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抱怨,九人不自觉地回过头来看了看。立在后排的是四位临主,临主之阳回道:“老人家,我们一会儿就走。”
因觉得那老者好生面熟,九人又不自觉地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那老者似要继续抱怨,但他话到嘴边又突然收住,惊道:“怎么是你们呀?”
见是先前叫誉主之阴换衣裳的老者,临主之阳道:“老人家,原来是您呀!”
那老者道:“请问诸位立在我们铺前久久没有离去是何故?”
临主之阳道:“老人家,我们在卖几个石头器物。”
那老者行去他们身前一瞧,大惊道:“这酒樽不是那不可雕的硬石头做的吗?”
见他识货,俊夏乐道:“正是,正是,没想到您的眼力还这么健好!”
那老者蹲下去拿起其中一樽端详起来,一会儿问道:“年轻人,你们这樽是如何制成的?”
俊夏笼统地回道:“是用特殊工艺加工而成的。”
老者继续端详着那酒樽,因见其晶莹剔透,在斜晖下闪闪生光,好一会儿后才感慨道:“真乃稀世珍宝啊!”然后看了看那绿玉瓶和玛瑙盘,仰头问道:“年轻人,你们这些个要怎么卖呀?”
俊夏亦蹲下身去,以免跟老人家说话显得太无礼,但反问道:“请问老人家,你觉得这些个值多少呢?”
那老者道:“老朽我收购致品已有一甲子,从没见过如此上品,老朽我不敢估价,真是惭愧啊,惭愧!”
因有两人蹲着在端详什么,又有八人站着低着头儿看着他俩,引起了不少行人的好奇,一个二个行过来想看个究竟。
一五大三粗的中年男问道:“这些个要怎么卖?”
俊夏仰头答道:“这些个价钱不在多少,只卖有缘人。”
那男子嘿嘿一笑,问道:“那我是有缘人吗?”
俊夏站起身来,答道:“不是。”
那男又问:“那怎样的人才算有缘人?”
俊夏正要回答,突见一丽美女子行了过来,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壮汉,俊夏素来欣赏美女,便顺口答道:“那位姑娘就是有缘人。”
那男回过头一瞧,见是一个十七八岁的靓丽女子,揶揄道:“原来你还是一个色鬼呀!”
见他无礼,俊夏也不客气,回道:“做色鬼也需要资质的,像你就只有眼红的份了!”
俊夏话才说完,那女子已行至近前,她身后的两个壮汉上前两步,大声吆道:“请让一让,请让一让!”并用手将看热闹的人拨开两边,中间分出一条道来。
那女子款步行至摊前,见是一些精致器皿,很是欣赏,没有蹲身细瞧就问道:“请问这些个要什么价?”
俊夏道:“无价。”
那女子奇道:“既然无价,那为何拿来卖?”
俊夏答道:“这些石玩只卖有缘人,钱多钱少不重要。”
那女子抬头看了一眼俊夏,从她的眼神中不难辨出,她很是欣赏俊夏的俊美。而俊夏,礼尚往来,亦回了她至情的一瞥。
而阿玛诗,却在暗笑,她暗笑自己将俊夏理念成了一个勾魂摄魄的美男子。
那女子从自己的发髻上取下一枝镶有红宝石的金簪,双手递给俊夏道:“小女子用这枝簪子换你这些宝贝可以吗?”
俊夏双手接过道:“当然可以!”说毕蹲身将那些宝贝裹好,双手递给那姑娘道:“姑娘请收好!”那姑娘柔媚地从俊夏的手中接过包裹,但仍立于原地不肯挪动她那美丽的身影。
誉主之阴见了,问道:“姑娘,你还有话要说吗?”
姑娘轻轻地扭捏了一下,很显然,她是有话不好开口。很快地,她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先是微微一笑,然后问道:“请问你们是一起的吗?”
俊夏正要答,誉主之阴抢先答道:“我们九个是朋友。”
那美女道:“既然大家有缘,众位不妨去小女子家坐坐,可好?”
