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冲出去!”看到机会凌震厉喝。
三百亲卫军和影侍护卫着箫林向缺口处快马而出,基本没有遇到什么阻挡,就冲出了银狼卫的包围圈。
先锋军抵挡着狼骑兵的骚扰和追击,整个过程亲卫队没有损失一人,只有两人受了轻伤。
冲出了包围圈的亲卫队没有放缓速度,依旧策马狂奔,虽然冲出了包围圈,但是还没有到绝对安全的时候。
乾羽军总体处于劣势,在战场上出现逃兵很正常,所以亲卫队突破重围离开之后,银狼卫根本没有派出军队追击。
远远看到冲出包围圈的凌震,赵瑜染满鲜血的脸上略过一分欣慰。
“御!”正在血战中的赵瑜高呼。
“御!”听到声音的乾羽将士们也奋力高呼,声音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战场。
听到声音后,数万乾羽将士迅速脱离了和狼骑兵的战斗,集合到了一起,组成了一个巨大的战阵。
箫林已经安全逃离了出去,现在乾羽军的第一要务是拖住银狼卫,让他们没有精力去追击逃离的亲卫队。
只要拖住银狼卫一个时辰,他们就不可能追上箫林了。
凭箫林的诡谲手段,在东乾帝国之中,只要没有银狼卫的追杀,他很快就能将自己隐藏起来。
箫卫雪原,乾羽军中军战场
箫渊手持龙殷枪,和两个黑袍人斗得难解难分。
“真没想到,东乾这种蛮荒之地,竟然能有你这种实力的人。”拿着蛇形剑的黑袍人道。
这黑袍人本是风帝国妙风阁的一位长老,在风帝国中地位颇高,素来是眼高于顶,风帝国的一些贵胄皇族他都看不上眼,对他来说,东乾帝国确实算是蛮荒之地。
“桀桀,可惜他今日是必死啊。”另一个黑袍人阴冷的笑道。
“必死?你们两个不过是两个御天地境,这话在我面前也太过猖狂的一些吧!”箫渊一声冷哼,接着就是一枪横扫而出。
“一个小国出来的御天天境又能强到哪去。”手持蛇形剑的黑袍人双手持剑挡在胸前,挡住了箫渊这一枪。
另一个黑袍人看准机会纵身一跃,手掌成爪直攻箫渊天灵盖。“裂风爪!”
箫渊左手汇聚灵力,一道灰白色的气旋随即出现在箫渊手中,旋即一掌拍向偷袭那人。
荒天劲!
偷袭的黑袍人一下子被箫渊这一击震出去四五步方才勉强停了下来。
箫渊乘胜追击,灵力灌输长枪之上,从马背上纵身跃起,狠狠一击直接将手持蛇形剑的黑袍人拍飞数丈之远。
以一敌二,还占得上风,箫渊实力却是可怕。
“这灵决好厉害!恐怕品阶不低,东乾国中居然有这等灵决。”被箫渊用荒天劲击退那人有些惊讶,也生出了一抹对这荒天劲灵决的贪婪之心。
“这些东西本该是我妙风阁的,自然是厉害。”一个平淡的声音响起,响彻整个战场。
整个战场倏然之间就静了下来,这个莫名的声音中带着王者至尊的威严,让人不寒而栗。
所有人都看见天空中,一个身着白袍的人,在苍茫的大雪下,在踏着虚空而来。
看上去那人走的如此缓慢,却又瞬间到达了眼前。
“缚。”那人口中轻吐一个字。
天地之间狂风骤起,数千乾羽将士瞬间就被这狂风给束缚住了,完全提不起一点反抗的力量。
此人境界,可怕!
与箫渊缠斗的两个黑袍人看见这个踏虚而来白袍人,毫不犹豫的就跪拜了下来,“属下拜见阁主!”
“银狼军拜见阁宗陛下!”战场上所有的银狼卫全体下马,双膝跪地,以示最高的敬意。
来人的身份已然是不言而喻,妙风阁阁主,风帝国真正的实权统治者——风肃!
