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规则谁来定?〃
那个很镇定的声音在电话里回答:〃我是女人,当然得听我的。我要是赢了你,你就得答应我一个要求,如果你赢了我,我也得答应你一个要求。〃
我有些感到奇怪:〃大丫明明每一次都输得一塌糊涂,为什么这一次信心满满?〃
〃不知道吧?这一次我可是已经在家里练了一个星期,无论在我们公司还是在我们社区都是打遍天下无敌手!〃那个花容月貌的女子在电话里笑的声音很好听:〃等我再练几天,王先生这个大坏蛋就肯定是我的手下败将!〃
〃听说过一句话没有?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已经在走下飞机的舷梯了:〃虽然对你的要求不清楚,可是我知道我对你的要求就是从明天起申请年假,陪着我去一趟澳洲!〃
〃你说什么?明天?〃金蓓的声音在手机听筒里一下子变得惊慌起来:〃你在哪里?莫非已经到羊城了?……天哪,人家还没有准备
630。门都没有()
630.门都没有
因为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馄饨站在我对面、因为长得酷似武陵一中那个凹眼高鼻黄头发的校花使我像遭到了雷击似的呆呆的楞在了那里、因为那个高个子美女的那双好看的丹凤眼并没有望着我、而是望着我身后的某个人、因为她的眼睛里流露的不是古典美人似的羞涩、腼腆、端庄、雅典,而是害怕、担心、畏惧和恐怖,所以我才能在那一瞬间从震惊和恍惚之间清醒过来,才能在她发出那声石破天惊的〃不〃的惊呼之前拉着她躲闪到一边,才能使得站在我身后的那个人没能将我像划甘蔗似的劈成两半,才能使他的那把用力过猛的砍刀重重地砍在小兰州的饮食车的工作台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才能使他在情急之中一时无法从不锈钢的工作台拔出被卡住的砍刀对我进行第二次攻击。
我推了那个我发誓今后一定要和她在一起的漂亮女孩一把,不知是因为我出手太重还是她的身体太轻,她手里的那碗馄饨像天女散花似的全都向前泼了出来,她那高挑而修长的身体却跌跌撞撞的连退了好几步,直到她惊慌失措的一把抓住大街边的行道树的树干才勉强站住脚。她肯定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就是吓得半死也下意识的紧紧端着那几乎已经全部空空如也的那个一次*的方便碗,这就成了我以后嘲笑她的主要工具。
我再一次向一边移动了一小步,转身的速度很快,这是我行走江湖的本能。于是我就看见了今天中午在吉安大厦楼下试图想用拳头要我听话的那个长得像拳击手似的家伙正在拼命的想拔出他的那把被不锈钢的工作台卡住的砍刀,就开始怒火中烧:因为我不喜欢这样从背后对人发起偷袭,这样不符合江湖上的豪爽、坦荡的规矩,也有些小人行径;而且我和他两人之间也没有血海深仇,犯得着为了几个臭钱致人于死地吗?
