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书。”
李应和杜兴对视一眼,心中的喜悦无以复加,若是这等强人出手,只怕祝彪只有跪下磕头,或者抱头鼠窜吧!
像被大山一样压制了几个月的精神,一下子感觉轻松起来。李应道:“好!大师,某已经为你准备好了饭菜,并从郓州请来了两位知名娼家,定然能伺候好大师。”
广惠眼睛一亮,大笑道:“有劳庄主了。”
财帛动人心,古今中外,概莫能外。所以一些黑手,开始秘密行事,抑郁吞食那泼天富贵!
只可惜随着祝家庄财力的增长,祝彪的护卫队日益强大,他动用的财帛越来越多。所以他的亲随祝三通,被他提拔出来,另外组建了一只小队,探听祝家庄内外消息。
而郓哥也发挥出他包打听的本领,收拢了几十个和他一般的小孩子,每日探知阳谷县城的大小事情,汇总发给祝彪。
虽然平时都是些琐碎小事,但是一些形状奇异的江湖人士,乔装打扮入城,或者出现在祝家庄周围,祝彪还是很快得知。
而此时的祝彪,则坐在凉亭中,举起酒杯,对着面前的丽装少女笑道:“三娘,这就是杭州出产的思堂春,醇香甜美,请饮一杯。”
扈三娘嘴角含笑,看着祝彪,一双眼睛犹如天上的星星一般,笑道:“你家酿得醉伏虎,却拿外边的酒招待我。”
话是这么说,却是一口饮了。
扈三娘今日没有像往常那样穿着武士装,而是穿一件深色素裙,上面点缀着黄色的纹饰,裙子飘带上挂着一件玉环绶,上襦为八幅,袖子宽大,里面延伸出的二层襦袖包住手臂,独独露出一点手腕,莹白如雪……
至于发饰面妆,更是显得典雅,哪里像乡下大妞,分明是京城时尚女郎。
此时两人在祝家庄外后山山凉亭里对坐,那山在独龙岗前,也不甚高,身周树木葱翠,四下里轻烟薄雾,出没于枝叶之间。一阵清风,四周全是花香。放眼望去,海棠盛开,一片暗紫色的小枝,红色的新叶,粉色的花朵,加上艳阳高照,春光盎然。
祝彪哈哈笑道:“三娘有所不知,什么样的人喝什么样的酒,那是要搭配的。”
扈三娘嗔道:“你是想说那醉伏虎,是江湖好汉喝的?我们女儿家,只配喝这思堂春?哼!我在家里,也时常喝那醉伏虎,喝完舞刀,便是兄长,也近不得我!”
祝彪大笑道:“大哥稳重,自然不敢和你厮斗。我说的却不是这样,前几日我在县城与范押司喝酒,听他说过一段趣话,苏学士有一次在与人饮酒唱和,有一幕士善歌,学士因问曰:“我的词和柳永的词想必如何?”幕士对曰:“柳永的词,应该是十七八岁的女郎,执红牙板,歌‘杨柳岸,晓风残月’。而学士词,须关西大汉、铜琵琶、铁棹板,唱‘大江东去’。就是说啊,我这醉伏虎,酒劲清冽绵长,又不上头,正是拿刀的汉子行走江湖的饮品。而今日你我在这凉亭沐浴春光,享受闲暇,自然要喝软绵香甜的杭州思堂春了。”
扈三娘自小与祝彪一起长大,两人都是胡乱认识些文字,如今听他说起来文人的话语,又想起了前段时间听他说起的仪狄造酒的典故,知道他在最近开始读书了,不知道为何,心里居然有点小激动,便笑道:“三郎,你怎么也读书了?难道想读书考状元?”
