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指名道姓的耿耿于怀。
这样的耿耿于怀,连同为道祖的仇融,心中都不由一悸……
邪天却轻轻挥挥手,赶苍蝇一般,将明渐四个秃驴送出了漆黑的镇妖圣手大阵。
随后,他对寂无的“感谢”依旧没有什么反应,眸光落在仇融身上。
看戏的仇融,也因邪天的注视成了戏中人。
仇融,闭上了双眸。
丢脸啊……
暗喃一声后,他睁开眸子,直视邪天,平静道:“我仇融发誓,即使杀伐再起,也绝对不对阴阳宗弟子一流出手。”
不同的话,看似示弱,实则同样是含蓄却决绝的惦记。
邪天却点点头,大手一挥,问情殿的两支道兵外加六位面红耳赤的半步道祖,重现天日。
“不送。”
第三句话,从负手望天的邪天嘴里轻轻吐出。
似乎对于两位道祖很有些你给等着的警告和敲打,完全没有产生任何反应。
无形间,这样的毫无反应,让阴阳宗众修,乃至问情殿、无量榭众人眼中的邪天,愈发高大,几乎不可直视。
恒言等人,不知来犯的两大超级势力,何时离去。
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伤势正在浓郁到变态的天道本源包围下,迅速恢复。
直到看向苍穹某处的邪天,说出第四句话。
“黄雀在后,这招我经常使。”
话音落,他所注视之处,一道苍老残破的身影,渐渐显现。
正是弥勒斋,金慧上师。
“所以施主轻易放过他们,是因为老衲?”金慧上师合十一礼,静静问道。
邪天闻言,对金慧笑了笑,便看向目瞪口呆注视金慧上师的恒言等长老。
“诸位长老,年纪大了,就不要这么拼了。”
说完,他转身九步……
洞府之门大开、闭拢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但漆黑的镇妖圣手大阵,依旧横亘在阴阳宗与金慧上师之间。
良久。
“阿弥陀佛……”金慧上师叹息一声,转身朝远处走去,“原来,不是啊……”
邪天没有回答他。
却也回答了他。
因为他的年纪,比阴阳宗二十多位长老加起来都大。
所以……
我不是因为你,轻易放过他们。
所以……
老和尚,年纪大了,就别太拼。
至此,阴阳宗的死战,落幕。
自出现后,邪天用两个动作四句话,轻描淡写间霸退不可敌之敌。
上至长老,下至外门弟子,却依旧凝立立足之地,久久无法从这一战中回神。
更有一双名为东方舞的明眸,夹杂着好奇、骇然、震惊等复杂情绪,紧紧盯着邪天的洞府大门。
(本章完)
第2178章 风起 太上英明!()
这一场在西域众人看来,都应该以电光火石般速度结束的复仇之战,果然只持续了一刻钟。
所有人都猜对了此战时长。
却也都猜错了此战结局。
问情殿仇家、无量榭两大超级势力,耗时不到一刻钟,攻入阴阳宗,众长老重伤濒死……
但在这一刻钟还剩十来个呼吸之时,阴阳宗小师祖出手两次,灭无量榭两支荒级一阶道兵,迫使两大道祖认栽,进而退兵。
这个战果,即使两大道祖有心隐瞒,也隐瞒不住。
甚至可以说,此战战果传播的速度,和他们离开西域的速度几乎差不多快。
且不说西域各宗门长老修士听闻此事后的反应……
高坐闲云之上悠哉的天外宫太上樊厉,在得闻战果后,那一脸近乎扭曲的不可置信,让副宫主水溪连续三晚没睡好。
星空朗朗。
辗转反侧。
夜不能寐。
幽静中……
“那可是道兵啊……”
幽幽一叹中蕴含的震惊,打破了良久的幽静。
直到幽静再度平稳……
“那可是道祖啊……”
……
天色微亮。
水溪顶着两只熊猫眼,又来到了太上樊厉静修之处。
小心翼翼地抬了抬视线,他就发现樊厉脸上的扭曲已经平复。
这让他大松一口气。
道祖,天外宫有三个。
三个道祖脸上的表情,同时也是天外宫的晴雨表。
若那种扭曲今日还继续存在,他简直不敢想象,天外宫的命运会扭曲到什么程度。
“镇妖圣手大阵……”
正当水溪准备开场白时,樊厉每一瞬都闪烁亿万次的眸光突然一定,轻轻开口。
水溪微怔,旋即接口道:“正是此阵,在那位手上爆发出惊人……”
“不。”樊厉似乎想通了什么,面容回归沉稳,淡淡道,“他所依赖的,只有那座镇妖圣手大阵。”
这和我说的,有何不同么?
