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苏诺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伤心,泪水也不知什么时候涌出了眼眶。
她不加多想,随意地插了一下泪水,也顾不上脸上精致的妆已经花了。
当苏诺跑出mg国际酒店的时候,天不知何时开始下雨了,倾盆大雨仿佛她的心情一般,低沉失落。
苏诺鼻子酸酸的,赤脚走过去,一个人静静地漫步在大雨之中,泪水打湿了她身上的礼服,高高束起头发也在之前奔跑时松了,全部垂下来,被雨水打湿,贴在背上。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在她努力之下会出现这种情况?这场宴会被搞砸了,顾景年还会帮她嘛?爹地还有希望嘛?明天就开庭了,顾景年一点儿消息都不透露给她,她连被告是谁都不知道。
为什么!为什么啊!苏诺撕心裂肺地站在大马路上咆哮着,怒吼着,过路的行人都以怪异的眼神看着她。
那个女人是谁?
为什么她要在这个时候出现?为什么她偏偏就要挑这个时间段出现?她昨天为什么不出现?她明天再出现也不迟啊!她苏家三人的命全部都握在顾景年的手上,只要苏诺有一个不如他愿的感觉,他们三人随时都会死!
诺诺。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她的上方,一把伞挡住了狂妄的大雨。
傅东城一身修身的黑色西装,手中握着一把黑色大伞,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她的身边,为她挡雨。
你还来干嘛!苏诺蹲下来,双手环抱住膝盖,整个人软弱在一起。当她最脆弱的时候她总喜欢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了,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觉得很有安全感。
我只想保护你。自从交易的事情被苏诺知道后,傅东城已经无法原谅自己了,他没想过事情最后会变成这样。他是喜欢苏诺没错,但是他更想要事业有发展,这几年公司表面上波澜不惊,起伏不大,但是只有他才公司内部有多腐烂。
苏诺站起来,一把拍开他握着伞的手,整个人站在大雨之下,好不失威严地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对着傅东城说道,傅东城我不需要你的施舍你的怜惜,就算我苏诺最后要到大街上乞讨,我也绝对不会要你的一分钱,一分施舍!
诺诺!你看到了,顾景年心中根本没有你,你不过就是童言的替身罢了,你难道以为顾景年真的看上你了吗!傅东城双手止不住地颤抖着,眼中闪过一丝泪花,他没想到以前如此温润天真的小人儿会变成这幅模样。
哟,看不出来傅大少爷还挺会说的啊,感情你是想做完坏人之后又要做好人是嘛?我家为什么会落到这种地步了,我为什么会沦落成这幅模样还不是拜你所赐,现在的你又想要做什么?想要做大好人,将我从顾景年身边拉走嘛?苏诺嘴角的那抹笑显得要强倔强。
雨渐渐停了,苏诺已经彻头彻尾的变成了落汤鸡,而傅东城却依旧西装革履。冰冷刺骨的雨水钻入肌肤,苏诺却感觉不到一丝寒冷,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快要停止跳动了,每一次跳动都十分疼。
青梅竹马快二十年的男人,为了事业利用了她,这会儿又打算做大好人将她从撒旦的身边带走,到底是谁给他那么厚的脸皮子?
傅东城,我不怨你,我不怪你,我只求你消失在我的视线前,你给过我最美好的十九年,也给过我最难忘的一年。二十年,她为了傅东城笑过哭过,也改变过。她不想再当那个懵懂的纯真女,她不在相信这个世界处处都是好人了。
伪装的面具,谁都会带,比的是谁带的更逼真。
诺诺,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傅东城丢开伞,握住苏诺的手,苦苦哀求道。
苏诺也不挣扎,或许这一次是他们最后一次握手了,傅哥哥,我给你机会,谁给我机会?谁给我还在坐牢的爹地一次机会!谁给我躺在病床上的妈咪一次机会!我们之间就当做从来都不认识!那二十年不过是一场梦!我会忘记的,希望你也会忘记!苏诺猛的甩开他的走,鼻子酸酸地转身走人,脸上一片湿润,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了。
她好像找个人诉说心中的委屈,心中的痛楚。
妈咪,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才好?
苏诺想要去医院找窦婵娟哭泣,但是如果以现在这身狼狈样去,只会让妈咪更加心疼的。
她不可以在为家里添加一丝负担了,所以她只能回家,回到那个并不属于她的三十六楼。
如果不是小区的保安认识她,说不准她都会被当成乞丐给轰出去了。
叮
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苏诺看见自家的门居然开了,她记得出去的时候都有关上的。
去哪了?屋内传来一声低沉沙哑的声音。
是顾景年!
苏诺走进去,打开灯,发现桌上的烟灰缸里面已经是满满一堆的烟头了,整个客厅都是一股刺鼻的烟味。
没去哪。苏诺吸了吸鼻子,烟味呛得她直咳嗽。真不知道这么难闻的味道他们为什么会那么喜欢。
顾景年抬起脑袋,却看见苏诺一身狼狈不堪的样子,怎么回事?
