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走了。”却看到老白猿朝自己扑来,喊道:“老黄毛,快闪开。”一瞬间老黄毛傻了,他不知道老白猿为什么朝自己扑来。没来得及想那么多,便被老白猿一把推到一旁,倒在地上的老黄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看到一把短刀从老白猿胸中穿过,掉在地上不在作用,显然,这把短刀的法阵也被污染了。转头一看,却只见那大小眼道士正一脚踏在高墙上,一脚踏在大树上,双手掐着手诀。显而易见,倘若不是老白猿推开自己,刚刚那把短刀穿过的就是自己的胸口了。急忙起身回去抱着老白猿,此时的小家伙已经哭成泣不成声了。双手一直堵着老白猿的胸口,希望能阻止血液的流出。老黄毛抱着老白猿道:“你怎么这样,原本我想着以前你救我一次,这次我救你,然后你又救我一次。怎么永远都是我欠你,跟你做兄弟真的很累。”声泪俱下,一向喜欢埋汰老白猿的老黄毛,说笑的话语却听不出半点调侃的语气,反是充满了悲伤。老白猿此时嘴里不停的在吐血,抓着老黄毛的手,断断续续道:“小家伙拜托你了,替我照顾他,我,我答应他爹娘要好好照顾他的,只是现在,现在做不到了,你要替我照顾他,拜,拜托”话未完,老白猿便没气了,只是在临死前仍看着小家伙,眼神中充满了慈爱。看着白叔就这么离开了自己,小家伙将头埋得更低了。
老黄毛深知刚刚的打斗应该将院中的人吵醒了,再不走就可能会被包围,便伸手去拉小家伙,道:“赶紧走,要不待会走不掉了。”老黄毛突然感觉背后一阵阴凉,赶忙护住小家伙,往旁边一扑。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从背后传来。转头一看,正是那被自己打晕的长毛痦子道士不知何时已经清醒过来了,手中拿着的长剑正一滴滴的往下滴着血液。而不远处亮着许多火把,领头的正是那大小眼,望着那一个个家丁正快步赶来,老黄毛知道,再在此耗下去,必定会被生擒。一把将怀中的小家伙扔到脖子上,沿着一店铺前的杆子爬上,然后翻身上屋顶,沿着屋脊又跳到另一间房屋上,老白猿此时心中只想着要将小家伙带到安全的地方,双眼一直看着前方。小家伙则看着老白所在的方向一直默默流泪,不曾出声。老黄毛一跃,又从一处屋顶跳到另一处屋顶。小家伙一个不稳,手一抓想要保持平衡,却摸到老黄毛的背上早已一片模糊。心疼道:“黄叔”
“坐稳了,又要跳了。”话罢,又是一跃从屋顶跃下,沿着街道疾步快跑。
长毛痦子道士伸手拦下大小眼,道:“别追了,那只孽畜活不了多久的。”话罢,擦掉嘴角的血迹。
“师弟此话怎讲?”
