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泽说过,十六年前人妖大战之后,沫漓的‘龙渊’被玄清宗掌门玉溪子永久封印,为何会重现人间?”
“我看这一切并非巧合,这小子不愧是冥巫选中的人。”
“不过,沫漓若在九泉之下得知,‘龙渊’重回她儿子的手中,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
第二十八章 龙渊初战困寒冰()
擂台之上,浩荡罡风。
司徒鸿羽驱动着“雪霁”,得心应手,左右逢源,掀起阵阵寒气。
相比之下,这是凌子桓第一次驱用“龙渊”,还无法做到人剑合一。
司徒鸿羽眼神轻蔑,挥剑卷起一道凌厉浑厚的寒风劈了过去,内力一催,在空中幻化成万千银针,密密麻麻地朝着凌子桓飞刺过去。
凌子桓倒也不慌,口念《六道玄诀》,将真气融入“龙渊”剑端,一个偌大的太极图幻化而生,成一罡墙屏障。
只听得“叮叮叮”的一连串脆响,万千银针被罡墙抵挡,却有一股寒流如毒液一般,趁势浸入毛骨。
凌子桓如临寒渊,嘴唇发紫,身躯隐隐抖动,不得不对这“雪霁”一阵唏嘘。
“不能这样僵持下去,否则迟早……迟早要被冻死!”
司徒鸿羽丝毫没有让退之意,见凌子桓在寒流下渐有不支之象,便紧握剑诀,稍有空档,急剧攻下。
下一刻,“雪霁”一记鸣响,白光夺目闪耀,一道凛然罡风呼呼生起,空中温度急速下滑,伴着寒风凝结成无数冰晶,如大漠沙尘忽地卷卷而来,就连台下观众都顿感刺骨寒意,纷纷后退几尺之外。
司徒鸿羽腾在空中,袖袍如气球般鼓作起来,“雪霁”横在胸前,左手按住白色剑身,无数冰晶围绕周身。
凌子桓冻得瑟瑟发抖,但仍是抱元守一,凝聚真气,护住心脉。
因为他清楚,一旦有所松懈,寒流浸入经络,便要遭受重创,吐血败阵。
“龙渊”的七彩虹光略显黯淡,在“雪霁”的逼迫下,藏在深处的力量一直发挥不出,而凌子桓又是初次驾驭法宝,抗拒对手。
在寒气的鼓作下,凌子桓全身汗毛竖起,偏偏右手掌心发热。
当然他也知道是智弘传授的一点佛派内功的缘故,却一直压制着这股内力,不能让这点内力与自身修炼的道派内力相撞,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管怎样,我……我都……要全力一试!”
暗自言罢,凌子桓再次驱动“龙渊”,双手紧握剑柄,逆着寒流,上前一步,猛地朝司徒鸿羽下劈过去。
顿时,一道虹光从剑尖引出,自上而下,划出一条长长的弧线,虽只是刹那间的功夫,却如同雨后彩虹一般绚丽夺目。
破风声呼呼作响……
一道浑厚的剑气如闪电一般尖锐,直逼“雪霁”剑锋,一时冰晶大片消融,眨眼间化作寒风。
司徒鸿羽稍感不妙,催动“雪霁”,生出一蓬白色光团,凝聚成刃,挡住那道迎面而来的虹光剑气。
于是,只听得“铛”的一声,火光飞溅,司徒鸿羽被剑气震得后退几步。
台下一片哗然,大为吃惊。
“好强的剑气,看来他手里的那柄长剑并不简单!”司徒鸿羽低哼一声,心中想道。
接着,司徒鸿羽一声大喝,在空中舞动“雪霁”,凝聚真气,右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冰……魄……残……霜!”