水溪没有问出心头疑惑。
樊厉却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是以他回归阴阳宗,没有逃跑,因为只有这座大阵能保护他……”
“是以他在借无量榭两支道兵宣告霸气时,也不得不放了剩下的敌人……”
“是以他知道仇家和无量榭还会来,才会说多带点人……”
……
将自己的思虑所得,用是以的句式表达了十数次后,樊厉顿了顿,面容更显从容。
“是以,不是他强,而是镇妖圣手大阵强。”
水溪品味良久,恍然大悟,随后忍不住惊叹一声。
“此人,好会借势!”
樊厉嘿了一声,淡淡道:“一句下次多带点人,一句你是遗弃之地的,一句不送,一句太老就别太拼,论借势之极致,此人乃本祖平生仅见!”
水溪连连颔首道:“四句霸语,将镇妖圣手大阵之威,悉数转移到自己身上,即使少部分人能够看出此点,但能避免受到冲击和影响的人,恐怕不多……”
“不多?”樊厉轻哼道,“不是不多,而是没有,否则丢了如此大的脸,仇融寂无怎会如此果断离去?”
水溪愕然:“太上的意思,连那两位都,都受到了冲击?”
“虽有冲击,却也不多。”
“那他二人,为何急着离开?”
樊厉轻轻一笑:“不回去,如何寻办法对付那个镇妖圣手大阵?”
水溪默然点头,忽而苦笑道:“区区一品宗门,却有不弱于远古宗门的护宗阵法,哎……”
“毕竟向浮是朝圣者。”
提及向浮,樊厉眉头渐渐蹙起。
水溪见状,讶声问道:“太上,您还有何疑虑?”
“可惜,我一直无法感应到向浮此人的气息……”樊厉摇头轻喃,“此等护宗大阵,那人,真能让镇妖圣手大阵爆发出堪比道祖的威力么……”
水溪又愣了愣,背后冷汗直流。
“原来太上到现在,依旧不可置信……”
怀着震惊之心,水溪正要悄悄退下,又闻樊厉声音响起。
“晁青他们,状况如何?”
“本已开始调整恢复,但经此一事,道心愈发不稳……”
“将本祖的分析,告诉他们。”
“太上英明!”
……
尚未搞定上古洪荒碎片的不可承受之重,八位真传又突然遭到阴阳宗一刻钟之战战果的压顶……
他们本就不稳的道心,被一人、十几个呼吸、两次出手、四语出口直接压得摇摇欲坠。
但晁青他们是幸运的。
因为樊厉的分析和决定,是相当及时的。
当看到晁青八人的道心,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稳固下来后,水溪对太上樊厉愈发敬畏。
只有道祖,才知道天生道祖的心思。
也只有道祖方才明白,阴阳宗小师祖在此事中展露的不惧道祖之威,会对资质为天生道祖的人产生多大的冲击。
他们能够堪堪接受邪天吓死仇天的事……
他们能够接受邪天瞬灭两支道兵的事……
但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邪天逼退两大道祖的事。
“副宫主,下一次,我等能观战么?”恢复过来的晁青,眸中精芒闪烁。
水溪笑问道:“为何有此念?”
八位真传异口同声道:“就是想看看,那镇妖圣手大阵,究竟有多厉害!”
水溪从这句话中听出了八位真传浓浓的自信,以及对那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阴阳宗小师祖隐晦的鄙夷。
这种鄙夷很可笑。
但不得不说,经过上古洪荒碎片,当众人把邪天摆在一个很高的高度上后,他再借力做任何事,都不会得到什么正面的评价。
用俗话说,就是你不是牛逼么?你牛逼你亲自出手啊,干嘛借大阵之力等等。
相对鄙夷,自信也显得很可笑。
但水溪却明白,无论自信可不可笑,能让八位真传重新振作,那便是好自信。
“此事,须经太上定夺。”水溪想了想,笑着回道,“不过即便是观战,你们也无法真切感受战场。”
三日时光,天外宫太上樊厉通过思考,完成了对自己、对门下真传、乃至对整个天外宫的解救。
西域各宗门众修,脖颈刚刚从上古洪荒碎片带来的震惊深渊中探出,便又遭此事压顶,咕噜噜地继续沉沦。
阴阳宗,同样也安静了整整三日,方才被一声咆哮打破。
“哇呀呀呀,老子受不了了!”
(本章完)
第2179章 用因为 来装逼()
死战结束三日后的阴阳宗,和死战结束时没有多大区别。
静是主旋律。
经邪天之手操控过的镇妖圣手大阵,依旧于漆黑中保护着山门。
众人也依旧保持着三日前的姿态,或站,或趴,或坐……
弟子中,未与邪天在上古洪荒碎片中同行过的,虽说被震得外焦里嫩,但比较而言,还算好。
毕竟他们尚不清楚出手改变这一切的人,其来历、经历,是以内心的震惊与骇然,颇有些空中楼阁之感。
同行过的,比较惨。
按理说,经过上古洪荒碎片的铺垫,他们更了解邪天,本不该这般震惊……
但正因为这种了解,让他们有种我对小师祖知之甚详的错觉。
是以三日过去,他们依旧不敢相信,在上古洪荒碎片中吓死仇天的小师祖,还不是巅峰状态。
公冶博、廖樱和殷铭三人,则属于最正常的反应。
但就是此等最正常的反应,也让他们整整三日无法回神。
更惨的,是阴阳宗二十多位长老。
因为只有他们知道,邪天是个屁的小师祖。
但就是这个阴差阳错成了小师祖的两分帝资之徒,做到了近乎老祖才能做到的事。
最惨的,当属刘老六无疑。
要不是他,别说操控镇妖圣手大阵,邪天连看都看不到!