风肃扫了一眼战场,语气平淡的道,“都起来吧。”
“谢阁宗陛下!”数万银狼军齐声高呼,而后才缓缓起身,不过却并没有骑上银狼,而是原地侍立着。
在风帝国中,所有的人都以能见到风肃为荣。
风帝国中,或许有人会自持势力雄厚,不惧风帝国的帝王,但却无人敢不敬妙风阁主风肃。他在风帝国中,与高高在上的神灵无异。
风肃一件素雅白袍随意披在身上,雪白的长发随风飘舞,一对灰白色的眼眸之中带着披靡天下的气势。
箫渊并没有因为风肃的到来而有特别的表现,他依旧很平淡,他为大军殿后本就是一个死字,也不在乎最后死在谁的手中。
风肃双手负于身后,低头俯视着箫渊,那眼神就像是神在戏弄人,“箫渊是吧,把当年你从我妙风阁拿走的东西还回来吧,或许本阁能给你留一个全尸。”
“风阁主恐怕是糊涂了,我箫渊与妙风阁从无瓜葛,至今为止从未踏入过风帝国的属地,怎会拿走妙风阁的东西。”箫渊骑在龙殷马之上,语气平淡的回应着风肃,不卑不亢,丝毫不为对方的恐怖实力所动容。
“你是当真不交?”风肃语气依旧平淡,却已经能听出一分不耐烦之意,面对箫渊这种如同蝼蚁般的凡夫俗子,一句话他都嫌多。
“风阁主今日莫名发难于我乾羽军,害我乾羽将士血流成河,难道这就是妙风阁的行事?无故污蔑我箫渊偷盗,毁我一生坦荡之名,难道这就是阁下一方巨擘素来的格调!?”箫渊没有理会风肃之问,而是厉声斥问,没有丝毫忌惮风肃的意思。
男子生来豪情,生来坦荡,轰轰烈烈死,胜过窝窝囊囊生!
阁主如何?至尊如何,不过晚些成一杯黄土,有何不同!
风肃生来便是尊贵之人,何曾有人敢对他说这种话?
不过风肃面容依旧平和,主宰怎么会因蝼蚁的所作所为而失了仪态,“看来你是忘了,那我来帮你回忆回忆。”
风肃伸出袍袖就那么轻轻一挥,轻声吐出一个字来,“灭。”
中军将士们身上的风压突然加重数倍,身上好像一下子多了千斤万斤巨力,所有将士都跪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噗!”一位士兵率先支撑不住,喉咙一甜,一口鲜血从胸腔中喷涌而出,而后肉身瞬间狂风碾碎,化作一堆模糊的血肉。
不过一个刹那过去,中军将士们被狂风碾碎的就有已经达到了千人!
而一息之后,乾羽中军将士——全灭!
血腥味弥漫整片箫卫雪原,素白的大地染上了本不该有的殷红。
“蝼蚁。”手持蛇形剑的黑袍人冷然一笑,在真正的强者面前,再多的蝼蚁也是无用的。
箫渊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风肃!你不怕报应么!”
“报应?碾死一群蝼蚁蝼蚁也会有报应?看来你还是没想起来,那只能我自己翻翻了。”
“虚灵剑指。”风肃伸出一根手指对着箫渊箫渊的方向轻轻一划。
一道恐怖的剑气瞬间朝箫渊袭来,箫渊随即抽出龙殷枪去抵挡那剑指之威。
龙殷枪和虚灵剑气刚一接触,箫渊就感到虎口一震,手中龙殷枪瞬间就脱手而去,箫渊整个人也这道力量个击飞出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虚灵剑气直接就割断了箫渊将带着灵戒的右臂截断。
风肃对着虚空这么一抓,箫渊的右臂就飞到了他的手上。
风肃慢条斯理的取下了断臂上黑色灵戒,灵力一扫,这黑色的灵戒居然一下子变成了紫色。
那戒指镂空雕刻,戒指镶嵌的灵石之上篆刻着一个琴字。
手中把玩着这枚戒指,风肃从眉间射出一道灵魂力直接渗透进戒指之中,查探了里面的储物,一息之后,风肃古井无波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果然是溟阵圣女的紫月寒戒,这点障眼法还瞒不过本阁的眼睛。”
被震飞的箫渊忍着断臂所带来的剧痛,左手支撑起了身体好不容易才站起身来,“你竟然知道这枚戒指。。。。。。难道你是当年!”
