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的一句话,再也止不住武媚娘的泪水,嘀嗒嘀嗒落下,再坚强的她,在他的面前,不过是一个小女孩而已,深情的抚摸着李治的胸膛,半依靠在他的大腿上,眼神欲动,道:“陛下,不如我们前去洛阳歇息?”
“洛阳啊?”
李治沉吟了一声,思索着这个决定,看了看武媚娘充满憧憬的眼神,不忍拒绝,笑道:“好吧。”
“陛下对臣妾最好了。”
“哈哈。”
…………
皇宫另一个地方,师崇山看着手中的鸽子,系上一封书信,放开鸽子,鸽子扑腾几下,飞到了高空,扇动几下翅膀,消失在师崇山的眼前,师崇山看着那个方向,思索道:“希望你能够看出一些什么来?”
“哎。”
师崇山叹息一声,踏步离开这里,而在远在千里之外的某处山林中,一个老者带着一个年轻人攀爬着大山,手中拄着一根木棍,气不喘,脸不红,一步一步走上去,身后远远落下一道身影,年轻的男子喘着气,大声呼喊:“师傅,等等我。”
老者没有停步,有规律前进,每一步都仿佛计算好了一样,不一会儿,拖开了脚步,身后年轻男子看到这一幕,不歇息直接加快脚步,步履轻快,飞速追上去,可前面早已经不见了老者的身影,年轻男子不气馁,冲着上面的大山前进。
爬过了一座山坡了,他看到了前面一道身影停下了脚步,赶紧大步走到老者身边,疑惑道:“师傅,你怎么停了呢?”
他眼睛往下看,一只鸽子落在老者的手上,另一只手上那种一封书信,已经揉在一起,年轻男子凑上去问:“师傅,是谁来消息了?”
老者没有搭理年轻男子,双手一扔,鸽子飞起,扑入天空,年轻男子站在老者身边,眼睛凝视着那只手,心中充满了疑惑,会是谁传信来了呢?老者看着遥远的前方,道:“徒儿,我们下山。”
“恩恩。”
“哈,下山?师傅,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们真要下山?不是骗我?”
年轻男子忍不住兴奋,下山,他待在这座山很多年了,每天不是爬山就是吃西北风,说是什么体验大自然,磨练修行,他早已经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了,恨不得立刻下山,可是没有师傅命令,他不敢下山。
“走吧。”
老者先走一步,大步如飞,不如一刻钟,没入了山林,年轻男子兴奋赶上去,步伐如履,青草水上飞,一滑出去几米远,一老一少,奔疾在森林中。
…………
姜府,降工资听到这个消息后大吃一惊,李周要离开长安了,贬去庐陵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他怎么会?”
脑袋疑惑了一下,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意由了,不由得苦笑不已:“原来这就是官场的恐怖吗?环环入扣,节节相连,无法躲避,无法解除。”
怪不得他的父亲宁愿去战场上杀敌,也不愿意逗留片刻了,感情这官场上那些尔虞我诈,龌蹉事情还真的不是他可以应付的,连李周都中招了,三番四次被刺杀,最后还是要受到惩罚,他就更加不用说了。
“我是不是也该离开长安了,这个地方真不是人待的。”
不知道怎么的,降工资心中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挥之不去,抹之不尽,像是心魔一般,盘踞在他的脑海中,降工资望着自家的府邸,自从父亲离去之后,变得有些冷清了,看着那些白绫,那种归家的想法更加浓郁了。
“父亲也想要回家吧?”
“没错,父亲是想回家了,我也该回家了。”
落叶归根,富贵还乡,而他们是前者,不是后者,落叶总要归根,这里已经不适合他了,顶着父亲那个虚名的爵位,降工资不知道在长安他可以何去何从,还不如回到老家,过着那与世无争,一亩三分田,带着母亲颐养天年,再生几个孩子,团团圆圆,欢欢乐乐过日子为好。
这个是他的理想,也是他为了他们姜家的香火做出的决定。
“我还是回家吧。”
降工资心中再次变得坚定起来,看着父亲的灵柩,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第一百九十六章离别愁绪()
七天后,茶楼内,吵闹的街道,喧嚣的小二不断招呼着进来的客人,用他那大声的吆喝卖力招呼着,带着那张虚伪的笑容,看到不给小费的客人,对着他那个背影吐了吐吐沫,前面的客人没有察觉,开心坐下,这一幕在众人眼中很清晰,可他们不会出声说的。
毕竟连一个小费都给不起的人,还真是少,而且还是穿的那么豪华,他们即使很穷,也不会连一个铜板都给不起,李周和降工资,严炯会意笑了笑,每次看到这一幕,心中都不得不被小二那个眼神,那个动作给逗乐了,人前人后,不同样子,这也是人生百态中的其中一幕。
“姜兄,你想好了吗?真的要走?可是李某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或者是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你多多原谅,你可否?”
