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朝奉大怒,猛然一拍桌子,喝到:“混账话,你是高烧未退吧?怎么尽说胡话,还不赶快退下!”说罢站起身来,拿起旁边的拐杖,作势要打祝彪。
栾延玉连忙伸手拦住祝朝奉,道:“庄主息怒,想来三少庄主最近勤学苦练,武功大进,瞧不起栾某的庄稼汉把式。这也难怪,祝家庄乃繁华之地,右傍大溪,左临官道,为济州到大名府必经之地,三少庄主见识广博,自然瞧不起栾某这点本事。”
祝彪呵呵一笑,却不再说话了。显然默认了栾延玉的说法。
他这态度让栾延玉心中大怒,鄙夷之情更盛,心道:“栾某行走江湖多时,竟然被这后生小辈小瞧了去,待会定然狠狠地收拾他一顿,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祝龙身为长兄,见祝彪态度实在无礼,眉头一皱,道:“三哥怎么这般无礼?我看栾师傅武功高明,你纵然勤练武功,哪里比得上人家!”
祝虎也道:“是啊,三哥这般看不上栾师傅,那不如人前比试一番,若是你赢了,我们自然相信,若是你赢不了,那你可要给栾师傅赔罪!”
祝朝奉刚才气糊涂了,居然没想到这一点,听到祝虎说话,连忙点头,道:“说得对,你觉得你厉害,便让栾师傅考较一番,也让你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
栾延玉也道:“三少庄主自信满满,还请赐教。”
第五零三章 一拳之威()
祝彪微笑道:“好,我便让栾师傅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功夫!”
栾延玉心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马上让你知道什么是马王爷生了三只眼!”口中却道:“好!还请三少庄主出手!”
祝朝奉忍不住心中怒道:“都要动手了,居然还这般跋扈,没得让人家发怒,将你打的几天下不了床,有你小子苦头吃。”
祝龙和祝虎直接目瞪口呆,心中糊涂,平时这老三说话办事,最是精明,今儿个怎么这般狂妄?
祝彪淡淡的道:“要我先出手?那好,这样最爽快!”
说罢,右手握拳,放到嘴边,轻轻地吹了一下,然后看向栾延玉道:“我每日闻鸡起舞,独自跑上独龙岗,吸天地之灵气,收日月之精华,历时一载练成此拳,天下可以避开者,寥寥无几!”
我这一拳,可打天下人!
说话间,祝彪踏步前冲,铁拳挥击,直扑栾延玉。
拳还未至,罡风已到,栾延玉立刻觉得劲风扑面,呼吸不畅,心中不由得大震!
大厅中的众人也是心中大震!
好厉害的拳风!
拳风已如此,这拳头若是击来,谁能抵抗得住?
栾延玉来不及细想,双手交叉于身前,大喝一声,全力抵抗!
但祝彪这一拳打出来,迅若闪电,势若奔雷,他甚至连反应过来的机会都没有,就感到一股不可匹敌的力量撞开了他的双手,狠狠砸在他胸口。
终究不能下死手,所以祝彪只使了三成力气,毕竟人家栾延玉是祝家庄请来的客人,打伤了终归不好!
饶是如此,栾延玉顿时整个人就倒飞出去,凌空飞了两三丈,轰然砸在了地上。
“咳咳。”栾延玉一屁股摔在地上,猛地咳嗽两声,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已经全身无力,胸口更是麻成了一片。
大厅一片寂静。
所有人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十六岁的祝彪赢了久历江湖的栾延玉,而且赢的那么轻松,只是一拳,便将栾延玉打飞在地,这是何等的力量?
祝龙祝虎心中狂震,他们知道,自打小,这位三弟便比他们聪明,比他们武功高,可是万万没想到,三弟不声不响,武功已经进展到这个地步了,那是何等的力量啊?
栾延玉的功夫非常高明,他们刚才也见识了,七八招打败两个江湖豪客!独龙岗一两万人,没一个是他的对手。李家庄的扑天雕李应,估计也在他手中走不了五十回合,可是这般高强的栾延玉,在祝彪手下一个回合都没有撑过,一拳便被击飞,那祝彪的武功,已经到了什么地步啊?
