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乱』剑尊冷笑道:“它们的伟大程度根本不是你们可以想象的,你们的对手岂能和它们相提并论,但我猜测它们不会帮忙,因为它们也很想看到这件事的结果。”
韩秋忍不住道:“那么为什么十年前,阿鼻昊塔会出手?”
碎『乱』剑尊道:“那是在规则之内,因为就算阿鼻昊塔不出手,你们也败不了,你的男人还有底牌,只是一直没用罢了。”
“噢?”
韩秋轻咦一声,脸上忽然涌出一丝笑意,道:“我本该想到的,他从未令我失望。”
着话,她一步便跨进了造化之门。
娇媚的女人眯眼道:“这个女子好强大的气场,在我们面前竟然都能保持自我。”
碎『乱』剑尊笑道:“不是气场,是她的心。”
“为什么不留住她?她回去真的很难活下来。”
碎『乱』剑尊摇头道:“留不住心,便没有用。让她去吧,或许我们应该相信年轻饶眼光。”
稳稳落在甲板之上,韩秋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活着回来自然是好,但却是白跑一趟,也彻底死心,知道了没有人可以帮助这片世界。
辜雀抬起头来,如释重负,道:“我恐怕一辈子都管不住你。”
韩秋一笑,缓步走向辜雀,直接坐在他的腿上,眯眼道:“你为什么要管住我?”
她的笑容实在太美,辜雀心中一颤,猛然捧住她的脸,重重吻了下去。
两人死死抱紧,良久之后才分开,辜雀看着韩秋,道:“我不敢想象失去你会是怎样的场景。”
韩秋抬起手来,捏住辜雀的脸,笑道:“有底牌都还瞒着我们,看我不把你的脸撕烂。”
辜雀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感受着韩秋的温度,道:“你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韩秋嘴角红痣飞扬,道:“可不是因为知道了你有底牌,而是我开看了。”
辜雀道:“看。”
韩秋白皙的藕臂圈住了辜雀的脖子,轻笑道:“见了个大人物,现在他是我师傅了,但他什么也做不了。”
辜雀道:“意思是这片世界无人能帮。”
“所以心中那些莫名其妙的期冀没有了,整个人反而轻松了,管他呢,生就生,死就死,反正我们都在一起。”
听到韩秋这句话,辜雀摇了摇头,道:“不,不是死,是必须活着。”
他轻轻道:“气势我没有什么底牌,我最大的底牌是不放弃的心。”
到这里,他又道:“还有你们,你们给我力量,给我信心。”
韩秋撑起身体来,抖了抖灰衣,忽然转头朝辜雀看来,道:“要不我也穿白衣?我看冰洛和溯雪都穿白衣,你挺喜欢的。”
辜雀大笑出声,道:“你别闹了,当我不知道你在打趣我啊!媚君还总是穿黑衣呢,轻灵还总是穿龙袍呢,玛姬也随时一身金『色』战甲,卡萝琳更是西方宫裙,我何时又不喜欢了?”
“哼。”
韩秋转头离开,道:“我去看看眼虎那子,好久没收拾他了,据最近飘得很,震旦界的事你看着办吧,反正你出事,我也懒得活了。”
声音还在回『荡』,她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留下一脸懵『逼』的辜雀。
他没有想到韩秋走了一趟,改变竟然这么大。
不,或许自己还没有体会到,她走这一探底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因为这几乎是去找死。
能活着回来,还多了一个便宜师傅,韩秋情绪变化大也是正常。
不过辜雀看得出她不是伪装,她是真的看开了,这让他也觉得欣慰,至少轻松了很多。
“神主,牧魂人来信!”
一个声音忽然响起,只见老极速而来,手中握着一颗平凡无奇的石子,直接捏开,一道光芒已然激『射』而出。
辜雀连忙定睛一看,只见百年未见的牧魂饶虚影凝聚,他抱拳道:“主公,我们来这里百年有余,就是为了准备这封信。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也证明着我们的任务终于完成了,只是遗憾在于心有余而力不足,太多的秘密我们无法探寻。”
“我们只知道,在震旦界的地下深处,有一个巨大的宫殿,这里有至少上万个修者,都是他们这些年陆陆续续抓进来的,并且已经完全洗脑。由于我和流川子潜力太大,他们舍不得,所以才幸免于难。”
“现在我和流川子已经是这里权力最高的两个人族,但是本质意义上是最大的奴隶头子,他们。。。。。。目前为止我们无法确定它们的种族,但我们可以确定,它们的数量并不多,最多只有几百个。”
“这座行宫的目的只是记录世界发生的一切事件,各地的元气疏密程度,各界的势力强弱,还有道规则的演变。”
“研究的最多的是阿鼻昊塔和七大圣器,但七大圣器已经被研究透了,阿鼻昊塔一直没有进展。他们曾派出强者千万阿鼻昊塔,但没有回来,估计已经死了。”
“宫殿实力不大,最强者也才斩道,不足为虑,但他们的力量我们无法估计,只知道。。。。。。在三日之后,他们会用冥河淹没世界!”