誉主之阴说道:“好是好,只是我们人员众多,怕去到姑娘府上会多有打扰,如果有真缘,我们还会见面的。”
那美女又将目光投向俊夏,俊夏明白,誉主的话让她那颗炽热的心凉了一大节,可誉主都不愿去她府上打扰了,自己又怎敢违背誉主的意愿呢,于是道:“山不转水转,大家一定还有重遇的时候!”
话已至此,姑娘只好向大家礼貌地一点头,小心地端着她那细丝包裹着的石玩离开了俊夏他们的视线。而俊夏他们,亦离开了此处。
那美女在两位壮汉的保护下心不在焉地在城中大街上溜达,其中一壮汉建议道:“小姐,要不我们回去吧?”
那小姐哪有听到那壮汉的话语,像丢了魂似的漫无目的地往前行,另一壮汉心有不忍,上前两步,在那小姐的近前说了声:“小姐,要不我们回去吧?”
那小姐似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说道:“我们先回去看看,看看他们还在不在。”话毕转过身就往回走,二人只好紧随。
可一到那处,哪还有那九个翩翩男女的身影,她不由骂道:“你们两个也真够笨的,也不问问他的名字,不晓为我分忧!”
但其中一个安慰道:“小姐不用担心,他们不是说了吗,宝物只卖给有缘人,既然已经是有缘了,自然还会见面的。”
因见有三人背对铺门立在门口,那老者行了出来,见是那有缘买那些宝物的女子,问道:“请问姑娘,你是后悔买了这些宝物还是在等人?”
那姑娘只哀叹出一声,没有做答,也许是她觉得有些难为情,不便作答。那老者继续道:“姑娘,老朽我鉴宝已有一甲子,那些宝贝全是难得一见的极品,光那酒樽,一只就价值连城。”
那姑娘头也不抬,但开口道:“老人家,这些宝贝是真是假毫不重要。”
老人家笑了笑后说道:“姑娘,我看他们跟天上的神仙差不多,老朽我从没见过如此飘逸的人。”
见姑娘没有答话,他又道:“他们能把不雕石制成如此精致的酒樽,可见他们定是天上的神仙了!”
见姑娘还不答话,他再道:“姑娘,你若是要等他们,过两天再来吧,今天他们定是不会来的了。”
482 下令封城()
那姑娘似是毫不理会那老者的话,只立在原地不移半下,眼睛凝视着街道的一方。见此,那老者不禁感叹出一声来:“人年轻就是好,感情丰富,向往美好!”说毕移步往铺里行去。
然正在此时,只见五个高大粗猛身着灰衣的蒙面男子向这边行来,眼睛死死盯住那姑娘手中的包裹。
那姑娘身旁的两位壮汉一看不对,迅速移步挡在了他们小姐的身前。那些灰衣男一到跟前,似是领头的那个伸手就道:“把宝物交出来,可免一死!”
那小姐身前的壮汉一听,一个厉声道:“大胆贼寇,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劫!”很显然,那帮贼寇已没耐心再等了,就在这大街上下起手来。
而那老者,一听不对,立即转过身来,他阅历丰富,不想让那姑娘吃亏,上前一步,大喝一声道:“慢!”
那贼人一听,好没气地道:“老东西,你有什么屁放?”
那老者道:“我先不说这姑娘是什么人物,你们敢不敢惹,我只说那些卖宝贝的人,你们看不出吗?他们是仙人,是天上的仙人。如此宝物,他们完全可以卖个大价钱,但他们并不在乎钱财,你们说,凡人能做到吗?这样的不雕石酒樽,凡人能造得出来吗?”