说完,“雪霁”抬手一指,剑尖直指凌子桓。
所有人都睁大着眼睛,看着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幕。
只见凌子桓周围空气忽地一下凝固起来,先是化为无数白色冰晶包围着自己,接着一道寒光投下,冰晶凝结成块,将凌子桓整个人冻成一座冰雕。
凌子桓身上任何地方都染上寒霜,动弹不得,似乎血液凝固,心跳停止……
“龙渊”感受不到主人内力的驱动,虹光黯淡不少,最后被寒流死死压住。
凌子桓深觉自己被置身在一个寒冷的地狱,没有阳光,没有温暖,没有声音,只有一堵光溜溜的冰墙,围困着全身。
“好困啊,好想睡觉啊!”凌子桓暗暗想着。
这时,他胸前的玉坠似乎也忍受不了这样的寒意,却在他不经意之间发出黯淡之光,让凌子桓仿佛听到了一个来自遥远国度的声音,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孩子,不要睡,睡了就不会再醒过来了。你还有很多事要去做呢,不该只是停留在这里,你要学会成长!”
“这是谁的声音啊?”凌子桓问着自己。
凌子桓如受电击,想极力睁开双目,却怎么也提不上劲儿,寒冰触目,生生发痛。
此时的他,宛如冰人,一动不动,安静地等待着……
司徒鸿羽缓缓落地后,只见手中“雪霁”白光闪烁,如东方朝霞,身躯安然不动,双目直视前方。
台下一阵欢呼,大多数是出于自己能有幸见到如此厉害的招数。
“难道这一招就是司徒家族的独门秘术?”
“没想到,这‘雪霁’的威力如此之大,竟能单凭内力催动空气流动,不简单啊!”
“认识二师兄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施展‘冰魄残霜’。”
俊语低哼一声,用传音入密对身边的苍水说:“看来我们再不出手,那小子要被活活冻死了!”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俊语轻轻甩了甩袖袍,低声道:“怎么?你是不相信我的实力,还是怕我被发现了连累到你?”
苍水白了他一眼,知道这家伙说话就是那么不中听,深吸一口气说:“你发现没有?昨日比试,这小子并没有拿出‘龙渊’,而今日……”
“可能是他觉得昨日的对手对他而言,没有使用法宝的必要吧。”话音未落,俊语插嘴道。
苍水叹了口气说:“可我从刚才的几招对决中,看得出来,那小子似乎并没有灵活掌握‘龙渊’的要诀,仿佛是第一次拿到那柄剑。哼,否则,司徒家族那厮早就败在他的剑下。”
“哦,你这么一说,倒也有几分道理。可这有何不妥?”
苍水摸了摸下巴,徐徐地说:“总觉得这柄‘龙渊’出现的时候不早不晚,刚好是今日,便觉得并非偶然,难道昨晚还发生别的事情……”
俊语哼了一声,“诶,我说你什么时候比我还杞人忧天了?”
“罢了,但愿是我多虑了!”苍水收了思绪。
所有人无不感慨比试精彩,却也有一些人很是诧异,为何司徒鸿羽一动不动,似一根木头一般,可手中紧握的“雪霁”却依旧光彩熠熠?
就在这时,负责“火”擂台的裁判弟子站了出来,说了一句让台下所有人并不意外的一句话……
此刻,凌子桓已是一座冰雕,一动不动,仿佛失去了知觉,“龙渊”也已黯淡无光。
倏忽,在凌子桓的周身形成一个白色光环,龙渊剑剑身之处,一道虹光闪过,升起一蓬紫色烟雾。
“这是哪儿?”
凌子桓只觉一阵头晕,欲要跌倒之时,后背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他伸手摸了摸,不是一般的凉。
他隐隐感受到,后面是一堵冰墙。随后,凌子桓缓缓睁开双眼,突然之间,也不知是哪儿的力气。
在他的周围,紧紧环抱着的有七堵冰墙,发着不同的光芒,分别是红、橙、黄、绿、蓝、靛、紫,腾出一蓬冷彻毛骨的寒气,在七彩光芒之下,异常可怖。
凌子桓好奇地仰视上空,只见一青龙盘踞于此,身似长蛇、麒麟首、鲤鱼尾、面有长须、犄角似鹿、有五爪、相貌威武,紧闭双目,一副安静祥和之态。
它仿佛在沉睡,在无尽地等待!
