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彪心中温暖,心中感叹:难怪中国封建统治能持续千年而不衰,是有一定道理的,这个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情形,绝非演出来的。
当下说道:“好!这酒我起名醉伏虎。要知道如今这市面上的高粱,一石不过一百五十文,却能产五十斤这等好酒,这等好酒按照每斤三十文,就是十倍的利润。”
说到这里,祝朝奉与祝龙、祝虎三人,眼睛都直了,所谓财帛动人心,祝家庄发展到如今,动力就是对财富的渴望,如今有这等发财路子,怎能不让人激动?
祝彪接着说道:“我打算五年之内,将我这醉伏虎销至整个大宋;十年之内,我要辽国、西夏、高丽、大理,以及日本等海外诸国,都要有喝醉伏虎的存在。”
听了这种霸气宣言,祝龙和祝虎的呼吸都粗了。祝龙喃喃道:“这是泼天般的富贵啊,这是泼天般的富贵啊!”
祝虎没说话,眼睛也是直了。
祝朝奉轻轻咳了一下,道:“如果没有强横的武力,可是保不住这金山银海。”
祝龙和祝虎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若是这醉伏虎销售到整个天下,那得有多少人眼红心热?各种手段施展过来,如果没有祝彪这等武力存在,还不分分钟被人撕裂啊?
祝家庄有庄客上万不假,可是难保这些庄客不会出现叛徒,终归是自己有武力才安心,否则当初祝朝奉何必急惶惶的邀请栾延玉当枪棒教师?
眼看着两人眼神冷静下来,祝彪接着道:“这利润,我打算三成交到公中,有父亲负责营建祝家庄;剩余有七成,则让我发展护卫队,最主要的一条,就是要保密酒坊,有感泄密的,一律杀了!”
祝朝奉听了,心中不由得一震,心道:“十倍利润,却要七成用来发展武力?我这三郎,心思大得很啊!”一时间一阵莫名其妙的心情弥漫在心中,居然不由自主的热烈起来。
“他有这等雄心壮志!为人父者,定然鼎力支持,我要好好活着,看住大郎和二郎,莫要让这两个莽夫拖了三郎后腿。哼!我往常总是把扈、李两个大庄看做对手,如今在三郎眼里,压根就不当回事啊!”
想到这里,笑道:“三郎大志,老夫深感欣慰;你放心,这扈太公和李庄主,就有我来招待。”
祝彪笑道:“有父亲在背后支持,我便放心了!”
两人大笑,一同饮酒,酒到碗干。
祝龙和祝虎也随之共饮,却不知道,刘裕和刘穆之已经就内外之事,定下了职务上的人事大权。
接下来几天中,祝彪每天都要去酒坊盯着生产,同时催促高粱、木柴的的买进。其余时候,便负责操练队伍。
好在手下护卫队中,有几个心思机敏,又一向忠诚可靠的庄户子弟,被祝彪提拔起来,当做队正。他们分别带队,每日轮值看守酒坊,其中气势十足,震住了酒坊的大工伙计。
一时间,祝家酒坊出酒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阳谷县,不出五日,一封封请帖发出,大部分发往阳谷县各处。
其中有一家小店接了请帖,却亲自骑马出了阳谷县,绕过东边大湖,送到李家道口一家酒店。那店家身材长大,貌相魁宏,双拳骨脸,三叉黄须,看到请帖之后,眉头微微一皱,吩咐手下道:“你们且安生在此看家,我去报告山寨头领哥哥。”
这一日,阳谷县城有名的狮子楼内,人员往来,可谓络绎不绝。
酒店掌柜的亲自在楼下迎接,一直拱手称呼不断。
因为今天祝彪租借他的酒店做这品酒会,身为半个主人,各家同行莅临,他自然要出来迎接的。
虽然这狮子楼为县内最大,全县酒家掌柜见到他,都是伏低做小,可他也不敢盛气凌人,一直笑脸相迎。
像什么紫石坊,紫云厅,入仙居,悦来店这等差不多规模的酒家掌柜到了,他还会上前几步,寒暄几句。
有极为相熟的问他,这醉伏虎倒地滋味如何,他也一脸苦笑答道:“今日我也是参加品酒会的,祝小官人说一律对待,是以我也不知。”
众人见了掌柜这般回答,心里愈发不安起来,一些中小酒家的掌柜不禁互相讨论起来。
“看这样子,是不买不行了?”
