,林中钻出数百名大汉,一个个都是黑衣黑裤,手执兵刃,默不作声的拦在当路。
叶柯微微一怔,还未说话,又听得唿哨连连,蹄声杂沓,出来了七八匹马,为首一人身材高大,体格雄健,胡子却不是很多,手里拿着一把钢刀,叫道:“格老子的苏少英,今日你这龟儿子的死期到了!老子孟行魂,要为家父报仇!”
叶柯皱了一下眉头,回道:“莫非阁下是孟宝元的公子,令尊啸聚锦城,祸害百姓,前日已经伏诛,阁下何必过来送死?”
“无耻苏二,你杀我父亲,毁我孟家,这等深仇大恨,我孟行魂若是不报,誓不为人!”
说罢一扬手中钢刀,身后众恶汉顿时一起高呼:“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叶柯摇摇头,笑道:“果然老子王八儿龟蛋,令尊在锦城做土皇帝,你便在德阳为害一方,能啸聚几百条恶汉拦路杀人,看来你也作恶不少,杀你不冤枉!”
说罢飞身上前,转眼间便冲到那孟行魂身边,长戟一挑,一个斜劈,那好大一颗人头已经滴溜溜飞到了一边,他也不停,直直的杀入其中,长戟飞舞,利剑横飞,一瞬间便杀了七八人。
这群汉子有二三百多人,虽然见叶柯身手了得,身法如电,但是他们仗着人多,也不害怕,大叫到:“为当家的报仇!”
“杀了这龟儿子!”
叶柯哈哈大笑:“果然硬气!现如今好人都是软蛋,坏人倒是硬气的很,这世道当真有意思!”
虽然口中说笑,手中猛然一挥,前方骑马的汉子早已被挑飞。他抢上马来,纵马飞奔。
马跑得快,他出戟的速度更快,上百米的路程,前方群匪被他挑稻草人似的尽数挑飞,竟然丝毫没有耽误前行之路。
所以虽然这群悍匪凶悍异常,但长道上只听得喊杀阵阵,惨叫连连,一群悍匪争相赶赴黄泉。
可惜这种事情只进展了一会,终于有人怕了,发一声喊,乱成一团,一群人四散逃走。
叶柯叫道:“今日定要将这个土匪窝扫个干净!’说罢沿着一个方向穷追下去!
当日,蜀中德阳的有名的大豪孟行魂,及手下恶汉五百三十多人,被一一斩杀!
又过了三日,绵阳城外一所隐秘的赌坊,三十八个江洋大盗命赴黄泉!
两日后,阖中水匪一百三十七人,全部喂了水中鱼鳖。
又过了五日,巴中附近山寨飞虎寨内一百七十五名悍匪,脑袋全部被挂在县衙门口。
他右手持戟,左手持剑,一路杀生闯关,所过之处,匪首落地,贼人哭喊,直到巴山脚下,他才止住杀戮的步伐!
此时正是人间四月天,群山环抱,绵延起伏,空气湿润得像是从水中拎起,微风夹杂着山间野花的清香,沁人心脾,远处的青山云雾缭绕,轻纱幔笼,犹如一个少女,羞涩得不肯掀开面纱,含情脉脉;更似人间仙境,如梦如幻,若隐若现。
叶柯抬头看看烟雨蒙蒙的天空,云雾缭绕、若隐若现的山峰,往前看去,只见一条悠长狭窄的石径,延绵在苍茫的烟云间,心不由得醉了。
他知道,这条石径的劲头,是一座道观,里面住着一个老道人,就像当年武当山住着的那个百岁老人一样,他身上充满了传奇、侠义和浪漫!
可以说这是天下剑客的圣地,是武林少侠的图腾,那个老人,就是传说中的巴山剑客顾道人!
巴山顾道人之所以有着崇高的名声,伟大的传说,不只是因为他行侠仗义,更重要的是,他年轻之时,便创立了巴山剑派,三十岁时,自创“七七四十九手回风舞柳剑”,其剑意空灵清绝,乃是剑术的巅峰!
