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知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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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知县-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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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最重要的九头凤白玉雕依旧和他们老大一同下落不明,只从熊力他二人口中得知,那日他们三人被官兵追捕至月山村便与老大分道扬镳,而九头凤白玉雕并非小巧玩意儿,没有从附近人所携带之物中搜出,也不可能越过县界,那便极有可能被藏在边界村子里。

    “或者真如徐大人所说,月山村最近的闹鬼可能与贡品丢失有关,也许是什么人装神弄鬼,为了某一个目的,而这个目的,就极有可能与白玉雕有关。”祁瑶严肃说道。

    “你说的不无可能,但我们不能太依赖他人,徐知县替我们抓到盗案犯二人,这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我一定要自己走。”

    祁瑶懂章谦澈的意思,同为知县大人,章谦澈又是一个坚守原则到了古板地步的人,让他一而再地依赖许相梦助他破案,不仅仅是面子问题,更是让他弃自己的原则,不留底线。

    “大人,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逮到贼人,寻回贡品。”

    二人谈话几近尾声,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村长在门外说道:“章大人,您起了吗?”

    祁瑶离开饭桌开了门,村长十分恭敬地跟他们说了天罗道士一大早的吩咐,说是要请所有人前往大堂,他要对整个宗祠做一场驱鬼大法事。

    村长离开章谦澈的房间又来到了另一头许相梦的房间,门居然是敞开的,村长心里疑惑,再往夜央房间过去。

    许相梦这一夜都没怎么睡着,直到清晨才稍稍入眠,一条腿连带着被子撂在床下,整个人躺在床边边上,此般睡姿恐怕也只有许相梦能驾驭。

    许相梦睡得不深,手动脚动一点安静不下来,与那边静静躺着的夜央显然两幅反差大得惊人的不同画面。

    门突然被敲响,夜央即刻睁眼,往门看去又听见村长的声音。夜央起身去开门,床那头传来许相梦从床上掉落的“嘭啪”声。

    “啊!”许相梦扶着头扶起不起,嘴里忍不住埋怨道:“一大早吵吵,老子好不容易睡着。”

    许相梦说着又爬回床上趴着,夜央和村长在房门口愣了片刻,村长开口说道:“打扰大人都是草民的错,只是,天罗道长说让我请大家都去到大堂上,他要行一场法师除鬼驱魔。”

    “那老道!”

    许相梦本来打定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从床上下来的决心,但一听村长说到天罗道士要驱鬼,她便一脸不满地从床上跳下来。

    “那个臭道士就是个神棍,骗子,昨天还敢拿剑指着我,被鬼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不行,本官要戳穿他,把他轰出去,免得再祸乱人心。”

    许相梦一边说着,一边怒火冲冲从床上往门走过来,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打着一双赤脚走得飞快。

    “村长您先去,我和大人马上就来。”

    夜央一句话让村长先行离开,另一头则是拦下了暴怒冲过来的许相梦。

    “大人冷静下来,昨夜一事,村民之间肯定爆发了恐慌,这会儿他们需要的是一颗定心丸,无论那个天罗道士是真能耐还是装神弄鬼,他确实最适合在这个情况下登场,之后,我们再好好抓‘鬼’。”

    夜央理智地分析着当下的紧急情况,许相梦也只能暂时忍下心里对天罗道士的不满和愤怒,嘴里却忍不住嘟囔着:“这老道,老子绝对不会轻易绕过他,等案子结了,一定要给他点教训!”

    许相梦低语着低下头去,这才发现自己脚下没穿鞋。许相梦动动脚趾,抬起一条腿便看见一脚底板的灰黑,也是自然,昨夜开始她便打着赤脚四下乱走乱窜。

    “咦!”

    许相梦略带嫌弃的目光盯着自己的脚,张望着房间的地上寻找被自己随意抛弃的鞋袜。

    “夜师爷我鞋呢?”许相梦一脸茫然望着夜央问。

    看夜央的目光瞥去的方向,许相梦转头看到床脚摆放得整整齐齐的鞋袜,蓦地一脸尴尬,许相梦踮着脚往床上跑去。

    “太丢脸了,夜师爷的房间一向很整洁,他一定不喜欢我这么脏兮兮的人吧?”

