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诗梦疑惑道:“是谁将流风鹫拴在了这?”
“不知。”夏寒摇摇头,谨慎地看了看四周,见四周空无一人,斟酌片刻后,便跑了过去。
这流风鹫异常温顺,见到夏寒后伸出脖子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夏寒指着它的爪子,回头笑道:“这流风鹫受了伤,只怕是流火道院的那些人太大意,当初光想着抓我,却把它忘了。”
凤诗梦闻言眼前一亮:“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用它跑路?”
夏寒嘿嘿一笑:“应该可以。它应是几天没吃东西了,先将它喂饱再说。”
说罢夏寒便在不远处寻到了一个蛇窝,活捉了几条手臂粗的银线蛇后,便丢在了流风鹫的脚下。
流风鹫见此嘶鸣了两声,也就半盏茶的功夫,就将这几条银线蛇吞个一干二净。随后,又用大脑袋蹭了蹭夏寒的胸口。
“应是可以了。”夏寒笑着点点头,随后将拴着流风鹫的绳子解开,跳到了流风鹫的后背上。
凤诗梦还是第一次乘坐这种罕见坐骑,如好奇宝宝似的摸摸这、摸摸那。
这时,夏寒嘴角一勾,拍了拍流风鹫的脖子。
流风鹫仰脖一声轻鸣,随即扑扇着巨翅,腾空而起。
“啊!”凤诗梦被这突然的起飞吓得惊呼一声,待看到夏寒嘴角的调笑后,怒道,“你想让老娘摔死不成?”
岂知,夏寒又拍了拍流风鹫的脖子,速度再次加快,凤诗梦吓得满头大汗,抱住了他的腰。
“我们绕路走,凭这个速度,最多三天,就会到达云州!”
凤诗梦眼前一亮:“真的?”
夏寒点点头,笑意盎然地说道:“当然!”
凤诗梦大笑道:“流火道院这群蠢货,竟给我们留下了这个宝物!老娘决定了,若逃出去,绝对要为流火道院的祖宗烧三炷香!”
夏寒哈哈一笑,回头说道:“不过,有件事我要先和你说明白。”
等真正升到高空中,凤诗梦反而不觉得害怕了,闭着眼一脸享受地问道:“何事?快说!别打扰姐姐吹风!”
夏寒大声喊道:“这流风鹫通些人性,你想要往哪里飞,就拍拍它脖子的一侧即可。”
“什么?”凤诗梦愣了一下,睁开了眼,“什么意思?”
“我和清和道院还有些账要算,所以就不能陪你了。放心,我不会死,我有特殊手段,在地火池中也能存活!你到了云州就等着我,我会去找你,一路顺风!”夏寒说罢,也没给凤诗梦反应的时间,一掌砍到了她的后脑上。
凤诗梦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晕了过去。
流风鹫不比青羽鹰的个头小多少,夏寒也不担心凤诗梦会掉下去,又细细看了她几息的时间,便毫不犹豫地从流风鹫背上一跃而下!
“轰!”
地火森林被砸出了一口深坑,劲风四起,草木剧烈摇晃。待烟尘漫开之后,夏寒从坑中爬了出来。
“你们真是好狠的手段!”夏寒怒火中烧,眼中更是透出了凛然杀意。自流风鹫出现在视线中的那刻起,他便知晓了一切情况。
他可不认为在这种严峻的情况下,流火道院会这么大意。流风鹫只吃蛇类,附近恰巧有个蛇窝。时间、地点如此恰到好处,必定不是巧合。
这是大青山给他的选择,离去或是留下,二选其一。
夏寒在柳州没有什么牵挂,那些人不敢动夏家。而唯一与他有关联的只有送他来到地火森林的寒梦猎手团了。
第249章 他竟然还在笑()
昨夜流风鹫的鸣叫,想必是这些人将寒梦一众人抓来时的动静。大青山这是在赌,赌夏寒不会独自离去。若他逃走,雷狮一众人势必会被扣上什么邪魔同党之类的帽子,被推下地火池。
不得不说,大青山很了解夏寒,了解他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夏寒相信,这其中必然有一个筹划全局的人。而这人,必定在大青山身居高位。用出这种手段,无非是在展示自身的高傲。
没错,就是高傲。好像在说,你是个蚂蚁,所以我不想亲自出手抓你,免得脏了我的手。看吧,我动动嘴便能让无数人为我卖命,我就是想要将你玩弄于股掌之间,你能奈我何?