祝朝奉双目圆瞪,震惊的无以复加:这还是自己的儿子吗?竟然有这么强大的武力!有这样的力量在祝家庄,李家庄和扈家庄还敢不敢蠢蠢欲动?整个独龙岗,就是我祝家庄说了算啊!
而栾延玉则面色苍白,心中受到一万点打击。
这个十六岁的后生,面容俊俏的相公,居然有这么强的武力,自己本以为轻松教训的存在,居然连他的一招都没有抵挡得住,败的这么干净彻底!
可笑自己自不量力,竟然以为这少年后生刚才的话不知天高地厚,如今看来,自己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井底之蛙啊!
良久,栾延玉站起身来,走到祝彪面前,恭恭敬敬的施礼,谦和的声音道:“在下不知天高地厚,万万没想到一代宗师在此,还敢厚颜挑战,真是不自量力昂,多谢宗师手下留情,在下万万不敢在祝家庄叨扰,这就告辞!”
说完又转向祝朝奉,说道:“在下失礼,竟然小瞧祝家庄实力,敢来这里忝居枪棒教师之职务,实在是羞愧万分,在下无颜在此居留,这就告辞!”
祝朝奉咂咂嘴,本想说话,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不由自主的看向自己家的老三祝彪。
祝龙祝虎两兄弟尚未平静下来,见老爷子反应,也不由自主的看向祝彪。
只一拳,厅内众人便对祝彪的实力心服口服,即使身为父亲,身为兄长,也不由自主的生出摄服之心,下意识的觉得祝彪说的话为准。
因为在任何时代,拳头决定嗓门的大小!武力决定真理的标准!封建土豪家族,更是如此!
祝彪上前一步,轻轻扶住栾延玉的臂膀,笑道:“栾师傅客气了,你远道而来,招待不周,实在是过意不去,不如多留几天,我也随时讨教。”
栾延玉身体一颤,忙道:“不敢不敢,在下武功低微,哪里还敢在祝公子面前杂耍,岂不闻鲁班门前弄大斧,关公面前耍大刀。在下岂敢留居,这就告辞,这就告辞!”
开什么玩笑,有您这位大神坐镇祝家庄,我连喘一口气都觉得被压得难受,哪里还敢在此多呆啊!再说了,您老人家一拳就把我击倒,我这个拳棒教师也没脸在这里待下去,早不走,整个祝家庄的唾沫都会把我淹死的。
祝彪见栾延玉去意已决,心中微微点头,便道:“既然栾师傅去意已决,祝家庄便不便久留,左右奉上一些盘缠,还请栾师傅不要推辞。”
这个栾延玉果然是识大体的,我便原谅你在原著中祝家庄保卫战中的出工不出力吧!
原著当中,梁山泊三打祝家庄,号称万夫不当之勇的栾延玉,不过是飞锤打欧鹏,用绊马索和挠钩活捉秦明和邓飞二人,看似立下莫大功劳,实则水的很。
不信看他的师弟孙立,这孙立人品不咋地,功夫可不赖!征战辽国的时候,枪挑两员上将,中间接箭、射箭、藏马腹,跳将杀人无所不用,这等高明的功夫难道栾延玉不会?祝家庄大难临头的时候还不使出真功夫震慑敌人?
归根到底,这个栾延玉是老江湖,拿着东家的薪水,面对敌寇的时候去不施展全力,还无条件相信人品差的师弟孙立,明摆着有问题。
不过眼下这一切都还没发生,祝彪自然不能以未犯之罪判罚此人,所以轻轻教训一顿,让他滚蛋便是。
栾延玉一离开,祝龙立刻走到祝彪身前,开心的叫道:“三哥,没想到你的武功竟然这么厉害,快说,你是不是有什么神秘的师父传授?”
