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得秦时心下大暖,不过表面上嘛,他还是得稍稍端着一些的,哼,他才不是那种会将喜怒都形于色的男人呢!
——可是,他一直合不拢嘴的是怎么回事?
……
秦时夫妇陪着战歌在家里一共蹲了两天,第三天清早,三人都早早地起来,每个人的打扮都甚是干练。看来大家都已经有了共识了,玩了这么多年,是时候做正事了。
他们要再一次地于战歌的生母谈判,这一次,还有其他两位按皇室成员在场,听说他们的总统先生也会出现。
秦时与顾桑反正已经铁了心,战歌既然是玫瑰古堡惟一合法的继承人,那么旁人岂有想抢就抢的道理?还有,如果对方想要用两国开战来威胁的话,他们也是有应对措施的。
谈判现场,那两个皇室成员果然提到了‘武力解决’以及跟c国宣战这样的字眼。
秦时微微一笑,看了看顾桑,道:“行啊,反正我们也打不过你们,那我们就投降好了。”他说,“不过,你们准备好粮食来养我们吗?我们国家的人口有点多,大概14亿,我们投降之后,这14亿人口就都是俘虏啊。”
秦时有些无赖起来:“听说你们a国对俘虏是极好的,那样我就放心了,不过我不是有一点点小小的要求的,那就是,我跟我老婆孩子的监牢可不能太次了哟!”
14亿人口,说出来就有些吓人,更别说这些人张嘴就要吃饭,闭眼就要睡觉,还要穿衣读书工作什么的,他们a国还真的是,负担不起哇……
两位皇室成员的脸色顿时就难看了起来。
a国总统也皱起了眉,他们历代的总统都有一个传统,那就是,不要跟c国开战,因为不管是打败了还是打赢了,a国都会被对方拖死的,原因就像秦时说的那样,c国人口太多了,若是打败了c国,这些人便都是难民啊,而如果胜战的那一方不能善待这些民众的话,是会受到联合国的谴责的!但若是被c国打败了,那他们a国便分分钟都会被吞并啊!
想来想去,跟c国开战,都是一个下下下下之策,这完全就是自寻死路啊!
想到这里,a国总统笑了一下才道:“都是文明人,开什么战呢?”他望向秦时,笑容宽厚,“秦先生,你认为呢?”
他以为秦时是会顺着台阶走的,没想到秦时认真地想了一下,竟然道:“我认为开战挺好的。”他说,“总统先生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国家的许多民众都喜欢a国,每年花钱到a国旅游的人数以百万计,如果开战了,万一我们c国打赢了,那么他们就有机会到a国永久居住了,多好。”他说,“我们c国人多地少,开战,倒是一个好出路。”
a国总统的脸色瞬间就黑了。
他狠狠地瞪了眼米雪儿,再瞪了眼那个胖男人,挥了挥手,想要他们先出去,哪想到米雪儿与胖男人都不领情,也对,他们都是尊贵的皇室中人,哪怕对方贵为总统,他们也还是丝毫不放在眼里的。在a国,皇室们享有许许多多的特权,他们甚至有罢免一国总统的权力。
而如今a国总统的这一细微动作,便激起了他们想要换总统的心情。
秦时与顾桑倒是瞧得挺开心的,当一个政权里有不同的执政党时,争吵与争斗甚至是暗杀都是在所难免的,现在他们都在猜着,这一次,这一位才上任不到三年的总统会不会被皇室灭口。
秦氏夫妇多少有些惟恐天下不乱的意味,他们看热闹是看得挺开心的,倒是战歌在一旁看着,越看心底越凉——如果说回来之前还对a国有那么一丁点的幻想的话,那么在这一幕面前,这一丁点的幻想都被打碎了,这是一个迟早要完的国家,而他战歌的根,却是在c国,他的爷爷是c国人,他也是。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自已真正的土地上。
。。。
第969章 顾桑发出的邀请()
这一次谈判于异常诡异的里结束,对于a国内部的矛盾之激烈,秦氏夫妇叹为观止,所以,废除皇室什么的,c国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做到了,并且让那些所谓的皇室再无翻身之地,不然的话,c国哪有今天的强大?
三人便打算回玫瑰城堡,不料车子才驶上公路没多久呢,便遇到了截杀。
截杀组一共十人,俱是清一色的黑衣黑裤,眼神凌厉出手都是杀招,看来,这些人是真的想要将他们格杀于此——是米雪儿派来的人吗?
好在秦时早有安排,而安东尼的人也一直在暗处跟随,所以任这十个人如何的英勇善战,如何的身手不凡,也躲不过双拳难敌四手的尴尬。
不过十来分钟,战场便已经清理完毕。
“妈咪,是她派来杀我的吗?”战歌面容苍白,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心寒,那个人,昨天还口口声声地说她是他母亲,但是现在,却让人来杀他。
顾桑摇了摇头道:“暂时还无法肯定是不是米雪儿的人。”她看向战歌,一脸的担忧,“歌儿,你不要想太多,妈咪说过会保护你的,不要害怕。”
“不,我不害怕。”战歌说,“我就是想要知道,我不是妈咪你生的,你却可以对我那么好,我是她的亲生儿子,她为什么就能对我下杀手呢?妈咪,我不懂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顾桑心下大痛。
如果确定了今天这次截杀是真的跟米雪儿有关的话,那么无疑于是在战歌的心上用利器狠狠地捅几十下,那种刺骨的痛,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法体会的。
就像几年之前,秦时为了让她死心而故意对她开一样,那一刻,是真的万念俱灰,生不如死的。
战歌浑身都是冰凉的,正如他自已所说的那样,他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她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抛弃他?