李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间就要回去了,整个长安内,他李周的朋友不多,降工资就是其中非常珍惜的一个,他走了,到时候,科举开启了,杨炯也要离开,长安内他就真的没有朋友了。
虽然他不久之后要离开长安,前去庐陵房县那边,可他最多不会超过三年,他可不想回到长安之后,一个朋友都没有,孤零零一个人,降工资神色惆怅地给李周倒了一杯酒,又给杨炯倒了一杯,努力控制情绪,挤出笑容:“李兄严重了,不关李兄的事,是我心累了,不想继续过着这样担惊受怕的生活了,我家中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想必母亲他也不愿意我继续走这条路了,而且。”
降工资说到这里,停顿住了,举起了酒杯,一口闷喝了下去,刺激的酒水灌入喉咙,一股rela顿时涌上来,打了一个嗝,酒水变得更醇,更刺激了,更辛辣了,降工资没有过于在乎这个,啊哈大笑道:“而且,我真的不适合这里,你们也知道我这个人平时虽然有些胡闹,做事疯狂了一些,可是我也不是那种什么事情都不懂的人,长安真的不适合我?至于上战场……。”
战场?
这是一个光荣与死亡并存的地方,活下来的人带着光荣和荣耀归来了,而死去的人,悲凉点的只能被胡乱掩埋一番,几年之后,连个祭拜的地方都找不到,而有些身世的人,说不定还可以留一个全尸,被送回长安,比如他的父亲姜恪,出去的时候一个大活人,带着开心的笑脸回来。
降工资依然忘记当初那一幕,父亲带着笑意回来,口上安慰着她们,说很快可以回来的,结果呢?
死了,死得其所。
可他留下的是什么?不是荣耀,不是光荣,也不是喜悦,而是悲伤。
正好应了那句话:古来征战几人回。
他不想再去战场了,为了母亲,为了过门每多久的妻子,他不能有事。
“是我太懦弱了吧?无法继承父亲的一切,无法面对那些残酷的画面,只能当一个懦夫了,也是这是姜疆最好的宿命,无法改变。”
悲惨的笑容,蕴含着极度的伤痛,父亲的死亡,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他不能再留在这个地方了,带着母亲,妻子回去开枝散叶,壮大他姜家门楣。
“姜兄。”
“姜兄。”
李周和杨炯不约而同出手,想要安慰他,看着降工资那个笑容,他们心中很不是滋味,父亲死了,家中唯一的顶梁柱倒塌了,剩下他一个男人支撑着整个家,他不得不为自己负责,为家族负责,肩膀上重担沉重无比,压迫得他无法呼吸,他无法不低头。
“呵呵,李兄,杨兄,你们不要去劝我了,我已经决定了,反正李兄你不是要离开长安了吗?要去庐陵了,杨兄你也快要出去了,科举将要举行了,这可是一次好机会,凭借杨兄你的实力,夺得一个好前途也不是难事,你们都有了自己的未来,而我,自愿守着那一亩三分田就够了。”
“仅此而已。”
降工资最后一句话耗费了他全身的力气,无力坐在那里,眼皮沉重得只看酒杯,波光粼粼,碧波当漾,最后逃不了那个命运——被人喝。
看到降工资去意已决,李周和杨炯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劝阻了,强行留着他吧?又有些不好,让他走吧?似乎有些对不住内心,十几岁的男子想的不是拼搏,不是闯四方,而是回去结婚生子,壮大家族,这其中没有一点不甘,他们是肯定不会相信的。
可是,此刻劝阻他也不是一个朋友该做的事情,朋友要做的事情就是无限支持他,不管他做什么,给他的是一个坚定的眼神,可靠的肩膀,对于他而言,这是最好的礼物。
“姜兄以后要是想李某了,可以前来长安探望李某,庐陵也行,李某的大门随时为姜兄大开。”
“杨某也是,杨某没有什么话要说的,只要姜兄一封书信,杨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杨炯拱手相向,李周淡然站着,降工资眼角泛红,红光酝酿,模糊他的眼眸,碧波当漾,深情点点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谢过二位兄台。”
…………
第二天,杨炯和李周等人来到了长安城门外面,一行人站在那里,注视眼前的马车,赵婉霜,可儿,曹婉容等人无声站在李周身边,有些悲伤的眼睛,看着坐上马车的降工资,不断对着他们笑,笑容很勉强,很悲切,无法掩饰眼中的悲伤。
“李兄,杨兄,不用再送了。”
杨炯上前一步,递过去一根树枝,上面留着几片树叶,不难看出,这是一株柳树的枝条,递到了降工资的手上,道:“此次一别,不知何事再见,望姜兄多加保重。”
“岐路三秋别,秦州万里长。烟霞驻征盖,弦奏促飞觞。
阶树含斜日,池风泛早凉。赠言未终竟,流涕忽沾裳。”
杨炯吟了一首诗,转身离去,离去的背影闪烁点点泪光,不忍让众人看到他流泪的样子,走回去长安城里面,李周看着他那落寞的身影,鼻尖一酸,一股莫名的离别感油然而生,之前他总以为离别不过是为了下一次的相遇,不会伤心,如今,他只有彷徨,悲伤,心痛,依依不舍。
这一次离别,不知道什么时候再相见,长安只有马车,秦州前来长安,一趟都不止十天了,一来一回,不知经年,而他们相见的时间,似乎更加少了,自己也不可能随便前去秦州,他是皇子,一言一行无不被众位大臣观察着,一不小心,可就要被上书弹劾了。
降工资要是没有时间来长安,那这一次离别真的是永久离别了,神色一黯,走上前,注视降工资,降工资眼中蕴含着无尽悲伤,杨炯的回去,李周的相送,一别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相见了,或许再也不见了。
“李兄。”
“姜兄,多加保重,有事记得找李某,只要是李某力所能及的事情,无不答应。”李周压住降工资,不让他开口,递过去手中的一个袋子,降工资单手捉不住,双手用力拿进去,没有多想,深情凝视李周,李周拍拍他的肩膀,道:“此去经年,不知何时再相见, 姜兄保重。”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吟两句词,李周萧瑟离开,拖着夫人的手,缓缓走进去了长安城内,降工资泪水模糊了双眼,等到李周等人彻底消失,他才走进了马车,马车行驶,一行人向着秦州出发。
几个时辰后,路上的马车,马车上的人,人手中的袋子,被缓缓打开,纤细的手小心翼翼打开,姜夫人拆着手中的袋子,打开一看,白花花一片,亮瞎了她的眼睛,一堆白银,至少几百两银子,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他们全部银子加起来,也不过是这个数,李周一出手,彻底吓愣他们了。
“夫君,这……?”
