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交手了四五十回合,史文恭笑道:“祝彪的功夫,我已经尽然掌握,留你也没有什么用了!”
说罢,手中方天画戟一挥,空中划过一道不可思议的角度,竟然如流云飞袖一般,狠狠地砸在祝陈凡的枪上。
祝陈凡只觉得一股力道从不可思议的角度袭来,再也拿捏不住手中长枪,一声残吼,长枪飞出数丈远。
他愕然回首,却见那根方天画戟再次袭来,重重的打在他的肩膀上。
“轰隆!”
饶是祝陈凡拼命凝聚轩辕锻体术,但是却挡不住那股强大的力道,直接被打飞马下,重重的砸在地面上,竟然砸出好大一个坑,骨节尽碎。
“这里面有轩辕锻体术的力量!这史文恭偷学过主公的武功。”
失去意识之前之前,祝陈凡想到。
“师父好身手!”曾涂大声喝彩。
史文恭收回方天画戟,自得的一笑,说道:“三年前我路过郓州,去发现我师门的锻体术,竟然落到祝彪小儿手中……”
第五六六章 做得好()
“大郎做的不错,这些人一个不要留!史教师的武功,也让我们大开眼界啊!”
曾头市的曾家大宅当中,曾家的主要人物分主次坐下,曾家的当家曾弄哈哈笑道。
“曾头市是我曾家的地盘,任何人过来,不上供足够的钱财,绝不能让他们轻松过关,我们背后有战无不胜的大金国,朝廷也对我们的所作所为默认,哪怕是什么陆上龙王,到了这里也得盘着!”
这曾头市长官曾弄,年过五旬。原为大金国人,年轻时来中原做些人参买卖,聚得数万贯家财。因有膂力,霸住村坊,改名为曾头市。曾弄系外国侨民,官府不敢得罪,因而曾头市势力越做越大。膝下五子,乃是:曾涂、曾密、曾索、曾魁、曾升。又请得两个豪杰:史文恭、苏定,见做曾头市正副教头。曾头市地面方圆数百里,人口众多,军马过万,扎下五个大寨,无人敢惹。
“父亲说的是!”
亲自指挥手下干了一票大的,队伍进退有序,攻防合理,手下兵丁如臂所指,让曾升十分兴奋,听了父亲赞赏,脸色涨得通红,哈哈笑道:“连官府也对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区区一个祝家庄,远在千里之外,居然敢带着这么多财货大摇大摆的经过我们这里,居然一点表示也没有,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不知道我们曾头市的厉害!”
“不错,曾头市要指望你们撑起来,不过史教师这身功夫,才是我们曾头市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啊,要我说,史教师的功夫,打那个祝家庄的领头,就像大人打小孩一般容易。”曾涂接着说道。
史文恭欠身笑道:“这个唤做祝陈凡的家伙,乃是祝彪的心腹,得他真传,却也了得!不过毕竟有限,体现不出我的本事!”
“师父的本事,我们是知道的。”
曾家次子曾密笑道:“说起来师父的武功,这几年愈发精进,怕不是要和周侗不相上下了?”
周侗是大宋朝有名的高手,在西军和禁军都待过,和他交手的武林高手,朝廷猛将们都表示,周侗的武功,只怕是天下第一。
当然,周侗如今年岁渐渐大了,体力上已经足了,但是威名赫赫,却是不假。
史文恭自得的一笑:“若是三四年前,我自然不是周侗的对手,可是自从四年前,我得到我史家长辈的锻体术之后,苦练经年,只怕周侗已经不是我的对手。”
曾家第三子曾索笑道:“怪不得师父传给我们的史门锻体术之后,我感觉气力大涨,许多招式使起来得心应手,没想到这竟然有这般来历。”
“不错!”史文恭点了点头:“却不知道为何,我家的锻体术,竟然落到了这个祝彪手里,使得他从一个无名小辈,练成了不得的功夫,不过,偷的就是偷的,在我正宗面前,无所遁形!他若是收声敛气倒也罢了,要是敢来,我非得将他碎尸万段不可,方才出这口被盗之气!”
“哈哈……”
曾弄哈哈笑道:“不错!杀了他家商队,是给他一个提醒,让他知道,来到我这里就得安心盘着,咱们经营这里几十年,早已经把他打造的铜墙铁壁,还在乎一个郓州乡下土棍吗?”
大厅里人们齐声大笑,曾家五子曾升嘿嘿笑道:“他祝彪以为打赢了几个土匪,就以为天下无敌了,在这里行不通!他祝彪能在曾头市栽个跟头,这辈子也不冤屈了。”
“也未必会栽跟头,他若是拿出诚意来,认清形势,伏低做小,我们说不得给他一个面子。”
大家又是哄笑,曾弄笑着点点头,橛子自家儿子果然心齐,不愧是大金国的好汉子,又是说道:“这件事做到这里,接下来也不可懈怠,其他豪门大户来往,也都一体行事,留下供奉,任他行走,万不可竭泽而渔!老夫听说,这祝彪还担着一个什么“阳谷公田提举”的勾当,真要打了官司,大家也要拿出手段来!”
“提举?”
