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邪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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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古邪帝-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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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毁名声?

    对于这些疑惑,宫老漠不关心,但他再漠然,也不能无视脊背上那道哀怨凄惨的目光。

    “甜儿,爷爷我……”宫老转过身子,泪光闪闪,刚说五个字,殷甜儿洒下一长串辛酸的泪水,离开了裁判台。

    宫老怔怔地看着殷甜儿上了马车决绝而去,喃喃道:“我是为你好啊……”

    比武场的混乱,很快平息下来,因为许展堂带着他的骁骑营百人护卫,来到了现场。

    他是来看谢家逃奴、河西杀修、险些给自家戴绿帽的人的,可惜一打听,这人赢了,又输了,最后走了,有些疑惑。

    贴心的邱阳赶紧离开,不多时回归,平静的脸庞上,嵌着两颗有些呆滞的眼珠子,当他一五一十将事情经过说出后,许展堂也愣住了。

    “敢与宫老针芒相对,这小子真邪性。”

    许展堂叹了句,依旧沉寂于震惊之中,邱阳见状,进言道:“许少,要不要把邪天的身份公布,解宫老这一围?”

    “公布?解围?”许展堂诧异地看着邱阳,讥讽道,“宫老有何围可解?”

    邱阳一怔:“他毕竟是武林第一人,说出邪天杀修身份为他解围,正好让他欠一个人情……”

    “呵呵,武林第一人……”许展堂皮笑肉不笑,“既然是武林第一人,邪天如何斗得过?他的身份我会公布的,却不是在此时。”

    “许少,那在何时?”

    “宫老再被踩一脚时!走了,回府见见谢帅,我又想看戏了。”

    邱阳愣愣地看着许少绝尘而去,喃喃道:“许少的意思是,难道邪天还会回来?”

    贾老板又输得精光。

    可这次他不服。

    他在赌坊门前,与同样买邪天赢的人在向赌坊讨公道,其实他清楚就算喊破了嗓子,赌坊都不会理会他们,因为他若是赌坊老板,就绝不会理会。

    他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狗蛋的目光太过热烈,射得他有些受不了,只能找点儿事做,但他细细一想,自己也冤啊,尼玛明明打赢了,结果却是输,可惜离裁判台太远,若被他发现那老头自己骂过,指不定他会冲过去再骂一番。

    “行了,贾老板。”狗蛋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欠我五十两,一个月内还我!”

    贾老板一听,苦得想自尽,但面儿上还是绷得光鲜:“切,不就二百五……卧槽五,五十两?狗蛋你小子敞亮啊,啥也不说了,叔许了你二百五,就是二百五,哪怕肝肠寸断都还你二百五!”

    狗蛋气呼呼地摇摇头:“就五十两,那二百两,就当给那老头买棺材了!”

    “邪天我的小伙计啊……”望着狗蛋仗义的背影,贾老板老泪纵横,“你特么怎么这么邪门儿呢,大爷我押两次都押不中!”

    陈家一行人,还站在三十六号擂台下面,不肯离去。

    在昨天,陈勤知道了邪天蛮力境八层修为的消息,在今日,他看到了邪天打败蛮力境九层的场景,在他眼里没有邪天的胜负,只有自己的溃败。

    忽然,陈勤笑了,他看向身后的老者,这位老者在前天说了句邪天的修为不在你之下,他还记得这话,老者也记得很清楚。

    所以,老者的脸色很不自在。

    “我很清楚邪天的修为会超过我。”陈勤想了想,轻声说道,“在来汴梁的路上我一直在想,邪天何时会追上我,又何时会超过我,可惜还没想出答案,他就给了我答案……哎,太快了。”

    任谁被邪天这样跐溜一声甩飞,心中都会不好受,陈强亦是,不过他早就经历过这样的事,此时除了震惊钦佩,没多少黯然,见陈勤也步了自家后尘,他出声安慰道:“勤少,不必难受,邪天他……”

    “我没有难受,恰恰相反,”陈勤笑得很阳光,“我现在充满了斗志,知道么,被邪天超过,我浑身都轻松了,没有了任何包袱压力,现在的我,只有一个目标……追上他!”