倏忽,一道白光闪过。
在凌子桓的上空,浮现一个短暂的图案,那图案很是奇特,周围还有从未见到的金字,像是一种失传的咒语,又像是古老的文字,却在不断地变大,变大。
下一刻,七种光芒合为一体,一条美丽的虹光长线无形祭出,宛若游龙。
就在这时,上空那青龙猛地睁开双目,玄黑的眸子透出凶煞之气。
凌子桓见后,竟一时大惊,吓出冷汗,脑中如受电击,没有知觉,晕了过去。
龙游之气,乾坤始奠。
或跃在渊,静待时变。
第二十九章 境由心生定胜负()
擂台上,凌子桓仍被司徒鸿羽的术困成冰雕,无法动弹。
司徒鸿羽一动不动,面无表情,手中“雪霁”光华四射。
这时,负责“火”擂台的裁判弟子站了出来,大声地说:“半柱香时间已过,现在胜负已分。我宣布,此次比试,土岩峰司徒鸿羽……”
声音戛然而止,喉咙处上下翻动,却说不出那个“胜”字。
下面的观众自然猜到裁判弟子要宣布什么,毕竟此时的战局,大家都看在眼里,凌子桓被困在冰中,而司徒鸿羽安然无恙。
那名裁判都急出了冷汗,闷哼几声,还是不能吐出一个字,就连观众也着急了,很是诧异。
擂台下,苍水长袍微微鼓动,双手合十,口念真言。
裁判的洋相自然是他搞的鬼!
俊语深吸一口气,凝聚真气,十指交叉,不时改变手势,口中念念有词:“斗……临……数……前……皆,境由心生!”
他们二人施法之时,周围的观众无一人察觉。
只因他们二人都身穿黑色长袍,双手可在肥大袖袍中结印。再者,此时其他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擂台之上,谁又会注意旁人。
术式一结,擂台上发生的事让所有人万万想不到……
只见擂台之上,司徒鸿羽忽然气血翻涌,脸色惨白,接着只听“噗”的一声,一道殷红血柱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雪霁”微微一颤,抖落在地,雪白光华顿时黯淡无光。
而他如受重创,仿佛被一股强大力道击中,身躯抛出几丈之远。
“啊啊啊啊……”
司徒鸿羽胸口发闷,在地上痛得发抖。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凌子桓猛地睁眼,一股热流从丹田之处传来,如大旱逢甘霖,脸上顿时青光一闪。
“咔嚓”一声,冰块破裂,随后化为漫天晶粉,在阳光下,宛如夜空中的点点星辰。
凌子桓青丝飘动,挥动“龙渊”,一跃而起,本能地剑指司徒鸿羽,却见他面庞扭曲,嘴角染红,双目发黑,浑身颤抖,痛苦不堪。
顿时,凌子桓呆了一下,不知是何状况。
不光凌子桓一脸惊愕,连裁判弟子和擂台下的观众都一脸的不解,而此时见凌子桓破冰而出,又将那诧异的目光落在一脸迷惑的凌子桓身上。
众人沉默了片刻后,台下一片哗然。
“难道金烛峰那小子……刚刚使用了什么招数,将局势逆转?”台下一土岩峰弟子说。
“若不是亲眼看见,可真不敢相信,谁能破得了二师兄的家族秘术?”旁边另一土岩峰弟子说。
“这是什么情况,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喂,金烛峰的那谁,你使的什么招数!”
人群中,苍水和俊语皆缓了口气,定了定心神。
苍水笑着说:“你的‘境由心生’修炼得不错嘛!”
俊语一脸肃然,并未笑脸以对,淡然说:“若不是凌子桓,怕是没这么顺利了。”
“哈哈哈,是啊!没想到是那小子的聪明脑瓜救了他自己,我们不过是添了把火。”苍水哼了一声,随后笑了起来。
俊语皱着眉毛,“你说我们这样帮忙,会不会被发现啊?”
