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无命回头注视着场中,薇薇安身上的斗气稳固,动作犀利,而库沙在薇薇安的四周不断变换着位置,手中两支分水刺时不时的瞅准空当立刻突刺出去,让薇薇安的攻势不得不缓上一缓。
两人的交手已经超过百招,薇薇安的额头微微见汗,不过场面还能维持优势,而库沙如同一只恶狼在薇薇安身周不断的转环,就等薇薇安的精神松懈下来,只要有那么一丝机会,这家伙立刻会扑上去。
“薇薇安如果不能找到机会打开局面,迟早要出问题!”贝尔皱眉说道。
郁无命点点头,他同样看出那个库沙正耐心的等待着,就在等着薇薇安出错。
又是两百招过去,薇薇安已经喘息不已,郁无命的担心越加沉重,那个库沙还在等待,几次薇薇安身上的斗气光芒都摇曳不止,可这库沙都没有动作,他就象一只守着受伤麋鹿的灰狼一般,只要麋鹿没有表现出体力不支,狼决不出击一般的耐心。
薇薇安的体力明显不支,郁无命紧了紧手中的法杖,随时准备着为薇薇安挡下库沙的攻击,他不相信这个库沙会遵守比斗的规定。
如果不是因为薇薇安的要求,他已经进入比斗场,将薇薇安替下来了。
不知薇薇安因为体力不支,还是操场上不平整,她脚下一滑重心失去,身体一歪,整个后心暴露在库沙的面前,库沙一看机会出现,他可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思,他来就是搞破坏的,下手那怎么可能留情!两柄分水刺照着薇薇安的后心就扎了下去。
薇薇安脚下一打滑就知道坏了,输,她倒不怕,只要真有本事,她输一阵也没关系,只要能找来强手,有利于佣兵团,她这正式团员的名号丢了也没什么,只是背后那两柄分水刺落下带起的杀气,却激的她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里立刻明白,这个叫贾斯丁是要她的命啊!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要对她下杀手,杀了她对他有什么好处?难不成这人是帝都里的人派来的?
这些想法只在她脑子里一闪,但对现在这情况一点用处都没有,她拼命的扭动身体,想要躲过这至命的一击!
“好胆!竖子给我住手!”郁无命大叫一声冲进场中,他的左手一把手弩已经握在手心,抬手就是一弩,弩箭飞出带起一片尖啸。
右手法杖前指,五枚火弹呈梅花状飞出,库沙左手的分水刺被弩箭直接磕掉,他根本不顾自身,分手分水刺继续刺落,“噗”的一声,刺在薇薇安奋立抬起的右臂上。
火弹在库沙身上爆起五团火光,将他炸飞出去,他右手的分水刺留在薇薇安的右臂之上,郁无命随手一挥,薇薇安身前竖起三道土墙,而郁无命就挡在土墙的前面。
“你是什么人!”郁无命喝道,他虽然已经知道这人是血烟的库沙,但还是要确认一下。
“呵呵呵,我是谁?我是贾斯丁!”库沙舔了舔嘴唇,将嘴角溢出的血舔掉,阴阴一笑。
“库沙!你为什么要来捣乱!”贝尔跳进场里,边扶起薇薇安,边历声问道。
“看人家!这不已经知道我的来历了吗?小家伙,你是不是太多此一举了啊?”库沙嘻笑着看着郁无命。
“你为什么要来捣乱!”贝尔又问了一遍!