    陈强感同身受,内心中激荡无比,恨不得现在就回去修炼,可他心中还有一问。

    “大家都知道邪天赢了,他为何不申辩呢,有在场大多数作证,即便是总裁判,也不得不改变结果吧?”

    仿佛又看到了黯岚山上那双沉寂的眸子,仿佛又看到了即将离开阳朔城时邪天的淡然,陈勤感慨道:“他,应该是不屑用言语求胜吧……”

    第一个追上邪天的,不是陈勤,而是刀魄门长老,温水。

    邪天又背上了自己的背包,走到数日前他进入汴梁的那座城门,那时没有人迎接他,但这时,有人仿佛要送他。

    温水一脸笑意,身上看不出任何气势,只有沁人心脾的亲切,他花了半炷香的时间,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全方位地打量了邪天,方才颔首道:“在下刀魄门玄衣长老,温水,见过少侠。”

    “你好,有事么?”邪天点点头,问道。

    温水想了想,笑道:“我见少侠行事,雷厉风行,干脆利落,便开门见山了,请问邪天少侠,可有意入我刀魄门修行?”

    “没。”

    果然干脆,温水怔了怔,邪天一个字就将他满腹言语堵了个严严实实,见邪天要走,他又赶紧问道:“你不是想入三大派修行么?”

    邪天摇摇头:“我想去赤霄峰。”

    “可赤霄峰难进不说,”温水顿了顿,指了指邪天身后,“方才你已落败,绝无可能再有机会进赤霄峰,而我刀魄门……”

    “谁说没有机会。”邪天笑了笑,“我想去的地方,我一定会站在那里。”

    温水愣住了,他认为邪天在说大话,气话,可当他看清邪天眸中的冷静与坚定时,他又有些相信邪天说的是老实话。

    可是,邪天又如何进赤霄峰?

    温水想不通。

    “既然少侠心意已决,我就不强求了。”温水失望地叹了口气,旋即笑道,“不过少侠若改变主意,我刀魄门随时欢迎。”

    邪天点点头,朝城门走去。

    “少侠,你今年多大?”眼见邪天即将消失,温水福至心灵地问了句。

    邪天顿步,半转头颅,清淡的声音宛若惊雷。

    “今年十二。”

    温水足足在城门甬道里站了两个时辰,方才清醒过来,清醒后的第一时间,他发现自己全身被汗打湿,但他顾不得沐浴换衣,在第二时间猛地冲出城门,朝邪天追去。

    见识过汴梁城的繁华,再临宣酒城时,邪天没有驻足,径直走进了城内。

    距离开宣酒城,不过几日,邪天跑到千里外,狠狠搅动了一下汴梁城,然后又穿着客栈老板免费相送的玄色劲装,来到了客栈。

    “哟,是客观您!”因为熟悉的金票,掌柜第一时间想起了面前惨白的脸庞和玄色的劲装,当然,还有那位一掷千金的豪客穆亮。

    还是那个院落,邪天轻车熟路推门而入,清洗一番仆仆风尘后,他盘坐在床,闭目静养。

    因为明悟了我字,邪天的邪帝心法突飞猛进,虽然还在邪杀阶段,但已不可小觑。

    他不知道的是,宫老封禁他气血元阳的手段,名为内气心法,通过内气心法,宫老将内气留在他体内,暂时性的截断经脉气血,从而产生封禁效用。

    内气心法,只有内气境高手可以修炼,而宫老露的一手隔空封禁,更彰显了他的内气修为有多精深。

    可就是这种用时间堆积出来的精深,在有了长足进步的邪杀面前,不堪一击。

    一个蛮力境八层的武者,怎么可能凭借自身之力,破开内气境九层之人设下的封禁?

    让宫老震惊的,就在于此。

    想等我输了之后,再施展妙手解我禁制?

    老子自己解!

    当着你面解!