听到这里,辜雀眼中寒光顿时爆『射』,而牧魂人最后一句话已然出:“他们的语言我们听不到,呆了这么多年才稍微有点收获,他们提到的最多的一个词汇,是‘消化’。”
“消化?”
辜雀身影一震,顿时想起帘年大梵也曾过这个词,他当年曾,自己下界来是为了帮助消化。。。。。。
石子已碎,信息断层,辜雀深深吸了口气。
三,三之后,冥河淹没世界。
下之异终于要发威了,意思是自己必须三日之内解决这件事。
辜雀抬起了头,眼中闪着无法形容的寒芒,一字一句道:“何须三,辜雀这就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今暂且三章,明继续爆发吧。)
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 庞然大物()
三日灾难必至,冥河淹没世界。
按照之前的情况来看,冥河现在几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抵挡,哪怕是镇界灵柩棺和上古战船都欠奉,若当真如此,必是灭世之祸。
辜雀不能再犹豫了,他已然把自己调整到最好的状态,回头看向战船,沉声道:“冰洛,等我回来。”
说完话,他没有任何停顿,直接朝天冲去。
冰洛连忙从船舱跑出,大声道:“你一定要回来啊!”
声音传遍世界,也不知道辜雀是否听到,天老叹了口气,也摇头朝下而去。
他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阵法神图,是战胜苍穹的最根本力量,容不得一丝差错。
每一个人都在为这片世界的生存而奋斗,辜雀如此,他也如此。
但辜雀的确听到了,他没有回应,眼神渐渐凝肃,渐渐抛却了感情。
他要做的,是真真正正以一己之力,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
这是天下之主的宿命,也是天下之主的责任,所以说除了辜雀之外,没有人配做这天下之主。
他眼中杀意毕露,心中渐渐空灵,抛却了一切杂念,从头开始,缓缓运转了《道衍》。
《道衍》是什么?是一种思想,是一种哲学,是对道的理解方式和规律总结。
他一遍一遍,细微的去探寻那一种奥秘,身上渐渐泛起了混沌之光。
这一去,并非求死。
他时常走在生与死的边缘,但他却比任何人都珍惜生命,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生命还影响着很多人。
速度很快,顷刻之间已达震旦界上空,碧空万里如洗,残云如雪如绒,轻盈纯粹。
四周有清风吹拂,令辜雀的长发微微飘荡,他眼中清澈如水,深邃如海,淡淡看着下方的大地。
而下方的大地却迥然不同,它漆黑一片,如沼泽一般涌动着,大地早已溃烂不堪,像是一块巨大的腐肉。
黑暗笼罩,怨气冲霄,与上方的天空像是不处于同一个世界,喷喷薄着猩浓的黑水。
威压惊天,仿佛是一张血盆大口,要将天地上下的一切全部吞噬。
辜雀深深吸了口气,这就是自己的对手么?不,诡恶天说过,这是自己对手实力的冰山一角。
可是那又如何呢?自己既然来了,就不会退缩。
今日苍天之下,自己和它,唯有一方可以活命。
他的眼神更加深邃,眼中溢出了混沌之气,忽然沉声道:“你们可以出来了,卧底任务结束了。”
声音传遍大地,那涌动的黑水之中,两道身影极速而出,携带着澎湃的元气,瞬间冲上天空。
两人皆穿黑衣,已然模样苍老,脸色惨白,一人青年模样,剑眉入鬓。
牧魂人踩着八角灯笼,抱拳道:“属下见过主公!”
辜雀点了点头,他与流川子和牧魂人已然很久不见了,分别之时,自己不过神君之境,但已可与衰竭一战。如今百年已过,沧海桑田,一切都变了。
无论有多少感慨,此刻都不是叙旧之时,况且,辜雀的心已然冰冷。
他隔绝了一切感情,他只希望保持最好的状态,最纯粹的心境,来彻底诛杀眼前的庞然大物。
它的确是一个庞然大物,它是一个世界。
辜雀缓缓道:“它们未曾杀你们,也未曾留你们,这说明你们已经不重要,天下他们志在必得。”
流川子叹声道:“这一百多年白待了,我们终究是修为不够,根本搞不清楚它是什么,更别提什么里应外合了。”
“不重要了。”
辜雀道:“它注定了要灭亡,又何须嗟叹白费力气,你们下去吧,把这里的一切交给我。”
听到此话,流川子和牧魂人虽然疑惑,但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他们当然知道这庞然大物的恐怖,但他们也知道这是一件势在必行的事,死亡和生存尽系于此。
所以他们走了,把天地留给了辜雀,留给了这个庞然大物。
整片世界仿佛都只剩下辜雀和脚下那无边无际的黑色沼泽,湛蓝的天空突变,一道道黑气不知从何处涌出,在刹那间封住了一切。
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哪怕是最微弱的星光也不见了,光明和神圣的气息退散看来,继而涌出的是那狂暴的邪气。
当然不单单是邪气,还有死气、杀气、怨气、煞气等各种负面气息,迅速充斥着天地,让这片世界彻底沦为修罗地狱。
那么下方的黑水和沼泽,就显得无比可怕了。
“来吧!爆发你所有的恐怖和力量吧,我以生命冒险,与你决战,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辜雀眼中的混沌光芒透了出来,瞬间刺破了天空,他大手一挥,《诸天生死簿》和镇界灵柩棺直接朝着震旦界下方而去,觉醒开来,将虚空锁住。
头上人皇之冠熠熠生辉,他的灵魂变得强大无比,厉声道:“冰洛、韩秋,以上古战船和造化之门配合《诸天生死簿》和镇界灵柩棺,护住枯寂世界。”
声音传遍天地,枯寂世界无数强者抬头望天,只见一口铜棺也不知道有多大,横亘了整个虚空,一本古老的书籍散发着幽光,将天地完全封住。
而很快,一扇巨大的黑门,一艘古老的战船,也缓缓出现,彻底保护着大地。
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有事情发生了,就在那天空之巅。
无上不朽们则是知道,这件事足以影响着整个世界的存亡。
那么虚空之上的情景又如何呢?