顾桑紧紧地将少年拥在怀里,“战歌,你听着,错不在你,错的是,她的贪婪。”她说,“我知道你是一个多么好多么棒的小孩,我们大家都知道。”
战歌泪眼模糊,“真的吗?我,真的是一个很好很棒的小孩?”
顾桑用力地点头,“嗯!你是一个很好很棒的小孩,不信你问下你秦叔叔?”
战歌泪眼朦胧地望向秦时,只见秦时微笑着向他点头,柔柔地肯定道:“是的,你不用怀疑,你的确是我见过的小孩中最优秀最棒的。”他说,“不过,想要追上我,你还得多多努力。”
得到了两人的肯定,战歌这才破涕为笑。这一个只有在亲人面前才会像个孩子的少年,在这一刻,像是一下子长大了许多。
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一路无话。
一直回到了城堡,顾桑才微微地松了口气,城堡内机关众多,安保力量严谨,哪怕是有人强攻进来,在人少势弱的情况底下,这座城堡也还是一座结实的堡垒的,除非对方将这城堡夷为平地,不然的话,他们呆在这城堡里,是绝对安全的。
管家阿伯好像也接到了战歌在半路被截杀的消息,整个人都吓得不行,见着战歌平安无事地回来,当即便老泪纵横,“小主人,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急急地抹着泪,“咱们不出去了,咱们就呆在城堡里,不出去了,不出去了!”
对于管家阿伯,战歌也是有感情的,他从小就是跟在爷爷身边,而管家阿伯是除了爷爷之外,对他最好的人,也是陪他最多的人,当初要不是管家阿伯将他带到妈咪面前,他恐怕早就被那个女人杀死了。
“阿伯,没事,我现在不是那个三岁的孩子了,我的妈咪和秦叔叔会保护我,我也可以保护我自已。阿伯,你不要担心,我一定会好好的。”战歌抱着管家阿伯的胳膊,安慰的话语有些生疏。
管家阿伯低咒了好一阵子之后,才抹着泪下去准备吃的了。
看着战歌跟着秦时回书房,顾桑便追上了管家阿伯:“阿伯!”顾桑追了上去,“我有话要跟你讲!”
管家阿伯眼睛还有些红,见顾桑追上来,老脸便有些端不住,他背过了脸,整理好情绪之后才重新回过身来,“顾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是这样。”顾桑说,“我们过来,是打算将歌儿带回c国的,所以我想问你一声,你的意思是怎样?”
管家阿伯有些意外,他在这城堡里,不过是一个管家,主人想要去哪里,他没有资格过问。但是现在,有人来问他了。
管家阿伯在顾桑面前觉得受到了尊重,他欣慰极了,也有些激动,“我,我听小主人的。”他说,“但是我会留下来,替小主人看好城堡,小主人和顾小姐随时都可以回来住。”他说,“虽然我的根也在c国,可是我在城堡里住了几十年了,有感情了,我,舍不得走。”
“可是我觉得,如果你能陪在歌儿身边,他就相当于多了一个爷爷。”她说,“他很喜欢你,我也看得出来,他很希望能跟你在一起生活。”这不难理解,战歌三岁之前都是这个阿伯带的,名为主仆,实则已经情同亲人一般了。
管家阿伯眼看着又要感动落泪,顾桑连忙道:“其实说实话,我也是有私心的。”她飞快地道,“近几年我越来越忙,已经很少有时间来照顾他了,他虽然是一个很乖的孩子,可是他也是会孤单的。我是觉得,如果阿伯可以陪在他身边的话,那他至少不会那么孤独。”
管家阿伯没有出声。
顾桑接着说下去:“同时,我也看中了你良好的管理能力。”她说,“你应该知道,秦家是一个很大的家族,而我的梧桐阁,正好需要一个新的管家。”
“你,要让我做你家的管家?”管家阿伯一脸的意外,“你,你不怪我们老主人做的那些事……”
“都过去了。”顾桑摆了摆手,“我跟我丈夫已经达成了共识,上一辈的恩怨,就让它随风去吧!”
