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意志- 第53部分

　　　　很快有人指出东区市赛王沈的代表队输给了古翔领衔的北高，于是躺在宿舍什么都没干的古翔在新生心中的地位比同期提升了5个百分点。

　　　　而经过了一番热烈的讨论后，有一位热心观众指出了王沈没能晋级区赛的主要原因。

　　　　他没有发表长篇大论，而是默默发了另一个选手的排名：

　　　　『季秋杰』（普通新生）

　　　　近战能力评分：b

　　　　中程作战能力评分：c

　　　　远程作战能力评分：c

　　　　战术应变能力评分：b

　　　　战术执行能力评分：f

　　　　这个『f』简直惊为天人，因为在季胖子的测评结果发布出来之前，新生对最低能力的认知还停留在c档，季胖子成功开创了他们对最低分的理解。

　　　　就你tm事多！

　　　　看见这个回帖，季胖子惊喜的表情凝固住了，他食指默默移向了对方的头像，选择了举报。

　　　　『恶意辱骂、传播不良信息』

　　　　确定了项目后，季胖子飞速提交了举报申请。

第一百二十一章：旧识（）　
“头儿，目前为止，四校共有超过200名新生遭到了淘汰，其余人陆续进入了西北角的决战地带，幸存人数比去年多了47人。”

　　　　指挥中心内部，工作人员正为雷教官汇报着实战考核的进程。除了几位即将指导这一届新生集训的教官外，整个教官组还有十几名优秀的情报分析师，自实战考核开始以来，他们就以五人为小组，全天24小时对考核内部的情况进行实施的监控与评价。

　　　　“把材料放在这吧，辛苦你了。”

　　　　放下材料后，工作人员疲惫地打了个哈欠，走了出去。他已经连续工作超过10个小时了，实战考核开始后每分每秒都有可能发生不同程度的遭遇战，他们必须绷紧神经，不错过任何一场交锋，因为他们记录下的数据，将对新生们造成深远的影响。

　　　　“小雷，你先去吃晚饭吧，这里我守着。”工作人员走后，双手环胸的夏教官劝说道。

　　　　不过她知道自己的劝说通常无法起到任何作用，四校之所以如此信任雷教官的原因和他的身份背景无关，而是因为雷教官是个彻头彻尾的工作狂，历年的考核他几乎从不离开指挥中心的大门，连吃饭睡觉都在这里。

　　　　按照惯例，往年的现在才是实战考核最精彩的时候，只是由于今年的新生实在太过优秀了一些，导致各院首席生和特殊班的名额早早就失去了悬念。

　　　　“没事，夏姐你去吧，回来的时候随便帮我带点吃的就行了。”雷教官拿起工作人员刚刚递交的材料，仔细阅读起来。

　　　　王沈等人的晋级没有让他产生丝毫的放松，四校并不是仅仅为了首席生们而存在的，在每一届光辉耀眼的6人之后，还存在着许多优秀并等待他们挖掘的新人，在未来，这些人将会成为中央城区的中流砥柱，所以作为实战考核的总负责人，他必须确保每一名新生都享受到了公平的待遇。

　　　　实战考核的第二个夜晚无疑是最关键的。

　　　　经历了一天一夜的厮杀与逃亡，新生们初入考核时的一腔热血差不多也要消磨光了，考核也将水平不足或作战意识薄弱的人淘汰了下来，现在还能留在模拟场景内的都能称得上可塑之才。接下来，他们将要面对的是意志上的交锋。

　　　　这也是他们把实战考核设置成真实战场的主要原因。因为在战场上，他们面对的敌人并不局限于人类，疲劳与困顿、逐渐衰弱的精神都可能变得致命，院方希望通过实战考试让所有新生意识到大学与高中的不同。

　　　　“队长，晚上好。”

　　　　懒洋洋的招呼声打断了雷教官的思绪，他将文件夹合上，用保温杯压在了上面：“感觉怎么样？大学生活还算习惯么？”