让他忍无可忍的原因,也正是这个。
是以一声大吼后,他直接轰破众人瞩目的洞府,钻了进去,咆哮如雷。
“小王八蛋,你凭什么领悟得比我多,操控得比我好!”
“因为我够强啊,前辈。”
整个阴阳宗的人,似乎都听到了刘老六的吐血声。
熟知邪天的人,不明白平日不露锋芒的小师祖,为何会在刘老六面前如此嚣张。
但他们没空琢磨这个疑惑。
因为……
“年纪这么大,就别太拼……”
想到邪天之前的那句话,众长老发现自己也想吐血。
让他们有吐血欲望的,并非这句话本身。
因为这句话本身是一种关心,丝毫没有打趣之意,更无嘲讽之心。
但……
“死战啊……”
“举宗死战啊……”
“阴阳宗所有底蕴悉数动用……”
“老夫拼命之心,已然十,十成!”
“阴阳杀湖没了,变成了阴阳杀图!”
“那些道兵前辈的尸骸……”
……
除了阴阳宗的老祖向浮,此次一刻钟的死战,阴阳宗可以称得上用了全力。
然而呢?
然而用最准确的方式来表达,尽全力的阴阳宗,仅仅抵抗了两息不到便溃不成军。
为何?
因为从死战终战开始到邪天出手,只有两息,还不到。
以此作为背景,让他们吐血的原因,便显而易见了。
“他,他就手指那,那么一点啊……”
“他,他就手掌那,那么一压啊……”
“他,他不分青红皂白啊,就,就弄死了无量榭的道,道兵……”
“他,他还对那两位道祖说不,不送啊……”
“他,他还不搭理那个弥勒斋的金,金慧上师啊……”
“不知道是不是老夫的错觉,之前他貌似还说过,人,人太少这话?”
……
两相对比之下,众长老很受伤。
他们发现自己成了傻逼。
明明对对方来说连屁都算不上的事,他们却以为天要塌了,还自以为是地要替对方解决麻烦。
举宗啊……
叩关啊……
死战啊……
强作乐观啊……
……
回想这几日弥漫在阴阳宗的悲壮气息,众长老面色羞得通红。
当然,羞中带怒也是极其正常的。
“可恶啊……”瞪着邪天的洞府,刘远咬牙切齿道,“明明自己能应付,还非得我等出尽洋相,这孽……”
“哎……”
恒言幽幽一叹,打断了刘远的话。
“都怪老夫啊……”
门智赶忙安慰道:“大师兄,这岂能怪你……”
恒言苦笑着又是幽幽一叹。
“之前老夫问他麻烦是否不小,他,哎……他只是点了点头……”
问情殿!
无量榭!
四支道兵!
十位半步道祖!
两位道祖!
问他麻烦是否不小,他只是点了点头……
众长老闻言,剧烈咳嗽。
他们甚至能想象到,大师兄问这话时,脸上的冷笑和高高在上。
“老夫,居然信了……”
恒言眸中有些湿润。
“不仅信了,还大包大揽要替他解决麻烦,哎……”
众长老也忍不住苦笑起来。
若非恒言如此,他们焉能落入如此境地?
但他们也能理解自家大师兄。
人人都爱装逼。
更何况,为了敲打邪天这个在阴阳九极方面有特殊资质的天骄,恒言必须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敲打兼装逼的机会。
“只可惜长江后浪推前浪,大师兄非但没装逼成功,反倒被坑……”门智悄悄扫了眼恒言,默默在心中补了两字——哭了。
然而世间万物,都是一体两面。
正方向思考,恒言乃至整个阴阳宗都被邪天狠狠坑了一把,但以邪天出手轻易翻天为结果,反过来思考呢?
这一思考,众长老就又沉默了。
“他一开始就没说错,这麻烦对他来说,只是不大不小的麻烦啊……”
但结果未出之前……
谁相信!
谁能相信!
谁又敢相信!
“哼!”再度开始的沉默尚未持续多久,便被刘远悻悻冷哼打破,“总而言之,就是他的错!”
门智苦笑道:“二师兄,你这……”
“我没说错!”
刘远唾沫横飞地历数邪天之罪状。
“危急关头自顾自闭关!”
“和大长老说话还言辞隐晦,故意把大师兄往坑里带!”
“尤其可恶的是,说我们年纪一大把还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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