大宋朝文贵武贱,朝堂之上极力打压武人,虽说因此在边疆上被敌人压着打,但是国境之内,武人却是文人手里的蚂蚱,任人揉搓,纵然如狄武襄这等大英雄,也是被文人欺负死的,更别说后来的岳武穆了。
祝彪当然不是为了考状元,也不是追崇苏东坡,而是想到这位难得的关注民生的大才子曾经被嫡过海南岛,或许有件事关注过,所以收集苏东坡的的事迹书本研究。
此刻摇摇头,道:“我哪里是读书的料?再说我这年龄,也过了发蒙的时间了,我如今读些书本,不过是为了应付官面罢了。”
扈三娘偏过头看他,一双眼睛闪亮闪亮,嘴角含笑,如沐春风,道:“三郎尽是不说实话,我是不信的。”
祝彪不与她痴缠,从怀中拿出一个盒子,道:“你且看看这个。”
扈三娘眼中一亮,心中欣喜无限,道:“这是什么?”
她一身大宋淑女打扮,但是伸手接过,便即打开,毫无淑女觉悟,打开之后一看,却是一盒晶莹剔透的细砂般的东西,不由得一阵惊呼:“哇,好洁白,这是什么?”
祝彪笑道:“其味甜,其色白,我命之雪糖。”
第五二五章 我的大戟已经饥渴难耐()
扈三娘亮晶晶的看着,这糖颗粒晶莹剔亮,银白如雪,几乎没有丝毫杂质,离得近了,还可以嗅到一股甜香。她捻了小撮放入口中,那糖粒入口即化,甜味之强,是她从未尝到过的。
“你刚酿出好酒,如今又制出这般好糖?”扈三娘抬头看向祝彪,一脸惊讶。
祝彪笑道:“我想着三娘爱吃甜食,便绞尽脑汁做出这种糖来,希望你喜欢。”
这雪糖自然就是后世的白糖了,和酿酒一样,祝彪不知道生产程序,可是架不住以前看的网络小说多,知道无非是氧化硫化之法,凭着稀薄的高中化学知识,充足的钱财,花了几个月,总算捣鼓出了这等白糖。
眼下还无法批量生产,还得安排工匠研究,再加上近日围绕着醉伏虎,有些人已经按捺不住贪欲,准备出手,他得先收拾了这样的人。
不说祝彪心中所想,扈三娘听了他的话,手中不由得抓紧了盒子,一时间心中喜悦,无以表达,半响才大胆的说道:“三郎送的东西,我都喜欢。”
这句话没几个字,可是说到后来已经细如蚊鸣,几不可闻。而扈三娘也是满面红晕,羞不可抑。
祝彪看着佳人一脸含羞,只觉得春暖花开,风和日丽,心情好极了,趁机提出要求:“三娘,阳谷县尊昨日来信,说大宋赵官家身边宦官,彰武军节度使杨戬,到郓州设置西城所,县尊大人为全县百姓计,请县内大户三日后与他一同前往郓州商讨事务,我预计得商讨个几天,不如我们一起去郓州游玩。你看如何?”
扈三娘也是少女心性,如今春光烂漫,正是游玩之时,再加上长这么大,还没出过远门,一听有机会去州城玩耍,哪里有不允的道理,当下连连点头,道:“好啊,好啊!”
祝彪看了扈三娘娇憨模样,忍不住莞尔一笑,只觉得心情大好。
待送走一脸幸福的扈三娘,祝彪便来到自己书房,他的心腹手下祝萧炎、祝陈凡、祝徐缺、祝袁州,以及祝三通,已经在那里等候。
祝彪坐在那里,祝徐缺便上前禀告:“三郎,盘陀路集市已经规整成型,房屋都建设好了,那些客商交的定金也都归拢盘算出来了,我和袁州也轮值巡查,抓了不少偷鸡摸狗之辈,如何处理,请三郎定夺。”
祝彪点点头,道:“既然是不学好的,那就枷了示众,再次抓到,一律砍了。”
所谓皇权不下乡,祝家庄内,便是祝家天下,对付一些鸡鸣狗盗之辈,杀了也无人说什么,是以祝徐缺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祝萧炎禀告道:“接到郓哥每日通报,说这几日县城内进了一些不知头脸的人物,进的城门便失去了踪迹,各个孔武有力,不是良善之辈。”
祝彪轻笑道:“算算时日,有心人也该动手了,这次来个狠得,谁出手就剁了谁的手!按照计划行事!”