要知道少林达摩祖师,面壁十年,方才悟出少林派的最高心法易筋经,而武当神话张三丰暮年之时,方才悟出太极拳,又过了三年,才创出名垂千古的太极内家剑法!
即使在峨眉派,独孤一鹤经历数十年,才将自身刀法浸淫到峨眉派的剑法当中,创出了威猛霸道的“刀剑双杀七七四十九式。”
可见创立一派武功,有多难!更何况是年轻之时。
因此即使是在副本世界,叶柯对巴山顾道人,也是心怀敬意的。
此时的顾道人已经年迈,常年隐居在巴山的顾家道观里,身边有几个服侍左右的弟子,可是一代剑圣的赫赫威名,还是让叶柯整顿了一下衣衫。怀着朝圣的心情,从容走上了石径。
走了一个时辰,已经雨过天晴,乌云散去,红日照耀山间,一道彩虹则出现在眼前道观的背后,仿佛道祖佛尊背后的光环一般。
道观门口站着一人,大约二十岁,一身黑衣,面容英挺,眼光锐利。
他看着走过来的叶柯,突然道:“苏少英?”
叶柯笑了笑,道:“不知道为什么,每到一个地方,还没自报家门,就有人知道我。”
那人道:“顾家道观虽在巴山深处,消息却从未闭塞。”
叶柯了然。
能够威名赫赫,响彻武林的宗派,都有自己的情报系统的,若说叶柯初下峨眉山的时候,大家或许不会在意,但是他锦城杀孟宝元,德阳、绵阳、阖中、巴中的绿林好汉相机被他屠杀干净,那就由不得大家不注意了。
尽管他来到了巴山顾家道观,是来拜见顾道人的,但他的剑锋锐气,却已经影响到了道观中的年轻人。
所以他微笑道:“我可以进去吗?”
那人道:“若是你能胜得了我,便可以进去。”
叶柯笑了笑:“这是巴山剑派的待客之道?”
那人闭上了嘴,没有说话,不过依旧站在那里,右手握住了腰间剑柄。
道观附近有一处密林,有一座二层阁楼,此时阁楼内,正站着三个中年人,一个是白面微须的道士,另外两个则是俗家打扮,面容相似,只是一人青衣,一人白衣。。
他们远远地注视着道观门口发生的一切,却没说话。
道士突然笑道:“早就听说峨眉三英四秀,苏二最优;他一路杀生拔剑,本以为是个好勇斗狠之徒,和那西门吹雪相似,没想到却像一个英风俊朗、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不知道他和飞云想比,谁的造诣更高些?”
青衣人笑道:“师兄多虑了,独孤一鹤的剑法,便是师尊老人家也是十分称赞的,他教出的徒弟,想来实力不凡。
而那孟宝元坐镇锦城已经太久了,一身功力,恐怕早就在醇酒美人中消磨殆尽了,所以苏二侠能够横推孟家,并不奇怪。
依我推断,飞云若是和那孟宝元较量,使出七七四十九式回风舞柳剑的时候,孟宝元怕是便要瞑目了。”
黑衣人点了点头,道:“大哥所言极是,我对飞云的武功,从未怀疑。”
道士听了,眼中的笑意仿佛烫好的美酒,飘散开来,他呵呵一笑,道:“二位师兄,以你们之见,不知这峨眉苏二,能够和飞云相持多久?”
第八章 巴山顾道人()
黑衣人远远看向道观门口,忽然冷冷一笑,道:“飞扬已经尽得回风舞柳剑的剑意,剑法如风,自然随意。剑锋所至犹如风吹万物。而峨眉派剑法亦柔亦刚,内外相重,长短并用,以这位苏少侠的年龄,若能在刚、内两字上面下的足够功夫,应该可以和飞扬相持七十回合。”
青衣人则道:“飞扬经过师尊的点拨,剑术突飞猛进,便是飞云也难抗衡,年轻剑客之中,也只有西门吹雪能够和他相提并论,苏少侠若是想相持到七十回合,应当紧守门户才是正理。”
道士笑道:“我们且慢闲谈,看两个年轻人比试一番再说。”
此时叶柯看着眼前白衣人,道:“难道每个上山拜见顾前辈的,都要和你较量一番?”