我背靠着小兰州那一辆就停放在树荫下的餐饮车,努力地作出了一个上半身后仰的体*动作,因为有餐饮车工作台的支点,我做的比平时好得多,就让另一个家伙的那把砍刀从离我*前几公分的地方带着一圈刀光画了个半圆,也没有能够砍中我。我认出他就是在吉安大厦楼下叫我把嘴闭上、把眼睛也闭上、连耳朵也得像兔子似的耷拉着的那个家伙,就有些生气,飞起一脚就把他踢得很远。
几乎是中午那场较量的翻版:那个家伙飞出去的时候,他手里的那把砍刀也飞了出去,在路灯的照耀下,画着一道闪亮的弧线在空中翻滚着,还是听得见大街上汽车的紧急刹车声,不用看就知道那把从他的车前飞过的那把砍刀带给他多大的惊恐,而那个家伙最后重重地摔倒在一对正在林荫树下相依相偎的恋人的面前,那个女孩子的叫声就像是拉响了空袭*报。
我当然会看见那个像拳击手似的大个子放弃了继续把自己的那把砍刀给拔出来的努力,气势汹汹的向我扑过来。这样除了一身肌肉、膀大腰圆、威慑人、能抗打以外一无是处的家伙没有一点技术含量。他还是和中午一样像一座山似的扑过来,还是挥舞着他的双拳,这样的架势看过一遍就知道底细了,也有些腻味了,我不想像上一次那样轻饶了他,就迎着他走过去,支开了他的迎面一拳,一个弯腰,不过就是四两拨千斤,他就已经被我抗在了背上。根本不等这个家伙明白,他就被我扔到了一张放在街边的折叠小桌上。
因为体重、因为力量,他落下来的声响比他的同伴响多了,那张折叠桌自然无法承受他的庞大身体的重量而四分五裂了,而那些食客也没有人愿意卷入这场突如其来的街头*殴,一边在狂叫着一边拔腿就跑,我也是他们其中的一个。
那两个家伙都摔得不轻,头一个还在同伙的搀扶下努力想支撑着站起来,而那个足有两百斤开外的拳击手似的家伙躺在地上几乎连动都没有动过。我可以看见剩下的那四个家伙接着一起向我扑了过来,手中刀光闪闪,脸上杀气腾腾,动作十分可怕。
几乎所有我遇到的高人都教过我〃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连那个会打仗的伟人也说过一条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战略战术:〃敌退我进、敌进我退,敌住我扰、敌疲我打〃。就是在当沅江小*和王小六的时候,我也从来不和人家硬碰硬,更况且现在是一比四,人家手上都有刀,我只有一对肉掌,更加上那个能一比四的活力28洗衣粉也早已经无影无踪了,我可不想和付华林所希望的那样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我转身就跑,虽然我短距离跑不过博尔特,长距离跑不过王军霞,可再怎么也比得上那个连续两届奥运会都给国人丢脸、摔倒在起跑线上的刘翔。可是还没等我腿部肌肉绷紧,也没等到我大步流星的开溜,丁麻子那个嘶哑的声音就使得我不得不站住了脚步:〃姓王的,你**的这个杂种在老子面前还想跑?门都没有!〃
我还没有开跑,彼此的距离不超过十米,那个长得粗短又一脸横肉、一脸麻子的家伙的声音听得真真切切,*中燃烧的火焰被浇上了汽油,立刻就腾起了冲天的大火,我就知道自己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也决不能逃走,这就是规矩!