“那还用说,这祝家三子年纪幼小,却是打虎的好汉,家中又有一两万庄客,谁敢不买他的酒?”
“何止,他在县城开了一家酒铺,坐镇的家伙叫做武松,据说是清河县有名的豪杰,有万夫不当之勇!”
“这我也见了,端的是威风凛凛的一条汉子,怕是杜良生、张啸临见了,也得绕着走。”
“开个酒坊,有两条强人好汉坐镇,这么说,若是不买,那他就要强卖了?”
“唉!如今生意不好做,没想到还有人要刮一层皮,这世道!”
“你也少说几句,没看到这人请来衙门的押司,后面的护卫队,虽然手里是竹竿,头上却削的尖,别说是酒,就是随便从河里捞出的水,你敢不买?”
“我是不敢不买,但这狮子楼、紫石坊的背后,有衙门的干股,纵然真个不买,谅那祝彪也不敢强卖。”
对这些议论,大掌柜们心里也有过,只不过他们见惯了大世面,加上自矜身份,是以端坐不动,但心里什么想法,怕是也有人猜得出来。
第五二零章 脸被抽肿了()
祝彪这次从护卫队中挑选了五十多人,由两个队正带领,这俩队正都是祝家家生子,一个唤作祝萧炎,一个唤作祝陈凡,都对祝家忠心,也有上进心,是以被提拔到此。
而另外提拔的两个队正,一个唤作祝徐缺,一个唤作祝袁州,和祝萧炎、祝陈凡一般忠心,则带着几十人,盯住祝家酒坊。
此时祝彪和武松,陪着范、陈二位押司一起坐在狮子楼大堂里,郓哥虽然一起古来凑热闹,但他自然没座位坐的,所以站在祝彪武松背后,充当小厮。
大堂里的桌子两两并排,拼成了一长条,两侧放着椅子。
各位酒家的掌柜,以狮子楼、紫石坊的二位掌柜为尊,坐在两侧椅子上。
等到差不多人到齐了,祝彪才起来说话:“诸位,祝家酒坊已经正常出酒,今日特来请大家品酒。”
果然是打虎的威名,祝彪一说话,不管是坐着的掌柜们,还是周围站着的闲汉们,都不敢说话,静静地听他说来。
祝彪简单的讲了几下,大意是今日随意挑了几十坛,待会伙计们会在每人座前放置酒盅,到时候随大家任意挑选品尝。
这个形式倒也新鲜,往常酒坊出酒,都是相熟的几家买了品尝,靠着口口相传,再渐渐扩大牌子。哪像现在这祝彪,直接把县里的所有酒家请来,一起品尝。
“莫非这祝彪真个做出了好酒?”好多人心里这么想。
但更多的人依旧心存疑惑,高粱造酒,自古以来人们尝试了无数次,都知道这酒味刺鼻,酒品低劣,他祝彪一个打虎武夫,从未接触酿酒的少年,能酿出好酒?
糊弄谁呢?
自己主场,狮子楼的掌柜见大家都用眼看他,知道自己理应当先表态,便道:“既然如此,某先尝尝。”
祝彪道:“请赵掌柜随意挑选一坛,自有人开封倒酒。”
那掌柜姓赵,单名一个进字,据说祖上是徐州人氏,搬来阳谷县已经有几十年了,也算阳谷老土著。
他随意挑选了一坛,伙计开封之后,他却不让人倒酒,而是自己拿了酒提打出一壶酒,倒入酒盅,先是闻了闻,面上立刻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随即拿起酒盅一饮而尽。
顿时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忍不住说道:“好有力气!”
旁边紫石坊的掌柜看了,心中疑惑:“这老赵是今日东道主,莫非和这祝彪演戏不成?”