　　　　“说实话，有点无聊。”站在懒散青年身前的女生抢先答道。

　　　　她没想到自己和李景完成考核后接到的第一个项目是去楼下泡温泉，她定了个25分钟的闹铃，一分钟不多，一分钟不少，这对他们而言仅仅是一项来自前队长的任务罢了——“我们走的时候有人来了，这一届通过考核的应该不止我们吧。”

　　　　“嗯，还有几个有潜力的新人。”雷教官笑着说道。

　　　　一切还是熟悉的感觉。

　　　　他本以为两年左右的高中生涯能让这两个孩子回到正常的生活，但现在看来，这似乎只是他一厢情愿的看法，稻草人的军旅生涯潜移默化地改变了他们很多，让纪明雪和李景与同龄人有着天然的隔阂，他们的兴趣与见识都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两人不见，纪明雪和李景的性格没有任何的变化。

　　　　一个看起来永远睡不醒，另一个依旧那么毒舌。

　　　　“接下来要去进行能力评测么？”纪明雪直奔主题。

　　　　她对稻草人和中央城区内部的运作十分了解，实战考核的五星图只是基础数值，在那之上还有一系列的测试等着新生们要去完成。她和李景提前完成所有项目之后，就打算提前回学院，接受一些委托。

　　　　“队长，你该不会要让我们陪他们玩过家家吧？”纪明雪注意到了雷教官的表情，顿时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我注意到虽然你和李景通过了考核，但却没有招募到任何一个队友。按照四校的规定，你们未来在中央城区的数年时间里必须以六人为小组进行活动，所以你们接下来首要任务是去找到另外四个合适的队友。”

　　　　“恕我拒绝。”纪明雪瞪着雷教官态度强硬：“队长，我们打算用一年时间完成足够的委托，等委托数到达固定后，我们就会重新申请回到稻草人。”

　　　　“哎呀，好久没见面了，别这么剑拔弩张嘛。”李景见势不妙赶忙摆了摆手，打起圆场：“可是话说回来队长，和他们打比赛实在没什么意义。”

　　　　“任何事都是有意义的，只是你们还没有发现罢了。”雷教官摇了摇头：“你们来的正好，实际上我之前已经联系了高层，在你们顺利毕业之前，华夏学院将会驳回你们所有回归部队的申请。”

　　　　纪明雪脸色一变：“可是！”

　　　　“没有可是，少年兵的项目早就停止了，你们现在对我而言只是一个普通的新生，我将一视同仁，除非你们在大学期间有足够出彩的表现，否则我决不会批准你们加入稻草人的申请！”

　　　　雷教官严厉的话让纪明雪脸色有些发白。

　　　　她注意到雷教官用的是“加入”而不是“回归”，雷教官在暗示她，他们已经不是稻草人的一员了。

　　　　雷教官错开与纪明雪的对视。

　　　　站在他面前的两人可以说是他最得意的门生，总有一天两人会意识到他的苦心。常年活在阴影里未必是好事，而且他很清楚纪明雪迫切想要回到稻草人的原因。看来即便过去了两年，她还是没能从西太平洋的劫持事件里走出来。

　　　　批准一个抱有强烈复仇意愿的人重返稻草人，既是对部队的不负责，也是对纪明雪的不负责。

　　　　雷教官强迫自己狠下心来：“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们要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的新生，遵守规定，不要搞特殊化，如非遇到迫不得已的情况，也不必来向我报到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挑衅（）　
离开温泉后，季胖子一路上想了很多，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关于王沈的。

　　　　他非常了解王沈，这哥们是在暑假里连续十几天不出门的选手，而在浅浅出现后，王沈越来越宅了，以前好歹还会出门买点半成品食物，现在这些生活琐事全都交由浅浅打理。或许以全能著称的王沈在电子竞技里拥有完美无瑕的模板，但在现实生活中，王沈却远不完美。

　　　　可是现在和高中不同了，王沈成了明星级别的选手，他的一切都会受到更多的关注，甚至一言一行都会被放在放大镜下被人评论。

　　　　阅片无数的季胖子给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吧，首先你应该选择一套具有标志性的衣着。”