在峡州,骂人家狗日的、王八蛋、x你妈之类的脏话都无所谓,长辈之间男女之间的那点事谁能说得清楚?可是千万不能骂人家〃杂种〃,那就是最严重的犯上,其中的含义太低俗、太恶劣、太不堪入耳,还是不说为好。用峡州话简单地说,就是蹲在人家的祖坟上拉屎拉尿。杨大爹也说过:〃南正街的孩子如果敢对别人说出那两个字,马上扔进长江溺死!〃那是南正街历史上无数规矩的一条道德底线,谁都知道别说碰不得,就是连想也想不得,谁都知道这一点,谁也遵守这一点。
峡州的人都知道这一点,虽然峡州土话中有许多骂人的话,可是杂种两个字却很少有人说过。直到当年二道巷子的一个混混在大街上吐了南正街一个孩子满脸的唾沫,还骂了他一声杂种之后,南正街就开始和二道巷子誓不两立,南正街的孩子才会蜂拥而出,跟着那个被侮辱的孩子找那个居然敢口吐不尊的家伙打架去。南正街的大人们都不管,连那个在孩子里面有极高的威望、没有人不害怕的廖户籍也不管,点着一支烟、泡着一杯茶,坐在杨大爹开的小店前难得宽宏大量的说着:〃这也太恶劣了,要是我也会去讨个说法!就是欺负人也不能太过分的。〃
在慈利二嗲嗲的那个小吃店里肯定没人对我说过那两个字,因为*格暴躁的二嗲嗲会提着刀找人拼命;在武陵长风酒家也没人对我说过那两个字,因为谁都知道
631。第二声不()
631.第二声不
可是那天晚上,我在准备逃跑的时候听见丁麻子叫我杂种,我就不得不站住,我就不得不和他们进行殊死搏*了,这其实也是逼上梁山。
我已经好久都没有这样被激怒了,而且在记忆中似乎还从来没被人用这样的语言骂过,所以自然会怒气冲天。我浑身的肌肉全都紧绷着、热血沸腾着、眼睛圆瞪着,咬牙切齿的样子一定很狰狞、很可怕,而且很恐怖。我握紧拳头的时候听得见自己的骨节在咔咔作响,我站住脚背对丁麻子和他的三个手下的时候,我也能感觉到自己的**有一股强大的气场在我*臆之间激荡,急于寻找突破口,那就是**;我已经把理智和冷静都扔到一边去了,这也是我最疯狂、最危险、最可怕的时刻,没有任何人能阻挡我复仇的决心和意识。
〃妈的,杂种,你**的接着跑啊、你接着跑吧!〃丁麻子因为我们之间悬殊的力量对比、以及自以为然的胜券在握的信心,就得意洋洋地在我的背后继续骂道:〃姓王的,现在跪在我面前喊三声求爷爷饶命,老子可以考虑免你一死!〃
我的怒火就如同火山般的爆发了。
我刚刚站住脚,那个越来越显现出重要*的预感就又一次在提醒我危险近在眉睫,而且提醒我必须毫不犹豫的快闪。我还没有来得及转过身来,就听见那个站在树下的漂亮女孩又撕心裂肺的叫出了一声:〃不!〃
我真的很感激上天所有的神灵和王家的列祖列宗,他们一定在浩渺的空间默默地注视着我,所以才会在这样关键的时刻把一个酷似翦南维的女孩子派到我的身边来,除了引起我的注意,就是让她在千钧一发之际接连喊出那个〃不〃字。我真的很感谢那个恍如天仙、令我心旂摇曳的女孩子的出现,一次又一次的提醒我注意来自背后的偷袭,一次又一次的使我能先人一着,虽然她的喊叫极有可能是下意识的、被吓坏的和*口而出的,我还是很感激她。
我真的是一个一直都被无边的关爱围绕着的幸运之人。妈妈没有了,南正街的所有母亲都成了我的妈妈;成了乞讨儿童,善良的二嗲嗲就收留了我;实在呆不下去了,胖胖的梁姐就会带走我;想学一身好功夫的时候,田大就出现了;功夫背后的学问,就有了朱爹爹不厌其烦的点拨;巫术的神秘,有马法师的倾力相授;南维人的特殊,就有了教长的指点和庇护;翦南维给了我爱、田西兰奉献了自己的爱、马君如教会了我如何爱人;在我万念俱灰、走投无路的时候,有玉林大师指点迷津,有弘律师兄、小师妹和宝通寺收容了我;而在我*命攸关的时候,又有这样一个漂亮女孩一再提醒我注意,难道这就真的是因为我是金刚不坏之身?