    许相梦一心埋怨着自己的习惯不够良好,跟夜央之间简直一个地一个天的差别,心里一急,脚下跑得也急了,一个不留神,踩着地铺上的被子就滑了一跤,狠狠砸地。

    “啊!”

    许相梦扶着二次受伤的额头,总觉得它已经被自己摧残得平坦了,脑袋里更是晃悠一片茫然。许相梦晕晕乎乎从地上爬起来,这一摔绝对摔出了内伤,更让许相梦觉得丢脸的是,这是在夜央面前。

    许相梦从地上爬起来着还没站稳,蓦地感觉双脚离地,整个人腾空而起,直到许相梦一慌而不自觉抱住了夜央的脖子,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托抱怀中。

    许相梦心跳快得完全说不出话来,只是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夜央,有最初开始,每一次靠近,有意无意的亲密,并非逐渐习惯而淡去,而是越发心跳悸动。

    只不过几步的距离,许相梦心里默默祈求上天,若是能在夜央怀里,霸占他的温柔的温暖,她多希望有一条路,从此刻起,永远走不到头。

    夜央将许相梦放在床上,夜央俯身如此贴近她的那一刻,说实话,许相梦略觉心慌,要是夜央又有些叫她欲罢不能的举动可该怎么办?

    然而,这次许相梦多虑了,夜央只是单纯地将她抱到床上,又将鞋袜摆在她的脚边。

    “谢,谢谢夜师爷!”

    许相梦心里慌乱,嘴上着急道谢,手更是无处安置,抓起袜子便要往脏得不忍直视的脚上套。

    “大人先别穿。”

    夜央一句话制止了许相梦毫无顾虑的势在必行,夜央撂下一句话就走出了房间,许相梦僵持着双手抓着袜子停在脚前的姿势,竟真的不敢稍有动弹。

    “不对呀,我干嘛要这么听夜师爷的话,明明我才是大人!”

    许相梦一脚踩地,一副不满的样子,两脚底互相措措,甩甩袜子就想重新上手穿。同一刻,夜央从房间外走进来,手上竟然端着一盆水。

    许相梦愣着看夜央由远而近,果然如她所料,夜央见不得自己脏兮兮的吗?不,居然有这么贴心的男人会帮人打洗脚水!

    许相梦彻底愣出了神,不料竟跑了太远,夜央将水盆放在许相梦脚边,直到他的掌心搭在了许相梦的脚踝,许相梦才被一丝暖意唤醒。

    “夜师爷,你……”许相梦惊惑双目直瞪着夜央,慌得直晃脑袋,说道:“不会想给我洗脚吧,不可以不可以,这绝对不行,夜师爷怎么说也是个男人,好歹是个师爷,怎么能让你给我做这种事,不行不行!”

    听许相梦着急一番话,夜央不禁嘴角微微一笑,许相梦好心拒绝,他却我行我素。

    “大人,你是我的大人,我为你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不是吗?就算,你不是大人,无论是什么人,我也愿意为你,我所在乎的人,做任何事。”

    许相梦不再挣扎僵持,夜央是否话中有话,无论许自己是什么人,这个“无论”所画出的范围到底有多大多广?而他所在乎的人,这个“在乎”又是如何程度?

    许相梦冰冷的双脚踩进了温暖正适合的水中,就像陷进夜央所给的温暖陷阱,但许相梦,心甘情愿。

    “夜师爷,谢谢你。”

    “大人,以后我不会再做你不喜欢的事了,我会等到那一天,一切顺其自然。”

    许相梦蒙圈了,她不喜欢的事是指什么?拥抱,亲吻还是抚摸?那一天又是哪一天?

    夜央拭去许相梦脚上的水滴,他的手掌如此温柔。

    许相梦乍地想起昨夜她趁夜央“睡着”所有的事,她曾说过的那一天,夜央说他会等待。那之后呢,如果夜央那会儿果然没有睡着,那许相梦那句“夜师爷从此之后就是她的人了”,夜央一定也听见了。

    “夜师爷你都听见了,你居然装睡!”许相梦一脸愕然。

    “我又让大人不开心了?”