“有完没完!”苍水瞥了他一眼,甩了这几个字,然后扭头就走。
“喂喂,我在问你呢,你什么态度啊!”俊语也跟了上去,冲着前面的黑色背景嚷嚷道。
“闭嘴。胜负已分,我们的任务还得继续,抓紧时间!”
擂台上,裁判弟子突然发现自己又能说话了,却还是一脸惊愕,双目圆睁,说不出一句。
他没想到局势逆转,司徒鸿羽被打倒在地,而凌子桓却破冰而出,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不管过程如何,结果就在眼前,不得不承认。
半饷,无奈之下,只见裁判弟子肃然道:“胜负已分。我宣布,此次比试,金烛峰凌子桓胜。”
顿时,台下又是一阵骚动,除了少许几名非土岩峰弟子对凌子桓颇为好奇和赞许,其他的全是土岩峰弟子,对凌子桓甚是不满,恨不得冲上去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碎尸万段。
司徒鸿羽被土岩峰几名弟子拖走之后,台下的观众纷纷散去,台上仅剩凌子桓一人,在默默地发呆……
凌子桓自然不会在意那些俗人的白眼,而是对刚才的结果颇为迷惑。
“我是如何赢得比试的?为何我一点都不知道?”
他静静想着,望着下面渐渐离去的身影,全是那么的陌生。
凌子桓如何能知这场比试深藏的秘密!
一人影忽地出现在凌子桓的身后,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膀,龇牙咧嘴地说:“喂,凌子桓,想什么呢?”
凌子桓呆了一下,扭过头去,定眼一看,一袭白衫,绿豆小眼,原来是钟雨生。他曾在试炼大会未开始之前,救过自己一次。
“呃,没什么。”凌子桓苦笑着说。
钟雨生哼了一声,摸了摸鼻尖,得意地说:“嗯?我猜呀,你一定在想你是如何赢得比试的吧!”
“哦,原来你在下面看我的比试啊?”说着,凌子桓嘴角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
“废话!不过我可不是专门来看你的,我今日也有比试,在‘风’擂台,比试完了,见这边蛮热闹,便过来瞧瞧,咳咳!”
说罢,钟雨生还故作地咳嗽几声,扇动着手中白色折扇,惹得凌子桓扑哧一笑。
也不知怎的,得知钟雨生观看了他的这场比试,此时的心情有一种说不清的愉悦,就连拿到“龙渊”时都没这么高兴过。
凌子桓想到了什么,忙忙问道:“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我是如何赢得比试的?”
钟雨生微笑地说:“那是当然。别人看不出那是他们修为低,我可不同!哼,话说刚刚我可是在‘风’擂台把那家伙打得哭爹喊娘,哈哈哈!”
听到钟雨生又在自诩,心里一阵无奈。
不过,他这么说,凌子桓自然是信的,毕竟初次见面,这小子就展现了惊人的分析能力,其修为肯定不低。
“喂,那你赶紧说说看,我正因此事迷惑不解呢。”
钟雨生脸上闪过一丝得意,还装作一副肃然之态,其实心里乐得不行,“好啊,不过……我有个条件。”
凌子桓迟疑了一下,仍问道:“什么条件?”
钟雨生右手搭在凌子桓的肩上,一脸坏笑地说:“嗯?把你的‘龙渊’借我玩玩,等我玩腻了,再还给你,如何?”
听后,凌子桓呆了一下,想不到他连这个都知道,不禁对他的身份平添几分好奇。
凌子桓看着钟雨生,见他一双澄澈的眸子中,满是戏谑,于是淡淡地说:“好啊,看在你曾经救过我,我可以借给你!”
其实,凌子桓说出这话,一方面是出于自己对钟雨生的好感,对他无丝毫戒备,也算是新交的朋友,借他玩玩未尝不可。另一方面,稍稍有试探之意。
话音刚落,钟雨生低哼一声,白了凌子桓一眼,“傻小子,我逗你玩呢!‘龙渊’乃上古神兵,既然它能在你的手中驱用,那么在旁人手中就如同废铁一般,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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