“刚刚我在我剑上抹上了噬血散。”
大小眼道士一听便震惊了,又道“可老东西死了,没药引了。不抓到一只,这佣金要”
“叫管家去把员外喊醒,然后抓紧时间把那老东西的猿脑取出来,与其他的药材熬成汤药,一个时辰之内,那猿脑倒还可以做药引。”
临近黎明的夜总是最黑暗的。老黄毛早就已经带着小家伙跑出了城,奔跑在一片荒山上。可老黄毛却没有停下,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往哪跑,只知道自己一直在埋着头跑,生怕一停下便被那些个修真道士追上。心中只是怀着一个念头:要对得起老白猿,好好保护小家伙。怀着这个念头,老黄毛一直咬牙坚持着希望能跑得更远,只是随着失血越来越多,他的双眼越来越模糊。在一个下坡,老黄毛脚下一滑,叔侄俩一起滚了下去。
山坡底,小家伙被摔得七荤八素,全身是泥。摇了摇头,清醒点后,便看到老黄毛摔在自己不远处,赶忙跑过去,叫唤了两声,却发现始终叫不醒老黄毛。试着抱起老白猿却发现自己根本抱不动。
凌晨的风总是有点微凉。无可奈何,小家伙只能去找一些干草铺在老黄毛身下,又怕他着凉,便又找一些干草盖在老黄毛身上。便一直静静的守在老黄毛身旁。想到倘若不是自己那一声的喊叫,白叔根本不会死,倘若不是自己非要和黄叔来救白叔,黄叔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满是自责的小家伙,越想越觉得都是自己的错,眼泪又一次的流下。
天边的天空照射出第一道光辉。照射得小家伙眼睛有些难受。睁开眼却发现老黄毛笑眯眯的坐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此时的黄叔显得异常的消瘦,脸色发青,可是双眼却异常的精神。可小家伙哪里会注意到这些,看着黄毛就这么笑眯眯的望着自己,以为黄叔没事了,开心道:“黄叔,你没事了?太棒了!我就知道你没事的。”老黄毛却不答话,仍旧是笑眯眯的看着他,道:“陪黄叔去走走好吗?”小家伙开心的点了点头。
一路走着,老黄毛一直和小家伙述说着他和老白猿年轻时的点点滴滴,第一次相识,第一次打架,第一次去打其他猿猴,还讲到年轻时被人类所擒,老白猿当时是怎么救他的
第八章两件事()
老黄毛带着小家伙走到一棵树旁,一屁股坐下,此时的老黄毛已经泣不成声的道:“我和你白叔是真的兄弟,我这辈子最开心的就是认识了他。可我对不起他啊!他当年能把我救出来,可我这次不但没把他救出来,还害他死了。我对不起他啊!他要我好好照顾你,可我没办法做到啊!”这一句话一说出来,小家伙懵了。道:“黄叔不想要我了吗?”
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头,道:“黄叔怎么会不要你呢?只是黄叔时间不多了,答应黄叔两件事好吗?”
小家伙的心很乱,他隐约预感到了什么,却不敢开口向老黄毛问道,只能答一声:“嗯。”
“第一件事,答应黄叔要好好活着,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保护好自己,让自己活下去,否则我对不起你白叔。好吗?”
“黄叔,我答应你,以后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想办法活下去。”
“好,乖孩子。第二件事,答应黄叔以后不论如何都不能再流眼泪好吗?以前你白叔就从来没流过眼泪。”
小家伙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眼眶中充满着泪水在打转,却强忍着不让自己留下眼泪,道:“白叔,我答应你,我以后再也不会流眼泪。”
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道:“你要是我的侄子该多好,真羡慕老白。”掐了掐小家伙的脸,又道:“这也挺不错的,你黄叔我好累,跑了一晚上,现在想休息了,让我睡会。记得以后有能力了,带我回雁翎山,你们叔侄俩的那个山洞。”话罢,便闭上双眼,手抱肚脐安详的入睡了。
小家伙听不懂老黄毛的话,却又不敢说一句话,生怕吵到黄叔休息。就这样一直守护着老黄毛旁边,直到傍晚,却仍不见老黄毛醒来。试着叫了叫老黄毛,却发现老黄毛一点反应都没有。再摸了摸老黄毛的脸,毫无温度。小家伙瞬间明白了今早老黄毛的一席话。他以为黄叔恢复了,却没想到黄叔只是回光返照。抱起黄叔,却发现黄叔的身上早已经干枯,没有一丝血液,全身轻飘飘。小家伙想哭,眼眶中又一次充满了泪水,却想起了今早答应老黄毛的事,头一仰,试图不让眼泪留下。可仍旧流下了一滴泪水。抱着老黄毛道:“黄叔,小猿不争气,还是留下了眼泪。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滴眼泪。”