祝彪哑然失笑:“兄长哪里话,独龙岗就这么大,我上哪里寻找什么师父去?我是每日打熬力气,苦练功夫,你以为武功是大风吹来的一般容易?”
祝虎道:“三哥练成这般武功,为什么不早早说出来,我们祝家庄哪还需要聘请什么枪棒教师?”
祝朝奉也道:“是啊,三郎,你若是早点告诉为父,还用为父花大价钱外聘教师?”
祝彪轻轻一笑,道:“父亲,二位兄长,我练成这般武功,不好轻易找人比试,唯有借助这次外聘武师之事,方可正大光明的施展出来,震慑周围!”
祝虎笑道:“那栾延玉江湖上也有名声,确实有万夫不当之勇,没想到居然挡不住三哥一拳,那我们祝家庄还怕谁来?那扑天雕李应,飞天虎扈成,莫要动那歪心思。”
祝彪微微一笑,道:“却不知道东边梁山泊的那个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比那栾延玉如何?”
第五零四章 他去景阳冈了()
“什么?祝家三郎练成绝世武功,一拳便把新请来的枪棒教师栾延玉给打飞了?”李家庄内,庄主李应一脸惊愕,对给他报信的管家杜兴说道。
“不瞒主人,小的也不敢信,但祝家庄的庄客信誓旦旦,就差指着天发誓了,不由得我不信。”回话的正是李家庄的管家,鬼脸儿杜兴。
那鬼脸儿杜兴话虽然说得郑重,但也仅此而已,是以着急告诉主人李应,可是他心里和李应一样,压根不信。
扑天雕李应当然不信。
因为他也算江湖人,能使一条浑铁点钢枪,背藏飞刀五口,百步取人,神出鬼没,这是他少年时代狠狠下的一番功夫,花了十年苦练方才小有成就,可是他也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遇到真正的高手,他这身功夫可未必能够讨的好去。
李应也掰着指头算过,以自己的武功,除了没有生病前的祝太公祝朝奉之外,整个阳谷县内怕是没人是他对手。说道阳谷县之外,能够一战的,最近的距离的话,怕是只有东边梁山泊的那个八十万禁军教头了!
铁棒栾延玉在江湖上可以算是大名鼎鼎,李应也听说过他的名头,知道此人棍棒娴熟,拳脚了得,等闲七八个人近不得身,也曾想如今祝家庄聘请了这等高手,怕是愈发兴旺了,晚上的时候,他也颇有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的意思。
可是万万没想到,那个祝家年龄最小的老三祝彪,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居然能一拳打飞栾延玉!
胡吹大气吧!
你祝彪吃了千年人参了,还是万年雪莲了?
那武功难道是吹气一般增长?
就算你从娘胎里开始练功,十六七岁的年纪,面对铁棒栾延玉这样的铁打汉子,怕也不是对手!还居然一拳把人家打飞?
这里面一定有猫腻,那个祝朝奉,不知道又有什么计划手段了?不知道是算计谁,还是吓唬谁。
其实不用多想,这怕是吓唬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家庄和扈家庄吧!
这等小孩子般的伎俩!李应用腿肚子想也明白,定然是那祝朝奉觉得时日不多,所以抓紧时间造势,把祝彪塑造成一个大响当当的好汉,这样对祝家庄有想法的人就偃旗息鼓了!
想法是不错的,可惜,这牛吹得太过了!
你老祝也算一个人物,怎么也不出去打听打听,那号称河北枪棒第一的大名府卢俊义卢员外,或者躲在水泊梁山的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敢这么吹吗?他们敢说自己能一拳打飞铁棒栾延玉?
别说一般的愚夫蠢妇,怕是三岁小孩也不信!