修身的礼服已经完全被雨水打湿地紧紧贴在身上,将她完美的身材全部呈现出来了,原本白嫩的玉足已经变得乌黑肮脏了,礼服的裙摆也沾到了泥土。
鞋跟断了,没钱打车,走路回来。苏诺面无表情地走进来,朝着浴室走过去,现在的她只想要好好地泡个热水澡,放松放松一下,刚刚发生了太多事,她需要泡个澡压压惊。
为什么不叫我载你回来?顾景年站起来,直径地走过去抓起她的小手问道。他现在心烦的要死,这个白痴是不是故意想要刺激他的?
苏诺冷笑一声,任由他抓着自己的小手,顾二少,你确定那个时候我打电话给你你会来接我?还有,你确定你会接我电话?
心里憋的起太多了,她一时最快全部说了出来。
不好意思,你放心我命很硬的,淋一下雨不会死的,还可以顺便让我放松一下的。苏诺里面变脸微笑着对他说道。明天爹地开庭她不想在这个关节点上出任何差错。
顾景年皱着眉头看她。心里虽然很不满,很难过,但是她说的没有错,那个时候他一心想要去追童言,还差点出了车祸,根本无心挂念其他的,这点他承认是他错了,可是苏诺这个白痴为什么要突然变脸?变得那么的虚伪?
淋雨可以让你冷静一下,那么你现在就给我出去淋雨!没我吩咐你就别进来!虚伪!为什么她要那么虚伪对他说话!
顾景年不满地大声吼道,甩开她的走直接走出去。
他一回来,不是到自己家休息,而是来到她家看看她回家没有,她没有回家,顾景年便有些担心了,不停地打电话给她,可是她没有接。
顾景年觉得自己的好心真的被人当成了驴肝肺!
苏诺听到门被他用力地摔上后,便抬脚朝着阳台走过去,打开玻璃门,走到阳台外顺手将门反锁上,外面不知不觉又开始下雨了。
她要听话,她要乖乖地听顾景年的话,要不然他一生气停了妈咪的医药费,不帮爹地打官司,她就要变成全世界最不孝的女儿了。
所以,她要乖乖听话,顾景年说没有他的吩咐就不要进去,所以她要乖乖地站在阳台淋雨。
顾景年气呼呼地上楼,看电视,却烦躁的觉得没有什么好看的,所以丢开遥控器走进卧室里面睡觉。
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唯独宴会前陪着那个白痴丫头去吃了点东西,所以顾景年刚睡下还不到两个小时肚子就开始饿了,最后直接被饿醒了。
该死的。他到厨房翻箱倒柜却发现家里竟然穷的连一块白土司都没有!
纠结了一会儿决定下楼去找苏诺,叫她下碗面条给自己吃。
苏诺!苏诺!一推开门,顾景年就大喊到,却没有听到她回应自己,气的直接走进主卧,踹开门却没有看到人,大大小小的房间都找了一遍也没有发现她的踪影。
大半夜不在家去哪里鬼混了!顾景年气愤地说道,视线不知不觉地转向阳台。
苏诺!阳台上一个瘦小的人影儿倒在地上。
顾景年慌忙走过去,却发现玻璃门被反锁了。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地滴在苏诺那瘦小的身躯上,倒在地上的她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着,原本红润的唇早已变的苍白可怕,唇微微张开喘着气。
混蛋!顾景年深邃的双眼渐渐布满了红丝,这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气温最低的时间段,而且还刚刚下完雨,气温比平常来的更加低。
顾景年眼红的看着苏诺,这个白痴绝对是老天爷派来折磨他的!他不过就是说说气话而已,苏诺这个白痴居然还当真了,真的直接去淋雨了!
嘭顾景年沦起宽大的拳头,也顾不上玻璃碎片会不会扎到苏诺那瘦小不堪的身体,直接一拳朝着玻璃门砸过去。
苏诺。门,终于被砸碎了,顾景年很是欣慰,幸好安的不是防弹玻璃门,要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顾景年迈着修长的步伐来到苏诺身边,蹲下身子,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奇怪,顾景年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为什么颤抖的那么厉害,难道他在害怕什么?他为什么要害怕?
嘶当顾景年的手触碰到苏诺额头时,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气,额头滚烫得让他下意识地缩手。
慌忙地将她抱起来,快速走进卧室。
景年我,很乖的。苏诺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一张小脸流入出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婆娑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地揪心。
顾景年的心突然有一股莫名的酸楚感。
自己是在心疼她吗?
顾景年将她放在床上,迷茫地看着她。不可能,不可能,她是因为长的像童言,所以自己才将她留在身边的,自己救她只是不想让她死在房间里,脏了自己的房间。
是的,他没有不是心疼苏诺,只是担心她弄脏自己东西罢了。
过来,三十六楼。顾景年走进厨房,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过去,随后直接丢在桌子上。
顾景年打开冰箱,发现里面居然只有一些青菜和瘦肉了,它忍不住冷笑一声,他以为这辈子他都不会在进入厨房了,没想到居然会因为,不对!他只是饿了,然后顺便做点吃的给她吃而已。
顾景年点点头,他只是顺便把自己的饭分一点给她吃而已。
变扭地顾二少始终不承认他是要做饭给苏诺吃。
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米,拿起淘米器开始淘米时,门铃响了。
顾景年放下东西,擦了擦手去开门。
来的是他的私人医生,顾景年领他到苏诺房间。
作为顾景年这个变扭腹黑的私人医生,他自然明白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帮苏诺打了一针狗,顺便开了一些退烧药和一瓶酒精。
二少,等会你用酒精帮她擦一下身体,这样烧退的快,然后尽量吃一些清淡点的食物。
顾景年接过药,点点头。
私人医生离开时,顾景年急忙喊住他,瘦肉粥怎么做?