太贵重了,无法承受,她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老夫人凑过来一看,深呼吸一口气,饶是她见多识广,也被李周的大手笔吓住了,迟疑看向降工资:“疆儿,殿下他是不是拿错了袋子?我们要不?”
还回去,这是个烫手的山芋,降工资凝视着那堆银子,心中更不是滋味,不感动是假的,这可是几百两银子,足够他站稳秦州了,不需为秦州那边的事情担心,摆手道:“不用了,母亲,收下吧,既然是他送的,我们不能驳了他的好意。”
“这?”老夫人还是迟疑,不是她不想要这些银子,实在是不敢要,皇家的钱是那么好拿的吗?
“母亲,夫人,你们不用担心,李兄给我们的,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降工资淡然接受这些银子,心想以后机会一定好好报答李周的恩惠,而老夫人两人听到了降工资的话后,稍微放下了担心,包扎起来这些银子,收藏好,财不露白。
马车行驶离开,而皇宫里面,又演绎了另一片风云。
第一百九十七章刘仁轨出关()
朝堂上,比起以往,今日显得清静很多,许多人聚集在朝堂之上,没有以往那些吵嚷的声音,上书奏章,弹劾某人,或者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大吼大叫,平静得让人心悸。
大臣们闭口不说话,眼睛不时闪烁,迟疑的目光,犹豫的神情,充分表达他们的内心,在他们的前面,太子李弘站在那里,虚弱的他今日脸色有些苍白,病态般的苍白,嘴唇干涸得像是几天都没有喝过水一样,让人十分心痛,不过周围的人没有注意到他的虚弱。
或者说是看到了心中有疑惑,没有直接说出来,大家都是心中计划,这些大臣上面,唐高宗李治凝视下面的大臣,一句话后所有人都沉寂了,十分安静,内心深处愠怒不已,这些大臣就是犯贱,每一次有正经事情,个个都退缩回去,你等着我,我等着你,谁都不想第一个出来。
有利益的时候,他们纷纷出手,争先恐后,恨不得所有的好处都归自己,一旦出现了损害利益的事情,他纷纷闭嘴了,宛如现在一样,李治深沉着脸:“诸位爱卿没有人愿意前去边关吗?那里的百姓,那里的士兵需要你们,朕的国家,朕的江山,需要你们的守护,你们谁愿意前去?”
空头大话一大堆,大义为上,试探着下面大臣的反应,大臣们仿佛没有听到李治的话,沉默不语,谁都不愿意站出来,这份差事可不是好差事,没看到姜恪去了没有多久,便死了吗?从边关传回来的消息可知,那里打得如火如荼,热战正酣,谁去谁完蛋。
他们才不愿意去那个鬼地方,好好在长安享受不好,谁会那么无聊犯贱前去受苦呢?这种想法不仅仅是一个大臣,大部分大臣都是如此,有几个跃跃欲试大臣,想要出去,脚步却迟疑了一分,被朝廷中那股压抑的气氛给震慑住了,收回了脚步,躲避在身前大臣的身后。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他们。
李治很失望,非常失望,对自己这些平常左一口大义,右一口组训的大臣感到厌烦了,上一次如此,这一次也是如此,你们就不能好好表现一会吗?
“哼。”
一声冷哼,回荡在朝堂中,窃窃私语消失了,咀嚼声也隐匿起来,个个噤若寒蝉,惊慌失措,把头埋在胸口,不去看李治的眼眸,即使是身前的那几个大臣,也都低着头,好像地面上有什么好看的东西,值得他们注视。
“就没有人愿意前去吗?”
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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