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修者还是凡人,十四年的想念和等待,都是一份终身都无法偿还的感情。
辜雀明白一切,他只是笑着,看着媚君,轻轻道:“媚君。。。。。。”
他仅仅说出这两个字,便已然说不出话来。
而媚君,已然是哭得声嘶力竭。
太多的压力,根本不是任何人可以体会。
她死死抱着辜雀,恨不得将他揉进身体,咬牙道:“不管!我什么都不管!我本来就不讲道理,我只要你陪着我,哪里也不许去。”
她的身体依旧丰满,她的命数比常人多了太多,十多年的时光,并未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辜雀感受着她的柔软,她丰满的胸膛,她的柔情与媚意。
他轻轻道:“这一次我不走了,我永远是你的丈夫。”
他说着话,一把拉起媚君的手,大步朝罪孽森林大军而去。
罪孽森林大军,三千翼龙天马、上万远古黑螳齐齐嘶吼:“恭迎尊者!”
声音惊破天地,直令风云惊变,天地失色。
第六百四十章 媚君()
整整十四年的建设,神雀山已然初步成型,一个个阵法繁密如网,皆是来自于顾南风和乌先生之手。
无数的资源源源不断从神族那边弄来,事实上,这里已然是一座伟大的城池。
山脚之下,城池高达数百丈,远远比神都还要恐怖,内里却又是另外一番天地,一座座房屋俨然耸立,一个个罪兽士兵神色肃穆,层层防卫构架,处处暗哨如织,赫然是严密如铁桶,森严如皇宫。
神雀山,就是龙雀联盟的皇宫。
皇宫修得极为繁华,就在神雀山顶,富丽堂皇又极具格调,一张大床宽达一丈,足足可以睡上好几个人。
但此刻,也就媚君一人而已。
她笑得妩媚至极。
她看着辜雀,轻轻舔了舔嘴唇,不禁笑道:“听说你四年前在神族天宫待了好久,想必是把轩辕轻灵那个丫头收下了吧?”
辜雀苦笑道:“我与轻灵已然相识二十多年,感情深刻,早已不可分离。以后你也别叫她名字了,叫一声轻灵妹妹吧!”
媚君轻轻一哼,不禁撇嘴道:“我偏不叫,我若叫了,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什么其他妹妹。”
辜雀摇头,缓缓将她揽进怀里,在她耳垂之上亲了一口,喃喃道:“你们都是陪我走过最艰难的时光的人,尤其是你,媚君,你是第一个相信我可以打破苍穹的人。当年你为了我,反抗盖幽的命运,强行把龙丹给了我,一切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
听到此话,媚君也不禁眼中含泪,轻轻道:“算你还有良心,还记得我当年对你好。。。。。。”
说到这里,媚君又不禁道:“我对你好,你对我也好,我们本就是夫妻,哪有什么亏欠不亏欠,记得不记得,你只需要记得,我是你的妻子就好。”
辜雀将她抱在怀里,轻轻道:“这么些年,我实在太累,步行十多年,沉淀内心,修身养性,不知收获,不知意义。我一直迷茫,但如果这个世界上一定有我珍惜的人,一定有媚君你。”
媚君听到此话,不禁低哭出声,道:“你可要记得你的话,以后千万不要让我等太久。我知道,你会越来越强大,也会越到很多很多的女强者,不单单是卡萝琳,还有可多可多,我媚君只是区区。。。。。。”
说到这里,辜雀已然稳住了她的嘴唇,支吾道:“你是我的妻子,永远都是,以后遇到任何人,都比不上我们的经历。”
媚君笑了出声,不禁捏住辜雀的耳朵,眯眼道:“老娘遇到你时,你还是一个极变巅峰的愣头青,谁知道你竟然将我都骗到了,还让我这么死心塌地。”
听到此话,一幕幕往事涌上心头,不禁大笑道:“哈哈哈哈!那时候老子已然是锋芒初露,你想不动心都不行!”
“我呸!臭美什么!我就问你一句话,轩辕轻灵那丫头,技术如何?”
媚君低笑出声,辜雀不禁问道:“你说哪方面的技术?”
媚君舔了舔嘴唇,不禁笑道:“你说哪方面的技术?别看他们一个个都是什么圣地之主,神朝帝王,甚至无上不朽,我媚君也有我的优点!保管你小子欲罢不能!”
她说着话,一把将辜雀按倒在床上,脑袋顿时埋了下去。
“嘶!”
辜雀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时按住了媚君的头颅,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
毕竟是冬天啊!