“哼!为什么?不答应我们血烟招揽的,有几个有好下场的?”库沙鄙视的看了眼贝尔:“要不是看在比伯分团长的面子上,今天要躺下的就是你贝尔!原本,只要让那小丫头躺下就可以,既然你想代那小丫头躺下,那你就来吧!”库沙手指郁无命,尖薄的舌头在嘴唇上舔了两遍,一付看着猎物的样子。
“哼,想要我的命?那你来拿啊!别耍嘴皮子!”郁无命不等话音落下,左手的手弩再次击发,库沙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把匕首,“叮”的一声,弩箭已经被他拨飞出去。
“就这点本事可要不了我的命!”库沙直接扑向郁无命。操场边又飞出三个身影,从左、右和后面飞向库沙,三柄长剑如毒蛇般分取库沙的两肋和后心。
库沙象不知道别三面的威胁一般,只盯着郁无命,郁无命再次以法杖为基础召唤出一支破甲尖锥枪,左脚踏前一步,直接向库沙突刺。
库沙根本不做避让,继续侵入郁无命的气势之中,郁无命也不避让,再度踏前一步,继续突击,两人尖锋相对,都想用气势将对手压退。
破甲枪临体,库沙的双匕一夹,将枪尖架开,双枚匕首贴在尖杆上,速度不减返增,继续前冲,郁无命要撤枪已经不可能,可他是召唤师,破甲枪瞬间消失,法杖也被郁无命丢弃,一把双手剑已经反撩而起。
库沙眼睛眯了眯,他还没碰到这样的打法,他终于扭动了自己的身体,双手剑的剑刃险险的贴着他的身体而过,他终于抢进了郁无命身边,匕首直接刺向郁无命心脏。
匕首没有任何阻滞的刺入郁无命的胸口,他裂嘴向郁无命一笑,立刻放弃匕首,飞身向后退去,从奥得和汉斯之间退出战团,只是他回身那一刻,却看到郁无命嘴角的一丝嘲笑。
第七十三章被杀()
他并不是想最后看一眼自己杀的人,他只是想再看一眼那个自己杀掉的人身后掩护着的那个人,那个才是他的猎物,但今天,他不能再杀掉那个猎物了。
做为刺客,他可以为了刺杀目标而放弃自己的生命,但绝不会为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去拼上自己的性命去蛮干,再说,他已经杀掉了一个人,已经起到了吓阻的目的,那么,就算没有完成任务,他也需要远遁,任务可以在更合适的时机完成。
但,那个死人的嘲笑算什么?他已经死了还来嘲笑我?库沙的瞳孔猛的一缩,不对!死人不可能嘲笑别人,那么,这个人没有死!他胸口的伤郁无命胸口莫明的高出一块,正好和匕首的刃口一样长。
不可能!库沙看着郁无命胸口,惊骇的差一点叫出声了,他明白,今天,他彻底失败了,一名刺客在任务失败时应该是个什么反应?当然是逃,逃的越远越好,只有逃出对手的追杀,他才能卷土重来。
他突然心生一丝悔意,他不应该刻意的一定要杀掉一个人,他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圈套,一种危机感从四面八方袭向他,虽然他已经脱出了他们的包围圈,但危机感不光没有减少,还在呈几何级数窜升。
他必须回头,逃跑也需要专心一志,所以,他决定转身,努力的逃跑!就在转身的一刹然,他看到那本应该死去的人,双手端起一把象弩机的东西对着自己,那弩机他确定,他从来没有看过,弩身还好,与平时所见的弩差别很小,可在弩机后部,有一块长长的突出物,那突出物可以抵在肩窝处,做为刺客一眼就看明白了那个东西的做用,那东西可以稳定弩机机身,让弩手更容易瞄准。
可别一样东西,他却看不明白,在弩机机身的中段,还有一面长长的圆筒做成的镜子,那镜子借助太阳的反光,还闪了他的眼睛一下,这镜子难不成就为了反射一点阳光?那有什么用,自己只要背过身去,你去闪谁啊?