他背景深厚,自然不怯祝彪,当下接过酒提,也是自己打了一壶,倒入面前酒盅,饮了一小口。
和赵进一样,他的脸上,也是立刻出现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咂舌不已,口中连连说道:“竟然是这等好酒!竟然是这等好酒!”
武松看了心中一喜,正要说话,祝彪却道:“呵呵,我看周掌柜还是有些疑惑,不如随意再开一坛。”
此时那坛酒开封许久,酒味散了开了,竟然有芳香浓烈的感觉,座下人们都是见惯了酒的,闻了这酒味,都是一个劲的心存疑惑,面带不信之色。
“这坛酒,当真是好酒?否则这两位大掌柜不会自降身份夸赞!”有人心想。
这周掌柜和赵掌柜也很快反应过来,两人各自随意选了一坛品尝,依旧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其他掌柜的见了,按捺不住好奇心,在祝彪的允许下,纷纷开坛验酒。一时间都是惊讶非常。
“虽然辣,却是顺口,好酒啊!”
“这寒冬腊月喝了爽口,一道火线似得入了胸肺,”
“万万没想到,祝家酒坊,居然真的酿出了这等好酒!”
“不上头,也没杂味,这是上等的好酒啊!这真是祝家酒坊的出品?”
……
看着下面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祝彪笑了一下,大声道:“诸位,这是祝家酒坊酿制的酒,各位要去提货,也可以现场开封品尝验货。”
这一句话说了,全场静了一下,顿时又是一阵大喜。
这眼下几十坛酒,是好酒没错了,便是祝彪从他出买了装上,那也是好酒。若是跟他所说,无论是他家酒坊,还是城中酒铺,都可以开封验货,那当真是不怕了。
在座的诸位都是验酒的行家,各式各样的场合也经历过,各种好酒劣酒品尝过的,没有一百,也得有九十,知道这种酒绝对不是其他酒坊出来的,除非祝彪从遥远的地方运来,那一定是祝家酒坊出产的。
当下赵进道:“祝大官人,不知道这酒如何卖的,狮子楼愿意全包了这几十坛。”
他以前也称呼祝彪为祝小官人,但是品了这酒以后,便改成祝官人,他心思灵透,知道自今日起,祝彪凭这酒,便可以自立于世,虽然年幼,一个“官人”称呼却是当得。
祝彪笑道:“一斤三十文,祝家酒坊刚开业不久,没打算搞出专卖,所以赵掌柜,我最多卖你十坛。”
这也是应有之义,今日这几十坛酒,那是一定要散卖出去,让尽可多的人知道这等好酒,若是全被狮子楼买了去,其他人没机会品尝,岂不是依旧怀疑?
可是一斤三十文,却出乎大家意料,大宋盛世,一斤这等好酒,怎么着也得七八十文,他这酒,却只卖三十文,端的便宜。
随即人们想到,它使用高粱酿酒,高粱远比米麦便宜,这酒自然也便宜。
当下大堂里热闹起来,人人挤上前来,要与祝彪签订订货文书,缴纳订金。
而范、陈二位押司,以及武松,都是心中感叹,一脸惊诧,用钦佩的眼神看向祝彪。
此时祝家庄里,李应一脸震惊,心中惊诧无以复加,口中说话也不连贯了:“这……这……这酒,当真是祝家酒坊出产的?”
祝朝奉笑着点头,李应一脸不可置信。又看向扈太公。
扈太公则微微赞叹:“好酒,冬日里喝这一口,身子暖和啊!”
下座的扈成也道:“是啊,不过这酒有力气,这酒名字也是好啊,醉伏虎,一听就是有力气的酒!”