“想起来了?二十三年前我妙风阁出手诛杀邪魔溟阵圣女苏琴,最后虽然魔女被诛,可溟阵阁的异宝却丝毫没有踪迹,我妙风阁找了二十多年了,没想到居然落到你这个小人物的手里,你还敢说未窃我妙风阁之物?”半空之上,风肃看着箫渊冷笑道。
箫渊看着风肃清冷的面庞没有说话,断臂不断地流出鲜血染红了袍泽。那对漆黑的眼眸看似冷静,却带着九幽之底无穷无尽的怒火,仿佛要燃烧世间一切。。。。。。
“原来当年琴儿死于妙风阁啊。。。。。。”只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箫渊身上的气势竟然在不断攀升。
“他的气息居然达到了千秋境?!”蛇形剑黑袍人不由的心惊,还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千秋境界,那是他一生都无法企及的境界。
“不过是使用了秘术焚血罢了,自寻死路。”风肃看着气息暴涨的箫渊,风肃确实依旧淡然,一个依靠透支生命的秘术提升的出来的千秋境界,最多不过千秋人境,他风肃还不放在眼里。
龙殷枪再一次回到了箫渊的手上,发冠震碎,夹杂着银白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箫渊的肩头,那漆黑的眼眸迸发出神魔一般的威严,让人心惊。
箫渊上身战甲俱碎,殷红如血的龙殷枪变得漆黑如墨一般,散发着灵力之威。
“给我死!”箫渊踏空而起,左臂青筋暴起,带着无尽怒火一枪直刺风肃心口。
“御!”
就如同天道法令一般,风肃只是口吐一个字,天地间的狂风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风墙。
“破!”箫渊一声怒喝,漆黑色灵力不断地从体内狂涌而出,注入到龙殷枪之中。
只听见一声如同玻璃碎裂的声音传开,风肃的风墙居然被箫渊给击碎了。。。。。。
箫渊没有丝毫的停滞,长枪如龙,直捣风肃心口而去!
风肃的脸上这才出现了一抹诧异之色。
不过这诧异之色也只是在风肃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罢了,再如何,也改变不了他二人之间,那如同天地鸿沟一般的差距。
风肃意念微微一动,一柄八尺长剑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风肃伸手握住眼前的长剑,灵力旋即灌输其中。
而后反手挥出一剑挡住了箫渊的进攻,那灰白的眼眸带着不屑,看着箫渊冷言道,“焚血之后你就只有这点实力么,真让人失望。”
“天命轮回,因果报应,今日之仇,昨日之怨,他日终究有人来报!”最后一句话,箫渊一字一顿,仿佛是念出这世间最恶毒的诅咒一般。
轰!
巨大的轰鸣声响彻天际,恐怖的灵力逸散开来,如此一击,威力不下千秋地境武者全力一击!
箫渊,竟然在最后一刻自爆了!
“阁主!”两个黑袍长老惊呼。
“阁宗陛下!”
他们心中都没底,一个力量堪比千秋人境的武者自爆,所带来的灵力的冲击,风肃能抗的下来么?
风肃是风帝国的支柱,若是风肃身死,恐怕风帝国灾祸不远。。。。。。
浓郁的灵力慢慢的逸散开来,风肃依旧悬浮于半空之中,不过头发有些凌乱,素白的长袍也有些残破,嘴角淌过一抹殷红。
显然,风肃是受伤了。
“银狼军绞杀余孽,务必清理干净!今日之事,若有人敢外传,死!”风肃的脸色不太好看,一个御天境界的武者居然能让他受伤所伤,实在是匪夷所思。
“谨遵阁宗法旨!”数万银狼军再一次跪拜了下来。
“你二人,随我回阁。”
“诺。”两位黑袍人随即躬身从命。
十万银狼军合围赵瑜苏麟等人,数个时辰之后才将乾羽军最后一人斩落马下,那叫赵瑜的最后一人,死前依旧挥舞着独臂喊着冲锋,似是想让这天地看看,乾羽军的魂,世间犹存。
乾羽军,今日终究是完了,漫天的风雪依旧未停,似是要掩埋这数万忠魂忠骨。。。。。。
让这些男儿们,还有天地为墓。
第七章 逃()
“父亲!”