库沙带着满腹的疑惑转身,没有半点犹豫的加速逃向旅店的入口,那里外面就是街道,他只要逃上街道,找个小巷三拐二拐就能甩掉那些追击的佣兵。
他的速度非常快,只不过几个呼吸间,他已经掠出操场,还差三百米左右,他就可以冲出旅店的店门,他听到三声弓弦击发的声音,声音很小,但刺客的直觉却让他听到了弓弦震颤的声音,那些声音,一道来自身后,一道在左,一道在右。
他看向左边,那里有一排两层小楼,位于街道的对面,那里怎么还会藏着人?他完全没有感应到,至于右边,他在场上打斗之时,就已经注意到,贝尔小队那个狙击弩手已经藏在了那里,至于身后,他一点没担心,不提他已经听到弓弦声,就算没有这个声音,他也一直注意着那个小子。
他对身后的威胁一点都没发在心上,他感觉,真正的威胁来自左边,那边的人他到现在都没感觉到,而箭已经飞向了他,而身后的箭,他根本没有感应道,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射飞了,而右边的那支箭,在他看来,还远着呢,他可以从容应对。
他手里还剩一把匕首,他耗不犹豫的向左边飞来的弩箭投出了手里的匕首,那把匕首不负自己所望,将弩箭击偏,不知飞向哪里,右边的弩箭,他轻轻松松的一扭头,箭擦着自己的鼻子,从眼前飞过,三支弩箭没有一支可以威胁到他。至少他自己这为认为。
他在瞬间决定要嘲笑一下那个嘲笑他的人,他回头看向那个嘲笑他的人,可他看到的还是那张面带嘲笑的笑脸,而站在那人旁边的贝尔小队的人,同样一脸嘲笑的看着他,为什么!为什么这些要嘲笑自己!他一股怒气直冲胸臆,冲的他心口一阵疼痛!
他的脚步打了个趔趄,怎么可能?他在跑路时,脚底一贯稳定,不管是平路,还是坎坷地面,他都能闭着眼睛飞奔,一定影响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打趔趄?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腿会软?以往,哪怕与对手战上三天三夜,他都不是腿软的那个,他想不明白。
他站住了,他明弄个明白,转过身,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他们脸上有惊恐的,有嘲笑的,有面无表情的,就是没有害怕他的。这是为什么?他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几次问自己这个问题。
他想的心口疼,怎么会呢?想问题不是应该头疼吗?他低下头,眼前的一幕让他震惊,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人要嘲笑自己了,自己真是一个非常非常失败的刺客,目标不过伤了一条手臂,那个应该代替目标死的人,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没死,而他已经死了!
是的他已经死了,在他的心口处,一截箭头突出在那里,他明白过来,之所以他没有感应到身后飞来的弩箭,不是因为那箭射飞了,而是因为那支箭已经射入了他的身体,而他还不自知,直到这时,他才感觉到后背凉凉的,好像有水流过。
他已经站不住,双膝一软跪在地上,他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可他还是倔强的努力把头抬起来,他不甘心,他不应该死,可偏偏死的是他,最后一眼,他看到那个讨厌的家伙拔出他插在他胸口的匕首,一阵黄色的魔法波动消散开来,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可以看到魔法波动,但他明白,这个卑鄙的家伙在自己胸前施放了一个土系护盾。
库沙的尸体晃了两晃,仰天而倒,带着极度的不甘,郁无命已经收起弩机,他看到从街道对面射过来的弩箭,但他并不担心,那个射手应该不是敌人,不然,他不会向这个刺客射击,再说,海因茨之所以还没有出现,想来应该正监视着那个弩手。
郁无命缓缓走到库沙身边,看着库沙已经没有了神彩的双眼,摇摇头叹息了一声,这人太过自信了,不然以他的手段,不采用这种明目张胆的动作,他们大家估计能活下来的不超过三个。
血腥气缓缓飘散开来,冲进郁无命鼻腔,他皱了皱,这精神一松才意识到自己杀人了,这是他第一次杀人,虽然是个恶人,但毕竟是个人,想想自己二十几年时光都处于和平年代,平时别说杀人,就是杀只鸡他都不敢,心里就是一阵恶心,特别看到库沙身下酝染开来的血迹,终于忍不住,转过身大吐特吐起来。
贝尔他们轻轻拍着郁无命的后背,他们可以说是从尸山血海中走过来的,对于死人他们已经见惯不怪,至于其他佣兵,手里握着人命的不在少数,就算那些人里没有人命的,也见惯了死人,所以,没有表现如郁无命这般激烈的人。
薇薇安已经咬牙将插在右臂上的分水刺拔了出来,她将自己的衣袖用匕首割开,看了看伤口,还好没有伤到骨头,不过就是肌肉被穿了两个对穿的窟窿,而且分水刺明亮反光,并没有涂抹毒药的迹象,她的手臂也没有酥麻、恶寒的感觉,说明那上面真的没有毒。
刚刚赶到的玫瑰看到她受伤,来不及去问情况,直接来到她身边,帮她将伤口处理一下,在两边的伤口表面都倒上金创药,再用绷带细细缠好,等处理完伤口,两人才向郁无命他们那边走过去。
到人群外围,薇薇安却看到今天的英雄郁无命正很没形象的大吐特吐,立刻取笑道:“你也太菜了吧!不过杀了个人而已,没必要怕成这样吧?”