　　　　根据他多年的经验，那些按照规定穿着校服的学生基本都是背景板，很多人到了最后连名字都没有，而真正的重要人物都是那种放在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要么是他们具有明显的外貌特征，要么就是他们有着一眼就能让人记住的装扮。

　　　　几人已经来到了高档餐厅的门前，季胖子此刻瞬间化身时尚设计师，他挡在王沈前面，上上下下地将其观察一番——王沈两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穿着星耀的校服，除了有点小帅外基本上也属于那种混进人群就找不出来的选手。

　　　　但现在回宿舍重振旗鼓显然不太现实，而且真正的优秀设计师拥有根据现有条件创造出无限可能的能力！

　　　　在王沈莫名的注视下，季胖子拉起王沈右边的袖口，然后解开王沈衣服最上面的一颗纽扣，让校服显得尽量松散一些。完成这一切之后，季胖子总觉得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他沉默半晌，终于有了灵感。

　　　　只见他抬起双手，使劲揉了揉王沈的头发，把王沈刚梳好的头发弄成了刺猬头。

　　　　完成了！

　　　　经典的不良青年形象，季胖子十分满意自己的“作品”，他觉得一会进了餐厅后，王沈绝对能斩获相当一部分少女的芳心。

　　　　“走吧！这才是首席该有的气质！”

　　　　季胖子推开餐厅的大门，昂首阔步地走入其中。当他迈出第三步的时候，他们一行人被笑眯眯的人工智能服务员拦了下来，服务员指了指王沈：“实在抱歉，这位同学的着装不符合要求，请你们整理好仪容再入内，不然会对其他同学带来相当不好的用餐体验。”

　　　　季胖子瞬间石化。

　　　　“胖子，你有毒吧！”王沈瞪了季胖子一眼，不满地整理起被季胖子揉散的头发，他拉下袖子，系好扣子扯了扯衣角。

　　　　就这还敢自称时尚设计师呢。

　　　　他也真是信了季胖子的邪才让后者展现了一下自己的“时尚嗅觉”，早知如此他真该在季胖子扯他袖子时就给这哥们来一记结结实实的背摔。

　　　　“王沈，其实我觉得季胖子的设计还挺不错的。”经历了一段小插曲之后，四人最终被准许入内，李雅跟在王沈身后，凑上前小声说道。刚才王沈刺猬头的造型让她有些小小的心动，毕竟在西区，大家的审美还是以狂放不羁派为主的。

　　　　“我觉得李雅说的对。”耳朵尖的季胖子深表赞同，试图为自己挽回一些颜面：“造型本身没问题，只是我忘记这里是高档餐厅了，说真的兄弟，你明天可以用我刚给你设计的造型。”

　　　　“闭嘴。”王沈斜了季胖子一眼。

　　　　季胖子不以为然，他坑王沈的次数加起来都能绕东区三圈，根本不差这一次。如果王沈真有心要干掉他，他恐怕早在2042年的第一场雪时就遭遇不测了。一行人在服务员的指带下入座后，季胖子才察觉到餐厅内严肃的气氛。

　　　　餐厅里的新生不少，可是餐厅内却静得出奇，偶尔只能听见一两下餐具发出的声响。季胖子抬头一看，才发现超过半数的新生目光都汇聚在了他们身上，有好奇、有嫌恶、也有幸灾乐祸的。

　　　　这里的气氛实在有些压抑，四校的新生都能看见。

　　　　“请把菜单给我们一下。”季胖子见这架势也不由自主压低了自己的音量。

　　　　不知是不是王沈的缘故，他总觉得有些人看着他们的眼神怪怪的，而且季胖子还在餐厅里看见了几个熟面孔——选拔日前十顺位的选手貌似除了纪明雪和李景之外，其他人都诡异地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了餐厅里。