私人医生偷偷瞄了一下厨房,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愣了好半天才说道,瘦肉切成丝,下水焯,然后拿起来放到一旁,米放到水里,大火煮,煮个十来分后放入瘦肉,小火慢熬,半小时后放入蔬菜,一两分钟后就可以了。
哦。顾景年认真听完记下后,走进了厨房。
第30章 烂好人()
顾景年走进厨房,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按着肉,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才好。
应该把他留下来的。顾景年左思右想,那医生既然知道怎么做瘦肉粥那么应该会煮吧!想着他放下菜刀,拿起手机刚想打过去,却又放下了。
谁说他顾二少就不会下厨的!哼,他就要亲手下厨熬粥!
望着案板上的那块肉,顾二少缴枪投降跑出书房拿出笔记本,查看怎么切肉,一边看一边学。
真简单。看了一会儿,顾二少不屑地关掉教程,原来切肉那么简单,做饭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
顾二少自信满满地拿起菜刀,哼着小曲儿开始切肉。
**!瘦肉有些滑,一时没按住肉飞了,刀子切歪切在手指头上,温热的鲜血立马涌出来。
顾二少看着流血的手指,愤怒地咒骂一声,放下刀子,弯下腰捡起那块肉,找出药箱随便包扎一下,便接着开始切肉。
和瘦肉大战了半小时后,总算是切好了,虽然切的不算太好看,但马马虎虎看的过去,毕竟他是第一次切肉,能有这水平全是不错的了。
接下来就开始煮粥了,洗完米,却发现煤气怎么也开不了,顾二少又和煤气奋战半天最终认输。
矫情!顾二少瞪了一下无辜的煤气瓶,改用电磁炉。
那玩意插电就可以用,十分地给面子。
于是乎,顾二少调了一下时间,满意地洗手走人。
来到卧室的顾二少脸直接黑了下来。
发烧了居然还踢被子!
纯属找死!
睡得跟猪一样。顾景年轻声走过去,蹑手蹑脚地将她裸露在外面的手臂大腿从新放到被窝里面。
唔苏诺迷糊地哼唧一声,眉头微皱,好像再不满意顾二少那粗鲁的动作。
顾二少拿起床头的酒精和薄布,沾湿后一脸不开心的样子开始帮苏诺擦身体。
向来都是别人伺候他顾二少的,这白痴丫头真的是上辈子积德了,能享受道他顾二少的伺候!
顾二少坐在床头,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当他的手触碰到苏诺那滚烫得肌肤时,心里顿时有些小内疚,这次,算我错了。
如果不是他一时说了气话,苏诺也不会真的出去淋雨。不过这丫头也真是有够白痴的,她难道听不出来这只是气话,不是真的叫她出去嘛。
苏诺,你真傻,像个白痴一样。顾景年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帮她脱掉衣服,为她擦拭着,如果换成以前他绝对会趁这个机会吃点豆腐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顾二少居然领了好人卡,做起了大好人,不仅没有吃豆腐,还接了一盆热水,为她换热毛巾盖在额头上,还拿汤勺喂她喝水。
简直就是变了一个人似得。
应该熬的差不多了。顾二少拿出一床被子盖在苏诺身上,盖好后满意地走人,浑然没有注意到苏诺那皱起来的眉头。
走进厨房,远远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粥味,其实只要他乐意,下厨不过是件小事。
打开锅盖,看着那沸腾翻滚的粥,顾二少心里涌上一股成就感。这是他第二次下厨,竟然可以做的那么的完美无缺,他简直就是太佩服他自己了。
电磁炉真是好用。顾二少温润如玉的指腹轻轻抚摸着它的边缘,想起上一次厨房爆炸他心里就闷闷不乐了。那时候厨房穿出一股很难闻的问道,他实在是受不了,就点了根烟,可是这打火机才刚刚打出火,就爆炸了。
事后得知,原来是煤气泄漏了。
经过那件事后,顾二少从此再也不敢在厨房吸烟了。
按照医生所说的那样,顾二少把肉倒进去,火力调到最小,然后满意地盖上锅盖,一脸得意忘形地走回卧室。
苏诺,苏诺,起来了!顾二少伸手拍拍她的脸颊,发现她那滚烫得肌肤变得有些温了,看来还需要再擦掉酒精,然后吃完饭后吃药,最后接着盖着两床被子,把汗逼出来就好了。
苏诺微微皱眉,哼唧一声后,直接把脑袋也缩进被子里面,瘦小的身体全部蜷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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