郁无命抬头看了眼薇薇安,难受的又低下头吐了两口才说:“你自己试试啊!我今天是第一次杀人,你总要给我个适应的过程吧!”
两人没再理会郁无命,挤进人群,看到那个死不瞑目的库沙,玫瑰可能是这种情况看多了,倒还好,只是脸色一下白了,薇薇安看着看着,胃里一阵翻腾,直接挤出人群,跑到郁无命身边,也狂吐起来。
已经缓过气来的郁无命,轻拍着她的后背问:“你怎么也吐了?”
“第一次呕第一次这么呕这么近的看死人!”薇薇安终于收起轻视郁无命的心,原来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啊:“今后这种现面还多着呢,这要怎么办才好呢?”
薇薇安想到以后,不自觉的发起愁来,郁无命呵呵干笑两声说:“没关系,以后看多了会习惯的,你以为他们第一次杀人就好过了吗?恐怕不如我们的也不在少数吧!”
听了郁无命的安慰,薇薇安转头看了眼那些看热闹的佣兵,想象着他们第一次杀人的场面,竟然安定了不少。
佣兵杀人并不算什么大事,库沙的尸体很快被诺依得的守备团带走了,贝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在场的一众佣兵又都一致表达了这是事实的意见后,守备团根本就没多事,连个笔录都没让贝尔等人做,就离开了紫荆花佣兵团驻地。
第七十四章魔铠成型()
萨尔茨堡,血烟佣兵团萨尔茨堡分团团长办公室,一名突然冲进来对分团长席克说道:“团长,库沙死了!”
席克猛的战起吃惊的问:“怎么会事?”
“库沙挑战贝尔的紫荆花佣兵团正式佣兵薇薇安,就在他准备下杀手的时候,被紫荆花佣兵团的正式佣兵郁无命截下,之后,就在库沙准备遁走的时候,被那个郁无命从背后射杀!”显然,这个佣兵专门了解过情况之后才来报告此事。
席克的太阳穴跳了两跳,这才坐下来,脸上一脸平静,看不出有什么愤怒的地方,但进来的佣兵却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这个席克不管遇到什么事情,脸上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告诉他,现在席克分团长正处于愤怒之中,他还是回避一下的好。
“团长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事,属下告退!”那佣兵向席克行了行礼,就打算离开,还不等他转身,席克已经说话:“去调查一下紫荆花佣兵团,他们所有的人都在调查之列,包括非正式人员!特别是那个郁无命!他是弩兵吗?”
“不是!把属下的了解,那个郁无命是个魔法师,不知为何他要用弩箭射杀库沙!”那佣兵恭敬的说道。
“我知道了,你再去了解一下库沙死亡的详细过程,越详细越好!好了,你下去吧!”那佣兵立刻向席克行了个扣胸礼,飞快的离开席克的办公室,就在他带上办公室门的时候听到席克说:“哼,杀了血烟的人,那就不要想痛快的过日子了!”
那佣兵将席克分团长的命令传达到各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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