小家伙还是坐在那颗树前,不同的是,此时他的面前多了一个小土丘。小家伙就这么盘腿坐在小土丘前面,一直很安静,不曾说一句话。就这么呆呆的坐着。
许久。
小家伙对着小土丘道:“黄叔,如果不是我倔强的非要和你来,也许你和白叔就不会死。黄叔,如果不是我喊出来的那一声,也许咱们现在就应该回到雁翎山了。黄叔,如果我没有这么爱发小孩子脾气,如果我没那么倔强,如果我没有那么喜欢哭,也许你和白叔就不会有那么多烦恼吧,也不会这么对我放心不下吧。”话罢,又安静了。
许久。
小家伙朝小土丘磕了三个头,道:“小猿现在没能力,不能带黄叔您回家,请您不要责怪我。我一定会记得我答应你的两件事,你放心吧。待我有能力的那天,一定带您回雁翎山。”话罢,起身,转身,便走。走了两步,回过头望了一望,便不再留恋,逐渐远去。与平时无二,只是腰间多了一把短刀。
城镇中,昨晚打斗的街道,街道上的血渍已经被洗去。大院内,一个全身臃肿,留着两撇胡子,带着圆柱高帽的一人正向那两位修真道士说着话,道:“玄天宗的两位道长果然非同凡响。老夫这顽疾已缠身多年,请了无数大夫也未能根治。直到遇到两位道长,既为老夫把脉写药方,更为老夫出海寻药。倘若不是昨晚得两位道长及时发现那白猿逃跑,老夫恐怕还得害这顽疾些许日子。对此,老夫对两位道长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长毛痦子道士答道:“举手之劳,我二人也只是尽点绵薄之力。李员外大可不必如此客气。”
那员外又道:“二位道长不如在此多住些许时日,将此处当成二位道长自己家便可,也好让我尽些地主之谊。”
一旁的大小眼道士刚想说些什么,却见长毛痦子道士一个眼神,止住了嘴。长毛痦子道士抬手作揖答道:“员外客气了,承蒙员外多日照顾,只是这一者既然员外已无大碍,我二人便放心了。这二者,师门有命,不许门下弟子与俗世有过多接触,再不返回师门,我师兄弟二人恐被师门训斥。望员外见谅。”
“即是如此,那我也不再多留二位了。我这就命人将二位道长的酬金取来。二位道长请稍等片刻。”话罢,转身便离去了。
“师弟,你和他废话那么多干嘛,直接叫他把我们的酬金拿来,然后直接走了不就行了吗?为何要和他如此颇费口舌。”看那员外一走,大小眼便忍不住向师弟问道。
“师兄待会看看便知道了。那厮必然会想和咱们打好关系。”
“二位道长久等了。”那员外带着一名仆人又进来了。
“辛苦员外了。”
“不辛苦,不辛苦。这些便是二位道长的酬金。”话罢,便让那名仆人呈了上来。
“员外,这似乎比原先承诺的要多啊,我二人受之有愧。”
“二位道长不必推辞,我这身子是托二位道长的福才好的,自然要感谢道长,这原先答应的是二位的酬金,这多出来的,是李某一点心意,望二位不要推辞。”
“既然如此,倘若我二人再推脱,便是不领员外的心意了。我二人再次感谢员外。”
走到门口,长毛痦子道士向那员外转身作揖拜别,道:“员外不必再送,员外大病初愈,仍需多加休息。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员外心意,我二人心领了。”
“如此,那二位道长一路多加小心。李某拜别二位道长。”话罢,便转身回府。
走到路口,大小眼道士才向长毛痦子道士说道:“师弟,你如何得知礼貌对他,他便会多给咱们酬劳?”
“师兄,这类员外越有钱越怕死。为什么要多给咱们,是希望和咱们打好关系,下次找咱们好治病。倘若咱们粗鲁对他,他便得知咱们无心与他结交,自然不会多给咱们。”
“师弟果然聪明。”
“走,辛苦这么多天,咱师兄弟应该好好对待一下自己。今晚去春满楼喝花酒去。”
“师弟妙哉!师兄今晚要两个,你不准和我抢沧月姑娘。”
“哈哈哈哈”
一阵微风吹过,这一夜微风有点微凉。
第九章初遇()
抬头看看天,月亮已经升到了空中。
离开了老黄毛的坟,小家伙一路走着,却不知道应该往哪走,想回雁翎山,却不知道方向在哪。只能麻木的随着山路走,累了便歇一歇,歇够了就继续走。
天空中飞过的群鸟,小家伙羡慕不已。至少它们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飞,而自己,又应该往哪走?