祝萧炎点头退下。
祝三通道:“三郎,这段时间,扈家庄倒是平静,东边的李家庄却有些古怪,那李庄主一向勤练武功,打熬力气,少近倡优,那管家杜兴自老家探亲回来之后,李家庄便从郓州青楼请来好几个有名的娼家,庄内消息却打探不出。”
祝彪笑道:“若是扈家庄有心思,断不会让扈姑娘来往密切;那扑天雕一向心思多,如今又有反常,不消说有什么行动在身,不管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请我们只要扎进篱笆,就不怕豺狼进来。”
祝陈凡插话道:“三郎放心,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我们定会为三郎扎进篱笆!”
祝袁州也道:“有命挣那钱财,可得想着有命花那钱财!”
看着手下摩拳擦掌,祝彪轻轻一笑,道:“很好!沉寂数月,我的大戟已经饥渴难耐!”
这西城所可不是好东西,是徽宗皇帝身边宠信的宦官杨戬用来敛财的工具,两年前,有个叫杜公才的胥吏向杨戬献计,制定法令求取老百姓的田契,从甲到乙,从乙到丙,辗转追究,直到没有证据,就推测土地的产量,增加租赋。
从汝州开始,慢慢地扩展,搜求废堤、弃堰、荒山、退滩及大河淤塞的地方,都勒令百姓租佃。租额确定后,土地虽被河水冲荡,不能耕种时,租额也不减免,号称“西城所”。
这西城所是从政和四年汝州开始的,如今是政和六年,杨戬的贪婪之抓终于伸到京东西路了,这郓州推官虽然也捞了好些金银,毕竟文人出身,讲究颜面,不愿意治下被宦官祸害,所以下达公文,要各地县令来郓州商讨此事。
而阳谷县令接到之后,和手下幕僚、押司商议之后,便给县内有名的几个豪强下文,要求他们在同一天齐聚县衙,一起去州所议事。
公文还说了一句话,每人限带十五个随从。
这日清晨,扈三娘精心打扮一番,早早赶来,其姿容美丽,让祝彪不禁眼前一亮。
虽说扈三娘骑马而来,可是祝彪却不能真个让她骑着马远行,所以准备了一辆马车,装修精致豪华,请扈三娘及随身丫鬟坐了,自己骑马随侍车前,身后带着祝萧炎,祝陈凡,以及另外十三个护卫,各个骑马随行。
而武松昨日来到祝家庄,当晚住下未回,今日也随祝彪一同返回县城,他也骑了一匹马,与祝彪并行。
一路上春光烂漫,景色秀丽,绕过一处土包,却见前面有两辆驴车,都歪倒在地上,将道路阻断,驴子被停在一边,边上还有一大堆货物,几个汉子围在那里。
听到动静后,这几个汉子回头看了眼,发现祝彪他们这队伍有马车之后,脸上露出兴奋神色,有人开口招呼喊道:“那边的把式,我们这边驴车陷坑了,动弹不得,能不能搭把手?”
武松脸色凝重,低声对祝彪道:“祝兄,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祝彪转头笑道:“萧炎,陈凡,你们看如何?”
第五二六章 这小子杀过来了()
他这几个手下,都是为人精明能干,又被祝彪传授了许多知识,因此提高很快!
祝萧炎回道:“车辆阻路,虽说寻常,但是两个车横着,有点古怪。”
祝陈凡道:“今日巧了,路上没几个人,好不容易遇上了几个倒霉的,居然还不怕我们手里的枪。”
祝彪笑道:“不错!阳关大道,居然有坑让车陷住,真是可笑。让他们一个汉子过来,我要问话。”
祝萧炎点点头,大声叫道:“让你们领头的过来,我们主人在车上,不便下车。”
那几个汉子迟疑了一下,互相对视一眼,很快便有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走了过来,边走边道:“牲口走快了点,没看路”
便在此时,祝彪突然喊道:“下马结阵!”
随即从马上拽下长戟,飞身下马,冲着这黝黑汉子扑去!