　　　　他还看见了徐子清，后者对面坐着一对双胞胎，他们个头很矮，细胳膊细腿的，看起来就像初中生一般。这对双胞胎的辨识度实在太高了，季胖子记得很清楚，选拔日的时候银盾以第五、第六的顺位选择了双子。

　　　　可是她们怎么和徐子清搞到一起去了？

　　　　季胖子满心疑惑，但他不得不承认，加上王沈，这一届的“大人物”们几乎要到齐了。就连爱出风头的季胖子也知道在这种时候最好不要成为所有人的焦点，他闷头翻阅着菜单。然而事与愿违，他们没找麻烦，麻烦却找上了他们。

　　　　季胖子感觉有什么人朝他们走了过来，并最终停在了王沈座位旁边。

　　　　他一台头，率先看见的是天海的校服。而看见校服的瞬间，季胖子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啧，真是没想到你们也能通过考核。”

　　　　充满挑衅的语气以及居高临下的姿态，不用想都知道是古翔来了，目前为止前十顺位里可能恩怨最深的非王沈和古翔莫属。而现在古翔似乎正在试图用语气激怒王沈，让他落入自己的陷阱。

　　　　别这样，老哥！

　　　　我们见过你姐，你早就暴露了。

　　　　面对古翔意图明显的挑衅，王沈心里毫无波动，甚至有些想笑。要是没有古韵这层关系，他可能还会真的着了古翔的道，毕竟他在比赛里也属于比较爱上头的类型，搞不好古翔一番挑衅后两个人连饭都不吃就出去solo了。

　　　　王沈平静的态度让古翔有些不爽，他尽量让自己的态度更显傲慢：“哼，但如果你以为这就结束了那就大错特错了，接下来新生集训才是真正决定选手成色的舞台……我会证明市赛并不是偶然，无论比赛重演多少次，结局都不会改变！”

　　　　“那个……这位同学。”

　　　　回应古翔挑衅的却不是王沈，而是面露难色的服务员：“你的声音实在太响了，餐厅里的所有人都在看着你呢。”

　　　　“啊……哦，不好意思，我会注意的。”

　　　　王沈看着古翔的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很不厚道地差点笑出声来。

第一百二十三章：隐情（）　
“那什么，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坐下来边吃边聊。”

　　　　季胖子见场面一片死寂，主动打圆场为古翔解围。他知道虽然只要这时候向服务员举报骚扰，古翔很有可能被直接逐出餐厅，但他知道这哥们隔着几张桌子跑来他们面前应该不仅仅是为了嘲讽王沈这么简单。

　　　　“他是我们……呃，一个朋友，这里没事了，我们会注意的。”王沈也对服务员说道。

　　　　服务员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又为古翔添置了一把椅子。

　　　　古翔只能有些憋屈地顺势坐了下来，他来这儿的目的还没达成，忍一时风平浪静。他在心中如此安慰自己。

　　　　事态的和平解决却让侧目的新生们大失所望，他们各个都看热闹不嫌事大，最好王沈和古翔能在这里就打起来，好让他们看明白谁才是这一届真正的实战第三人。

　　　　古翔，你的骨气呢？

　　　　他们嗟叹不已，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古翔冲上去嚷嚷了一大串不服输的宣言，然后就直接坐下来和对方一起吃晚饭了？这行为确定不是去骗吃骗喝的？

　　　　经过了两次挑衅失败后，古翔也隐隐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其实在选拔日那天，北高的学生一早就到会馆了，他是故意借着抽烟为由在门口确认王沈等人也获得了选秀资格的。当时那一个照面他还记得很清楚，季胖子就因为他队友的一句话差点就撸起袖子起了争执，怎么现在王沈和季胖子变了这么多？

　　　　古翔不相信人的性格会在这么短时间内发生巨变，他觉得一定是别的地方出了什么问题。

　　　　王沈看着古翔无比纠结的模样，不忍心地解释道：“我们情报考核那天晚上遇到了你姐，她把你的情况都告诉我们了。”

　　　　原来如此！

　　　　古翔恍然大悟，但下一刻，他的脸色变得更为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