而让夏寒愤怒的就是如此!此人分明有着抓他的本事,却将寒梦几百号人来作威胁。如此视人命为草芥的行为,如此高高在上、蔑视众生的姿态,让他由骨子里感到愤怒!
夏寒冷声道:“如此不择手段的攻心记,我倒要看看你是哪个老不死的弟子!”说完便朝前跑去。
第十界,地火池旁,寒梦猎手团的数百人汗如雨下,浑身五花大绑,瘫软在地。灼热的温度,让他们不断地发出哀嚎。
清和道院和流火道院的弟子们盘坐在地,他们身上这时已经穿上了特制的避火衣,不过,从他们脑门上的汗珠看来,也好受不了多少。
最难受的莫过于林间的散修了,他们虽离着地火池稍远一些,却忍受着林间妖兽那不时传来的气息。
柳州的一些宗派宗主也来到了此地,甚至还有几个道院院长也带着门下长老、弟子来凑热闹。
冥寒道院之人自然在列,在场之人身上佩戴的寒玉皆产自他们的寒玉矿。到这时,他们依旧不放过机会来赚些元石。只是,不久前夏寒雇佣影杀堂杀了他们不少精英弟子,郭蓉的脸色比以往更加冰冷了。
柳州几个道院、宗门乃至散修,有头有脸的人大多来到了此地,第十界已经聚满了人。但不知为何,林间的妖兽们却没有狂暴。仿佛无视了眼前人类,这让不少人都松了口气。
这些人聚于此地的理由很简单,除了一部分人与夏寒结下仇怨以外,大多数人都想看看“邪魔”夏寒到底是个何方神圣。虽说以夏寒这种修为境界,不足以引起他们的重视。可小小年纪就惹下这么大的乱子,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你怎么确定他一定会来?”袁江皱着眉头朝一旁的赵飞鸣问道。
“他?”赵飞鸣摇头一笑,带着些讥讽说道,“咱们那位老院长又是个什么脾性,他苦心培养出来的弟子怎会逃得过“情义”二字?我曾经见过他一面,性子与老院长有几丝相似,脾气都是古板愚蠢到了极点。”
“哦?”袁江点点头,“看来你对他颇为了解。”
“不过是疾世愤俗的蠢物。”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赵飞鸣不屑道,“不值一提罢了。”
袁江面淡淡地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群,说道:“这么多人在此恐怕会节外生枝。”
“那小子不敢将身怀重宝的事情说出来。”赵飞鸣嘴角一翘,嘲弄道,“他与以前的老院长一样,对任何事永远抱着希望。即便落入了网中,仍会天真的想着逃脱。若他说出此事,岂不会在‘逃跑’之后引起他人觊觎?”
“嗡”
说着,赵飞鸣拿出了寻踪盘,一道青光闪过,看着其上正在移动的红点,赵飞鸣勾起一抹笑意:“看吧,他逃不了。”
扫视着周围的人群,袁江眼中露出了一丝疑惑,他觉得赵飞鸣还有其他的目的,但没有问出来。
等待总是漫长的,终于在一天半之后,第十界的森林内有人发现了夏寒的身影。
“他来了!”
听到这一声惊呼,众人皆从盘坐中回过神来,缓缓站起。
夏寒目不斜视,缓缓踏入地火池前的龟裂荒地上。看着不远处雷狮等人一副哀嚎惨叫的模样后,双目一寒。
“各位,我来晚了!”