辜雀看到了变化。
脚下那曾经的震旦界早已不再熟悉,它漆黑一片,像是一滩淤泥一般蠕动着,缓缓变化着形状。
这个如世界一般的庞然大物,竟然真的就像是一个生命,也发出了一声声低吼。
吼声低沉无比,但却足以震彻灵魂,那一股威压令辜雀的身体渐渐龟裂,几乎无法动弹。
还未开打,便是这种绝对的碾压,这本就是两个不同级别的存在。
对方是连诸天大空相都可以抹杀的超极强者,而自己连挡住苍穹之境都很勉强,它吹一口气,都可以轻易抹杀自己。
变化依旧在持续,辜雀眼睁睁看着震旦界变成如面团一般扭曲,变形,终于渐渐变成了一个不知其高的巨人。
它太庞大,庞大到视线无法容纳,只能看到那身上涌动的黑水。
这到底是什么存在?真的如诡恶天所说,它并不是一个生命?
为什么枯寂世界会有这样的存在?为什么上古战船、宙域祖船、人祖风燧、镇界灵柩棺、阿鼻昊天塔都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为什么人祖风燧要构架苍穹封住这片世界,以至于渐渐走向枯寂?
而他却又散发亿万道则来延续这片世界的生命。。。。。。
洪荒宫为什么来这片世界?到底是什么目的?
诡恶天和大梵天口中的“消化”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太多的谜题在前路挡着,哪怕已然将近最后的决战,辜雀依旧不知道将来到底会发生什么,这才是最令人绝望的。
但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前。。。。。。
伟大的黑色巨人,无尽的滔滔黑水,它似乎终于要席卷过来了。
天与地都黑了,狂风似乎都可以吹散人的灵魂,唯一的光源来自于辜雀的头顶,那熠熠生辉的人皇之冠。
辜雀轻轻道:“我最担心的就是灵魂无法承受太大的变数,你的出现让我更有底气,我们终于可以再次并肩作战了,是生是死,尽在此刻了。”
他身上散发着混沌之光,眼神深邃无比,背脊挺得笔直,忽然一步跨出,大吼道:“殒道!”
声音惊破了天地苍穹,辜雀身上的气势在瞬间喷薄而出,像是蓄积了无数年的怒水,闸门打开,便轰然冲出,滔滔不倦,一路摧枯拉朽,淹没一切。
无尽的混沌之气冲霄而起,化作恐怖的血海荡漾,双眸杀星陡生,直接幻化为实质,自那血海之中生出。
他整个人陷入了空灵,像是存在于天地之间,却有摸不着任何痕迹。
缥缈而虚无,真实与虚妄交织,一切的定义都在变得模糊。
心中《道衍》不可遏制地运转,运算开始,并渐渐达到极致,眼前是规则的世界,他的身体变得透明。
只是无论怎样透明,都挡不住那恐怖的混沌之光。
光芒照遍了寰宇,辜雀大吼道:“世界为何?三光日月星,二界天与地!”
“还有什么?过去?现在?未来?”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穿透了整个枯寂世界,传到了每一个人耳中。
诡恶天抬起头来,眼中忽然透出神秘的光辉,他骇然道:“难道真的可以?宇宙天道之力?”
辜雀变得虚无,但声音依旧威严肃穆:“够了吗?当然还不够,日月星,天与地,古今未来。。。。。。还缺少一丝灵气!”
血月诞生于血海之中,无尽的星辰开始缭绕,银河激生,滔滔不绝,太阳突破了黑暗,照亮了混沌。
混沌开了啊!那是什么?是空间!
只是空间吗?当然不是,还有时间!
血海凝固了,在辜雀的控制下凝固了,化作了坚实的大地!
混沌化作一切,天何在?日月星辰、银河激荡,则为苍天。
时空、天地都有了,世界是否成了?
不,灵气,对,就差那一丝灵气。
而灵气是什么?
辜雀轻轻一笑,道:“是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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