一阵清风吹过。小白猿在风中却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一阵凌乱的步伐声从风中传来,静静一听,这步伐声似乎有着两种,一前一后紧追不舍。深怕是那两个修真道士的小白猿赶忙三步做两步的跳上一树上,身形往枝叶中一藏,借着夜色与茂页将自己隐藏在其中,静静朝那声音传出来处望去。
不一会儿,一只白色狐狸出现在视线中,慌乱的只顾往前奔跑,因为紧张,脚下一绊,全身往前倾倒。再往后望去,只见一背着弓箭,手拿猎刀猎户模样的人正疾步追来。当白狐再次站起时候,小白猿看到白狐腿上一道鲜红,定睛一看,原来是白狐腿上早已中箭,只是那箭尾不知何时早已折断,这腿上只有半截残箭。望着正逐渐接近的猎户,白狐只能够转身跑进道路旁的杂草中,瑟瑟发抖的望着外头,那迎着山路往上跑逐渐接近的猎户。而小白猿则躲在树种看着这发生的一切。
看着四周,一路追着白狐的猎户,一下子跟丢了猎物的踪影,猎户多疑的望着四周,一步步的接近那道路旁的野草堆,却突然听到在另一个方向一阵作响,赶紧朝着另一个方向追去。
看到猎户离开,小白猿脑海中大小眼闪过一个熟悉的画面。那一次,命悬一线间,大小眼道士第一次离去,白叔却没放松警惕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跳下树,一把将刚放松警惕的白狐抱在怀里,一手又三步两下的爬上树。
刚放松警惕的白狐才刚松了一口气,便莫名其妙的被抱在怀里,然后麻利的带上了树,刚想失声而叫,却又被一只毛茸茸的手捂住了嘴巴。当下不顾一切,一口咬下。吃痛,抱着白狐的小白猿,差一点便叫了出来,却赶紧忍住,不敢发声。想要把捂在白狐嘴上的手拿开,却又担心一拿下,白狐又放声大叫,反倒将自己害了。眼见捂着自己嘴巴的手仍未松开,白狐嘴下便更用力了几分。身后的小白猿苦不堪言,想要叫白狐别咬,却怕猎户再打回马枪,恰好听到。只能将脸颊凑到白狐旁,用空出来的一只手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余光看到一张脸朝自己靠近,白狐心下一惊,眼中便充满了晶莹。余光却发现只是一只白猿,脸上正冒着一阵阵汗,正朝自己做着一个禁声的手势。一见是只白猿,白狐嘴下便送了几分,却仍不敢松嘴,生怕身后的白猿对自己会对自己不利。又见小白猿伸手指了指前方,白狐回过眼来,看向前面,只见那猎户黑着脸的又回来了。不禁瞪大了眼睛又看了小白猿一眼,便嘴下一松。感到手上那股咬力消失的小白猿一下子松了口气,紧紧抱住白狐的手也变得只是护住白狐,不让白狐掉下。静静的望着树下的猎户。
黑着脸回来的猎户,在刚刚传过来身影的方向追了几百米,却仍不见白狐的踪迹,便又折回,希望能找到一丝蛛丝马迹。四下找寻,却不见任何,想起之前到的那蔟野草,自己还未仔细看过其中,当下疾步跑过去,用猎刀拨开那蔟野草,只见其中有着一滩血迹。想起那白狐腿部中了自己一箭,却不见它的踪迹。便知自己跟丢了白狐的踪迹,火气大涨,拿着猎刀便狠狠的砍向眼前的大树。树上的白狐受这震动,腿部又有伤在身,一个踉跄,若不是小白猿眼疾手快,又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她便暴露在那猎户的眼前。一切都这么的惊险,白狐脸上却出现了一丝绯红。那树下砍完一刀又一刀的猎户,似乎是累了,收起刀,叫骂一声:“孽畜。”便朝着来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