外面实在太冷,虽然修者已然不怕气温,但那一股天地大道的寒冷,依旧让人心凉。
而外界愈冷,就愈显得房间大床的温暖。
笙歌良久,彻夜不停,媚君的声音从来不小。
而声音,从来可以激起一个男人的欲望。
毕竟是修者,毕竟在这一方面体力无限。
他们不需要再担心什么,所以肆意放纵,所以足足十天没有出门。
肉体的欢愉依旧可以给辜雀带来快感,他忽然觉得,当年自己只是一个无知的孩童,默默地参加着高考。
而如今,自己已然有了搏天之力,有了千万子民,有了美丽的妻子,似乎一切都够了。
知足常乐,人应该懂得满足。
媚君的确给了自己太多的温柔,在他的心中,这个妩媚却又坚贞的女子永远无可替代。
可是时间总是过得太快,辜雀已然渐渐忘记了自己的年龄,不知是四十多岁,还是五十多岁了。
当一个修者突破到了神阶,几十岁的年龄已然不足为虑了。
在罪孽森林待了两年了,媚君满足了自己太多的要求,无论怎么过分,她都欣然接受。
只是她已有心事,辜雀看得出来。
再三询问,媚君却是痛哭出声,不禁道:“我不想说,因为我实在不舍得你,但是我却不得不说,溯雪姐姐对你爱得实在太深,她的思念恐怕已无法形容。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已经十六年没有见面了?除了韩秋出事之时,你们匆匆见过一面,你们依然是二十五年没有见面了。”
媚君眼泪横流,轻轻道:“我承认自己是一个自私的人,我恨不得你永远在我身边,天天和我欢爱,一直到我们老去,死去。但是溯雪姐姐,她真的过得太苦,哪怕我恶毒,我是坏人,我对任何人都狠心,我都无法对她狠心。”
辜雀的脸上没有表情,却是深深一叹,不禁道:“是啊!溯雪,苦了她了。”
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些年他并没有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他亏欠溯雪太多。
不单单是溯雪,还有轻灵,还有媚君,还有很多很多人。
自己确实太累,这种累来自于心灵,不能以时间维度计算。
无论如何,昆仑圣山玉虚宫,自己该走一趟了。
他抱着媚君,左手肆意揉捏着她两团伟岸的柔软,轻笑道:“你也学会叫姐姐了?”
媚君拍掉辜雀的手,不禁低头道:“起初我也不服,但后来我算是明白了,我这个性格,就该是做妹妹的命。做姐姐,看似风光,其实要忍受的东西实在太多,要顾全大局,要考虑妹妹们的感受。如果你在昆仑圣山玉虚宫,别说两年,就算是两个月,老娘也找来了。”
说到这里,媚君幽幽道:“可是你真的待了两年了,谁都知道你回来了,她却硬生生没有来看你,一直在等你。”
辜雀点头,心中隐隐作痛,又不禁想起了当年神都学院,韩秋来取神蚕纱的那个晚上。月光皎洁明亮,天地披银,在那镜湖旁边,凉亭之下,溯雪那被夜风吹起的头发。
那一个画面,一直在他内心最深处,永远都会记得。
他轻轻道:“或许我该真的走了。”
媚君连忙撑了起来,胸前两团丰满的白肉微微颤抖,急忙道:“你什么时候回来,说清楚!”
辜雀摇头道:“龙雀联盟固若金汤,但魔域大地尚在恢复,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你操心,这一切都是我给你带来的麻烦。”
媚君连忙道:“都是夫妻了,还说这种话干什么,你的东西,就是我媚君的东西。只是你什么时候回来,一定要说清楚,我会等得很辛苦。”
辜雀道:“我说不清楚,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回来,但是有一句话我一定要说。”
媚君道:“什么话?”
辜雀眼中坚定无比,沉声道:“你是我的妻子,这里是我的家,哪怕世事沧海剧变,万古虚空崩塌,这里都是我辜雀的根,是我永远应该回来的地方。”
听到此话,媚君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不禁道:“这里是你的家,我是你的妻子,我会永远记得这句话。但我也有花要说。”
辜雀缓缓点头。
媚君道:“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活着!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记得,你永远都是罪孽森林的尊者,你永远都是我的丈夫,这里有一个女人,会一直等着你回来。”
辜雀点头,脸上郑重无比,不禁重重吻了一口媚君,身影直接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当他消失在房间里的那一刻,媚君终于痛苦出声。
只因她知道,辜雀终于要去做自己的事了。
这一去,恐怕不知道要多少年才回来。
但她知道,一个男人有他自己的路,作为妻子的,只有默默支持。
她发誓要把魔域和龙雀联盟替他管好,她永远会等这个男人回来。
但这个男人,到底要多少年才回来?