那贼寇一听,凶道:“老东西,滚一边去,什么仙人凡人,鬼才会信!”说毕向四个同伙一示意,以五对二,大打了起来,只吓得那姑娘往那老者的身后躲藏。
老者明白,两位壮汉身为保镖,有几下子不出人意料,只是那五个贼人竟也是武学高手,十手对四拳,只把那两个壮汉逼得连连后退,二汉正好借退护住他们的主子。
街上行人见这边打架,避离的避离,在远处观战的观战。明眼人不难看出,如果以一对一,灰衣人应该不敌壮汉。那似领头的灰衣男从右侧攻之,断了二汉的护主路,四男又紧紧相逼,拳来脚往,将二汉硬逼至街中。
那老者见势不利,立刻拉住那姑娘的手往铺里行。见此,那领头男立即抽出身来,腾空飞起一脚将那老者踢翻在门槛上,并顺势右手一抓,抓住了那姑娘的后背裙,又用力往后一扯。
只闻一声“沙”音,那姑娘整个香背都露了出来,人也被他扯得停住了步伐。那姑娘立即转过身来,以掩香背朝街之尴尬。
那贼寇将手中的衣衫碎片往地上一扔,急上前两步,伸爪抓住了那姑娘手中的包裹,用力一拉,姑娘却死死抱住不放。
那贼寇也许是担心硬抢会将宝物弄坏,力量立马减弱了许多。但他右手抢包裹,左手从腰间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朝那姑娘咽喉直刺而去。
那老者趴在门槛上,痛苦地挣扎着,应该是,他那脆性的肋骨断了一根或两根。他虽极痛楚,但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铺内的一个中年男和两个年轻的伙计见了,立即出来欲扶,老者痛苦着示意他们快去察看那姑娘的伤势。
而那似是领头的贼寇,一得手,立即往大街上冲去,并示意他的跟随快撤。二壮汉见他们小姐身负致命重伤,哪顾得去追那些贼人,齐向他们小姐冲去。
其中一汉将他们小姐的头托住,二汉连声大喊“小姐”,可他们小姐已经不能言语,鲜血不停地往外喷洒,喷在她的衣裙上,往地面流去,身体不停地抽搐着,眼珠瞪得圆鼓鼓的。
二汉是武学高手,自然明白他们小姐已经到垂危之时,那托住他们小姐的头的壮汉大哭道:“小姐,你为何不松手,让他们抢了去,哪用得着用命来护住这些鬼东西……”
男儿不淌泪,未到关碍处,那汉边流泪边对他的同伴喊道:“快去禀报皇上,公主不行了!”鲜血已经填堵了公主的整个香肺,很块地,公主的生命迹象便全无了。香消玉已殒,壮汉空哭之。
见这边出事,过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汉又探了公主颈部的脉搏,确定公主已然仙去,便让她整个身体躺在地上。他收住泪水,没有理会自己一身的鲜血,跪于公主遗体的左侧,以示对公主仙体的尊敬。
那老者仰躺在地上,强忍住巨痛,吩咐铺内伙计道:“你们快将春凳抬来,取白绫为公主盖上!”
很快,二伙计从里间取来四条春凳于门外,两两拼凑一起,将公主的遗体抬于凳上,并将白色绸绫覆上。又将老者抬至屋内,放于一竹篾凉床之上。
一切皆妥之后,一年轻伙计贴近那老者问道:“松伯,您先躺着,我去请跌打郎中。”
松伯轻声道:“别,你先别去,我还能顶,等皇上来了再说。”
大约两刻时过后,皇上没有骑马,带着一队人急急跑了过来,足有二百人之多。皇上看上去四十五六的样子,上唇蓄着两撇弯弯的黑胡须。
队伍一到近前,立即将围观的人群遣了散,那跪在公主遗体前的留守护卫立即转过身来,泪挂两行,没等皇上开口问话,他先向皇上哭丧着叩道:“罪臣死罪,没能保护住公主,公主已经……仙去了……”
皇上冲向凳前,揭开公主面部上的白绫,见是一刃封喉,强忍住心头的哀痛,大声悲怒道:“是何人下此狠手?”
那跪着的护卫便将事情的原委细细讲了一遍,皇上立即下令封城,捉拿凶徒。
这时,誉主九人来到,一见此状况,誉主之阴深表安慰地道:“皇上不必哀伤,也不必封城,公主有此劫,乃天意!”