他操练护卫队已经有几个月,虽然只有十五人,却是训练有素,闻言二话不说,立刻跳下马来,各个左手持枪,右手树起藤盾,围住了马车。
便是武松,反应也是迅捷,一把钢刀已经抓到手中,以马匹遮挡,看向四周。
几乎同时,祝彪已经奔到黑汉面前,长戟一挥,那大汉一脸不可思议,却是一句话没说,脑袋便飞上了天,脖颈处鲜血喷出好几尺高。
前面几个汉子一怔,随即一个汉子喊道:“黑脸虎”
祝彪长戟一挑,便从那人身后挑出一把钢刀,在手中转了一圈,右手一扬,那刀飞也似得掷出,正中那大汉胸膛!
那大汉口中只喊了三个字,便觉得胸口一痛,生机全无,瞪着眼睛毙命!
其余几个汉子一声大叫:“点子扎手,并肩上!”
祝彪冷笑一声,毫不迟疑,挺身冲刺。
纵然几个藏头露尾的汉子又如何?任你武功高强,在我眼里,便如蝼蚁一般!
他身未到,太玄神功运转,罡气随戟尖产生的劲风,直直的撞到前面几个汉子身上。
一个汉子猛地一声怪叫,身子斜斜飞开,半空中便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另一个汉子感受到罡风迫身,手中钢刀舞成一团花,大叫:“有鬼怪”话音到此,七窍鲜血直流,手中钢刀拿捏不住,当啷一声掉落在地,自己却僵立不动。
这一会,祝彪已经扑了过来。
剩下的那个汉子没有感到罡气扑面,因为祝彪没有针对他!
祝彪此时的罡气,虽然增长极快,已经可以发到体外数丈,便如那传说中的劈空掌一般,可毕竟距离武道宗师还有所不足,还不是紫微大帝叶柯的鼎盛时期,罡气一次只能压迫两人。
所以,最后一个汉子,没有机会享受到这种待遇。
此时,那汉子已经红了眼睛,大喊一声,钢刀冲祝彪砍去!
刀势如雷!
祝彪不以为意,铁戟一挥,砍断了那汉子的胳膊,那手臂连着钢刀,飞出十几丈远!
祝彪毫不停息,左手一拳,击中汉子胸膛,那汉子惨吼一声,一双眼睛迸出来了,身子则如脱线的纸鹞,飞到半空,然后“砰”的一声,裂成一堆碎肉!
原来他刚才一拳打在那汉子身上,同时将罡气注入汉子体内,那汉子被打倒半空,罡气爆裂开来,便将他身子撕裂的粉碎!
这一切兔起鹊落,转瞬之间,便被祝彪一戟杀掉五人!
祝彪看了一眼一旁僵立的汉子,轻轻吹了一口气,那汉子便慢慢软倒在地,瘫成一团泥!
原来那人被祝彪用罡气隔空击中,撕裂之下,外表看似无碍,体内骨肉,竟皆成粉!
真武之威,暴烈如此!
祝彪自然知道,这一切都是一个局,阳谷县从上到下的贪婪之辈联合起来布成的局!
他早就掌控于手,这一切,都是他纵容推动的结果。
只为了一口气将所有的贪婪者全部消灭干净!
所以,这一个杀局,绝对不会只有五个杀手!
因为就在这时候,路的一侧突然有尖厉的呼啸声响起。噔的一声,一根羽箭射在扈三娘坐的马车上,却被弹开落地,随即叮叮当当一阵巨响,一阵箭雨便射在护卫队身前马匹和滕盾上,马匹纷纷嘶鸣倒地,射在滕盾上的羽箭却是不停地颤动,羽杆不住的晃动。
而祝彪这边,却只有一道箭射来,祝彪劈手接过,反手掷回。
树林里一声惨叫,显然那人被自己射的箭反馈回来,射中自己要害之处!
祝彪这一反手掷箭,杀掉一人,立刻引起了那边调整。
那边的弓箭手见马车这边护卫严密,虽然射死了马匹,可是十几个护卫人人持藤盾,强弓居然射不穿,而那马车射上去都被弹开,竟然是精钢铸造。
而祝彪那边虽然瞬间杀五人,反手甩箭又杀一人,但是身穿锦衣,手持长戟,并无藤盾铁甲护身,是以对方领头的当即下令,集中弓箭手,射杀祝彪!
顿时箭支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