我几乎没有做任何思索就闪身在双榆树公园的花坛边,那四个人中间冲在前面的两个自然会扑了一个空,自然就会把自己的后背**在我的面前。在那种情况下,我是不会放过那样好的时机的。双拳齐出,加上用了些力量,其中一个家伙就像断线的风筝似的飞了出去,在大街上摔了个狗啃泥;另外一个家伙刚转身就被我一把攥住他拿刀的手腕,轻轻一拧,那个家伙手里的砍刀就已经到了我的手里,他开始哭爹喊娘的叫了起来,其实我不过就是让他的胳膊*了臼而已,无关紧要,不过就是当时痛得要命而已,可也不至于会叫成那样夸张。
这样,经过一阵混乱之后,力量对比已经出现了戏剧*的**改变。站在我面前的就只剩下那个因为过于相信自己的威慑力、也因为自己对这样的风云突变明显的思想准备不足而显得有些暴跳如雷和惊慌失措的丁麻子和他的一个同伙。虽然依然是二比一,可是傻子都可以看出来,丁麻子已经死到临头了。
说实话,其实那天中午和那两个家伙一交手我就已经越来越失望,丁麻子和他手下的这些京城混混的确是与别的混混不同,人家多少也是个练家子,多少也有些真本事,而他们这些人完全是凭着人多势众,凭着泼皮无赖,凭着有些长得结实、行为有些凶狠,还有些狂妄自大就敢出来在海淀混,就敢趾高气扬的挥舞着拳头、拿着砍刀出来鱼肉百姓,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除了讨人嫌,就是讨人厌,但远远还到不了讨人恨的程度。
我提着一把砍刀向剩下的两个混混走过去的时候,双榆树公园门前已经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看不见有出面打抱不平的,也看不见有想出面劝架的,可是看得见人群中有人在用手机拍照的闪光,就是看不见有人打电话报*。我透过密密麻麻的人头找寻到那个西北汉子小兰州。令人啼笑皆非的他根本没有和我事先提醒过他的那样去打电话报*,而是拿着一把油腻腻的锅铲先把一个个摔在地上已经慢悠悠的苏醒过来、正在努力想重新爬起来的那些家伙狠狠地敲晕过去,然后再用尼*绳把那几个家伙给捆住。
〃你!〃我用那把砍刀指着丁麻子身边站着的那个已经吓得脸色发白、有些惊慌失措的家伙在命令他:〃没你什么事,你就站在那里别动!千万别自找没趣,冤有头、债有主,我不想伤及无辜!〃
那个家伙不回答,也不动。
我就再一次向丁麻子走近了一步,开始用那把砍刀杀气腾腾的指着丁麻子说道:〃可是你不能走,咱们似乎有账要好好算!伙计,现在是不是已经明白过来了?上两次不是你让着我,而是我根本不想跟你们这些社会混混交手,免得坏了我的名声!〃
〃别**的给脸不要!〃因为只剩下孤家寡人一个,丁麻子心里肯定有些虚,可是他还是很能措辞强硬的继续嘴硬:〃别让老子动手!〃
〃这句话似乎该我说才对!〃我又向他走近了一步,已经可以很清晰的看见丁麻子脸上的那些黑色的斑点和发红的眼睛:〃可惜今天老子一定要动手,而且一定要打得你认得老子才是你大爷,你**的才是真正的杂种!〃
丁麻子到底是混混小头头,也有些临场经验,他能飞快的从那个手下的手上把一把砍刀夺过来,冲着我就是劈头盖脑的一刀劈了下来,我很简单的就让开了。他的那把砍刀会在在半空中挽了一个刀花,马上就改变方位拦腰就挥了过来。我这一次没有躲避,硬碰硬的提着那把刀就迎了上去,砍刀碰撞的时候不仅会发出声响、也会冒出火星,就和那些影视片里面一模一样,只不过也就两三个回合,他的手被我的砍刀划伤,手上的鲜血直流,顺着砍刀滴在地上。
不得不扔掉砍刀的丁麻子,一边低声恶狠狠的又骂了一声,一边将那只受伤的右手奇怪
632。第三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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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腿的灵活*远不如手,这是事实,可是腿部的力量大、威力强,而且防不胜防,经常可以出其不意。而且武功秘诀上大都写有什么〃手似两扇门,全凭腿赢人〃之类的话,而南派的功夫大多都是用腿作战的,而世界的散打比赛、武术格*,什么跆拳道、空手道,还有泰国拳,都是手脚并有,而且往往依靠一记飞腿来结束战*的比比皆是。
于是就在丁麻子把自己的那只血淋淋的右手伸向自己的身后拔枪的时候,我的脚已经狠狠地踢在了他的*口,他的身体当然会腾空而起,被撞在那些为了防止机动车开上人行道而设的一排石墩上。没有人听得见他骨折的声音,也没有人体会得到他当时*痛的程度,不过那个**的家伙摔倒在地再也没有能够爬起来就可以证明他这一下摔得很厉害。
我根本就没有理会最后剩下的站在一边浑身发抖、几乎站不住了的那个家伙,径直向丁麻子走了过去。我先用脚将丁麻子还没有来得及拔出来冲我开枪的那把发令枪踢得离他稍远的地方,根本没有给他任何**的机会,就重重地在他脸上打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