    “不,都是我的错!”

    许相梦放空身体躺倒床上,她那会儿的坚决呢,并非荡然无存,而是化成了此刻心里的无比羞丧和莫名的激动。

    “许相梦,其实你也想快点走到那一天吧,很快就会来的,夜师爷,等我。”

    许相梦决心暗下之时,夜央不知不觉已经为她穿好了鞋袜。夜央朝许相梦伸去了手掌,说道:“大人,我们走吧,别让村长他们久等。”

    “对,差点忘了!”

    许相梦不是差点忘了,而是全然忘了夜央以外的事,她自然而然地朝夜央举起手抓紧他的手,被那恰好的力道拉起。

    “鞋?什么时候穿的?”许相梦晃晃脚,想也知道是夜央的好事做到底,她心里暗暗甜蜜,却还是装作一副不很乐意的样子,嘴里嘟囔道:“夜师爷真把我当小孩呢?”

第一百六十章 胡家儿子() 
许相梦和夜央来到了聚集了村民的大堂上,院中摆着所谓的驱鬼阵,天罗道士那故作高深的姿态真叫许相梦看着不爽。

    许相梦实在不想看见天罗道士,便游转目光看别处,看见了祁瑶和章谦澈,再有便是胡家三口。对于胡家夫妇,许相梦见过甚至一起吃过饭,而他们的儿子,是来这里几日来第一次见。

    许相梦不禁多盯了胡家夫妇二人旁边那个男子几眼,他坐着轮椅,皮肤白得没有一丝血气,最惹眼的是他左耳垂一道撕裂的伤口,以及他的双眼更似有冷厉杀气,看一眼便犹如寒气逼人心魄。

    不由得一惊诧之间,许相梦的目光捕捉到那个男人朝她这个方向看来,冷眼慎人。

    “夜师爷,你看见我们对面那个坐着的男人吗?他好像在往这边看。”许相梦用手遮着嘴巴对夜央小声说道。

    夜央半天没有给许相梦回应,许相梦便撇过头对着夜央,只见他面色凝重,双眼直视前方,而那个方向,正是轮椅男子所在的方向。

    “夜师爷,你看什么呢?”许相梦一胳膊肘戳在夜央身侧。

    “没什么。”夜央乍地回神。

    所有人聚齐,天罗道士便开始了所谓的法事,自从有了昨晚的事,许相梦已经彻底认为天罗道士是神棍骗子了,他所有的装腔作势,装鬼弄神许相梦都不想看见。

    一通把戏耍完,天罗道士头上都冒出汉来,在村民眼里,他定是和上天之神,地下之鬼进行了一番惊天动地的交涉。

    许相梦是千忍万忍,终于等到了天罗道士停止故弄玄虚,他大半天的胡搞瞎搞,还真得出了一个天大的结论:闹鬼的原因是宗祠后院新建的屋院的地基风水问题。

    天罗道士一本正经地讲着听起来极有道理的瞎话,听得所有村民互相点头低语,而许相梦,没怎么在意,也不知道天罗道士说得什么土地风水和扰乱鬼神。

    最终,天罗道士说出了破解之道,那便是将后面的屋院全部拆毁,重修地下的风水规律,并且他还特地补了一句:非此法不行。

    “拆屋院,那我们住哪儿呀?”许相梦一脸茫然地望向夜央,这就是她的仅所在乎。

    天罗道士的法事结束,村长和村里的老人还要商讨一番,村民也陆陆续续离开。

    天罗道士收拾着他那些唬人玩意,许相梦见人走得差不多,便走过去踹了天罗道士一脚,给他踹在了地上。

    “臭老道,你骗村长大叔他们拆房子干嘛,对你有好处吗?”许相梦质问道。

    天罗道士不紧不慢地从地上起来,不慌不忙地整理摔倒拧乱的衣裳,说道:“贫道只是提供破解鬼魔之道,何来骗人一说?”

    “你就是骗人,昨晚还被吓得不敢动弹呢!”