那壮汉一见九人,立即向皇上禀道:“启禀皇上,卖宝物的就是他们!”
皇上一听,一身悲愤正没处发泄,也不理他们外表有多洒脱,厉声道:“来人,将他们捆缚起来!”
誉主之阴一听,轻出一声:“慢!”
皇上一瞪他们,没好气地道:“你们有话,公堂上再讲!”
一个手持明晃钢刀应该是皇上的贴身侍卫的人向皇上轻声附耳道:“皇上,如果真绑,我们还得去找绳索才行。”
皇上因一时悲痛,乱了心绪,但他的随从却心如明镜,像如此平生难得一见,仙姿神貌的人物,他们哪敢鲁莽行事,只立于原处不动。
而这时,屋里那躺在竹篾凉床上的老者松伯强忍住巨痛,竭力提高他那已然沙哑的声音提醒道:“皇上,使不得,使不得!”
483 无法沟通()
第九十二回//斩六贼香魂坦真情//战二无雪儿获重生
皇上听到屋内有人喊叫,因先前已听公主的护卫陈述到他,自然知道他是何人。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皇上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悲痛立马转换成了愤怒,大斥道:“放肆!公主薨于你门,你责不可推!”
松伯继续忍住巨痛,说道:“皇上,他们是仙人!”
皇上以为他是因伤痛而呓语,不屑怒道:“哪来仙人,一派胡言!”
这时,誉主之阴说道:“老人家,我们并非仙人,但却有些你们心中仙人的法力。”
皇上一听,立即转头端详起他们来,但没好言道:“口出狂言,有仙人的法力,你们能让公主死而复生吗?”
誉主之阴答道:“我们不能让公主死而复生,但我们可以让事情从新来过,向好的方向发展。”
皇上和众人一时都没听明白,但好奇心都提了起来,皇上因顾及自己的身份,不好细问,但那仍跪在公主遗体前的护卫,一下抬起了头来,急问道:“请问是怎么个从新来过?”
誉主之阴说道:“我就向你们泄露泄露天机,反正一切从新来过之后,你们都不会有这些记忆。”她看了看俊夏,摆手说道:“这位公子就能让一切从新演过,公主便不会再遭此劫。”
此等呓语,皇上自然不信,他没有出言讥讽或呵斥,那全是因为他们那副若无其事的神态折服了皇上不少的自信。
但他也或多或少地在心里藐视她信口开河,把人生说成是在演戏,还要说什么从新来一遍,真有点令他哭笑不得,权且当回听众,看他们要搞什么把戏。
誉主之阴继续道:“但是,在这位公子施法之前,先让他把那些凶徒都揪来此处,由皇上先行处置再说。”说毕向俊夏一示意。
俊夏立即意令他那于空中隐形的顶级临船将那五个凶徒一下从不高的空中慢慢抛落在了皇上跟前,并成跪姿,双手后背,且不得动弹。
皇上一见他们有如此法力,立马跪下了身去,以示对仙人的尊敬。
一众见皇上跪了下去,齐齐跟着跪了下去,皇上嘴中惊呼道:“真神啊!真仙!”又道:“只怪朕等肉眼凡胎,不识真仙面目,还请众位仙家莫怪!”
誉主之阴轻言道:“你们全都起来!”誉主话语虽轻,但众人听得清晰,全都起了身,就连那个长跪于公主香体旁的护卫亦不例外。
五徒之中,有一个就是俊夏九人摆摊时揶揄俊夏色鬼的那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子。公主的二位护卫见了他,也是好生面善,眼睛早都瞪得圆圆的,牙齿咬得切切的,恨不得立即要了他们的狗命,只是都不便在此时多言。
誉主之阴并道:“皇上,你先问问这五徒,问问他们的幕后指使者是何人,然后再处置他们。他们杀了人,得让他们死多一回。”
皇上立即领令道:“是,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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