寒梦这一方还在煎熬中,哪有力气来回应。他们胸口上皆佩带着寒玉,很明显,大青山没想让他们死,也不想让他们好过。
“夏寒!”听到夏寒的声音,冥寒道院的一群人面色变得更加阴寒。郭蓉那声色俱厉的样子,看上去恨不得将夏寒冰封万年。不过,有赵飞鸣和袁江在身边,她也只敢通过语气来发泄发泄。
“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难道不敢见人么?”
听到这声音,夏寒好奇地看了过去,但见此人相貌堂堂,嘴角挂着一丝玩味,他目光一缩,点点头:“原来是你。”
“次啦”
夏寒将兜帽掀开,又裹在身上的厚重衣衫扯下。被剧毒染成紫色的脸,破破烂烂的衣衫下更是将他那诡异的紫色皮肤呈现了出来。火光照耀下,甚是明显。
看着夏寒这一副“尊容”,场中立即传出了一阵阵厉喝声。
“邪魔夏寒!还我兄弟命!”
“你这邪魔,还敢出来招摇!”
“邪魔,我师父因你而死,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这些都是与夏寒直接或间接建起了仇怨之人,除此之外也有不知情者,看到他这个样子倒吸了口冷气。
“好好一个人,怎么变成这模样了?”
“哼,我听闻这邪魔实力强悍,现在看来,修炼邪功终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为了修炼邪功,把自己变成这个模样?嘶这夏寒还真是心狠!”
“这种人不能留,若放了他,指不定何时就会找到咱们头上来!邪魔,必须死!”
一些宗门的宗主和长老在看到夏寒这个模样后,开始大肆教导起门下弟子来,劝门人不要如夏寒一样走歪路。
“师父放心,我等人怎会和这个怪物一样!”大多数年轻人都是如此回答着,眼中露出几分鄙夷。
仇怨的堆积,对于“邪魔”一类的轻蔑。几乎所有人都开始咒骂起来,污言秽语尽招呼在了夏寒以及他的祖宗十八辈头上。
对此,夏寒只是呵呵一笑,眼中露出了一抹讥讽。可笑有些人与他无仇无怨,明明是自己的贪婪没被满足,现在却大义凛然的叫骂。
“他竟然还在笑!”有人看到夏寒脸上的笑意,更加愤怒起来。
第250章 好久不见,赵师侄()
众人不知夏寒在笑什么,但看他眼中的讥讽意味,有些人知道自己被看破了心思,心中更恨。恨夏寒没有早日出现,让他们费劲了心思、损失了人手,白来一趟,所以只能将愤怒发泄在言语中。
“他还有脸笑,邪魔就是邪魔!”
“我呸,当初他名声初显,我还以为他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不过就是个修炼了邪功的垃圾!”
“这种人早就自暴自弃了,我们这么骂,他都没有感觉。他是个没有心的人,他的血也是冷的。”
“既然他没有感觉,我看就不如把他的肉一片一片地割下来,好让他知道应该如何做人!”
唾弃以及咒骂的场面愈演愈烈,不少人目中凶光闪烁,恶毒尽显。
赵飞鸣似乎很乐于见到此景,嘴角依旧挂着笑,盯着夏寒,眼中挂着嘲弄。
这时,夏寒嘴角一勾,缓缓道:“好久不见了,赵师侄!”
闻言,众人一愣,赵师侄?难不成这里还有这邪魔的同党?随着夏寒的目光,他们目光微缩,表情变得讽刺了起来。
有人嗤笑了两声,满脸讥讽地说道:“这邪魔真是可笑,泼脏水也不分分什么人。赵大人何等身份,又岂会与邪魔为伍?”
有人大笑道:“哈哈,我看他这是吓怕了,开始胡言乱语!赵大人这等人物,只怕是他拍马也及不上。现在见到了真容,想要攀亲戚么?愚蠢之人啊!”
“恐怕让你俩失望了。”夏寒朝说话的二人说道,“我与你们这赵大人关系非凡呐!”