曾家长子第四子曾魁反问了一句,哄笑的更加大声。
“什么提举,不过是地方上吓唬人的玩意!我们背后有大金国撑腰,便是赵官家也未必敢管得了我们。”曾家五虎对此自信满满。
史文恭也是微微点头,面容带有谄媚之色。
他练就武功,自然希望能够封妻荫子,但是漂泊半世却一事无成,好不容易得到贵人赏识,当然希望能长久的做下去,如今曾家五虎渐渐长大,但他们却是大金国安排在此的前哨,若是跟他们打好关系,将来投奔到大金国,说不定能有一番作为,也算光宗耀祖了。
而曾头市的地位与他处不同,官府也不敢过问,无论凌州还是京东东路,没一个敢沾惹他们,再加上北边大金国与辽国征战中屡战屡胜,更是让这个史文恭志向坚定。
更何况,四年前的阳谷一行,让他无意中得到那份锻体术,使得他的武功更有精进,建功立业的念头更加强大起来。
当然,若是汴梁城的大官,他们也不敢轻易得罪,但是一个地方上的小小提举,却不在他们眼里。即使此人前途无量,真的和什么“隐相”梁师成有什么关系,他们曾头市也不在乎!
赵官家再昏庸,也不会任他手下的奴才,招惹大金国的人。
大家越说越兴奋,显然这次围剿祝家庄的护卫队,算是露出了曾头市的獠牙,想想大金国的前景,想想他们的未来,大家难免不兴奋。
……
这种消息大家都没有想隐瞒。。
当祝家庄的护卫队在凌州被灭的消息传到祝家庄两天后,李家庄的李应也得到了消息。
这段时间以来,李应活的很害怕,因为杜兴勾搭杨雄石秀的事情,祝彪直接派人上门,将杜兴的脑袋当场砍下,然后令李应赔偿祝家庄的精神损失五万贯,几乎掏空李家历年的积蓄。
可是李应却也只得战战兢兢的给了。
虽说到目前为止,祝彪还没有侵占李家庄田地的举动,可是这件事却如悬在头顶的一把刀,使得他坐卧不安。
所以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李应先是脸上血色全无,在那里愣怔了半天之后,浑身发抖不停,虚汗一层层渗出来,好像打摆子着了风寒的模样,吓得长随还以为他得了急病,大声喊了两句才把人喊过来。
李应清醒过来之后,也顾不上什么气度涵养,急忙吩咐人去喊自家夫人。
“夫人,苍天有眼啊,善恶有报,这大贼横行独龙岗多年,总算要遭到惩治了!”
一见自家妻子,李应禁不住激动说道。
老夫老妻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自家丈夫疯不疯,而且李夫人也猜到了李应说得是什么。
屏退下人,李应高兴的脸上发光,激动得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边走边说道:“朝廷被他贿赂,不闻不问,梁山泊不堪一击,没想到住在凌州的友邦人士看不过去,给他们当头一棒,所谓烈火烹油,转瞬即逝!我看祝彪离着败亡不远了!”
“不行,那酒坊乃是我阳谷县的招牌,不能被那祝彪败坏了,我要提前做个安排……”
“还有那集市,日进斗金的所在,也万万不可在祝彪小儿手里毁灭了,我必须及早伸手。”
李应絮絮叨叨,他夫人脸色如常,静静的站在那里,看他说话,良久才叹道:“老爷,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让你这么高兴?”
“夫人有所不知,那头大虫的手下,在凌州被……
话音刚落,亲随便在门外叫唤,语气中带着颤抖:“庄主,祝彪的亲随祝三通,带着几个护卫来了,要见庄主!”
“什么?”
李应的脸上光芒瞬间消失,一片苍白。
第五六七章 可笑的反应()
“他……他们……来……来干什么?不见!”
李应愣怔片刻,突然叫道。
与此同时,两只手却在不停地颤抖,额头已经冒出了大片大片的汗水,似乎两腿一软,就要摔倒。
李夫人连忙扶住他,叹了一口气,道:“老爷,那祝彪乃是虎狼,他的手下来见,如何敢不见?”
李应也回过神来,连忙擦了擦汗水,叫道:“让他们进来……”
“不牢李庄主吩咐,我们已经进来了!”
李应话音未落,祝三通已经推门而入,他昂首挺胸,手下几人也都腰挎钢刀,龙行虎步。
李夫人脸色未变,李应却已经脸色苍白,不由得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李庄主,我家彪爷吩咐,凌州曾头市犯我祝家庄,他要亲自出讨,要求贵庄整出五百庄客,随我们同行。”
祝三通平视李应,微微拱手,说道。
“什么?”李应一怔,心中却是大震:“祝家庄的事情,凭什么要我李家庄出兵?”
他心中这么想,嘴里却是半点也不敢这么说的。
尽管他的武功,要比眼前这个祝三通要厉害得多。
哪怕这几人加一起,也未必是他扑天雕李应的对手。
但是李应却是一点胆气也没有。
听了祝三通这么说,李应只得说道:“好好好,祝三郎有令,李应无所不从!只是不知何时出发?”