听了这话,李应虽然身体暖和,脸上却是感觉一阵燥热,他坐在那里,无时不刻不在感觉,自己一张老脸被人啪啪啪的打着,最后脸都抽肿了。
第五二一章 梁山泊的踪迹()
不光是李应,坐在偏厅的李家庄大管家,鬼脸儿杜兴,也是脸上燥热燥热的。
虽然三四十岁的汉子,见识经历都是极多,在祝家庄管家的陪同下,喝了这一口醉伏虎,竟是不由得嘴巴大张,几乎要生吞一只肥鹅,脸颊肌肉直跳,只觉脸上好像被人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他对李应忠心耿耿,是以忌惮祝家庄的壮大,忌惮祝彪的强横武力,但是从来没想过这个祝彪,能够用高粱酿出酒来。
虽然在旁人面前没怎么说过,但是在李应面前,他可没少嘲笑祝彪的愚蠢行为,以为这个祝家三子,被打虎威名冲昏了头脑,没有任何酿酒经历,居然想到用高粱酿酒。不管这祝彪如何耍横,如何强摊卖酒,结果肯定是失败的,那祝彪,定然成为整个阳谷县的笑柄。
一味崇尚武力的乡下土著少年,到时候真的惹恼了县里头面人物,身死族灭都是小的,到时候倒众人推,李家也不会嫌手快!
李家提醒在先,勿谓言之不预也。
谁知道,事情全然不是那样!
这个祝彪,不过是他看着长大的少年,缘何一夜之间,能用高粱酿制好酒?
难不成,有神法相助?
这太不可思议了?
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最后,李应和他的管家杜兴,几乎是一种狼狈的姿态离开祝家庄的。
若在往日,能够品尝到这等美酒,李应绝对不介意带着自己的心腹,逍遥半日,品味佳酿。
可是如今,这主仆二人,无时不刻不在感觉,自己的老脸,被人抽的啪啪响。
走在路上,李应和杜兴半响无语。
眼看快到庄门,杜兴强笑道:“大官人莫要在意,想来,这个祝彪,往常最是精明,说不定从别处买来的好酒,装到这醉伏虎的坛子里,却来骗我们,以圆昔日牛皮。”
李应暗自“嗯”了一声,却是没有说话。
他虽然是乡下财主,却是一向爱品酒,更兼得家中富裕,是以各处好酒都品尝过,便是东京汴梁樊楼卖的麯院街酒坊酿制的银瓶酒和羊羔酒,他也吃过,如何不晓得这醉伏虎乃是祝家酒坊原创?杜兴这般说话,不过是安慰他罢了。
阳谷县城,狮子楼。经历了品酒会,这几十坛酒瞬间被卖一空,待到人去楼空,几人回到紫石街商铺,与武大打过招呼之后,去后室坐了,武松对祝彪道:“祝兄,没想到你不过勇武过人,更能酿酒?果然能人无所不能,武二佩服得紧啊!”
郓哥也凑趣道:“祝官人酿制新酒,将来定然能留名青史!小的也祝贺大官人了。”
祝彪看了郓哥一眼,这郓哥自从强缠着武松做了跟屁虫,现在又在祝家酒铺里做了武松亲随,吃用逐渐好了起来,脸上不再干黄枯瘦,家中也有了光景,心中高兴,不由得笑道:“郓哥,你今日在狮子楼,都看到什么了?怎么不称呼我为祝小官人了?”
郓哥笑道:“祝官人,如今你已经是阳谷县的头面人物,便是济州来的商人,也议论你这酒的好处,说是要大量购置你这醉伏虎。”
“哦,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济州的?”
“小的当初在街上贩梨的时候,见过一个人,那人每两三个月就来阳谷一次,这次他跟着他家掌柜,听那掌柜的说这才是好汉酒,应当多进些,头领哥哥们定然喜欢。”
祝彪本来随意与郓哥说笑,听了这里不禁一愣,与武松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的凝重之色。
祝彪往外看了一眼,武松立刻走到门前,往外仔细扫了一眼,回头对祝彪点点头。
祝彪对郓哥道:“那人的掌柜长得什么模样,你说说看?”
郓哥见祝彪武松郑重,也是吃了一惊,连忙仔细回想,道:“那掌柜的头戴深檐暖帽,身穿貂鼠皮袄,脚着一双獐皮窄靿靴,身材长大,貌相魁宏,双拳骨脸,三丫黄髯,就在角落里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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