白衣人冷笑道:“你例外!”
叶柯轻轻一叹,道:“这么说我躲不过了。”
白衣人:“请出招吧!”
叶柯不在说话,右手拔出腰间利剑,道:“我这把剑,是我下山之时,家师所赠,剑锋三尺,净重六斤七两。”
白衣人也拔剑在手,道:“我听说你左手持剑,右手持戟。”
叶柯道:“我右手也可以拿剑。”
白衣人一滞,冷哼一声,道:“如此,看剑!”
说罢,身体一晃,纵身掠起,凌空下击,手腕晃动间,仿佛有七八剑同时从不同方位攻击叶柯。
叶柯也不抬头,挥剑格挡,只听到铮的一声响,双剑相击,嗡嗡作声,震声未绝,双剑剑光霍霍,已拆了三招。
远处阁楼三人见状,同时欣喜,低声喝道:“好!”
因为从这三招来看,两人的比武形式,正是白衣人主攻,叶柯紧守门户,正是他们刚才所说,可见二人比武,尽在他们掌握之中。
但是三招过后,情况突变!
叶柯中宫直进,一招峨眉派的普通剑招“仙人指路”。其剑如电,瞬间便到了白衣人的身前。
白衣人万料不到自己先出招,哪知道招式未老,对方利剑已经是后发先至,自己的长剑已经到了外围,全然无用。
当下只得飞身后跃,挥剑横扫,封他剑路。叶柯轻轻一笑,手腕一转,长剑横过,画个半圆,平搭在白衣人的剑上,劲力传出,对方长剑登时一沉。
白衣人面色一沉,正待再次后跃,突然觉得一股劲力从长剑传来,直冲手上劳宫穴,顿时手腕一麻,松开了手。
他心中一怔,便在这时,手腕麻感突然消失,他反应神速,连忙紧手,重新抓住长剑。
长剑在手,心中大定,正待格开对手利剑,哪知道又是一股真气从大臂上传来,再次撞击劳宫穴,手腕再次发麻,无力抓住长剑。
但是这次发麻又是瞬间消失,白衣人重新抓紧长剑,正待格开对手利剑,却是力道一松,剑上压力突然消失。原来叶柯已经后跃丈余。
白衣人顿时脸色涨的通红,他心中明白,叶柯和他双剑交接之时,瞬间以高明真气注入他手腕,两次冲击他手上劳宫穴,造成他两次中招,两次无力抓剑。
若是以命相搏,便在那一回合,他便人亡剑断了。
不由得心中骇然:“峨眉苏二的剑法,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真气如意、剑术造诣更在我之上!”
又想:“若是他刚才不让我三招,怕是我连出剑的机会都没有。没想到我得师祖指点,自以为剑术无敌于世间,竟然在他手上一个回合都撑不住!”
一时间心灰意冷,不发一言,转头进了道观。
而远处阁楼的三人,则目瞪口呆,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们是盛年剑客,眼光如鹰,便是在远处,也看到白衣人脸色忽青忽蓝,分明是被对方内家真气进身的结果,不由得相顾骇然,万万没料到,峨眉派的这个年轻人,内功精湛到了这个地步。
他们刚才还说苏少英能和白衣人相持七十回合,就算是江湖年轻一辈中的好手了,哪知道转眼之间,白衣人便败的如此彻底,让这三人如何不惊诧?
道士不禁喃喃道:“怕是他从娘胎里就开始苦炼内功,也不可能达到这个地步吧?”
青衣人也是一脸震撼的神色,忍不住说道:“这不可能!他不过二十出头,竟然有如此高深的真气!难道他是独孤一鹤乔装打扮?”
黑衣人也是一脸震撼吃惊地神色,半响方道:“怕是整个巴山剑派,只有师尊才能胜过他一头了。”
此时的叶柯,见白衣人已经进去,当下将长剑插回剑鞘,整整身上衣衫,昂首便踏入了道观。
院内有一人正在扫地,看叶柯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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