那漆黑的眸子睁开,那眼眸中布满了血丝,面容是那么的惊惧,仿佛像是看到最令人生畏的地狱。
因为他在梦里梦见他的父亲被杀了,被数十根长枪刺穿了心脏,在苍茫的雪下。
“少帅?”
“全队停下,少帅醒了。”
“快,快拿热水来!”
被噩梦惊醒的箫林从马背上坐起身来,抬手轻抚了抚太阳穴,箫渊灵魂力对他造成的痛感依旧未消。
“少帅,喝些水吧。”一位黑衣影侍将灌有热水的水袋递给了箫林。
“修,父亲呢,父亲在哪!”箫林并没有接下递给他的水,而是看着递给他水的影侍着急的询问箫渊的情况。
修低头不语,不敢回答,也不愿意回答。
面对修的沉默,箫林的眉头微皱,显然有些怒意,但是他并未斥责修,而是抬头环顾了周围一圈。
天空依旧那么苍白,下着茫茫的大雪,可是此地却已经不是箫卫雪原了,而是在一处山脉之上,而在他的周围只剩下数百位乾羽士兵。
他们依旧骑着高大的都云战马,手持精铁打造的寒枪,披着精心锻制的盔甲,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说不出的黯然,甚至有些人面颊之上刚划过两行清泪。
箫林何等聪慧,看到这些,他自然清楚了一切。。。。。。
乾羽军怕是亡了,而他的父亲为大军殿后,恐怕。。。。。。
只感觉身子一软,箫林竟然直接从马背上滑了下来,摔在了厚厚的积雪上。
他的面容布满了颓唐之色,就像是一个失了魂了木偶人,他的父亲,或许真的不在了,他想哭,他想抽咽,却没有那个勇气。
那个一直守在他身前,为他遮风避雨的男人,或许再也不会在他的世界出现了。
原来人难受的时候,心,真的会很痛。
“少帅!”
“快扶少帅起来!”
边上的影卫都急忙下马,将箫林从厚厚的积雪中扶了起来,将箫林的手搭在他们的肩上,怕他再一次跌倒。
影侍们本想安慰箫林几句,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丧父之痛,大于天!
而且影侍们自己也失去了,他们所誓死效忠的首领,他们的心也十分沉痛,还有什么资格去开导别人呢?
“父亲!父亲!!”箫林抬头强忍住泪水,整个人都在颤抖,对着苍天发出声嘶力竭的嘶吼。
似乎是想渴求上天,将他的父亲还给他。
“少帅,王爷实力深厚,或许能带领大家冲出重围也说不准,指不定现在就在哪个地方休整,请少帅切勿多想啊。”亲卫队的一名将官不忍箫林心痛,走近安慰道。
“对。。。。。。父亲实力如此,说不定已经冲出重围了,走,快!扶我上马,快回箫卫雪原,去找父亲!”听到这句话,箫林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整个人一下子异常激动起来。
但是没有一个人动,都在原地静静的站着,或是低头,或是看着箫林。
“听到没有,我说快走!”箫林骑在都云战马之上看着众人怒喝。
“你们不愿去我一人去便是。”箫林不再看向任何一人,策马就准备朝着北方的那片雪原而去。
“少帅不可啊!”亲卫队的将士们不敢不从箫林的命令,但更不敢让箫林去赴险。
“少帅!你真的想让王爷寒心你就走,你真的想让乾羽军所有人都成为孤魂你就走!”凌震竟然厉声呵斥箫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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