。。。
第970章 我要等着他长大()
管家阿伯沉默了。
其实他知道,哪有什么说过去就真的过去了的事呢?无非是那人愿意遗忘而已。
顾小姐跟秦先生真是好人,可是,他不能丢下玫瑰城堡,因为,这是老主人一生的心血。
他得替老主人守好,等小主人长大之后,再将它完完整整地交到小主人的身上,而在小主人长大之前,他不能离开这里,因为这里,有许多的人在虎视眈眈着。
“顾小姐,你们一家都是好人。”管家阿伯说,“我相信你们会好好待我家小主人的。至于顾小姐其他的邀约,我就心领了。”他说,“我在这里,等小主人回来。”他说,“我要等到他长大,我要亲手将玫瑰城堡交到他的手上之后,我才敢回故乡。”他说,“这是我对老主人的承诺。我不敢忘,也不能忘。”
顾桑沉默了一下,老一辈的人要比他们这些年轻一辈的人更加看重这慁义与诺言的,一如惊羽军对顾家一样,无怨无悔,是以,她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告诉他道:“阿伯你放心,战歌会很快长大,他会很快回来这里,接你回故乡。”
管家深深地朝顾桑鞠躬,之后才离开。
望着管家离去的背影,顾桑微微有些心酸,秦家与战家,秦时与战歌,未来真的可以相安无事地相处下去吗?等战歌再长大一点,他会不会因为他爷爷所犯下的错而感到无颜面对秦家,而会选择离开秦家呢?
顾桑不敢往下想,未来的事情谁也不知道,她只是希望,在战歌还没有足够强大之前,好好地保护他,照顾他,一直等到他真正长大了,有足够自保的能力了,他要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她都会理解,也会支持。
孩子大了,一定会有自已的生活方式与生活态度,选择留下或是选择离开,那都是他的自由。顾桑认为,到那个时候,她不能再用个人的情感来影响到孩子的真正选择。她相信,若真有那么一天,战歌一定会很理智地做出最好的选择的。
秦时与战歌关在书房里聊了许久,顾桑在楼下翻着近些天来的报纸,时不时地抬头望一望书房的方向,不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不知道聊完之后,会不会对他们眼下的困境有所帮助……这些,顾桑都不可知。
此刻,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妻子,一个普通的母亲,她担心着自已的丈夫,同时也热爱着自已的孩子,她温柔娴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一副山水画,唯美又灵动。
管家阿伯过来替她续茶,随后在她对面坐了下来:“顾小姐,小主人他,这几年过得怎么样?”问完之后便觉得有些唐突,遂补充道:“对不起,我不是怀疑顾小姐对小主人……”
“他是一个不需要让人操心的孩子,这些年与其说我在照顾他,不如说是他在给我力量。”顾桑毫不在意管家的小心翼翼,有的时候,你越是跟他说不要客气不要见外他就越是会在意,所以,干脆一点,直接回答他想要知道的东西就好了。
管家阿伯似有同感:“是啊,小主人是一个懂事得让人心疼的孩子。”他说,“老主人还在的时候,也常常没有时间带他,他也不哭也不闹,更加从来没有向老主人闹过要找妈妈,就算是先生对他态度冷漠,他也不在意。”阿伯说,“那个时候我就在想,难道我家的小主人真的什么都不在意吗?”
“现在我找到答案了。其实小主人也会有在意的事在意的人的。”阿伯说,“我看到他对你们一家的眷恋,我看到你们在一起时他可以开心的笑,大声地喊,像个真正的孩子一样,可以吵可以闹,说真的,我真的很开心。”阿伯感触非常大,“所以,我还是得跟你说声谢谢。”
顾桑浅浅地笑了起来,说真的,老一辈人的礼数和客气有的时候真的让她无所适从,况且,她能视战歌如已出,是因为她跟战歌有缘分,而不是因为战歌的懂事或是其他的,有的时候,喜欢一个人,愿意对一个人,是没有原因的。
但顾桑知道,这些是不需要解释的。
于是她只是给阿伯倒了杯茶,浅浅地笑着推过去:“阿伯,喝茶。”
管家阿伯受**若惊,差点又要站起来了,顾桑作了个手势,让他好好地坐着,不要那么生分,“阿伯,你我都是希望歌儿快乐的人,所以,在这里,没有任何身份之分。”
管家阿伯定了定神,这才安心地坐在那里,轻声地跟她回忆起战歌小时候的趣事,顾桑也毫不吝啬地跟他分享战歌在她身边的趣事,后来又说他去训练营的事,说到有一次她替他换衣服,发现他身上好多肿青的时候,管家阿伯一脸的心疼。
“小主人太辛苦了。”他说,“要是老主人还在世的话,他,他根本就不需要这么累这么辛苦啊!”
顾桑点了点头,道:“可是没有办法,我们的身份,注定了不可能有绝对的安全,我不能保证能时时刻刻地保护他的安全,所以,我只能将他培养成一个可以自保的人。”顾桑说,“我的女儿念念,还不到五岁,每天也跟战歌一起训练,你说,有哪个做母亲的看到自已的孩子这么累的时候会不心疼?”
“我心疼,我心疼极了,可是我更知道,我必须把他们送进去,他们也必须变得强大,我们一家人,才可以真正没有后顾之忧地生活在一起。”顾桑说,“阿伯,你对战歌的心疼,我完全可以理解。”
两人聊了好久,一会大笑一会唏嘘的,等到秦时和战歌一起从书房下来的时候,这一老一小俨然成了忘年之交一般,原来横亘在彼此之间的那些生分,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秦时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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