    “大人说昨晚之事,那是贫道灵魂出窍与鬼搏斗去了,居然被大人如此误会。”天罗道士十分冷静地反驳道。

    “呵,还灵魂出窍,你的灵魂怎么没被鬼活吞了呢?”许相梦说着说着就来气了。

    “贫道的灵魂,恶鬼倒是不敢吞,倒是大人您,可否如贫道所说,为鬼所扰,不安不眠呢?”

    天罗道士一话正中许相梦苦扰,她确实看见了鬼影,也确实难以入眠。许相梦怒目盯着天罗道士,她越发觉得天罗道士是那只“鬼”,还鬼喊抓鬼。

    “这个臭老道,一定心怀鬼胎。”

    村长和村里老人经过一番讨论,终于决定听天罗道士所言。当日,住在宗祠里的四路人便要打包走人。

    “唉,住得好好的又要搬。”许相梦一副懒散模样从院门走出来。

    夜央和许相梦并没有什么行李,他们出了院门便看见了小院那头大包小包的胡家两口子,许相梦二话不说就往他们跑了过去。

    “胡叔胡婶,你们好辛苦啊,我帮忙你们拿呀!”

    许相梦伸手想去提胡婶手里的包袱,但胡婶很明显不愿意让许相梦帮忙提,谢拒道:“怎么能劳烦大人,我们自己可以的。”

    “没事,反正我跟夜师爷行李不多……”

    许相梦正说着,院里轮椅男子不由得瞥了许相梦一眼,这一眼可让她心里一怔,不由得缩回了手。

    “夜师爷吗?”

    轮椅男子忽地开口说话,听得许相梦莫名惶恐,而夜央也走了过来,朝着胡叔胡婶微微点头鞠躬以示尊重。可当夜央的眼神和轮椅男子交集时,却像一场战争一触即发,二人眼里的刀枪剑戟,似是冰天雪地里的一番恶战厮杀。

    “走吧。”

    胡家三口从许相梦和夜央身边走过,一掠而过瞬间,许相梦总能隐隐感觉夜央和轮椅男子两人之间微妙的目光交错,许相梦不禁心里起了疑惑。

    走出宗祠大门时,许相梦又与天罗道士冤家路窄,狭路相逢,许相梦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走向他,说道:“臭老道,等老子抓到‘鬼’,你就死定了!”

    “贫道只求一村安宁,无论是大人还是贫道,能将鬼逮到,对月山村村民都是好事一桩。”

    天罗道士一副严肃高深地样子说着,就好像自己是个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圣人似的。许相梦冲着天罗道士做了几个无比嫌弃的鬼脸,转身便离开。

    宗祠居院要拆,许相梦和夜央二人要住到宗祠以北的村长家,祁瑶和章谦澈被安排在村子南边的一个人家居住,而胡家夫妇则是搬回了最南头的自家荒废多年的屋院。

    “为什么那天罗老道能住在宗祠?”许相梦一脸不乐意地问村长。

    “大人,天罗道长要留守宗祠,困锁鬼怪,防止它害人。”村长一脸认真地回道。

    “呵,他一个人留那好办坏事吧!”许相梦一心对天罗道士极其不满。

    许相梦和夜央跟着村长来到了他家,隔大老远的距离,许相梦就注意到村长家隔壁篱笆院里有个人注视着他们走来,那人显得有些偷偷摸摸,他们越走越近,那人仿佛察觉到许相梦也盯上了他,便匆匆走进了房里。

    “这谁呀?”许相梦默默疑问。

    踏进村长家屋院的刹那,许相梦刻意扭头往隔壁一瞧,正看见那人探出来的脑袋从门里缩回去,这般行为诡异,但许相梦嘴角一笑,有她自己的心思。

    “一定是想瞻仰本知县大人的俊秀风采,还不好意思!”

    许相梦得意着跟进村长的家中,简朴非常。村长领着许相梦和夜央来到一间房,十分诚切说道:“家中只有一间空房,还要大人和夜师爷挤在一个房间,请大人和师爷见谅。”

    “一间房?”

    许相梦乍一惊,又觉得没什么,男人和“男人”有什么好介怀的,反正她和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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