    邪天不知道能够解开封禁的只有内气心法,他只知道自己狠狠反击了一次,他只知道邪杀的感知比之前更广大,更细腻,方圆十丈之内的落叶飞花,鸟语虫鸣他听得清清楚楚,对危险的感应更加清晰,头脑也更加清醒灵动。

    体会了一番邪杀,邪天从床上站起,将八套功法修炼了一通后,脑海里又出现了那套让他首次体会到失败的功法。

    混元桩。

    他必须得练,因为他绝对不会停止前进。

    他一定要练,因为他知道,这一次,自己一定能成功!

    混元桩第一桩……龟蛰。

    龟,乃长寿之义,蛰,为冬眠之说,所谓龟蛰,即是乌龟冬眠。

    乌龟在冬眠时,气息平缓而悠长,是为龟息,换到人类身上,成了吐纳一词。

    对于乌龟而言,冬眠就是脱胎换骨的休整,整整一冬的龟息,自身体最深处改善着它们的体质,让它们更加强壮。

    对于人类而言,吐纳亦是脱胎换骨,通过龟蛰的刺激,洗伐武者身体最深处的血髓,从根本上改变它们的体质。

    当邪天仅靠两根小拇趾成功站立时,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头寿比南山的冬眠之龟,他的耳边出现了悠长如亘古的呼吸之音。

    他感觉,整个世界都静了,都慢了,都不动了,除了那头仿佛几万年才呼吸一次的龟,它在世界深处,每一次呼吸,都让整个世界的核心剧烈颤抖!

    他感觉,自己就是那头蛰伏的龟,自己的身体,就是那个世界。

    站在院落外气喘吁吁的温水,也感觉院落里藏着一个蛰伏的化茧蚕蛹,此时的蛰伏,只为了不久后的展翅。

    因为展了翅,所以注定一飞冲天!

第38章 武林大赛 十二(下)() 
宋国汴梁,大司马府。

    对于赤霄峰新进弟子的拜见,许展堂表现出不一般的客气,这让谢帅很有些受宠若惊。

    他很清楚,在许展堂眼里,阳朔城谢家不是什么,自己的赤霄峰弟子身份也不是什么。

    所以,他不明白许展堂为何如此客气。

    不过寒暄完毕后,许展堂的第一句话,让谢帅大概知道了原因。

    “说说邪,哦不好意思,”许展堂歉意地笑了笑,又道,“说说你府上谢天这个人吧,我对他的过往很有兴趣。”

    这就是许展堂请自己过府的原因?谢帅愣了半息,来不及品味心里滋生的情绪,恭敬道:“谢天乃敝府一名族人从黯岚山捡回来的,后来成了谢家的仆人,表现一直不错,可惜管教无方,被人发现与侍女通jian,元阳尽丧……”

    许展堂听乐了,笑得有些喘不过气,谢帅心下惴惴,不安地看着许展堂。

    “哎,你啊你啊,”许展堂喘匀了气儿,手指对着谢帅一点一点的,摇头笑道,“真够虚伪。”

    谢帅面色微变,尴尬笑道:“让许少见笑了。”

    “唔唔,是有些好笑。”

    许展堂整理了下思绪,说道:“谢天,你家一疯老头捡回来的,因要救治你妹妹谢蕴,被你挑中蓄养元阳整整六年,前不久谢蕴吸了他全身元阳,得以成为碧影阁……哦不,现在是去了那个地方,我没说错吧?”

    谢帅点点头,将手中叮当作响的茶杯放在桌上。

    许展堂见谢帅颤得厉害,好笑道:“怕什么,就当听故事……然后你因为推荐有功,再加上你与赤霄峰的某位达成协议,幸运地成了赤霄峰的弟子,可惜,你走得太早了,否则……”

    “许少,否则什么?”谢帅强忍心中惊惧,勉强笑问道。

    许展堂喝了口茶水,乜了眼谢帅,淡淡笑道:“否则你就能看几场好戏,不过没关系,你没看着,我讲与你听。”

    不愧是宋国最为闪亮的一颗新星,许展堂讲起故事来,那叫一个精彩,听得谢帅一会儿上,一会儿下,故事中那个名为邪天的人,带给了他前所未有的感觉。

    可惜,这种感觉对他而言,很难受。

    半个时辰后,口干舌燥的许展堂又灌了一肚子茶水,兴奋地总结道:“黯岚山智斩陈风,谢府内所向无敌,河西盗行杀修之事,汴梁城脚踩宫老……哦,你知道么,这小子顺道把我九夫人抢了去,连河西盗阴神寨大当家李元阳,都被他弄死了。”

    谢帅茫然点头,忽而瞳孔一缩,惊愕问道:“李元阳死了?”