不光李家庄的不信,西边扈家庄的也不信。
扈成站在花园里,看着板着小脸,一招一式苦练武功的妹妹扈三娘,无奈的笑了笑,转头对父亲祝太公道:“爹爹,你看三妹,居然真信了这乡间小儿的传言,祝彪和三娘早就订亲,有什么底子我们会不知道?一拳打飞铁棒栾延玉?我看吹牛都不上税!可笑三娘还不服气,苦练武功,怕是想着将来成亲后压过人家一头!哈哈……”
扈太公也跟着笑了一下,不过毕竟年纪已大,摆摆手道:“传言或许过了,不过那铁棒栾延玉的名头我也听说过,他师弟孙立,人称病尉迟,就在登州任兵马提辖,断然没有为了捧祝彪而贬低自己的道理,再说此人进了祝家庄不足两个时辰,便离开祝家庄,如果不是战败而走,这根本说不过去!”
“莫非那铁棒栾延玉是假冒的?”扈成又想到另外一种可能。
“你啊,若是假冒之人进了祝家庄,那祝朝奉会让他全须全尾的出来?”扈太公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且安心瞧着吧,那李家庄的扑天雕是个沉不住气的人,过不了多久恐怕会忍不住试探。”
扈成道:“若是李庄主沉得住气呢?”
扈太公扶着拐杖,慢慢走开,扈成忙上前扶住,却被扈太公挡住,只听他道:“若是他沉得住气,便继续看看祝家庄有什么动静!”
李家庄和扈家庄的人们听说了祝家三子的事迹,都是将信将疑,不敢全信,但都是瞪大了眼睛,仔细观瞧祝家庄的动静。
……
早晨,祝家庄。
“一!”
“二!”
“三!”
“四!”
“一、二、三、四!”
祝龙和祝虎背着手,远远地看着那群十五六岁的少年操练,脸上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
祝彪练成此等神功,不管他们信不信,的确是亲眼见识了,由不得不信,他们想让祝彪教他二人练拳,可是祝彪却将他二人遣来操练。
祝彪显露了武功,祝朝奉心中大定,对祝家庄未来更是看好,所以祝彪提出的操练家丁护卫队,他也一口答应,吩咐管家,安排男女、钱粮,一应所用,无不充足。
但祝龙和祝虎身为祝家庄的嫡男,怎么能和这帮家丁们一起操练?更何况祝彪找的是庄内佃户子弟,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祝龙和祝虎又不是吴起卫青那样的将军,哪有和下面人同甘共苦的觉悟。
他们向祝彪抱怨,祝彪答道:“二位哥哥都已成亲,若是我每日早晨将二位哥哥唤起来练拳,定然惹恼了嫂子;所以不如每日随我一起操练,打熬身体,再练习武功!”
祝龙祝虎只好将信将疑。
不过如今他俩看来,三郎这操练队伍,实在有点胡闹。
不习武艺,不习器械,不习韬略,这不叫练兵,而叫小孩子过家家。
看了一会儿,祝龙和祝虎相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走了。
“你,把这只鞋子脱了!”祝彪无视二人的离开,手中抓着一根竹鞭,对着站在离他最近处的一个少年道。
那少年穿着草鞋,对着他傻傻地笑了一下:“三郎,脱鞋做什么?”
“叭!”祝彪的竹鞭直接抽了过去:“休要多问——脱了鞋子,然后绕院子跑一圈!”
那少年心里一寒,知道主家三少爷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一拳竟然将一个身高八尺,三头六臂的汉子给打飞了,若是惹恼了他,给自己一拳……
再说了,听说三郎要练一只护卫队,每日大块吃肉,将来练得和他一样厉害!自己若是偷懒,三郎瞧不上,把自己撵出去……
少年不敢多说,立刻脱了那只鞋,然后开始绕着院子跑了起来。也不敢偷懒,一圈跑下来,口中直喘粗气。
有了他做榜样,其他十五六岁的少年们都有样学样,脱了右脚鞋子跑步,各个嘴里喘着粗气。
祝彪看着他们,心里叹了一口气。
农业时代的佃户,果然和工业时代的产业工人不能比,后者有高度的组织性,纪律性,上手快,效率高,而前者,完全可以用一盘散沙来形容。
若是自己武功天下第一,凭着自己的真元,只怕现在就可以做到,但是要想事业上取得辉煌,是自己必须有一个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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