“照你这么说,我们大家都和赵大人关系非凡,我们都是柳州修行界的是不是?说起来,也算是同乡!哈哈”
众人闻言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对夏寒的鄙夷毫不保留的暴露出来。
“我师父叫言真,我的师兄叫赵岭南,我夏寒曾是清和道院的弟子,你们说我和他的关系如何?”夏寒笑着看向了赵飞鸣,“赵师侄,我说得是也不是?”随即又看向了袁江,笑道:“袁师弟,你说呢?你们两个,见了长辈还不行礼?”
袁江双目一寒,手指一点,一道青光便穿过了夏寒的脚腕:“你找死!”
众人惊诧不已,张大了嘴巴。夏寒说得有鼻子有眼,袁江也并未反驳。原来这厮,还真是清和道院的弟子。让他们更为震惊的是,此人居然说言真是他的师父!
“嘶”
众人倒吸了口冷气,言真是谁?言真可是前一代清和道院的院长!那可是真正的一代传奇宗师,柳州双雄之首,真正屹立在柳州之巅的人物啊!这么说来,这邪魔夏寒,岂不是贵气逼人?
看着众人的疑惑,赵飞鸣摇头一笑,不屑道:“此人确实是我清和道院的孽徒。不过此人心性不正,早已被我院逐出师门!诸位放心,此邪魔天怒人怨,我院绝不会放过他!”
众人闻言不仅松了一口气,他们本以为夏寒与清和道院有些关系,说不定会逃脱罪责。现在看来,事情正好相反。
“清和道院深明大义,老朽佩服!”有一老者朝赵飞鸣拜了一拜,满脸感动地说道。
夏寒既为言真的弟子,清和道院竟不念旧情,敢于惩戒。此举,赢得了众人好感。不少人也都学着老者的样子,行了一礼。
见此,夏寒大笑了一声:“大青山的人,还是这么虚伪。也实在是让在下佩服!”
“大青山已经是过去式了。”赵飞鸣笑容一收,喝道,“所以,今日的清和道院律法更加严明!邪魔夏寒,当年你被逐出山门,如今又惹下了这个祸端,别以为还会如之前一样,仗着老院长的身份为所欲为!”
赵飞鸣面无表情,双目微寒,语气大义凛然。眸光时而闪动,隐隐露出傲意,似乎羞于与夏寒为伍。
他气势逼人,又散发着几分倨傲的姿态。负着双手的样子,显然对自己极为自信,完全不担心夏寒做出什么举动。似是在他眼中,对夏寒极为不屑。
观这气势,众人心中佩服。
“仗着我师父的身份?”夏寒嘲弄道,“我可不记得自己曾仗着什么人的身份做出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难道你没有?可笑!”赵飞鸣,高声道,“当初,老院长已故。你竟仗着自己的身份,不知廉耻地想要霸占清和道院。老院长生前最痛恨这种仰仗身世之人,所以诸位长老才将你赶了出去。现在,柳州高手尽在此地,你还敢玷污清和道院名声?”
“没想到其中还有这种故事!嘶若我没记错,这小子还不满二十岁吧。如此年纪便敢做出仗势欺人之事,可真是无法无天!”
“就他,还想霸占清和道院?可笑,真是可笑!”
“岂止可笑,简直就是无知!就算他是言真的弟子,以他的修为和资历,又有什么资格继承道院?”
“这种人一看呐就是个仗势欺人的主!怪不得要杀清和道院的弟子,原来早已怀恨在心!”
“小小年纪,便这般毒辣,哼!”
众人盯着夏寒,眼中尽是鄙夷,嘲讽的意味甚重。清和道院在他们心中可是只能仰望的存在,岂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惦记的?
“我被逐出师门之后,最高兴的应是你吧。”夏寒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依旧盯着赵飞鸣说道,“从想都不敢想,到以你现在的修为和身份,只怕以后没有人会和你争了。”
赵飞鸣满面傲然:“争?我何须要争!”
不得不说,他这句话实在是太霸道了些。但此时却没有任何人反驳!他可是柳州龙子,二十岁便引下龙象之人。这种天赋,若他继承了清和道院,没有任何一人会说什么。
反而,众人却觉得夏寒的话太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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