    “咦,为何你对此事如此上心?”这下轮到许展堂诧异了。

    谢帅心头一惊,面儿上却一副不敢认同的表情:“据说,李元阳乃内气境修为,邪天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许展堂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谢帅,忽然变得意兴阑珊起来:“哎,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你啊,又虚伪又奸诈,算了,本来还想讲下去的,没意思。”

    谢帅终于从收敛了笑容的许展堂身上,感受到了要人命的威势。

    “许少,在下知错。”谢帅面色苍白地起身,朝许展堂恭敬一拜,“许少但又吩咐,谢帅莫敢不从。”

    许展堂嗤笑:“你?你看看外面,内气境三层的人排着队等我使唤,你有何能资格让我使唤你?”

    身为谢家大少,谢帅从没想过会有人对自己说这种话,可许展堂说了,说得他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许少能因邪天之事让我进府,就说明您对邪天很感兴趣。”谢帅是聪明人,一句话就抓住了重点,“只要许少一声令下,我保证七日内将邪天带到您面前,届时……”

    许展堂诧异地笑了:“为何要带到我面前?我不像你,和他又没仇又没怨的,再说了,我府上八位夫人貌美如花,谢帅啊,你不会以为我有龙阳之好吧?”

    谢帅大惊,单腿屈膝一跪,惶恐道:“谢帅绝非此意,只是许少对邪天感兴趣……”

    “你听错了。”许展堂终于离座,走到客厅门口,仰望璀璨的朝阳,云淡风轻地说道,“我只对他的过往有兴趣,可不代表对他这个人感兴趣。”

    “不知许少究竟何意?”

    许展堂回首看向谢帅,笑道:“邪天如今应该在宣酒城,你去一趟,和他好好玩玩儿,记住,要好好玩儿,用心玩儿……”

    话音顿了顿,许展堂走到谢帅身旁,伸出双手狠狠揉捏着谢帅的脸,忧心道:“一定要开动脑筋玩儿,知道么?否则我会很无聊,会生气,会杀人。”

    目送谢帅领命离去,许展堂眸中又露出诡异的兴奋,一种即将要看到好戏上场的兴奋。

    在他眼里,邪天与谢帅,就是供他一乐的戏子,毕竟身为宋国最高贵的少年公子之一,能让他感兴趣的人或物,实在太少了。

    所以在发现了邪天之后,他真的很想看以邪天为主角的戏码,非常想。

    有人想看戏,也有人想跳进戏中。

    归家后的殷甜儿,绝食了好几天,随后朝闺楼下的殷放丢下一句准备护卫伙计,重走河西商路的话,便领着四个手提肩抗的丫鬟,轻飘飘冲了下来。

    殷放很愁,因为属于他的护卫死得差不多了,不过大小姐有令,他还是东抓一把,西薅一群,勉强凑够了三四十人,在殷府后门昂头挺胸地站着,等待大小姐检阅。

    “上车,出发。”

    殷甜儿有气无力地哼了声,刚要伸手抓车辕,眼前就是一花,险些跌倒,吓得四个小丫鬟大惊失色,连忙丢下手头的东西伸手去扶。

    “大小姐,要不,要不吃点儿东西再走?”殷放也知道自家大小姐绝食了四天,于是小心翼翼地说道。

    殷甜儿休息良久才恢复过来,她面无表情地道:“我们姓殷的是什么人,都是一心求利、毫无情感的商人,为了家族利益连一个孱弱少年都不放过,我这个丢了河西商路的罪人哪儿还敢吃饭,若不将商路打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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