“五日后出发。”
“还请回去禀告三郎,他曾头市狂妄无礼,定然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这种事李应决不推辞!”
“既然如此,那就告辞!”
祝三通也不与他废话,转身就走。
“跋扈!”
直到他们走的远了,李应才恨恨的一拍桌子。
李夫人看着他有兴奋变得苍白,然后再到低沉,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老爷,妾身时常劝你,那祝彪一直未曾理会你,你却为何老是与他作对?杜兴才被砍首几天啊?你又何必……”
“妇道人家懂什么!”
李应低声吼道。
李夫人却是面色不变,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随即长叹一口气,叹道:“夫人说的在理,我岂有不知。可是你难道不知道,祝彪不收拾我,并不是不理会我,而是想慢慢蚕食李家庄。”
“老爷过虑了吧?常言道,兔子不吃窝边草,若不是你安排杜兴接二连三的挑衅祝家,祝彪为何要对付我们?就算杜兴勾结梁山泊,祝彪也不过斩杀了杜兴,要了一些钱财,对我庄子财物田地丝毫未动啊。”
“夫人啊,起初我也是这么想,可是这几年来,他不断地吸引我庄中佃户,进行训练、操演,还传授文字,这样下去,十几年后,佃户全都归了祝家,我这李家庄就直接变成祝家分庄了。”
李应苦笑道。
李夫人却是不以为意:“我看还是你心里想不开,扈家庄不也是如此?再说了,祝彪不断地培训人才,可见他志向远大,一旦风云际会,岂不是遨游天际的游龙?你若是早些跟随他,说不得还能谋一个远大前程,何苦在一个李家庄树上吊死?”
“哼!方今太平盛世,天子圣明,四海清平,有什么建功立业志向远大的?我看那祝彪,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不要以为打了一个梁山泊,就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
看他这么冥顽不灵,李夫人只得叹了一口气,转移话题道:“老爷,那祝彪要亲征曾头市,你可要跟随?”
“那是自然。”李应回道:“我若是不亲自带着,这五百庄客只怕都成炮灰了。”
“这刀枪无眼的……”李夫人不禁担心道。
“夫人放心便是,我也练了轩辕锻体术,虽说打不过祝彪,可是对付外面的土包子,却是手到擒来!再说了,祝彪为了锻炼自己队伍,不会轻易让我上场。”
李应淡淡的安慰这夫人,心中却是一震。
……
“父亲,你看祝彪要我们率五百庄客,随他出征曾头市,难道是想趁机吞了我们的兵马?”
扈家庄,扈成私下里问扈太公。
虽说再过一年,这扈成的妹子就要出嫁,到时候他们两家就捆绑一体了,可是这三千庄客毕竟是扈家庄的根底,扈成若是没有想法,那也不可能。
“你啊!”
扈太公摇了摇头,叹道:“你这点小心思,能瞒得住谁?”
“这祝彪的志向,又岂是在一个小小的阳谷县?早晚都会翱翔九天,这时候你不抓紧,难道还要把这大腿让给别人?你信不信?若是祝彪有意李应的女儿,那李应保证心里乐开了花!”
“父亲,那不可能,李应这厮最是看不得祝彪威风……”
“那是因为他没有与祝家进一步拉近距离的机会!”
扈太公扬声道!
“关起门来说自家话,你真以为如今天下太平?借助祝彪的消息来源,我老爷子也是知道,北边的辽国金国打个没完,开封府的六贼沆瀣一气,河东的田虎,淮西的王庆,江南的方腊,哪个不是鹰视狼顾的家伙?要是没有祝彪这样的强人坐镇,我们阳谷县只怕也早在四年前就乱了!”
“父亲,我……”
扈成脸色一红,不由得说道。
“我知道,你是看不惯一个乡下小子,突然变成了飞龙在天,可是这次出征曾头市,也是一个机会,你不是一直想从军历练吗?这不机会来了?还不好好抓住!你要不去,三娘一定会喊着去,到时候这五百庄客,可都成嫁妆了!”
扈太公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说道。
“父亲说的是!”
……
梁山泊,聚义厅内。
“什么?彪爷要出征凌州,踏平曾头市?”
晁盖扬身而起,张大了眼睛,吃惊的说道。
“不错,我家彪爷有令,命梁山泊出兵一千,马军五百,随军出征,晁天王可有异议?”
祝赵进冷冷的说道。
“这个……”
晁盖心头一震,不由得心虚的看向周围,却见所有的弟兄们都低着头,收敛着身形,包括林冲、刘唐等人在内,全都一言不发。
这哪里像一个吃香的喝辣的快活山寨?安静的如同私塾一般。
“看来众兄弟都被祝彪震慑住了,也罢,我随军出征,说不得还能抢些粮草财物来。”
“没有异议,没有异议,晁盖仰慕彪爷,钦佩有加,这次曾头市猪油蒙了心,居然敢捋虎须,晁盖也是义愤填膺,愿意随彪爷出征,绝不人后。”
“好!天王痛快,那就按照刚才所说的日程,随军出征,告辞!”
直到祝赵进离开水泊梁山,晁盖才换换坐在交椅上,叹了一口气!
“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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