她不知道,甚至连辜雀都不知道。
他已然没有徒步而行,只因罪孽森林离昆仑圣山玉虚宫实在太远,如果徒步,恐怕二十年都走不到目的地。
所以他御空而行,极速朝南而去。
他路过了神都,匆匆和轩辕轻灵这丫头见了一面,待了半个月,这丫头哭得肝肠寸断,但辜雀终究是要走了。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太多我聚散离别,辜雀答应,总有一天,众人将永远也不会分开。
不会分开的意思是,没有人可以让他们分开。
轩辕轻灵毕竟不是小孩了,她已然学会了忍受。
当一个人学会了忍受,就说明他渐渐开始惩成熟了。
路很远,但对于辜雀来说并不远。
一个多月后,他终于又来到了这伟岸的山脉。
轮廓壮美,起伏如浪,巍峨雄奇,气势磅礴,每一寸都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威严,像是宣告着自然的奇迹。
这是伟大的昆仑圣山,这灵山秀水,天地元气汇聚之地,孕育出了伟大的文明和太多的强者。
这里的主人,是辜雀的妻子,这些年一人名震大陆的玉虚宫掌教真人,天师——溯雪子。
第六百四十一章 别矣()
巍峨雄奇,壮阔宏大,气势磅礴,壮丽伟岸,伟大的昆仑圣山,神魔大陆最著名的山脉之一,就横亘在大地的前方。
它像是一座匍匐在大地之上的巨龙,傲然蔑视着天地众生,每一寸肌肤都在宣告着它可怕的伟大与不容亵渎的威严。
其中古树参天,飞鸟纵横,走兽嘶啸,无尽的生机传来,这是一片祥和的净土,是一片生机勃勃的世界。
一座座楼宇直冲天霄,金光灿灿,仙光隐隐,当年自己来这里时,还只是一个寂灭之境的小修者。
那时候,自己认识了赢都七皇子赢风,和溯雪拜堂成亲,宁丁、柳韵,这一个个名字他都记忆深刻。
他还记得噬空蝶王,还记得新娘溯雪,还记得洞房花烛,还得流川子杀上玉虚宫。
林密草深,已是初春。
虽是初春,寒意仍重。
又是清晨,朝阳未出,林间草木葱茏,雾气氤氲,湿气扑面而来。
毒虫横行,瘴气浓郁,常人根本不敢进这深山老林。
小屋木桌,简陋不堪,难以挡风遮雨,但一个伟岸的身影已然不知道生活了多久。
或许是十年,又或许是二十年?
单调的日子一直重复,该有的记忆都渐渐消失,时间当然也会变得模糊。
他已然很久不喝酒。
他本是嗜酒如命的人,但早已不喝酒,只因自己的妻子在面前。
妻子并不说话,只因早已深埋大地,只剩低矮的土堆和斑驳的墓碑。
墓碑上有字,亡妻二字尤为显眼,一个人,在坟墓面前居住数十年,这该是有多大的执念?
流川子轻轻叹了口气,缓缓道:“你来了。”
四周无人,他像是自言自语,大地无声,一个声音终于传出。
“我来了。”
辜雀缓步从林间走来,手中提着一根木棍,把荆棘斩碎劈断,开出一条道路来。
流川子淡淡看了他一眼,缓缓道:“在领悟本源?”
辜雀摇头道:“并不知道何为本源。”
流川子道:“那看来已然有很大收获。”
辜雀轻轻一笑,缓缓道:“并不知何为收获。”
流川子没有说话了,他是过来人,他当然知道并不知何为收获,则就是最大的收获。
辜雀有酒,就在黑白双环之中。
他并没有拿出来,或许年轻时也曾开心饮酒,或许也曾因愁饮酒,但现在两人都清楚,对方不想喝酒?
是老了?还是颓圮了?
亦或者,世事沧桑,该舍弃的东西,就该舍弃了?
不知道,不明白,事实上不知道和不明白,才是一个人对这个世界最大的领悟。
“来看玉虚宫掌教?”
流川子轻轻出声,他的脸上并没有表情。
辜雀点头,缓缓道:“十多年没见她了,心头颇有亏欠,突然赶来,心头却反而有了惧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流川子道:“至少你还有惧意,还有愧疚的对象。”
说到这里,他看向那低矮的坟墓,轻轻道:“可惜我,只能守着她,阴阳相隔,凄凉难话了。”
辜雀摇头道:“溯雪一直是很懂道理的人,也一直善解人意,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愈发亏欠。”
流川子置若罔闻,只是淡淡道:“当年六朝联军共伐罪孽森林,你来请我帮忙,我也去了,你答应我的事,还算不算数?”
辜雀顿时正色道:“当然算数,我辜雀答应的事,一定做到,但是当时我说过,有希望,但没有把握。”
流川子道:“我早已没有了希望,你能给我这个希望,我已然很感激。我说话算话,如果你真的能够实现我的夙愿,我流川子这条命就是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辜雀深深吸了口气,不禁道:“这一次来,我正是要和你说这件事的。”
听到此话,流川子脸色剧变,豁然站起身来,全身元气澎湃如浪,气势磅礴如海,眼中寒光爆射,不禁厉声道:“你说什么?你直接开口便是!我流川子就算拼了命,也要争取这一线生机!”
辜雀沉声道:“如今修为如何?”
流川子道:“天人之下我无敌!我有这个信心!”
辜雀道:“好!我已然决定出发,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如何?”
流川子眼中杀意毕露,不禁道:“我随时可以出发,随时可以杀人!”
辜雀点了点头,沉声道:“两年之后,我在昆仑圣山玉虚宫等你。”
流川子道:“好!我一定来!”
他说完话,辜雀已然右脚一跺,直直朝昆仑圣山山顶而去。
这一次,他不需要任何人接,也不再惧怕昆仑圣山玉虚宫的护山阵法。
天道子的阵法自然是高深莫测,但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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